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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任

2017-08-11张勇

幸福 2017年20期
关键词:潼关安禄山张勇

文/张勇

不信任

文/张勇

120年前,在中国生活了22年的美国传教士史密斯出版了一本后来很有影响的书——《中国人的性格》,书中提到:“中国人把不信任别人看成很自然的事。”如今想来,我们为什么失掉了信任?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在《不信任砌成中国墙》一文中说,中国没有“柏林墙”,但由高强度的“不信任”砌成的“墙”,却存在于社会各个群体和各个角色之间,在穷人和富人之间。

时下,人与人之间的猜疑、不信任成了主流,信任作为社会道德价值判断的基础似乎在渐行渐远,从“彭宇案”到“小悦悦事件”,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到“老太太摔倒千万别扶”……人情淡薄与冷酷触动了多少人的神经?我们理解“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和“老太太摔倒千万别扶”的良苦用心。但我们忘记了可能有一天,在一个地方,你我一不小心也会成为陌生人;可能忘记了我们终于有一天也会变老,也会不小心摔倒。当坦诚相待和信任被警惕和猜疑所取代,受损的不仅是个人。

历史上不少惨痛教训都与信任缺失有关。大唐天宝十五年,安禄山造反。哥舒翰受唐玄宗之命,守潼关拒叛军。潼关是长安天险,哥舒翰擅守城。在他的经营下,潼关固若金汤。叛军主力对潼关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延续半年之久,都劳而无功。西进长安的目标变得十分渺茫。当时局势对唐朝非常有利,一方面唐将李光弼与郭子仪率军接连大败叛军史思明部,切断了叛军前线与范阳老巢之间的交通线;另一方面,叛军东进被张巡阻于雍丘,南下又被鲁炅阻于南阳。安禄山腹背受敌,一度打算放弃洛阳,回老巢范阳固守。若是果真如此,就不会有马嵬坡之变,也不会有《长恨歌》传世了。但在奸相杨国忠的谗言下,唐玄宗害怕哥舒翰拥兵自重,成为安禄山第二,不断催促他出关与叛军决战。哥舒翰知道皇帝已经不再信任他,如果再拒守不出,肯定死得很难看,只得带二十万大军出关。叛军潜锋蓄锐,引诱唐军弃险出战。决战之际,又假装不敌,引诱唐军进入埋伏圈,使哥舒翰遭到平生未有的失败。二十万大军,仅剩八千人。哥舒翰常胜将军的声名付诸东流。他被属下劫持,投降了叛军,后来屈辱地跪倒在安禄山面前,被当成劝降其他唐将的棋子。劝降不成,他又遭囚禁,最后被杀。叛军过了潼关,一举攻下长安。大唐盛世至此急转直下。

这样的例子,在每个朝代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例子,历史滚滚向前,不信任周而复始。信任是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是因相信而敢于托付。对人类社会而言,信任如同空气一样不可或缺。如果没有最起码的信任,我们的生活就寸步难行。当你买菜时,卖菜的小贩绝不敢把菜先递给你,你恐怕也无法证明扔到钱匣子里的钱就是你的;当你跌倒时,也没人敢扶你,因为别人不能确定你是否会讹上他。而信任能够为人们交往中的这种不确定性提供一种较为稳定的心理预期,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黏合剂。

在海洋世界看动物表演,太精彩了,精彩到使人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海豚一齐在碧蓝的海水中跃出,随着音乐跳舞。特别是白鲸,深情地与人上演了人鲸之吻,并让驯养员骑在鲸背之上,在海水中游动。人们很奇怪:这样聪明的动物是怎么驯养出来的呢?驯养员说:“我们几乎一天十二个小时待在水中,要尽量多地和它们在一起,和它交朋友,它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你的爱,才能信任你。”

面对一些社会失信现象,很多人批评不守诚信、破坏信任的行为。批评固然是一种力量,但如果在批评别人不守信时,自己却破坏信任,那么批评便沦为黑色幽默,力量早已遁于无形。信任的建树,往往不在于别人首先纠正不诚信的行为,而在于自己首先有信任的行动。

摘自《做人与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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