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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平淡岁月里的星辰(五)

2017-07-27马叛

花火A 2017年7期
关键词:长沙姐姐

马叛

前情提要:

苏仕和徐子琪坎坷的情路在逃脱了徐悦琪的围追堵截之后,遇到了终极挑战——病魔。因为住在新装修的房子呼吸入了致命的甲醛和笨苯而住院的徐子琪,还没尝到爱情的甜头,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二十四

徐子琪一走,我看着徐然和徐鹿就头疼,徐悦琪又时不时带些乱七八糟的男生回来故意让我心塞,为了躲这些阎王爷,也为了陪伴徐子琪,我也去了香港,在酒店租了间房子,和徐子琪过起了情侣生活。

香港是购物的天堂,到处是广告牌/商城/奢侈品店。旅游的话,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一些鸟笼一样小的寺庙。

没戏拍的时候,我和徐子琪常常一整天待在酒店里,看各种电影。她大病初愈,状态不怎么好,偶尔还是会咳嗽,要花化很浓的妆才能遮住痘痘。

有时候戏份太多,回来卸了妆她就睡了,看着她酣睡的样子,我满满的都是心疼。剧组的盒饭太单调没什么营养,我就熬粥炖菜汤去剧组给她送饭。时间长了,剧组的人都认识我了。不過她不是大明星,我也没什么粉丝,我们再怎么亲密接触,也传不出什么八卦消息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们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像隐居在深山的侠侣,不用操心任何江湖是非。

我们去香港公园,同样是折纸飞机,吹肥皂泡泡,放风筝,坐在草地上聊天,徐子琪就觉得很开心、很放松,因为那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希望有个人能够把她宠成一个小孩,那个人有没有钱并不重要。

有时候我们会路过红棉路,那里有一个婚姻登记处,我很想跟她领个证,组建一个小家庭,可是她放不下妹妹和弟弟,她说等拍完戏,她要再给徐鹿也买一套房子,这样才公平。

我问她那徐悦琪呢,她说,已经给妹妹准备好了一笔钱做嫁妆啦。只是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挑到意中人。

那是四月份的事情,到五月的时候,戏拍完了,我们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香港,主要是徐子琪觉得没事留在香港太浪费钱了。

结果刚回到长沙,她就病倒了,去医院一检查,医生逗死了,说是淋巴癌,需要化疗。这是我写小说都不敢写的桥段,所以医生说的时候,我没当回事,又带了徐子琪换了家医院。

一共换了四家医院,都说是淋巴癌。

换到第四家的时候,我们都有些害怕了。我打电话告诉了徐悦琪,她拿到化验报告,第一反应就是,我们要募捐,姐姐看病需要一大笔钱。

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钱虽然不一定能战胜病魔,但总能拖延一些时间。我可以卖掉房子,卖掉车,只要能看好她的病,钱财总是能再赚来的。徐悦琪没有钱,她想募捐就募捐吧。

不过徐子琪不想化疗,她觉得化疗太痛苦了,而且会把人变得很丑,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做了化疗之后还是死了。

我知道,她是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打算,她不想因为她的病,把我搞得一穷二白,把这些年她为弟弟妹妹攒的嫁妆和结婚用的聘礼全花掉。

而且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累了,离开了,也许还会轻松一些。

二十五

最后一个月,回忆起来是煎熬的。徐悦琪和徐鹿在网上募捐到了一大笔钱,徐然和女朋友在学校也募捐了一笔钱,这些钱加起来,足够治疗了。

我把房子和车也卖了,我想好了,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可是徐子琪还是不肯化疗,她开始吃斋念佛,希望依靠信仰的力量保佑自己。她的固执导致她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到最后,在中医医治无效,她昏倒在了床上。我和徐悦琪强行把她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办完住院手续,徐悦琪就消失了。,后来徐鹿和徐然也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募捐来的钱。

不过卖房和卖买车的钱,足够维持初期的治疗了,她他们的消失,反而减轻了徐子琪的心理负担。为家人操劳了一生的她,终于可以在最后的时刻,为自己而活了。

只是这时候,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她的头发全剪掉了,可是依旧那么美。

她说她想穿上婚纱,做一次新娘,我就找来摄影师,在病房里拍了婚纱照。她说她想听着我讲的故事睡觉,我就把我全部的才华,都写成了晚安故事,用录音机录下来,她一醒,就放给她听。

