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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厄德里克《爱药》中印第安人创伤历程的解读

2017-07-18

韶关学院学报 2017年7期
关键词:科特印第安印第安人

张 艳

(阜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 安徽 阜阳 236037)

路易斯·厄德里克《爱药》中印第安人创伤历程的解读

张 艳

(阜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 安徽 阜阳 236037)

美国印第安女作家路易斯·厄德里克在小说《爱药》中运用复调叙述的方法让印第安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讲述了他们在现代白人社会中的创伤历程。美国政府制定的各项政策法案逐步使印第安人的土地私有化,从而实现白人抢夺土地的目的;唯英语教育使印第安人脱离了民族传统,却受到白人社会的排斥;白人的物质产品使印第安人遭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创伤,从而使他们走向悲剧的命运。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印第安人正处于红白两种文化的夹缝之中,痛苦地寻觅心灵的家园。

路易斯·厄德里克;《爱药》;复调叙述;殖民话语;土地私有;唯英语教育

印第安人是生活在美洲大陆上的原住居民。提及印第安人,人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们宽阔脸庞上涂满油彩、头部装饰着鹰羽冠的形象。哥伦布踏上美洲大陆就拉开了印第安土著居民与白人相碰撞的序幕。然而,热情好客的印第安人并没有能够阻止自己的厄运。在白人殖民者眼中,印第安人淳朴的民风和装饰却是野蛮、邪异和愚昧的标志。美国文学史上的白人作家詹姆斯·费尼莫尔·库柏、杰克·伦敦、威廉·卡斯伯特·福克纳和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等都曾在文学作品中塑造过相似的模式化的印第安人物。总体来说,在白人作家笔下的印第安人多为暴虐、血腥和不义的角色,接受白人“文明开化”的印第安人也难逃悲剧的命运。这种描述有悖于印第安人的真实形象,以图遮掩耳目,难以如实再现印第安人所遭受的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创伤。

自20世纪60、70年代以来,为唤醒印第安人的民族意识,进步的印第安知识分子在民权运动的旗帜下发动了为印第安人争取平等权利的“红种人权利”运动,致力于让一直处于与白人殖民者无声战争中的印第安人发声,用自己的声音为印第安人代言[1]。印第安作家的族裔意识和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他们那充满浓郁印第安气息的文学作品成为了美国文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969年,印第安克尔瓦族小说家纳瓦雷·斯科特·莫马迪(Navarre Scott Momaday,1934-)的《日诞之地》成为首次获得普利策奖的印第安小说,由此,“印第安文艺复兴运动”进入了高潮。印第安文学作品揭示了在美国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中印第安人的真实生存状态,诉说了恢复印第安人的社会地位和话语权的心声,表达了传承印第安传统的强烈愿望。

一、独居匠心的《爱药》

路易斯·厄德里克 (Louise Erdrich, 1954-)创作了十余部长篇小说、三本诗集和四本儿童故事,成为“印第安文艺复兴运动”第二次高潮的卓越代表。厄德里克的作品再现了悠久的印第安文化传统,透露出对白人殖民者的控诉,描写了现代印第安人在夹缝中生存的凄惨命运。女作家继承了印第安齐佩瓦人的血统,熟知北达科他州居留地内的印第安人生活,频繁接触生活在都市中的印第安人,更加了解他们的万端苦楚。

2008年,厄德里克的代表作品《爱药》首次被翻译成中文,其中包括18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短篇小说。根据俄国文学批评家巴赫金创立的复调小说理论,厄德里克分别安排了艾伯丁·约翰逊、玛丽·拉扎雷、尼科特·喀什帕、露露·纳娜普什、莱曼·拉马丁、利普夏·莫里西和霍华德·喀什帕等7位人物来讲述13个故事,这些叙述者多为印第安人。这种有多位具有印第安血统叙述者的结构安排成功地抵抗了殖民话语,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图:在美国这个多元化的社会中,印第安人的话语权应该得到尊重,应该享有平等发声的权利[2]。《爱药》表达了印第安人渴望获得宁静家园的心声,让人们听到了印第安人的真实感受,能够了解他们在现代生活中的痛苦和迷茫。

