钓春鱼,闹元宵
2017-08-31四川李照城
文/图 四川·李照城
钓春鱼,闹元宵
文/图 四川·李照城
钓鱼人的节假日多半都是在湖光山色中度过的,今年2月12日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大早萧瑞兵就开车接上我和陈欣直奔三岔湖。老陈一上车就说:“李子沟的油菜花快开了,还上李子沟看看?”李子沟是老陈的老菜地,每到油菜花开的季节总能钓到大鲫鱼。上个星期天,沟里的油菜花还孕育着花蕾,他俩在李子沟钓鲫鱼挺过瘾,唯一遗憾的是一条大鲫鱼都没有。老陈充满期待地说:“要是油菜花开了,肯定能钓上几条大鲫鱼!”
等萧瑞兵加完油,邓志忠的车已经在路口等着了,一听说目的地是李子沟,他也向往起来:“不知道李子沟的油菜花开了没有?”
路旁的油菜地碧油油的,萧瑞兵叹了口气:“可惜这几天降温,要不然李子沟的油菜花也该开了。气温低时那儿的鱼挺难钓的。”其实3月初才是油菜开花的季节,现在不过2月中旬,时间还早着呢。
车子一驶进李子沟地界,老陈指着窗外一声欢呼:“快看,花开了!”早春时节大地一片苍茫,唯有大片大片的油菜碧绿连天,齐膝高的油菜叶密密匝匝铺满了田地,几株长得异常高大的已经绽开了第一轮的花序,几点明亮的黄色显得格外耀眼。
车停在第二道湖湾,老陈欣喜若狂:“开花了!”李勇载着老梁不顾颠簸疾驰而过,直奔三道湾。老梁也是这一带的常客,他们要赶早晨上鱼最勤的时间。
老陈和萧瑞兵直奔上周的老钓点,我和大邓也各自选好钓位。此前我也来过李子沟好几次了,我的钓点最浅,却靠近一大片淹没的乱草,是鱼儿喜欢的藏身之所,绝对是个好钓点。他们三人越靠近湾口水位越深,萧瑞兵那儿要比我这儿深上1米多,更容易出大鲫鱼。即便今年的水比去年略浅,也有2.5米左右,是早春理想的垂钓深度,因此我觉得我的钓点比他们三个的还要好。我调标找底打诱饵,调了两款不同味型的饵料才安放座椅,收拾杂物。这一带的鲫鱼胃口刁钻,食性因时而异——早春的鲫鱼喜欢腥味,油菜开花时鲫鱼又喜欢腥中带香的味道,因此我准备了两种饵料,一款偏腥,一款腥香,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还不等拉丝粉出齐,我先搓大饵布窝,浮标到位就提,以尽快在钓点形成一个立体雾化区。野钓仅靠底层的诱饵是不够的,只有在中下部形成雾化区才能对鱼儿形成更大的诱惑。还在搓大饵的时候,我的浮标就出现了一下点动,看来鱼儿是比较活跃的,这是个好兆头。鲫鱼吞不下指肚大的搓饵,于是我赶紧拉出正常大小的饵团。浮标的这一顿更为清晰,我扬竿还是不中,一连两下都是如此。看来咬钩的多半是小杂鱼。我挂上红虫,立马钓上来一条小嘴尖尖的麦穗鱼,人们叫它尖嘴巴麻鲦。
小杂鱼觅食的动作奇快,标讯杂乱,时机稍纵即逝,比鲫鱼更难钓。正因为如此,没有目标鱼的时候和小杂鱼玩玩也是件趣事。用红虫钓小杂鱼平平无奇,用拉饵那才真有点儿难度。我用手指压住饵团拉出一对小饵,连钓四条白鲦。它们虽然也是杂鱼,极不招人待见,但我却很喜欢。如果把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钓起来也是很容易上手的,20厘米的白鲦拽起来手感也是很不错的。更何况妻子最擅长做油炸白鲦,那是下酒的好菜。得益于附近水中有乱草,隔不多会儿就上一条白鲦,这些吃货只顾得吃,根本没想到会被藏在美味里的鱼钩钩住嘴。一时间,我心无旁骛,心思只在白鲦上。老陈他们都是高手,自然不屑于与白鲦为伍,钓上来也是随钓随放,白鲦也很知趣,不再去打扰他们。
春季的白鲦是鲫鱼的先头部队,鲫鱼随后就会接踵而至。白鲦是钓不完的,鲫鱼一来小杂鱼自然退避三舍,那时候就步入爆钓鲫鱼的节奏了,这在三岔湖就是个规律,对此我很有信心。
“鲫鱼马上就要来了啊!”老陈也提醒说。他想起上周爆护的情形就眉飞色舞。可白鲦越钓越稀,鲫鱼却没如期而至。我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竿把,冻得有些发僵,索性环顾四周看看风景。李子沟的山丘比别处要高,湖湾也更狭窄,形成的小气候也和别处不一样,油菜花开得也比别处早。而对岸的油菜花开得更密,片片明亮的黄色在原野上分外抢眼。
去年我的身后都是油菜,开花后蔚为壮观,今年却改种了胡豆,只有大邓的身后有一小片油菜,齐齐吐出小而密集的淡黄色花朵,但远不及去年的植株粗壮,我猜这大概是属于开花较早的油菜品种。油菜花十分奇特,一边开花一边在花序的顶端孕育着花蕾,还不等先前的花谢,新的花朵又已经开放,因此花期有二十多天。小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早春的寒风感觉比冬天还要冷,从“雨水”到“惊蛰”气温大起大落,今天和上周末比差了好几度。按说气温低,鱼该在深水活动,老陈他们三个高手那儿水足够深,却也都没开张,连小杂鱼都没有一条,真是有些奇怪。上周老陈鲫鱼连竿的时候萧瑞兵一条没有,直到中午才开始上鱼。老陈语气肯定地说:“今天天冷,中午气温上来就好了。”