从认识她到她离开,我很少看见她笑。可是在医生宣判的她只剩最后一个月时,她每天都在笑。有时候看她痛苦的样子,我都哭了,她却硬撑着笑给我看。

有时候太难过了,怕被她看到我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我就跑到医院外面的台阶上待着。长沙转眼又到了夏天,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感受着无处不在的热浪,我的心却一点儿也热不起来。天气预报里说气温已经接近四十度40℃,可是我却无法没有像第一次来长沙时那样燥热难耐,那种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则像跌进了冰窖里。,怎么都爬不出去。

二十六

徐悦琪再次出现的时候,带来了一架直升飞机。自从她和两个弟弟消失后,我一直守在医院,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事情。她带着钱消失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和两个弟弟自私病爆棚,怕姐姐生病花光所有的积蓄,所以携款逃跑了。

我已经做好了今生再也见不到徐悦琪的准备,结果她却在徐子琪的生命只剩下十天的时候出现了。一同来的还有徐然、徐鹿以及无数明星、记者、粉丝以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我也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之一。所以见到她之后,从来不打女生的我,打了她一耳光。;从来不发怒的我,对着她破口大骂。压抑了很多天的情绪,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但是她无动于衷,径直进了病房。徐然和徐鹿把一群人挡在了外面。在看看到姐姐还活着后,徐悦琪招呼医生,把徐子琪抬上了直升机飞机。徐子琪虽然还活着,但已经重度昏迷,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开始募捐之后,好多人想来看望姐姐,坏的人怀疑我们募捐的动机。整个网络被这件事搅得沸沸扬扬,最后我们拿到了钱,却失去了安宁。”徐子琪被转院后,徐悦琪才拉着我跟我讲了她消失后的事情。

“为了让姐姐在治病期间不受影响,也为了找到根治这种病的药和医生,我和两个弟弟分头行动。我负责找医生,他们俩一个负责对接联系那些善良的、愿意帮助我们、想来看望姐姐的人,一个负责对付那些恶意的质疑我们的人。

“我知道姐姐最想要的生活,就是无忧无虑平静的地跟你谈恋爱,所以我让两个弟弟把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挡在了医院外面。你能和姐姐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要感谢他们俩。

“也许是有情人天不负,最后终于让我在多伦多找到了得了淋巴癌又痊愈了的患者。我把钱全用来找医生了,医生通过对他们病情的分析和对姐姐的情况的了解,制定了一套很完美的医治方案。

“这套医治方案的关键点就是需要一个非常干净的环境,空气要是甜美的。所以办好一切手续后,我就争分夺秒地来了医院。徐然和徐鹿那里也挡不住了,所以你才会看到媒体记者一涌蜂拥而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医生跟我说只要配合他的方案,治愈姐姐的把握是百分之九十。只要姐姐的命只要保住了,我们就算成功了。“

我抱住了徐悦琪,哽咽着,很久很久才说出话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也误会了徐然和徐鹿。”

“以前是我们不好,只想着自己,姐姐累得免疫力下降,都是因为我们。现在,是上天给了我们一个回报姐姐的机会,我们不能不珍惜。等姐姐好了,我一定听她的话,做一个称职的妹妹。”

二十七

对于徐悦琪来说,我还算不上家人。我提出的想去国外陪护的请求,也被她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她不确定她他们募捐的钱能否支撑到姐姐彻底康复,所以,希望我能夠在国内再赚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而她,也会多接一些平时她根本看不上的模特工作。陪护的事情,就交给两个还不会赚钱的弟弟了。

虽然还很担心徐子琪的身体,但隔着万水千山,我也只能劝自己收起心来,赚钱要紧。多赚一分份钱,对于她的痊愈来说,就多一分希望。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全神贯注写作的时候,是六亲不认的。好在我在长沙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不关,也没人打搅我。

前面出版的书和影视的成功,让我的作品的价值翻了几倍。我知道只要我写好一个故事,就可以换来一大笔钱。

但是当我真的开始写的时候,才发现写作是一种灵魂的工作,和流水线作业不同,我没法想写就写,尤其是在我最爱的人躺在病床上做手术的时候。

这种写不出来的痛苦,促使我折磨自己的肉体,拼命的地跑步,跑到虚脱,或者去做按摩,按到每个毛孔都放松,但都无济于事。

在我快要疯掉的时候,徐悦琪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她一直在哭,她大概知道,即便她不说,我不问,彼此心里也明白,这哭声代表着什么。

事情变成这样,我只能安慰自己说徐子琪的命不好,即便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可以治愈她的药,她最后也会变成那百分之一。

