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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小说之王”

2017-08-04李逢超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18期
关键词:复仇大仲马

李逢超

摘要:《基督山伯爵》是法国19世纪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最为重要的作品之一,《基督山伯爵》的发表,为大仲马赢得了巨大的荣誉和财富,使他跻身当时的一流作家行列。《基督山伯爵》是一部通俗历史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爱德蒙·唐泰斯爱恨情仇的传奇故事。小说情节新颖独特,魅力非凡,表现出了作者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叙事水平,是世界通俗小说文库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关键词:基督山伯爵;大仲马;爱德蒙·唐泰斯;复仇

一、《基督山伯爵》的影响

《基督山伯爵》于1845年8月28日起在巴黎的《辩论报》上开始连载,小说甫一推出就立马引起轰动,雪花般的读者来信从四面八方寄往报馆,询问主人公后续故事的发展和遭遇,更夸张的是,有很多读者甚至连一天都不愿多等,而在报纸出版的前一天跑到印刷厂去“打点”印刷工人,只是为了能尽快看到小说以后的情节,这部小说的魅力之大可想而知。

《基督山伯爵》在报纸上断断续续地连载了136期,历时将近一年半才大功告成。小说出版之后,小说故事的主要发生地之一的马赛也因为这部小说而发生了很多变化,马赛城里出现了基督山街和爱德蒙·唐泰斯街,伊夫堡和基督山岛也名声大振,成为了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旅游胜地,世界各地的游客络绎而来。大仲马无疑是那个时代最畅销的作家,《基督山伯爵》的出版发行为他带来了巨额的稿酬,但大仲马归根到底是一个通俗小说作家,他的作品受到了最多读者的认可,但由于缺少对深刻社会现实的反映,所以在法国文学史上,大仲马的地位还不能和巴尔扎克、雨果等大文豪相提并论。《基督山伯爵》可以说是世界通俗小说中的扛鼎之作,大仲马也因此而赢得了“通俗小说之王”的美誉。

二、《基督山伯爵》的艺术特色

《基督山伯爵》自问世以来好评如潮,却也有一些传统秩序的卫道者发出“不道德”的聒噪。这部小说确实集中了浪漫派小说的各种特点,从批判资产阶级的价值和对神圣观念的怀念,从历史的倾向性到异国情调的梦幻,作者以其编织故事的杰出才能和捕捉不合理现象的不同凡响的敏感,使他的这些描写达到了那一时代想象力的高峰,从而使这部小说至今仍然具有强烈的魅力。[1]那么,《基督山伯爵》为什么能够拥有这么持久不衰的魅力呢?这部小说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神妙奥秘更值得我们后来人去细细推敲琢磨。

(一)以“眼”为线

在故事王国里,大仲马无疑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在落笔之前,对小说的整体布局和结构肯定都有了一个周密详尽的宏观规划,大家都知道,对一首诗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它的“诗眼”,这是整首诗的中心所在,同样的,对一部小说而言,它当然也有自己的“眼”,这些“眼”就构成了故事的所有高潮,牢牢抓住了读者的思维。可以想见,大仲马在最初构思《基督山伯爵》之时,已经顺着故事情节铺陈的道路,预先伏下了一个接一个精彩万分让读者欲罢不能的“眼”,就这样一个“眼”连着一个“眼”,從头至尾处处玄机,处处跌宕。