中午这阵太阳不错,照得油菜花闪闪发光,可是握着鱼竿的手还是有些发僵。大邓和老陈的浮标终于开始动了,不过都是稀稀拉拉的白鲦,还没有我的频率高。这么好的太阳鲫鱼应该连竿上,怎么谁都钓不上来呢?大邓说:“春天出大太阳的时候好像都不好钓鲫鱼。”想想这样的经历也是很多的。李勇打来电话问老陈钓得怎么样,老陈正吃着午饭,一手拿电话,一手端着保温饭盒一本正经地说:“不怎么样,萧哥没开张,我钓了三条,邓哥钓了六七条,只有老李好点,大概有十来条。”我的钓技平平,眼神也不好,鲜有名列前茅的时候。李勇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老李都钓了十来条了?大不大?”“不大不大,1两多点儿。”老陈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可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我们一帮钓友之间时常相互通报鱼情,小杂鱼是不在统计之列的。要论条数我已经有了二三十条白鲦,老陈故意不说是小杂鱼,给李勇的感觉是我已经钓了十来条鲫鱼。李勇也只钓了几条白鲦,一听这话立马问:“你们那儿还有位置没,我们现在还没开张,马上搬过来。”老陈沉住气:“你和老梁来没问题,人再多就没位置了,搬过来吧。”老陈要和李勇开个玩笑,一直绷住没笑,末了嘿嘿一声笑终于露了馅。李勇听他笑得古怪起了疑心:“你钓的什么鱼啊?”老陈终于绷不住了,大笑着说:“当然是鲫鱼啰,难道还是鲤鱼?哈哈哈!”
老陈始终坚持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钓获一尾翘嘴
看见油菜开花,老陈特意比上周多开了一倍多的钓饵,不想到中午才钓了三四条小杂鱼,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大邓调侃他:“你们两个厉害哟,上周末把这里的鲫鱼都钓完了!”其实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前天起气温大降,打乱了鱼儿的生活节奏,以至于连萧瑞兵、老陈、大邓这样的高手都不开张。
就在这时,老陈那里白鲦突然多了起来,连竿而上,老陈一边钓一边扔,玩得不亦乐乎,不想玩着玩着鱼竿就绷住了,拽得鱼线呼呼直响,鱼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那狂野的劲头决不是鲫鱼。萧瑞兵拿着抄网赶过去抄上来一条1斤左右的翘嘴,银光闪闪的长身像一柄利刃。小翘嘴在春末很好钓,早春一般极难见到,即使在盛夏用手竿也难钓到这么大的。这条实在难得,老陈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放进空了一天的鱼护。
翘嘴都是成群活动的,一来就是一大群。老陈全神贯注紧盯浮标,接连拽上来的都是些白鲦。那条翘嘴不过是个独狼,捕食小杂鱼误中了老陈的圈套。快5点的时候,萧瑞兵的浮标终于动了,拽上来一条鳞甲金黄的鲫鱼。一天不开张的他,开张就是2两以上的目标鱼,并且鲫鱼随后连竿而上。一般来说,同一个湖湾里只要有一个人钓上了目标鱼,要不了多久大家就都能钓到,只是多少不一而已。可今天却怪了,萧瑞兵一条接一条地往上飞鱼,我们仨连小鲫鱼也捞不着一条。老陈和他相距不过五六米,居然没有一条过来咬钩的。老陈的拉饵配方本来和萧瑞兵完全相同,这一刻他不由得起了疑心,跑去掰了一块一阵猛拉,结果还是一条没有。
老陈的翘嘴鱼
约定收竿的时间到了,我收拾好渔具前去观战。萧瑞兵拉饵的手法娴熟,抛投钓组的动作轻盈,压风线轻巧,气定神闲地等浮标翻身,半目的一个清晰顿口被他抓得无懈可击,刺鱼时机也准确无误,挥竿力道恰到好处,飞鱼动作更是潇洒。老陈、大邓久候无鱼都凑了过来,探讨只有这一个地方有鱼的原因,最后还是萧瑞兵揭示了原委:现在虽然油菜花开了,但毕竟气温下降幅度太大,鲫鱼群的活动范围很小,就像冬天一样,遇上鱼群就丰收,遇不上就空军。钓友们喜欢把钓不到鱼形象地称为“打着光脚板儿回家”,萧瑞兵临收竿才招来了鱼群,估摸着钓了4斤多鲫鱼,只是不见大鲫鱼。老陈钓了一条翘嘴,总算没有光脚。我和大邓一条正经鱼也没有,小杂鱼是不算数的,过元宵节双双打着“光脚板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