我和徐家的关系,在徐子琪去世后便断了,除了他们带骨灰回来的时候,我去机场接了一下,告诉他们墓地所在地之外,就只有安葬那天,我们在一起待了一整天。

也许不见到彼此,我们都不会那么难过吧。在徐子琪这件事上,我们是对方的伤疤,见一次,就像揭一次伤疤。

徐子琪去世的第二年,我和徐悦琪在墓地上意外的相逢了。她结婚了,不过她的丈夫并没有陪她一起来,徐然和徐鹿也没来。虽然说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但周年之时,不来看一眼,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

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呢。或者说,我已经不想再指责谁了。人都没了,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从墓地回家的时候,路过杜甫江阁,这个座宏伟的仿古建筑,和杜甫当年走投无路时的境地相比,非常讽刺。

湘一江之隔的另一边江中,浏阳制造的烟花正在橘子洲头燃放。这是世界最大的烟花生产基地生产的烟花,绚丽夺目,五彩缤纷,然而不管,即使再美,烟花总是短促暂的,就像我的爱情。我停下车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二十八

经历过一次挚爱的离世之后,我发现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变了。过去我觉得我这辈子肯定不会放弃写作,但一年没写,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过去我觉得我是恋爱动物,每一次失恋都要靠新的恋情来拯救。徐子琪离开后的一年多里,我发现我对寻找另一半这件事,一点点欲求也没有了。

在刚来长沙的时候,我觉得我会在这里安家,我喜欢这里的氛围,喜欢湿润的空气,喜欢这里的美食,喜欢去江边散步。

但是随着她的离开,过去我曾去过的每个地方,都变成了伤心地,都会让我想起,我曾经那么幸福过。

决定离开长沙的时候,我又去墓地看了她一次,看着墓园里飞来飞去的蝴蝶,我想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如果她的坟墓这时候打开,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地跳下去。

过去失恋了,离开了伤心地,我就会好起来。而这一次,离开了长沙,我还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想可能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能够让我停下来,开始新的生活。

我只能慢慢的地找下去,像一只荆棘鸟,不停的地飞翔辗转、歌唱,不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不会停下来,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期待死亡的降临,好尽快结束掉我的痛苦。我听说有人在埃及旅行, 热气球掉了下来,一死两伤,于是我就申请签证去埃及坐热气球。

我看到新闻上哪里又发生地震了、台风了、泥石流滑坡了,我就赶过去,表面上是做志愿者,实际上只是想离危险更近一些。

但好像我离危险越近,离死亡就越远,我折腾了两年,去了无数发生过灾难的国家,最后不但活着回到了长沙,还练就了一身肌肉。

二十九

说走就走的旅行,有时候只能在国内,去国外的话,需要各种签证。有时候等签证办下来,去那里的心已经淡了。

折腾了一圈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吃外卖,吃饱就睡,睡着了就不用思考,不思考就不会痛苦。之前疯狂写稿卖掉赚到的钱,还足够我生活一段时间。等钱用完了,我打算离开长沙,彻底的地离开。

去哪里定居我还没想好,有几次我打算去拉萨做义工,但是走到半路,在西安停住了,又从西安去了中卫和银川,最后在青海住了半个月,然后去了内蒙古,内蒙古有草原和沙漠,在人群里待久了,就特别渴望去渺杳无人烟的地方。

对于别人来说,在不同的地方辗转,算是旅行的一种。对于我来说,只是在逃避罢了。

失恋了,逃避一段时间,伤口愈合了,还能继续爱。而还爱着,那个人却离开了这个世界,一时半会儿,想要恢复正常,是很难的。

我在大部分城市都有几个朋友,但路过那些城市的时候,我都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只是稍作停留就走了。那种在路上的感觉,就像精神上的麻醉剂,可是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那种每天都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景的生活方式,虽然不能彻底治愈我,却可以暂时稳定住我的状态,让我不至于变得更糟。

最后我还是去找了陈宏,他在北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他没找我,是因为他确实很忙,北京的生活压力和生活节奏十倍于长沙。我没找他,是因为我懒,或者说,面对他就像面对我的家长一样,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我不想去听他的训斥和唠叨。

他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了,这些年他的生活的一直很有规律。按部就班的地上学,毕业后选择自己喜欢的行业工作,选择自己喜欢的城市生活,在自己喜欢的行业努力奋斗成行业顶尖人物之后,又去了北京和更多优秀的人一起工作。

他的人生经历,符合大部分人的三观,符合大部分父母的期待,走正确的路,过正确的人生,似乎就是像陈宏这样。我和陈宏的人生之路截然不同,如果他是正确的,也许我就是错误的。