从故事“圣徒玛丽”和“野鹅”(1934年)到“渡河”(1984年),小说的时间跨度有50年,涉及三大家族、四代人物的情感生活,故事的主要角色都是齐佩瓦印第安人,情节彼此关联,错综复杂。

图1 《爱药》主要角色关系①

二、《爱药》中印第安人边缘化的创伤历程

小说《爱药》的字里行间都渗透着印第安人的血泪控诉,白人政府制定的每一项针对印第安人的法律政策无不牵涉到印第安人的命运,意在逐步将印第安人边缘化,从而使他们饱受身心的创伤,走向灭亡的悲剧。

(一)丧失土地主权的创伤

土地是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资源,也是集体共有主权的象征。印第安人的祖先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用他们热情好客的品质迎来了白人殖民者,同时,也迎来了灾难。1887年,美国政府通过了由参议员亨利·道斯提出的份地法案——《印第安人土地专有权法》,也就是《道斯法案》。该《法案》以改善印第安人生活为幌子,实际上是在印第安部落强制实行土地私有化,取消居留地内的部落制度和土地公有制。法案的制定是为了满足披着人道外衣的白人殖民者占有印第安土地的贪欲。1887-1900年间,美国政府分配印第安份地合3 285 000英亩,部落出让或出卖多余土地28 500 000英亩;1900-1921年间分配份地合14 300 000英亩,部落出卖的土地有20 000 000英亩[3]。由此可见,《道斯法案》的实施使印第安人丧失了大量土地,印第安人永远地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

小说《爱药》再现了《道斯法案》的欺骗性,法案并没有使印第安人分到满意的土地,他们的利益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土地的分配权掌握在政府手中,印第安人分到了质量最差的土地,而且,土地的所有权还是由白人控制。白人政府声称没有足够的小麦地分给齐佩瓦印第安人,拉什斯·贝尔的10个儿女按照政策只分到了最次的土地,并且需要背井离乡迁徙遥远的蒙大拿。印第安人中分到土地的大多是妇孺和老弱病残,无力坚守土地。露露·纳娜普什带着8个孩子住在齐佩瓦居留地,却被在政府当差的印第安人命令离开祖辈居住的地方,因为这样可以腾出地方让白人殖民者来修建一家生产毫无价值物品的现代化工厂。齐佩瓦人原本就是被硬生生地从五大湖对岸赶到孤寂的大草原上来的,现在却仍然被强迫继续向西迁移,这一切激怒了生性刚烈的露露,她愤然指出:“白人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哪怕是摩天大楼的顶上,都是印第安人的。”[2]在白人殖民者强占豪夺的土地政策面前,印第安部落政府充当起了帮凶。为了金钱,部落政府人员把同胞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这些帮凶因此被称为“红苹果”(长着印第安人的面孔,价值观却偏向白人殖民者,红皮白心)。失去了大量土地的印第安人只有被迫离开家乡,进入白人社会谋生。

《道斯法案》第七条规定联邦政府承担印第安人土地上农业灌溉设施的建设[3]。可是,人们进入齐佩瓦人部落领地看到的只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干涸的沟渠,枯黄的草地,毫无生气的庄稼,狭窄的公路和满是车辙、坑坑洼洼的沙砾路。联邦政府对印第安部落许下的诺言在飞扬的尘土中烟消云散。

(二)语言文化失根的创伤

《道斯法案》第六条明确规定:“在土地托管期满后,接受份地的印第安人凡能脱离部落、已养成文明习惯的人,均可成为美国公民。”[3]法案鼓励印第安人脱离自己的部落传统,白人殖民者要求印第安人接受白人主流文化,从而能够使印第安人丧失自己的族裔意识和文化传统,遭到被同化的结局。白人政府的文化殖民政策使印第安人逐渐遗忘了自己的民族文化。白人实行文化殖民政策的主要手段就是在白人社区或者保留地建立寄宿学校,实行“唯英语教育”[4],推行霸权文化,破坏印第安本民族语言。寄宿学校采用白人教学模式,强制招收印第安学生,使用英语课堂用语,否则,联邦政府将会停止提供资金。监狱般的封闭学习环境要求学生不准离开学校,不准用印第安语交流,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体现了殖民者将印第安人拉入美国主流文化的险恶意图。

