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意识流写作手法在中西方文学作品中的体现
2017-07-29郑佳豪
作者简介:郑佳豪(1994-),女,汉族,山东省淄博市人,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本科,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0-0-01
意识流文学泛指注重描绘人物意识流动状态的文学作品,既包括清醒的意识,更包括无意识、梦幻意识和语言前意识。“意识流”一词是心理学词汇,是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家先驱詹姆斯创造出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这个词,用来表示意识的流动特性:个体的经验意识是一个统一的整体。意识流文学的概念是在1918年梅·辛克莱评论英国陶罗赛·瑞恰生的小说《旅程》时引入文学界的。19世纪末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英、法、美等国文坛上,—批作家不约而同地将创作视角由面向客观世界转向人内心的主观世界,展现常人视线不及的精神领域。
本文将探讨意识流手法在中西方文学作品中的不同特点,以中西方两篇意识流作品为例——《追忆似水年华》、《长恨歌》。
《追忆似水年华》这部长篇,除了第一部中关于斯万的恋爱故事采用第三人称描写手法外,其余都是通过第一人称叙述出来的,叙述者“我”的回忆是贯穿全书的重要艺术表现方式。“我”是一个家境殷实而又体弱多病的青年,从小对书画有特殊的爱好,曾经尝试过文学创作,没有成功。“我”经常出入巴黎的上层社会,频繁往来于各时髦的社交场合,并钟情于犹太富商的女儿吉尔伯特,但不久就失恋了。此外,“我”还到过家乡贡柏莱小住,到过海滨胜地巴培克疗养。“我”结识了另一位少女阿尔伯蒂,发现阿尔伯蒂患同性恋,便决心娶她为妻,以纠正她的变态心理。“我”把阿尔伯蒂禁闭在自己家中,阿尔伯蒂却设法逃跑,于是,“我”多方打听她,寻找她,后来得知阿尔伯蒂骑马摔死。在悲痛中“我”认识到自己的禀赋是写作,“我”所经历的悲欢苦乐正是文学创作的材料,只有文学创作才能把昔日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文中的叙述者“我”是一个敏感得神经质的人,甚至仅仅是母亲忘了睡前吻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再举一例,小说开卷,“我”从床上醒来,在梦幻般的状态中千思百想集于心头。这时,由于一杯茶和一块点心的触发,使他回忆起小时候在姑妈莱奥妮家生活的情景。试想一杯茶和一块点心,何至于引发起整本书的故事?可是,“我”能够做到。“我”的敏感细致是天才之处也是无尽怅然的来源。这也是意识流写作手法的一大特色。
再看《长恨歌》,其中主人公王琦瑶是典型上海的旧式女子,美丽却不骄傲,偶有小女儿的心机与计较。她十六岁那年受追求者程先生鼓励参加了“上海小姐”竞选,意外名列第三。后来她得到军政神秘人物李主任的垂青,成为他的“女寓公”,享有一时荣华。而后李主任惨死,她万念俱灰地回到家乡,和单纯的阿二暧昧不清。三年以后她重回上海,又与大户人家的独生子康明逊相恋。而后王怀孕而懦弱的康选择了逃离,王独自养大女儿。晚年王与一名二十六岁的青年老克腊有一段畸恋,最后因财被杀。
这就是王安忆长篇小说《长恨歌》的主要情节。王安忆像狐媚子一般在人耳边絮絮叨叨,嘀嘀咕咕。二十九万字所诉说的,却只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的一生,那么的俗气,却又那么传奇。五个男人从她的生命中打马走过,短暂停留,随时准备离开。停留时他们紧紧地捉住快乐,尽情地挥霍转瞬即逝的爱恋;离开时他们挥挥衣袖,再不回头。
灯火迷离的旧上海,粘腻韵致的上海弄堂,如云似雾的流言,敛眉垂眼的女子,不知不觉黯淡下来的心:故事总是在快到尽头时似断未断,由上世纪的雨丝牵出新一个故事。一切正如程先生自杀之前所说,“其实,一切早已经结束,走的是最后的尾声,可这个尾拖得实在太长了。”
作家连岳说:“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像隔着玻璃,可以彼此清晰地看透对方,却无法传遞出一丝温度。”我便隔着玻璃看王琦瑶的变化,连她穿衣风格的变化都看在眼中。作者将嘴上的缄默、心里的繁华全都写在了衣上。而上海呢,“这城市本身就像是个大女人似的,羽衣霓裳,天空撒金撒银,五彩云是飞上天的女人的衣袂。”
情感的共鸣实在是与作者的笔触密不可分:一笔一划,随意而细致,马虎而清晰。“晨曦一点一点亮起,灯光一点一点熄灭:先是有薄薄的雾,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轮廓,细工笔似的。”这样的描写俯拾皆是,全书的前四章竟都是场景描写。要仔细品味才能咂摸出味道,正是这些描写使故事厚重起来。因此作者不吝笔墨地细细铺垫,繁华浪漫的旧上海,性感迷醉的旧上海,粘腻丝连的旧上海。
作者笔下的四十年代旧上海更强调它给予人的感觉与想象。感觉与想象本是虚幻之物,其拥有的空间被现实挤压得薄如纸张。但是王安忆偏能用理性的叙述将虚构之物描写的真实可触,也便延伸了感觉与想象的空间。于是旧上海的气息层层叠叠、扑面而来。因借助理性的手段,王安忆笔下行走难免会显得刻意、重复、机械。但这正是作者驭笔高超所在,每每读者感到不耐烦,场景描写便会适时结束。读者如我无可奈何,只得耸耸肩,在松出的一口长气中袅袅出那个年代的剪影。此刻,我便不得不承认她的感觉、想象朦胧但准确,虚幻但真实。
感觉和想象就是《长恨歌》的一个"记号",这也是作者王安忆的一个显著风格。 同时也是意识流写作手法的一个集中体现。
这样的描写实际上是加入了作者主观偏好的,王安忆是对四十年代旧上海充满向往和怀念的。小说主人公无法逃脱作者的喜好而获得独立的性格。
比较中西方文学作品,可以发现中西方文学作品中的意识流手法运用虽然有些不同,但在表现手法上还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