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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曲艺》的缘分

2017-07-16崔立君

曲艺 2017年6期
关键词:征文活动缘分稿子

崔立君

缘分天注定,我和《曲艺》就是这样。

《曲艺》于1957年问世,而我也在那一年出生,我们同庚。

今年,对我和她来说,都是第一个甲子,不同的是,我的一生只能有这一个甲子,而她,可能会有N个甲子。

六十年的历程,伴随着她的生而生,伴随着她的长而长,伴随着她的困惑而困惑,伴随着她的快乐而快乐,是缘分,更是一种幸运。

第一次看见她,还是在懵懂的年龄。记得是父亲把她带回家来的,那时,我还认不了几个字。喜欢艺术的父亲把她捧在手里看,时不时地发出笑声,这笑声吸引了我,于是也凑了过去。父亲指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告诉我,是“曲艺”。我问什么是曲艺,父亲告诉我,曲艺就是让人开心的艺术。让人开心谁不喜欢啊?就这样,我开始对曲艺产生了兴趣。可是,那时毕竟年龄小,还没有阅读《曲艺》的能力,于是就听收音机。凡是播送曲艺节目时,我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听,坐在那里笑。在父亲的启蒙下,我知道了侯宝林、高元钧、李润杰、关学曾、王毓宝、马季,知道了相声、山东快书、快板书、北京琴书、天津时调。就这样,我早早便爱上了曲艺。

不幸的是,当我有了阅读能力的时候,《曲艺》却见不到了,那时我十岁,《曲艺》停刊了。但我心中对曲艺的爱之火已经被点燃,是无法熄灭的。上中学时,我开始写相声、写快板,和同学排练演出,活跃在校园的舞台上。此后,无论是插队下乡还是抽工回城,我的创作和表演都没有停止过。

1979年,《曲艺》复刊。那时,我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不仅在校园的舞台上大显身手,而且还担任了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在我极力主张下,部里给大家订了三本杂志:《曲艺》《辽宁群众文艺》和《天津演唱》。

大学期间,我在曲艺创作上发展势头很不错,陆续往《辽宁群众文艺》和《天津演唱》上投了几篇稿子,都变成了铅字,并且有了稿费的收入。那时的稿费标准相当可观,发表一篇稿子竟然可以解决一个大学生半学期的伙食费。但我却一直没敢往《曲艺》上投稿,因为那是曲艺界最高级别的刊物,在我的心目中是很神圣的,我知道我的功力还达不到,不敢轻举妄动。那时的我已把有朝一日在《曲艺》上发表作品设定为自己人生的一个大目标,并为之时刻准备着。

1990年,湖南益阳举办了一次全国性的相声比赛,我前往观摩学习,第一次见到了《曲艺》杂志的编辑朱疆源老师。那时我还很年轻,见到大刊物的编辑有点诚惶诚恐,激动之余难掩紧张之情。转过年来,我的一篇作品在一次全国性的曲艺征文活动上获了个小奖,我萌生了给《曲艺》杂志投稿的想法。将稿件邮走后过了些日子,我收到了《曲艺》杂志的回复。朱疆源老师亲笔写信告诉我那次征文活动收到的稿子很多,限于版面,杂志只能选发获奖名次靠前的稿子。但她还在信中热情地鼓励我坚持创作,相信我会写出更高质量的作品。虽然稿子退回来了,但我的创作热情却被这封信进一步激发出来了。1992年,我写出了相声《8字迷》,没想到这篇作品瞬间火了起来,甚至让我感到猝不及防。这段相声不仅入选了当年的丹东市、辽宁省和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而且拿了从地方到国家一系列的大奖。《8字迷》是我的成名作,一下子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把稿子寄到《曲艺》杂志,作品发表了。那是我的作品第一次登上《曲艺》杂志,用今天的话来说,好的开端奠定了我从事曲艺创作的基调,我和《曲艺》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随后,我和杂志社不少编辑成为了朋友。如今,我已从一个普通作者成长起来,以为新生代作者作点评、撰写“卷首语”等方式为《曲艺》杂志贡献智慧。

时至今日,我写的曲艺作品已经有三百多段了,出版有三本作品集。《曲艺》这个平台一直是鼓励我笔耕不辍的加油站。

六十年来,我和《曲艺》同呼吸、共命运,用东北话来说,感情杠杠的。虽然我的人生已步入老年,但《曲艺》的生命依然强壮。我相信,只要人类存在,只要艺术存在,《曲艺》就会存在。

我感谢曲艺,也感谢《曲艺》,是她们让我的人生如此精彩。我愿意在曲艺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直到人生的尽头。

六十年转瞬即逝,我老了,她不老。我不能永遠陪她,但我要深深地祝福她——她将生命常在,她将青春永驻。

愿对《曲艺》的爱,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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