《爱药》中的露露·纳娜普什家族就在政府学校就读,刻板的纪律让她们不断从学校逃跑。露露对学校生活的唯一记忆就是充满了铃声、冷淡的命令和刺耳的英语。逃跑被捉住后,露露被罚穿着象征耻辱的亮橙色外套,跪着擦洗人行道,被命令铺好——拆开——又铺好宿舍里的床,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摧毁露露心中对古老印第安语言的怀念,她总是在痛苦时默念自己的语言“纳达文斯”(意为“我的女儿”)来追忆逝去的民族语言和文化。

拉什斯·贝尔的两个儿子都到了上白人学校读书的时间,可她只把尼科特送去读白人的书,而把儿子伊莱藏在地窖里。尼科特就读于弗兰德鲁印第安学校,是印第安事务管理局开办的一所寄宿制学校。从学校回来,尼科特可以说白人的语言,写白人的字。可是,多年过去了,尼科特患了老年痴呆症,思维混乱,脸色苍白,满脑子都是日期、号码和数字,常常在林子里扯开嗓门死命地大喊,变得疯狂;伊莱成为了印第安传统的传承者,是居留地上唯一会下套捕鹿的人,能用本民族古老的语言唱狂野的亵渎上帝的歌,头脑还是那么敏锐。小说《爱药》将两位人物的命运进行鲜明对比正是对“唯英语教育”的有力讽刺。

齐佩瓦人很少会说本民族语言,年轻一代甚至连最基本的印第安问候语也淡忘了。伊莱成为家族中能够向他们传输古老语言的唯一的印第安人了。印第安语承载着印第安人的民族文化和传统,印第安后代对本民族语言的淡忘已经拉开了印第安民族消亡的序幕。

白人的语言和教育没有使印第安人成为有修养的白人,反而使他们逐渐感到茫然,徘徊于两种文化传统之间,无所适从,缺乏归属感。

(三)白人世界边缘化身份定位的创伤

美国国会于1953年又通过关于印第安人的《108号两院共同决议》,即“终止政策”。决议赋予印第安人具有美国公民所拥有的一切权利,但同时,决议也宣布废除保留地,解散部落[5]。这一规定无疑是鼓励印第安人被美国的主流社会同化,背弃印第安部落。在部落经济日益衰落现实的推动下,失去原有生产方式的印第安人大规模地涌入城市,幻想着能够被白人社会接纳,融入能够改变他们悲惨命运的新生活。

在齐佩瓦人迁往的主要城市“双城”,部分印第安人谎称是法国人或爱尔兰黑人,就是不敢承认自己是印第安人,唯恐被白人世界排斥。承认身份的印第安人琼·喀什帕、尼科特·喀什帕、艾伯丁·约翰逊和盖瑞·纳娜普什都进入了白人生活圈,可是,同化政策给他们带来的只是屈辱、悲愤和徒劳的反抗。琼·喀什帕是靠吃松树液活下来的地道印第安齐佩瓦人,她能像鹿一样吃青草的新芽,简直就是自然的女儿,迷人的外貌让她获得了“美国印第安小姐”的美誉。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琼来到了北达科他州的新兴石油城威利斯顿,这座城市对印第安女人就是一座监狱。琼的原先计划是进入白人城市,混出个名堂后就把她的儿子金接出去过好日子。可是,对白人世界知之甚少的琼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印第安身份使她在城市中承受了难以忍受的心灵煎熬。在美发店,粗野蛮横的白人客人故意刁难她;当秘书,折扣商店的人不喜欢她;在饭店,无聊的客人拿她开玩笑。四处碰壁,无以谋生,琼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多年在白人世界的生活让琼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窘迫的境遇、破旧的紫色罩衫、廉价的裤子和身上的瘀伤,这一切都表明琼难以在白人世界生存,印第安人饱受的歧视和屈辱历历在目。走在漫天大雪中,琼感觉到体内纯洁、裸露的那部分依旧是属于古老民族的,回归是必然的,印第安人应根植于自然。当利普夏·莫里西带着琼的骨灰重返故土时,印第安游魂的心灵才得以宁静。

