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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个阅读共和国

2017-08-23

读读书 2017年2期
关键词:共和国区别共同体

王晓渔访谈

王晓渔,文艺评论家,现供职于同济大学,主要从事诗学和思想史研究。著有《文化麦当劳》《知识分子的“内战”》等,译有《在缅甸寻找乔治·奥威尔》,系“独立阅读”创始人之一。曾为东京大学客员研究员,文章被译为日文、英文、德文。

一张桌子的重要性

“每个人都有一个阅读共和国”这个题目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呢?我想了很久觉得阅读好像是提供了一个共和国的作用,这个题目也不是我自己发明出来的,人经常会把受到得某种的启发,当做自己的原创。我发现阅读共和国这个题目,原来来自一本叫做《想象共和国》的书,我想这本书就是今天这个讲座题目的来源。

为什么我们今天会愿意坐在这儿呢?我经常会说到一个桌子的重要性,为什么会需要一个桌子,不是其他的一个事物,它提供给我一个什么样的重要性呢?所以我今天刚进来就觉得特别舒服,为什么会是一个桌子而不是一个讲台,或者是面对听众的那样一种模式呢?

因为在大学里面包括研究生教育,全部都变成了老师在讲台上面学生在下面,这样一个不对等的关系,就好像主讲者的位置和空间赋予了权威一样,不同的空间感给人不同的文化仪式。有了桌子大家就可以围坐在一起,就提供了更加平等的一种空间感。大家就保持相对而言更加平等的一种关系,面对共同的一个中心,有共同的话题,不是大家虽然坐在一起却是分散的。

我有时候会观察城市的公共空间,大家聚集在一起必然会面对公共空间的问题,我发现现在的公共空间看似变得越来越多,但是符合我理解的公共空间却变得越来越少。现在可以看到很多公园里面的摆设,桌子越来越少,长椅越来越多。长椅我们可以并排坐,人少并且关系很亲密,但是人数很多时,我们就很难坐在上面,并保持一种交流的关系。长椅只能是相邻的一种交流,而不是交叉互相的一种交流,所以这种空间不是我所认为的一种公共空间,更多是一种集体性的空间。反而一些老公园,会有那种桌子,但是新公园这种空间没了,这就是为什么说公共空间看起来变得越来越多,但可以提供交流的空间却越来越少。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到这边来会感觉很舒服的原因,是那种大家面对面的既有熟人也有陌生人,互相之间是可以交流的,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接近于理想状态的一种空间。

人的属性

天气这么热,大家能坐在这里聊这么一个枯燥而抽象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和人的属性有关。人和动物的区别,我认为有两种,第一种,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是社会的,人需要一个共同体的结构,如果一个人长期一个人,他要么是神要么是野兽。作为一个正常人需要与外部发生关系,不管我们的性格如何,长期一个人,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大的挑战,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另外一种是,人是会思考的芦苇。人与芦苇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不会思考,和芦苇没有根本区别。所以我想说,人是社会的,另外是会思考的。这两个在我看来,是人与动物的最根本的区别。如果我们把这两个排除在外的话,很难想象人是怎么存在的。

说到人是社会的,就想到了人为什么会需要交流、需要对话呢?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家之间互相打招呼,这种感觉特别好。我读大学的时候,听讲座,最受启发的不是讲座给我带来的,讲座者讲的内容可能是他某本书的内容,我用二十分钟就能读完,从效率的角度而言,未必是那么高效率的。但还是那么受启发,我觉得不仅是讲座的内容,也包括一种形式,到现场去听讲座,慢慢的,听众与听众之间开始变得熟悉起来,互相之间的面目开始变得熟悉;陌生人之间是不太会打招呼的,但如果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出现,也会有点认同的感觉,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形成一种互相交流的方式。文化这种东西不是我们之前说的暴走、广场舞,它是不需要人多势众的,有的时候人越少,互相之间的认同感,反而越强。

阅读共和国

每个人都有一个阅读共和国。外部环境是没法选择的,在这种情况下阅读的价值何在?

