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寻找中国经济新动能

耿国彪

2017全国两会正在召开，国际国内新闻媒体予以高度关注。

GDP作为衡量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情况的重要指标，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体现了2016年我国在经济方面取得的突出成就。全年6.7%的经济增速在全球主要經济体中名列前茅。

李克强总理在报告中指出，2016年中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30%。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在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上，为全球经济的增长夯实了基础。

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2017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6.5%左右，在实际工作中争取更好结果。

把握发展大局，做好经济工作，是党之要务，国之大事。在全国两会审议讨论现场，代表委员围绕政府工作报告，谈体会、建言论、献计策。代表委员纷纷表示，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去年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任务圆满完成，“十三五”实现良好开局。今年要继续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把握好经济社会发展大局，确保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努力提高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益；确保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得到深化，经济结构调整取得有效进展。

稳中求进总基调

去年中国经济稳中向好，实现了“十三五”良好开局。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将经济增速设定在6.5%左右，这是近年来较低的一个预期目标。

全国人大代表、山东东营市委书记申长友说，去年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任务圆满完成，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的结果，是贯彻党中央审时度势、驾驭全局的治国理政方略的结果。他说，在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下，目前经济稳中向好的趋势越发明显，这更加坚定了我们下一步发展的信心。

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辜胜阻说，报告提出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只有‘稳住大局，才能为各项改革求‘进创造良好宏观环境。”

全国政协委员、经济学家张连起认为，当前世界经济增长低迷态势仍在延续，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加，我国发展处在爬坡过坎的关键阶段，处理好“稳”与“进”的关系尤为重要。

全国人大代表、陕西省发改委主任方玮峰说，党中央确定的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对指导实际工作至关重要。陕西通过稳工业增长、促有效投资、扩内需潜力、保经济增长，积极主动抓好新支柱产业培育、基础设施完善、体制机制优化等利在长远的工作，努力在稳的前提下做到关键领域有所进取。

全国人大代表、中船重工风帆股份公司董事长刘宝生说，稳中求进也是企业必须秉承的基调。当前实体经济遇到一些困难，首先要“稳”住，想办法不被市场的大浪冲垮，然后在质量创新上下大功夫，以“进”赢得市场先机。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表示，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反映了党中央对经济形势的判断更宏观全面，决策更客观有效，方法更稳健成熟。既着眼当下、又着眼长远，在这一总基调指导之下，“中国号”巨轮一定会行稳致远。

全国政协委员、经济学家厉以宁说，中国现在正处在转型阶段，要从原来把速度和数量放在主要位置的发展方式，转变为以效率和质量为中心的发展方式。所以结构性改革问题一直在进行之中，我们的国情表明，我们是在不断的转型、不断的改革当中来达到新的位置。厉以宁认为，经济发展最重要的问题是效率，这包括两个基础，一是物质技术基础，如厂房、设备、原材料、劳动力质量等；另一个是人们的认同感，如果企业都追求质量和效益，就是一种巨大的推动力量。

全国政协委员李毅中认为，产业调整只是手段，提质增效才是目的，新动能正在撑起发展新天地。“要靠技术创新改造传统产业，同时积极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正如政府工作报告中所说，‘要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动实体经济优化结构，不断提高质量、效益和竞争力。”

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财经委委员李礼辉说，我们从报告一张张民生清单中，读出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更加重视人民在发展中的获得感。在解决人民最关切的问题中谋发展求进步，就是经济提质增效的过程。

“真正有质量有效益的发展要靠人才。”全国人大代表、西安交通大学校长王树国说，从陕西看，优质人才资源优势明显，建议国家为西部营造能够聚集人才、干事创业的环境氛围、政策和导向支持，助推西部地区更好发展。

全国人大代表、金风科技董事长武钢说，绿色发展是经济提质增效的一大关键，这在报告中体现得十分突出。“我们拒绝以雾霾频发、水土污染为代价的发展，要通过产业结构调整和全社会共同努力，为发展绿色经济贡献力量。”

