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春风沉醉的晚上》谈小说到电影的意象化改编
2017-08-04赵力坤
赵力坤
摘要:文学作品的电影改编是中外电影史上的重要现象之一,从文字到影像的呈现方式也为中国电影市场注入新鲜的活力。一直以来,电影市场存在着高票房与好口碑良莠不齐的现象,今年3月1日实施的《电影产业促进法》让中国电影有法可依,在这样的背景下分析小说改编电影的前景市场具有现实意义。本文从传统文学中寻找精华,选取了郁达夫先生的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和以该小说为原型改编的同名电影,解读了电影与小说间的良性互动关系,加深了人们对原著小说的理解。
关键词:小说;电影;意象化改编
郁达夫先生的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的主人公是失业闲居在沪上的作家,郁达夫先生笔触锋利,围绕“我”每夜睡不着便去大街上散步的异于常人的特质展开讲述了一个略带悲伤的故事,也许孤独感对那个时代而言是介于生存以外,生活以下的部分,人们谈理想就像在灾荒之年渴望精神食粮一样显得奢侈。
小说中的“我”在贫民窟中居住,在没有稿费缺少生活来源的日子里,主人公体会到了他在搬离上海租界之前,不容易体会到的四季更替和岁月无声的流动。令人不禁联想到同类型事件的村上春树小说《眠》中的女主人公,她在日复一日的扮演家庭主妇的角色,因而身心俱疲,她的失眠可以被理解为女性对自身的觉醒。
1923~1924时代背景下的上海,各股势力盘踞,形势错综复杂,人们自顾尚且无暇,读书自然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另一方面,“我”的破棉袍子作为小说中的重要道具,贯穿始终。在春光正好的时候,主人公以“大约春光已经老透了吧”作为理由,用稿费买的新衣服换下了“愈来愈沉重的破棉袍子”,读者以为棉袍将会就此被搁置。但到了夜晚,“我”又站了起来,换上了白天脱下的那件破棉袍子,吹熄了蜡烛,去屋外散步。正如郁达夫笔下的“我”:一个为了生活操心的知识分子对棉袍几次穿上脱下的过程,我们从人物性格中缺失的部分能看出,人们是不能够或者说是不愿意看清自己的。[1]作为时代的见证者,读者也缺失了一种承认时代是悲凉的并且呐喊出心中所想的勇气。
想用“灵魂伴侣”来形容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我”和香烟厂的女工。两个同样孤独的人给彼此以慰藉。“我”渴望听到别人的故事,看到陌生人的善意。仅一墙之隔的“二妹”孤独了太久,同样需要为自己的心事寻找心灵的出口。历经长夜痛哭之后二妹仍要在第二日清晨去到她所痛恨的工厂上工。
电影《春风沉醉的晚上》是娄烨在沉寂了五年复出之后第一个作品。这部电影的亮点之一是:观众期待知道娄烨在被尘封雪藏之后最想说的是什么。同性恋与三角恋等特殊题材的讲述,也许观众看到最后猜不透娄烨本人是否更支持片中所讲述的同性恋爱。这些亮眼的因素也使这部作品多了些戏谑意味。
在电影中,生活在边缘的人们生活空间狭窄潮濕,在对男同性恋这个群体的表现上,本片并没有像《非诚勿扰》和《立春》那样用戏谑夸张的笔触作文章,至少从镜头语言和画面风格上非常写实。影调奠定了影片的基础,全篇色调以沉稳的灰色基调为主,这与故事的悲剧色彩相符。但过度的灰色反倒显得影片太过压抑,电影中两位男同性恋者的确以倾听的沉静状态中,念出了郁达夫书中的一段文字。这证明电影从小说改编而来的痕迹仍然存在,我们可以猜测是电影的编剧渴望被看到就某种意义而言他忠于原著的,我对小说用词印象最深的便是“黄狗”二字,用语平实,电影屏幕上出现了并无特殊美感但还算排列整齐的文字,我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娄烨在影片中对郁达夫风格的尝试:郁达夫写作,不从社会或政治身份的角度来描写人物或是简单将人物作好坏之分。
在灰蒙蒙的晚春,姜诚还是像影片开始时那样,和女友一起读一段郁达夫的散文诗,随影片节奏的推进而出现在影片中不时穿插的短诗和古词,让笔者寻觅到了郁达夫的影子。细节是这部影片的成功之处,看不到南京商业区的高楼林立或是壮阔山河的城市景观,大多被隐没在阴霾后面,而纳入娄烨视野的,是下关区落后的街道、集市,逼仄的房间和阴暗的小旅馆,青岛路上的旧书摊,混乱的古堡酒吧和秦淮剧场,几乎全是手持和自然光,看不出明显的后期雕饰的痕迹,娄烨用细节堆砌了南京春天那种难以言说的脏兮兮、灰蒙蒙的湿气。女性观众要理解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很难,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爱情为什么就容易被理解,解释的太浅显也就索然无味了。
从纸上春秋到梦中星河,无论是作家或是导演,都在历史的变迁中坚守着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国”。电影对小说的改编是世界电影史上一个普遍而重要的艺术现象,小说与电影分属不同的艺术形式,但它们的互动性让指尖上流淌的文字转换成影像时仍保留着美感。通过分析电影改编的优缺点为今后文学文学名著的电影改编提供了理论依据。
参考文献:
[1]龚俊杰.何为“春风”、何为“沉醉”——郁达夫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新解[J].名作欣赏,2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