阅读最好的价值在于,它需要的某种前提条件是非常少的。不需要太多的前提条件,就是一本书,而且现在接触书太容易了。这些年,我发现阅读的成本变得越来越低了,很多人抱怨书价越来越贵,这是我一直不能同意的,我一直觉得书价还是蛮便宜的。

为什么我们觉得书价贵,是因为我们很多人太不习惯文化消费了。文化消费五十块钱,我们都觉得很贵,如果我们在外面吃饭,吃个一两千块钱,我想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消费,却并不觉得贵。很多人认为文化消费是第二层次的消费,从某种意义而言,文化消费应该成为我们比较重要的一种消费。阅读的成本还是比较低的。比如说一本书四十五块钱,基本上可以读一两天吧,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在书面前,是绝对的一个主人,不存在被书选择的可能,自己根据兴趣爱好来选择自己的阅读对象。随时可以抛弃,又随时可以捡起来,是以自己为主的一种方式。除了我们自己购买书,图书馆也有很多书,所以现在读书变得越来越容易了。但是大家对书好像又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了,没有了一种稀缺感。

《想象共和国》这本书非常有意思,作者是伊朗人。她一共出版了三本书,这三本书我个人非常喜欢,一本是《在德黑兰读<洛丽塔>》,一本是《我所缄默的事》,还有一本叫《想象共和国》。

谈到伊朗,我们对它可能略有了解,相对而言,伊朗是一种政教合一的政体。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看过《我在伊朗长大》这部电影,讲的是在伊朗的经历,作者就面临着非常两难选择:她对伊朗有非常多的不满,她喜欢摇滚这些东西,后来她完全适应不了伊朗,终于离开伊朗获得自由。离开伊朗之后她又突然发现没有文化的这种“根”了,在外面像一个漂浮的浮萍一样,非常难受。她表达了非常两难的境地,生活在自己的故乡,自己有自身的文化传统,但是没有自由。离开自己的故乡,又缺乏一种文化的“根”的感受。后来她又回到了伊朗,但是回到伊朗之后,她還是没有办法适应伊朗,于是还是选择离开了伊朗。她的经历和《想象共和国》的作者(阿扎尔·纳菲西)非常相似。阿扎尔小的时候在伊朗长大,世家出身,父亲在伊朗非常有地位,长大了之后送到国外去留学,后来在伊朗大学教书,但是在伊朗大学教书的时候是坚决不带头巾的,后来被开除。在伊朗坚持了18年后来还是坚持不下去,于是1997年重新回到了美国,2007年加入美国国籍,完全成为了美国公民。

这三本书和今天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呢?《在德黑兰读<洛丽塔>》讲的是在不自由的国度里面,阅读能起到什么作用。阿扎尔在大学里面教书变得非常艰难,大学里面所能做的事情越来越有限,于是她在德黑兰的家里做了一个读书会,读的基本都是小说。阿扎尔认为,如果大家通过阅读,能有美的感受,这就是恢复人之为人的最根本的前提。当人失去一种感受的时候,我以为是失去了美感,对世界的感受慢慢开始钝化了。在不自由的情况下几个人怎么通过阅读,不止读了《洛丽塔》,还读了《一千零一夜》。《一千零一夜》讲了什么故事,现在都知道讲了很多的故事,以至于我们都没法重复。阿扎尔认为《一千零一夜》还讲了故事本身与权力的关系。我们觉得讲故事,听故事是很没用的东西,时间多了,没事干听听故事是可以的,但问题是这故事有什么用呢?在伊朗这个环境里面讲这个故事,提醒我们说《一千零一夜》阻止了国王暴力的屠杀,所以讨论故事与权力之间的关系。

《想象共和国》这本书讲了什么呢?开始就提到她的这本书很畅销,所以到处做了很多签售会。有一次签售会,很多人都在排队,但是有一个人在跟她聊天,年轻人说我也是伊朗的,我当初在伊朗的生活和你在书里写的非常相似,为了听音乐、读某些文学什么的,我们在做地下工作。当一件事情处在被排挤、边缘的时候,反倒没有人怀疑它的意义了,这种东西有一定风险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到美国,这些书非常容易找到,人们并不关心这些书,它的意义何在呢?很多人根本毫不感兴趣,我们当年为了这些书,是挨过警察打的,很多人完全不会问阅读对他有什么意义。

回到我们的标题,阅读不管在什么时代都起到一个共和国的作用,阅读共和国包括两个层面,一是人与书产生关系,最少可以一个人,是跟作者在交流。为什么我们要读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为了满足我们阅读的兴趣;为什么要写作,我觉得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写作,阅读,相当于硬币的两面一样,重要的不在于写到什么程度,而在于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隐形的交流。

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把作者重新复活一样,如果作者已经去世,当我们在阅读这本书的本时候,就把这个作者复活了,某种意义上,作者在跟我们保持一种交流,和我们形成一种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对话。即使我们所处的外部环境有很多缺陷,也可以形成某种交流,形成阅读共和国这种状态;第二,通过阅读,我们可以形成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我个人觉得很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因为这些年我们的通讯手段越来越发达,当然对于做事情会方便很多,但是我个人觉得,无论通讯手段再发达,也无法取代面对面的交流。比如,我刚才提到为什么我们要坐到这边来?如果今天把这个交流改成在线交流,我讲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这和面对面交流到底有什么区别?最本质的区别不在我讲的内容,而在一个空间,像一种情感共同体的感受。阅读共和国不只是想象的共同体,而是一种实际的共同体。