全国政协委员、苏宁控股集团董事长张近东说，经济提质增效的过程应该利用好互联网、大数据等新技术应用，通过物流云、金融云、数据云等对社会化资源进行共享，更好地与需求对接，满足消费升级需求的同时，进一步扩大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

全国政协委员、星牌集团董事长甘连舫表示，宏观经济走势稳中有升，对此充满信心。但他同时也提出，目前，实体经济税费比较高、利润率很低，尤其是“费”比较多，对企业发展非常不利。“所以我们也建议国家有关部门，真的要把‘费减少。把企业盘活了，经济就发展了。”甘连舫说。

全国政协委员、著名经济学家李稻葵说，为避免经济发展“脱实向虚”有两个建议，一是金融业要去虚火。有很多刚性兑付的产品，给投资者一个虚像或者说假象。让这些投资者认为这些投资品的风险很低，回报很高，因此他就不太愿意投资到实体经济中去了。二是要降成本。营改增以后，地方政府手中的财政收入明显下降。事实上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地方政府是推动民营经济发展的主体。建议在营改增之后给地方政府一些财政税收返还，要求地方政府扶植民营经济。

全国政协委员、华润集团董事长傅育宁表示，今年国企改革肯定会加大力度，希望国有企业更高、更好地参与到国家经济“十三五”的发展建设中去。

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的转变

2017年年初，一则“中国造出圆珠笔头”的消息在朋友圈刷屏。实现这项技术突破的太钢集团去年推出10余种打破国外垄断的新产品，实现利润12.9亿元，为身处寒冬的钢铁业增添了暖意。

制造业是兴国之器、强国之基。振兴实体经济，重点和难点都在制造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把发展智能制造作为主攻方向，推动中国制造向中高端迈进。如何让中国制造由大变强，成为两会上代表委员们热议的焦点话题。

“《中国制造2025》是大国崛起的重要战略。高铁、手机、家电……中国向世界相继亮出了一张张名片。”特变电工湖南衡阳变压器公司总经理种衍民代表说，我国特高压建设水平无论是设备研发、工程设计，还是工程建设，都走在了世界前列，“去年到一些变压器装备企业调研，车间工作有序的机器人，让人感觉我国制造业的智能制造水平迈上了新台阶。”

“虽然在某些行业和领域，中国制造已在世界领先，但各个行业发展很不均衡、大小企业间差别较大，且普遍存在自主创新能力差、核心部件对外依存度高、产业结构不合理等问题，与发达工业国家存在较大差距。”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内蒙古一机集团董事长白晓光代表说，我国有的企业进入全球工程机械行业前十，但配套设备仍靠数以千计的中小企业提供，总体水平不高。

白晓光分析，与工业强国相比，中国制造的优势主要体现在工程机械、家电、电子消费品等模块化架构产品，以及通信设备、高铁、核电装备等大型复杂装备领域；而在需要前沿科技支撑的核心零部件领域，则相对缺乏优势。我国制造业大多数供给只能满足低质低价的需求，供给结构不适应需求的新变化，产业整体尚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

上海德力西集团电线电缆有限公司车间主任周振波代表说，“我工作在企业最基层，负责一个车间的生产管理。这两年世界经济环境不景气，不少企业生存困难，但我工作了十几年的这家民营企业发展很好、有活力，已经连续15年列入中国企业500强。2016年，公司的销售收入、利税都有很大增长。”

“我们生产电气设备，是传统产业，公司一直在做产品升级、优化产业结构。以前我一直在德力西集团上海变压器公司，2015年底调到了电线电缆公司，这个变动其实就是上海生产基地更新产品线的结果。”周振波说，不管到了哪个新时期、新阶段，国家的发展都要靠大家共同努力。经济发展，国家富强，才能让全体人民，尤其是基层百姓受益。