尼科特·喀什帕自幼就被送往寄宿学校接受白人教育,学习白人语言,从而能够生活在白人世界。毕业之后,天真的印第安人尼科特真以为自己能够被白人社会接纳。他先去了好莱坞,得到了在一部影片中饰演印第安人的角色。可悲的是,尼科特在戏中饰演的这位印第安人得立马死亡,“抱紧胸,从马上摔下来”是他唯一可做的事。这时,尼科特才恍然大悟:印第安人在白人导演的影片里最大的戏份就是演死人!离开了剧组,尼科特被一位白人富婆相中,让他一丝不挂地做白人作品《纵身一跃》的模特。画中的印第安人需要从悬崖上跃起,跳进满是岩石的河流,结局也是必死无疑。在被脱去衣服的一刹那,印第安人可怜的自尊顿时被剥得体无完肤。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印第安人都难逃受白人愚弄的命运,只有死去的结局才能让白人殖民者对印第安人满意。当看到偌大的一个白人世界只对印第安人的死亡感兴趣时,悲愤的尼科特毅然返回了部落,逃离了白人的魔掌,置身白人世界的生活真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有远大抱负的艾伯丁·约翰逊整天抱怨自己的印第安身份,不修边幅,瘦得皮包骨头;印第安人运动领袖盖瑞·纳娜普什想在白人世界中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份工作,可这一切真是太难了!盖瑞一生一半的时间不是在坐牢,就是被通缉。

(四)战争阴影的创伤

美国于1940年11月通过《义务征兵法案》。法案规定:年满21-35岁的美国成年男子必须义务服兵役,通过全国抽彩的方式决定服兵役的名单,直到1974年美国从越南战场撤离,义务征兵制度才被取消。征兵法案当然也包括征召印第安人为美国作战,法案发布后,一些印第安人被迫入伍,其中就有齐佩瓦人亨利·拉马丁。亨利·拉马丁是露露·纳娜普什的儿子,通过抽彩被征召入伍去了越南战场。亨利在布尔纳峰打了九个月的仗,而后被北越正规军在波来古附近俘虏,关了半年。1973年,亨利在被征兵三年后回了家。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对亨利来说,战争还在继续,对他的身心伤害还在继续,作为退伍军人的亨利与参战前的他判若两人。退伍后,他一直穿着军装和旧衬衣,沉默寡言,哽咽的笑声能卡住周围人的喉咙,尖叫、哭泣、恐惧是家常便饭。一次,亨利看电视时,两手突然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牙齿咯咯作响,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却合着血把面包一块吃了下去。战场的情景和战俘的生活让亨利难以适应战后的生活,他整天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亨利能从战场和战俘营活着回来,但精神世界早已坍塌,回到部落的亨利因为精神失常投水自尽。按照齐佩瓦人的传统习俗,溺水而死是最惨痛的结局,因为这样的人没有来生,只能穿着破衣破鞋永远流浪,忍受冰冷和疼痛,不论天堂还是人间,都没有落水鬼的栖身之所。意气风发的亨利在被征兵后落到了最悲惨的下场,留给亲人的是无尽的悲伤。

