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而不失格调

周凯圆

大约15年前，斯特凡·鲁伊斯从加利福尼亚搬到了现在的褐石别墅，便一直住在这里。这是一个真正的摄影师的家，随处可见的杂志、版畫、胶卷盒、相册、唱片，还会看到不时飞舞的蜉蝣。我在纽约工作，便借机在一个下雨的午后，邀请他和他的助手帕特里克（Patrick）一起品尝下午茶。我们喝了浓缩咖啡，并用柯达4x5胶卷拍了一些照片。

他的摄影作品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杂志并进行展览，他拍摄的商业广告曾多次获奖，其中包括卡特彼勒（Caterpillar）、迪赛（Diesel）和法国航空（Air France）。“这是一个很棒的地方。” 他说，“我喜欢它的不完美，喜欢这里一切的声音包括恼人的噪音。我喜欢朝南的后院，可以打开门坐在院里晒太阳。到了冬天，叶子会从树上掉光，太阳可以整日地照射进来，这会看起来更美好。”鲁伊斯的公寓坐落在一条安静的绿荫大道，这是一栋建于1900年左右的双层底部的高层连排。他打趣道：“如果把曼哈顿看作工作狂，那么布鲁克林就像是它的冷酷表弟。”

房子里的前厅是主要的工作区，这是一个美妙又杂乱的房间，堆满了书籍、绘画、照片、古玩和手工制品。“我喜欢收集一些老式肖像照和工作室肖像照。”鲁伊斯说道。他将他对艺术的热爱归功于他那位从事艺术教育的母亲。他说：“我有一个兄弟和两个姐妹，妈妈经常让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手工皮革、编织、陶艺和绘画这一类的。”而他的父亲是一名劳工和刑事辩护律师，在此影响下鲁伊斯收集了许多犯罪嫌疑人照片，并在他最新的作品《墨西哥罪犯摄影档案》（Mexican Crime Photographs from the archive of Stefan Ruiz）中展出。

他在进行自己项目的同时，还会拍摄各种题材：旅行、纪实，名人肖像。当我到达时，他和帕特里克正在处理照片。而帕特里克并不是每天都在这里，当有工作的时候他会在早晨赶到。他们扫描、邮寄信件、支付账单和撰写演示文稿。“我会把胶卷冲洗并扫描，然后将扫描件发送给客户。通常客户会选择一个数字的扫描件，因为这样更快捷，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最终的影像会更清晰。”鲁伊斯说道。

鲁伊斯曾在一个二手商人那里买来一台8x10的大画幅相机，它有着红色的皮革看起来十分华丽。尽管最近这几年他已经很少使用，但他却一直很想拍。曾有一次，他为好莱坞影星丹尼斯·霍珀（Dennis Hopper）拍照片。“他陪了我很久并且带我去他家看东西，让我对他以前拍过的肖像提些建议。”鲁伊斯接着说，“这次合作完全改变了我的拍摄理念。”

“人们认为大画幅相机是如此不可思议，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不过你仍可以花时间慢慢学习。”他说道，“数码摄影已经有着惊人的发展，并且入门很简单，但是我发现你可以更快地遗忘它，因为你不会花太多时间专注于它。现在的事情很奇怪，就像黑胶唱片再次流行起来一样，胶卷似乎也在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