如果我们一对一错,那我们肯定无法成为朋友,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们能成为朋友,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有对方身上缺失的东西,我们也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尤其是人生这条路,既然结局都是死亡,那么每个人都有权利资格去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不是满足任何人的期待。而陈宏也知道,尽管他过得很正确、很积极、很成功,但并不是很快乐。有时候一味的地追求个人的快乐显得太自私,但一味的地满足别人的期待,又太無私。我们作为正常的人类,只能在这两者之间找个平衡点。

我和陈宏认识,就是在他找平衡点的时候,那时候我在试着融入集体,所以独自行走多年的我第一次选择了跟团旅行。而他在试着放松自己,毕业后再也没有去旅行过得的他第一次给自己放了长假。

我们会吸引彼此,是因为我羡慕他的稳定,羡慕他每天醒来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从不迷茫,从不慌张。他也羡慕我,羡慕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羡慕我什么也不在乎,羡慕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心态。

尽管我有时候,只是伪装的得什么也不在乎。,但事实上,我确实在走着一条与世人期望的方向完全相反的路。我年少退学,不务正业,整天瞎混,最后却也出了书,赚了钱,虽然很快就被我败光了,但我随时可以回到上层社会,——如果这个社会真的分了阶层的话。大多数人都只是生活在固定的阶层里,或者努力向上爬,或者身不由己的地向下跌。像我这样自由自在的地在各个阶层混日子的的人,陈宏只认识我这一个人。

我最后选择去找他,是想再组团出去玩一起。这么久了,我还记得我们一起从神农架到武当山,再到湘西、凤凰、张家界、武陵源的那条路。

那一次旅行是真快乐,后来虽然我们又横穿了内蒙古,去了包头、呼和浩特、锡林浩特、哈图石林,但都没有第一次快乐。因为第一次我们足足玩了两个月,而第二次只玩了一周。

我觉得如果我们再成团,一群人去玩两三个月,我就能好起来。也许不能彻底忘掉徐子琪,但起码能找回过去的我。毕竟离开的人离开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生命只有一次,没有责任心的我,也必须要对这仅有一次的生命负责。

三十

我们约在一家陕西饭馆,点了一桌子的擀面皮、凉皮、肉夹馍和稠酒。作为北方人,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作为电影人,陈宏完全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他说任何东西在他嘴巴里味道都是一样的,他只是往嘴巴里塞东西,只管咀嚼和吞咽,吃饱就行了。他不愿意在品尝味道上浪费时间。

他说他下午还有一个会,只能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他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还是把旅行计划说了。我试着说服他,我说你这样疯狂的工作对身体不好的,身体毁了最后,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他笑了,他说由不得他自己,他身上背着太多人的期待,公司正是困难的时候,他不能放下公司不管了。

我说这个世界地球即使离开了你,照样转动,就算你走了,你们公司倒闭了,那些员工最后还是会找到新工作的。

他埋头吃擀面皮,吃光了一盘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做不到,我宁愿牺牲我自己,也不愿意让跟着我的人失望。我不是你,尽管我不反对你的生活方式,但是让我那样生活,我晚上睡不踏实。”

我本来还想说,我制定了一套完美的旅行路线,从上海到杭州,然后去临安的天目山,再从天目山到黄山,然后再去景德镇、鄱阳湖、庐山、井冈山,最后住到衡山的半山腰,每天早上醒来就去看日出,我想说这条路线够我们玩两个月了。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说,的确,尽管我们相互吸引,羡慕彼此,但我们毕竟不是一类人。我的梦想也许是他的毒药,就像他的梦想也是我的毒药。

很久以后,陈宏在一起再一次联系我,是因为他遇到了困难,需要一笔钱。他努力经营的公司,被合作方骗了,合作方起诉他,他败诉后把所有积蓄赔给了对方。他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他,他想开一家新公司,想东山再起。

我这些年基本上没赚到什么钱,也没有什么积蓄,只剩下长沙那套房子,因为房价飞涨,卖了的话倒是可以筹集到一百多万。于是我就把那房子委托给陈宏卖了,那本来就是他帮我赚钱买的房子。如今他要救急,我没有不帮的道理,只是后来,他并没有东山再起,我们也没有再联系。

好像每个人在生命中遇到的爱情也好,友情也罢,都是有时间性的,有保质期的。过了那个时间,很多东西就找不回来了,人还是那个人,人又好像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下期预告:

时间能够改变一切,说好永远在一起的人会分开,从来没见过面的两个人会走到一起。苏仕将帮助自己走出旧情的重任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杨荻身上,。杨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重复苏仕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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