(二)故事情节设计巧妙

《基督山伯爵》融合了历史,挖掘了人性,在异想天开、大起大落的情节中,展示了一幅幅人性的画卷,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历史题材小说,达到了一种普遍性的高度,从而使大仲马跨越国界,成为世界文学遗产的一部分。[2]对一部长篇小说而言,节奏紧凑大起大落的高潮部分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在这些高潮的中间,肯定会有平缓的起过渡作用的情节,虽然这些情节没有高潮迭起之际来得猛烈紧张,但依旧不可小觑,如果重要段落处理得很好却在小节上马失前蹄,对整部小说也很可能造成重创。《基督山伯爵》在这一环节上更是充分显示了大仲马的深厚功力,在故事没有进行到冲突集中的高潮部分时,他总有很多其他的办法也将读者的眼球牢牢抓住,或者是安排一两个小悬念,又或者在整体的故事背景中穿插一两个精彩的小故事,比如路易吉·万帕的发迹史和贝尔图乔叙述贝内代托的身世,把这两个情节单独摘出来就是两篇高水平的短篇小说,大仲马把它们夹在故事洪流之中来为前后情节架桥,这不得不说是大仲马独具匠心的地方。另外,大仲马在小说中还不时穿插一些典故传说,奇闻逸事,异域风情和大海、岛屿的景色描写,陀思妥耶夫斯基称之为“大仲马情趣”。[3]

唐泰斯被陷害入狱是整个故事的引子和导火索,以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一因由展开。对于唐泰斯在伊夫堡被关押的过程中,他的心理状态的不断变幻,作者描写入微,越狱的希望从诞生到一再碰壁到最终破灭,使得唐泰斯对生命丧失了勇气,幸好法里亚神甫的出现为他重新点燃了希望之光。在终于逃出生天之后,他利用取得的宝藏一步步展开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对他的仇人卡德鲁斯、唐格拉尔、莫尔塞夫和维尔福,基督山伯爵都给了他们最适当的惩罚,不同人物的不同结局正表现出了作者情节设置的巧妙合理。

(三)剧本式对话增强戏剧性

大仲马善写对话,整部小说超过半数的篇幅都是对话,大仲马本就是剧本写作的高手,写对话对他而言正是如鱼得水。《基督山伯爵》中的人物对话,往往激情澎湃,暗藏机锋,大段的独白甚至长达数百字上千字,虽多却不令人看而生厌,而最短的对话却可以只有一两个字甚至没有字,比如全身瘫痪的诺瓦蒂埃,他的目光就是无声的语言,他就可以用着一眨一眨的目光来和他的亲人交流,乃至做出重要决定。小说《基督山伯爵》问世之后,由于太受读者欢迎,大仲马又亲自操刀将之改编为一个剧本,在巴黎接连上演,每一场演出都长达七八个小时,正是由于大仲马所写的精彩的对话,使得演出虽然冗长,所有观众却自始至终看得沉醉其间,不觉忘倦。因此,“剧本式”对话成为小说的一大特色。

在《基督山伯爵》中,大仲马鲜明地表现了他的政治倾向,小说中正面人物几乎都站在第一帝国一边,如莫雷尔船主、他的儿子马克西米利安、维尔福的父亲诺瓦蒂埃。而小说中的恶人总是为波旁王朝效劳,或者为资产阶级的暴虐效劳。小说并没有提出任何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案,基督山伯爵只能被看成对社会黑暗发出抗议的一种力量,他既表明了一种理想,又表明了金钱腐蚀人心的力量。他有优异的品质,凌驾于社会之上,这虽然使他显得像神灵一样,但这种神话模式却能突出和反映社会的矛盾、人们的失望和从矛盾和失望中产生的梦想。[5]《基督山伯爵》中的唐泰斯在获得了基督山岛上的巨大财富之后,似乎真的由一个“人”而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他进入了最上流的社会,使得这整个上流社会都围绕在他的身旁,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在这个社会中引起讨论产生影响,只因为他实在太过富有,这一方面是在揭示社会上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弊病,另一方面我们却没有在大仲马的笔下感受到他对这种现象的批判,而和他处在同一时代的巴尔扎克等人则用自己的笔对金钱的罪恶进行了犀利攻讦,这就使得他们的作品更具社会责任感。大仲马曾说:“在文学上我不承认什么体系,也不属于什么学派,更不树什么旗帜;娱乐和趣味,这就是唯一的原则。[3]由此,大仲马即便获得广大读者的青睐却无法在文学史上占有相当的地位。

参考文献:

[1]郑克鲁.外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2]董强.插图本法国文学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3]大仲马著.韩沪麟,周克希译.基督山伯爵[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4]郑克鲁.法国文学史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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