说到想象的共同体,有一位学者写过一本书,他在讨论我们所说的国家和民族,到了近代以来民族国家才开始形成。他就特别讨论为什么到了近代才有了民族和国家呢?他提到民族国家,其实是一个特别大的共同体。有两个特别重要的因素,一个是报纸,一个是小说。近代以来,有一个想象的共同体,就是我们一生有可能见不到,但是我们相信它是存在的,报纸就有这么一个作用,过去我们每天读日报,我们会知道这个国家是处在这个地方。他提到另外一点就是小说,因为报纸相对而言报道的只是事件,它只是的外部某个事情,它没有讲到人的情感,那么关于所有事物中人的情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的幸福与否,往往跟外部的没有那么大关系,往往跟人的情感是有很直接的关系,所以小说里更多涉及到人的情感戏份,当然小说不是狭义的小说,是广义的艺术,电影,音乐,包括这种含义,它使我们形成一种想象的共同体。阅读它,包括我们这种交流,它把想象的共同体变成自己的感受。

阅读共和国和广场舞、暴走

这些年大家对于广场舞和暴走有着非常强烈的兴趣,你看山东都已经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了,还出了车祸,暴走族还是依然暴走,包括广场舞,它不仅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也是一种共同体的感受,但是我个人对这些人还是有部分理解的。但是不赞同他们喇叭特别响,弄得别人没法休息,抛开这些成分,为什么我说会有部分的同情、理解呢?因为这些暴走和广场舞的诉求,还是和我之前说的那些有关。

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是没法单独一个人长期生活,大家对这样一种集体性的公共性的活动有这么强的诉求。但我们这个诉求,长期以来是被压抑的,以至于到后来我们甚至觉得这种诉求是不需要的。但人类是有这些需求的,等到有这样的空间,立即释放出来。为什么我说对于暴走,广场舞这种活动是既有认同,又不会参与呢?比如说我个人还是不会参加广场舞,也不会参加暴走,因为我觉得他和我们所说的阅读共和国,所说的公共還是有所区别的,我觉得它更像我们过去所说的一个时代,集体性的一种行动。与我所说的共和还是有一种区别的,那么他们的区别是什么呢?相似点就是也是很多人,但区别就是广场舞和暴走需要保持一致性,相对而言,差异性还是比较小的。你看视频还是蛮可怕的,看到上千人,天气那么热,还是保持着一致。这就和共和是有一定区别的,打个比方来说,我们在这里谈话不是为了要统一大家的思想,每个人可以完全保持差异的,不需要保持高度的一致。还有一个区别就是,广场舞和暴走相对来说还有一个封闭性,它的开放性还是不够强的。我所说的共和是一个众人的,但同时是一个有差异的,大家今天来,下次完全不用来,没有人说下次你不来就违反规则,就要开除学籍,没这个说法。但是我们参与进来要有契约意识。阅读共和国是众人之间保持开放的、差异的,这么一种交流,这种交流是我们所说的用体力没法替代的一种交流。还有一种跟本区别,我刚刚给漏掉了,因为这种区别太明显了,暴走和广场舞都是一种身体上的满足,我们说的这种交流还是和大脑有关的。刚刚说的人与动物的两区别,一个是社会的、一个是会思考的。

