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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于深秋的山胡椒

2017-07-20安徽许青山

花卉 2017年11期
关键词:黄黄钟情胡椒

安徽/许青山

钟情于深秋的山胡椒

安徽/许青山

一直认为,秋天才有落叶。可昨晚的一夜强劲的风雨,纠正了我对落叶的认识。晨起上班,在公交车站,看见环卫工人用扫把很吃力地打扫紧紧贴在地面上的落叶,我才知道春天也有落叶的。四季常青的树木,自身也存在着新陈代谢的规律。其实,落叶属于春夏秋冬的,每个季节都有。只是秋冬交替之际,明显于春夏罢了。

提到落叶,突然想起皖南山区的一种名叫“山胡椒”的杂树,每到深秋,它与其他灌木齐心协力,把绵延的山体,涂抹得色彩斑斓。看见野漆叶红了,盐肤木黄了,它也跟随打扮,先是淡黄,后是深黄,而且,身影遍及山体,这里一丛,那里一丛,尽染山体,把山体打扮得红红黄黄,仿佛穿了件新制的花衣,鲜艳、华丽。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要吆喝一群喜欢行走的好友,去欣赏它的杰作。好友见之,无不欢呼雀跃,啧啧称赞。深秋的皖南,惊艳的不仅是乌桕树、银杏树、枫树,而且也有山胡椒。面积之广,规模之大,令人大开眼界。站在高山顶上,俯瞰眼底层林尽染的起伏山峦,你一定会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太美了!太漂亮了!你一定会对大自然的调色功能佩服得五体投地,竖指点赞。

然而,我仰慕的不止在于它的美丽,更在于它对深秋的钟情。

秋风扫落叶。按理说,秋天的黄叶,经历秋风,至冬天已经落尽。但山胡椒的叶子丝毫没有想离开枝头的迹象,介乎此,当地人称它“假死柴”,意思是叶子看似“死”了,其实还是活着,即使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坚持留恋枝头,一任寒风劲吹,消褪它的黄黄色彩,直至变暗,也矢志不移。一直挺到春天,待到新叶绽放,它才离开枝头,悄然落地休憩,让人们真真切切看到植物的有情,不仅是飘零枝头的落花,而且还有忠实于树干的落叶。

秋日山胡椒,人间更红艳。宋代,始终把洗雪国耻、收复失地作为自己毕生事业的辛弃疾,是让人景仰的;为了救国,把家产全部作为军费,不顾个人安危,身陷囹圄,吟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是可歌可泣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抗金名将岳飞,是精忠报国的;为国雪耻、壮志不衰、僵卧孤村、尚思为国、夜听风雨、驰骋疆场的陆游,是赤胆忠心的;白发征夫,浊酒念家,依然选择在边陲建立功勋的范仲淹,是令人敬佩的。明末清初的张岱,深感国破家亡的沉痛和悲愤,“披发入山”,布衣素食,游山玩水,用浅淡的笔触,追忆成《陶庵梦忆》、《西湖梦寻》,寄托对故国的怀念。方志敏、杨靖宇、刘胡兰等革命志士宁为玉碎的献身精神,体现的也是一种赤胆的忠诚。“心里装着兰考人民,唯独没有自己”的焦裕禄,给人们树立的是敢于担当,全心全意当好人民公仆的时代标杆。像这样的人间“山胡椒”,不胜枚举,正是有了这些“山胡椒”,人间才充满了浩然正气,时代正能量。

五一假期,户外行走,在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蜿蜒曲折的山道旁,我又看到了山胡椒,完成了新老叶子接力棒的传递,踏上了新一轮的征程。记得汤显祖《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余秋雨也曾说:“健全的人生须不断立美逐丑,然而,有时我们还不得不告别一些美,张罗一个个酸楚的祭奠。世间最让人消受不住的,就是对美的祭奠。”但我从山胡椒的身上,却看不到酸楚,它从旧叶中脱胎换骨,长出嫩绿叶片,从春绿中从容不迫地走向夏的繁茂,为的是在深秋,给人间深情送上一曲高歌的。同时,借助凛冽的寒风,考验自己对深秋的坚贞。没有想到,山胡椒是不喜欢凄美的,它永远追求着美的酿造。

山胡椒的形象,极为平凡。在艰苦的年代里,人们常常砍来当柴火,干柴进灶堂,炉火烧旺旺。现在,有了煤炉、煤气灶,很少用它烧火了,所以,这种杂树的种族,迎来了繁荣的年代。如果在春夏,在满山遍野的山体灌木丛里,想要一下识别,除非亲近。可到了秋天,人们站在远处,就可轻易识别,只因色彩的别致。冬天,只要见簇簇黄衣,便知它在痴情秋色。它,身影既不高大,也不以花色见长,只是擅长染色叶片,然后默默坚守,痴心不改,丹心于秋。于是,在满山的植被中,我忽然悟到山胡椒这种植物的别具一格,心头徒然升起一阵感动,蔓延着自己前方的路途,心想:即使平凡普通,但在自己的成长路途中,不必好高骛远,而是立足本职工作,乐于进取,勤思好学,把平凡的工作做到极致,这样的人生,也同样精彩动人,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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