(五)白人物质产品带来的身心创伤

当白人殖民者踏上美洲土地的时候,他们带来了摧毁印第安人的双重武器——火枪和烈性白酒。白人殖民者传入的烈性白酒从身体和精神上摧垮了印第安人,让印第安人如同吸食鸦片一样不能自拔。印第安人的祖先从未和酒打过交道,因而也就无从知晓酒对人们灵魂和身体的伤害。所有与白人有过交往的印第安部落都盛行酗酒之风,一些印第安人嗜酒如命,身体虚弱,精神萎靡,贫困潦倒,这种被印第安人称为“火水”的白酒真是不折不扣的“祸水”,是整个印第安民族的毒药。喀什帕一家三代人都成为了“祸水”的牺牲品。年轻时代过度酗酒的尼科特·喀什帕现在已神志不清,与精神矍铄的弟弟伊莱无法相比。高迪·喀什帕高大英俊,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是从父亲尼科特·喀什帕那儿遗传的一头长长的黑发。高迪曾参加过美国拳击巡回赛和金手套比赛,是一个很有活力的青年。印第安居留地的饮酒之风让高迪嗜酒成瘾,特别是琼的去世更让他整天依赖于酒精,“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酒精对高迪的脸伤害很大,他看上去痛苦不堪,有气无力,嘴就像失去弹性的旧袜子;吃饭时握叉的手抖个不停,食物总是不停地掉回盘子;引以为豪的黑发如今却像粗绳似的,乱蓬蓬的;浑身的臭味、酒味和呕吐味混杂在一起。因为酗酒,曾经的拳击高手高迪被送进了俾斯麦医院。高迪的儿子金·喀什帕的生活也离不开酒精的麻痹。车后座总是放着两箱难闻的啤酒,腿间紧紧夹着一罐啤酒,好像随身带着的装饰品。金的生活离不开酒,喝醉后动不动就挥拳头,妻子莱内特就成了他的发泄对象。醉酒后的金大声哭喊尖叫,抽搐双肩,俊朗的脸变得又肥又胖,整日花天酒地的他简直成了个废人。

被白人抛弃的琼·喀什帕也是天天喝得醉醺醺的,竟然醉酒后死在漫天大雪之中;莱曼·拉马丁在小亨利死后,变得怪僻,没法从兄弟的死亡之中摆脱出来,成天跟人狂喝滥饮。被白人殖民者的烈性白酒所引诱,土著印第安人的精神日渐颓废,身体日渐虚弱,原先的正常生活秩序被打乱了。在酒精的驱使下,印第安人的民族信仰已荡然无存。

三、引人发省的《爱药》

印第安作家厄德里克的《爱药》向世人勾勒了一幅印第安人生活的真实创伤画卷:颓废的精神,窘迫的生活和扭曲的情感。土地、语言、身份和信仰的归属是印第安人生存的根源,然而,土地主权的丧失、被迫同化的殖民话语、游离于印第安和白人世界身份的断裂、民族信仰的缺失都让印第安人饱受创伤之痛。印第安人在白人主流世界中被置于从属的地位,生活在两种文化的夹缝之中,但内心却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厄德里克借用小说《爱药》抒发了印第安人的心声,书写了他们在创伤历程中寻求心灵家园的漫漫长路。

[1]邹惠玲.后殖民理论视角下的美国印第安英语文学研究[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08.

[2]易斯·厄德里克.爱药[M].张廷佺,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

[3]李剑鸣.文化的边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

[4]宋银秋.唯英语教育——强制同化时期美国联邦政府印第安教育政策[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0.

[5]胡锦山.二十世纪美国印第安人政策之演变与印第安人事务的发展[J].世界民族,2004(2):25-34.

The Interpretation of Indians’ Traumatic Experiences in Louise Erdrich’s Love Medicine

ZHANG 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Fuyang Normal College, Fuyang 236037, Anhui, China)

Based on polyphonic narration, the native American woman writer Louise Erdrich lets the Indians speak out from their heart and express their traumatic experiences in the modern white society in her novel Love Medicine. The policies and laws formulated by the American government gradually privatize the Indian lands,which are snatched by the white colonists. Meanwhile, the Indians are taken away from their national tradition and socially excluded by the white men. The white material products destroy the Indians mentally and physically, which lead to their tragic fate. The Indians who live in the modern society are twisted in the crevice between the white and Indian cultures and painfully search for the spiritual garden.

Louise Erdich; Love Medicine; polyphonic narration; colonialist discourse; land privatization; the only English education

I106.4

A

1007-5348(2017)07-0038-05

(责任编辑:廖铭德)

2017-03-17

2015年安徽省人文社科重点项目“后殖民视域下当代美国印第安女作家作品中的文化对抗研究”(SK2015A452);2015年安徽省人文社科重点项目“福克纳短篇小说言语模式研究”(SK2015A451)

张艳(1974-),女,安徽滁州人,阜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①双实线表示婚姻关系;双虚线表示婚外关系;单实线表示父母和子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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