人与人之间也会形成一种阅读共和国

通过阅读,慢慢形成喜欢阅读的一个群体,就形成一种共同爱好的共和国。这种共和国和现实的共和国是不一样的。这个阅读共和国是可以自我选择的。比如我对文学感兴趣,那我就可以到文学共和国里面去,比如我对历史感兴趣,我就可以到历史共和国里面去,而且这个国与国之间不需要签证和护照的,随时都可以迈入进去,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又可以转入到另一个共和国里面去,外在的限制是比较小的。而且人数其实有时候要求也没那么多,相对而言一个人可以整天跟书打交道,但是我个人一般还是不太主张一个人永远只读书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然而有时候我们看到有人特别喜欢读书的,后来变得跟周围所有人都不能打交道,那么我个人要提醒自己可以狷狂没有问题,特别有个性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因此就跟所有人都不能打交道,因为这两者之间并不是因果关系的。当我们阅读某些东西,才能让我们有可能产生更多交流的诉求,而不是封闭这种交流的诉求。而且相对而言,长期一个人阅读,反而会形成一个人的自我为中心。我刚刚提到的,我以前读的那个大学相对而言不是那么好的学校,但我觉得这些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做这么一个实验:把两个学校的学生(他们本人不知道),把他们换一下,本来是好学校的那批学生换到差的学校,本来上差学校那批学生调到好学校。有可能毕业之后这个好学校出来的学生真的就变成好学校的毕业生,差学校出来的学生真的的就变成差的。这个跟人的能力和基础没有那么大的关系,我觉得就是跟其间的氛围是有很大的关系。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人與书之间会形成一种阅读共和国。但这是远远不够的,而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也会形成这样一种阅读共和国。那怕我们很勤奋,每天都在看书,但是我们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盲点,和自己思考永远不能抵达的东西,而且你很容易就形成一种自我循环的论证。我们看到有些人一开始刚进大学的时候是很爱读书的,因为身边没有交流的环境,读了那么两三本书,就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觉得比周围的同学都要读书多。这种观念很可怕,这不是共和国的,而是某种“暴政”的观念。我比你多读了几本书,好像就比你们那些少读几本书的人要有更多的权利。人在各方面都是平等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人行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其他人的师傅,只是在不同的层面上。所以说,相对而言在比较差的环境里面,他可以交流的对象是比较少的,而与他人的交流可以反观自己,有很多问题我们都会遇到类似的,有些问题我们会觉得自己想的很充分,但跟其他人交流,可以发现有些地方自己也没有想象到。

当然阅读共和国的人数可多可少,我觉得最少两个人吧,这会形成像镜子一样的关系,但是人数当然是多多益善。我觉得有五六个人,六七个人这样已经是非常好了。最好大家不要讨论前提,是什么意思呢?前面我提到差异,但是我还要强调一点,讨论要有基本的共识,什么意思呢?因为如果什么问题都要讨论前提的话,那么交流成本就特别高了。这交流成本高是什么意思,就是我刚刚还在讨论的诗歌问题。讨论诗歌最不想讨论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有人问为什么你写出一堆我们读不懂的东西呢?如果我们从这样的前提讨论入手,那么后面的问题都会变得几乎没有价值。所以我们所说的阅读共和国是要越过前提的,它是要有基本共识的,不用我们今天坐在这还要讨论为什么要读书,如果我们坐在这还要讨论为什么要读书的话,那我们就没必要坐在这了。所以前提的东西,就是大家要有一定共识的,只有在这个情况下,我们阅读交流的有效性才会提高。比如我们讨论到某个时代某个人,如果我们见面还要讨论:你说希特勒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那这个就很累了,那他还要说,希特勒虽然很糟糕,但他使德国变得很强大,那我觉得这种交流相对而言是种无效的交流。就是立场之分,而且永远是说服不了对方的。

另一个平行的世界

每个人的阅读,里面都有很多契机,这些契机都是我们在今天坐到这来的缘由。

打个比方说,江阴有多少人口,这些我不知道,或者几十万,或者上百万,那为什么几十上百万人口之间是这么几十位今天来到这,除了有朋友开玩笑说因为今天家里面不如这凉快,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呢,我想一定还有其他原因的,这个原因往往不只是某一件事的,很有可能是很多事情的。比如说阅读,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阅读对我产生了很大的一些影响和变化,它完全开启了一个平行世界,所谓的平行世界就是略萨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中所说的,他是一个小说作家,他所生活的国家,是有无数问题的,那些问题如果需要解决的话,大家觉得法律呀或者另外一些东西解决起来更为直接,但为什么在那么一个有无数问题的国家里面,他还在写小说,他就特别提到想象力,提供另外一个世界的重要性,如果我们认为只有眼前的一个世界,就是我们眼前生活的一日三餐的世界,那我们是无法想象另外一个世界给我们呈现的美和价值的。略萨说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里面,也存在着希望,不管外部的世界有多么糟糕,多么悲观,多么绝望;我也觉得永远也不要绝望,在某种意义上,绝望恰恰是对方所期待的,他希望你绝望,就是希望你放弃所有努力,希望你干脆就认同这个已有的一个规则,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提到哪怕是为了阅读呢?为了幻想和故事呢?我们也应该努力的活下去。

不是让阅读的世界取代我们现实生活的世界。另外一种,我觉得也蛮可怕得,就像我前面所提到,有人很喜欢读书,但是他所有的世界只有阅读的世界,没有现实的世界,那对于这种人,我是保持距离的,因为我觉得如果没有现实世界,完全按照书本规则的话,小说里面就到提过一些典型的人物,她们用阅读的世界取代了现实世界,就希望现实世界就完全按照阅读世界一样,我对这种做法持保留态度,因为我觉得现实世界有时候有它的一些规则,它的日常似乎并不那么浪漫,没有太多适合抒情的成分,那它也是很重要的,我们每个人都离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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