“我国以往的发展基本上靠要素投入、低成本劳动力拉动，属于典型的数量规模型粗放式发展。现在，靠要素投入的发展模式已经难以为继，凭低劳动力成本竞争的时代已经过去，制造业对创新的需求更加紧迫。”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秘书长李兰委员认为，人才短缺、资金不足、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够、缺乏宽容失败的创新文化氛围等影响着中国制造的创新动力。

“创新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但目前我国企业的融资渠道比较单一，主要集中在内部融资，外部融资又主要以商业银行为主，融资难、融资贵的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李兰建议，要加快金融财税体制改革，构建多层次的金融市场体系，扩大和完善企业的直接融资渠道，引导社会资金流向实体企业，同时要不断加大财政科技投入，让制造业转型升级有足够“粮草”。

全国政协委员、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认为，抓机遇、重创新是企业家精神的体现。他说，危中寻机是一个企业家所必备的素质。当下，对于企业来说，机遇之一是全球化，二是转型升级。他说，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保护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心创新创业。他比喻说：“我过去三年盖了一座很漂亮的大楼，现在进入精装修阶段，要把里面装得更丰富，更精致，更适用。”

全国人大代表、上海大众汽车发动机厂维修部高级经理徐小平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我曾经去一个民营企业调研，发现这个企业的产品做得非常好。一方面企业有非常强大的研发团队，另一方面在全球采购最好的零配件进行集成，这证明中国企业是能做成优质产品的。”

江苏阳光股份董事长陈丽芬代表说，“现在一些政府的采购项目采用的是最低价中标，只考虑价格，不考虑产品质量和服务，严重影响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她建议，要从提高产品质量出发，整治違法违规的招投标机构和行为，杜绝盲目的最低价招标乱象，调动那些提供优质优价产品和服务的企业的积极性。

“如果做实体经济的企业赚钱难、利润低，或者创新的成本高，风险大，就很难让企业主动去提高质量、打造品牌。”波司登集团董事长高德康代表说。

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欧广源说，去年，我国企业在科技领域取得了一批国际领先的重大成果，创新驱动正在撑起一片发展的新天地，高新技术产业也在结构调整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欧广源代表用广东举例说，去年广东工业制造业转型升级快马加鞭，特别是深圳，正在利用区位优势、政策优势和产业优势，将自己打造成中国的‘硅谷，包括比亚迪、中兴、华为等企业依靠自己的技术实力，在国际上成为有竞争力的企业。工业企业盈利能力的上升，代表着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实体经济未来可期。

全国人大代表、江西省南昌市市长郭安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去年我国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取得突破性进展，从南昌的情况看也是这样，取得这些成绩靠的是创新、开放。”郭安说，近年来，江西省高度重视创新和开放，从实际情况看，南昌要实现“弯道超车”，只有在创新、开放上有新的突破才能在新常态下有新作为。

徐晓兰委员说，准确抓住我国制造产业的痛点难点，为重大决策、企业投资方向等提供智力支持和指导意见。积极推动新兴产业在国民经济社会各领域的普及应用，将成为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和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举措。

智能制造是《中国制造2025》的重要抓手，也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途径。“制造业企业要把发展智能制造作为主攻方向，围绕新一代信息技术等重点领域，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白晓光代表认为，中国制造一定要瞄准世界先进水平，加强与国际一流企业的全面对标，加强关键领域和核心技术的自主研发，加快科研成果转化应用。

代表委员们认为，当前制造业面临的问题，表面上看是需求不足引发的，本质上看还是供给侧出了问题，低端供给严重过剩、高端供给明显不足成为主要矛盾。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加快制造强国建设已经成为振兴实体经济的紧迫任务。

数字经济新动能

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推动“互联网+”深入发展，促进数字经济加快成长。同时，还提出扩大数字家庭等信息消费。实际上，随着“互联网+”的深入发展，数字经济正逐渐改变我们的生活习惯，比如打车、叫外卖、旅游等非常贴近生活的领域都被网络影响着。

“移动互联、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已经与传统金融、医疗、教育、交通、专业服务等行业深度融合。” 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马化腾代表说，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符合中国经济整体转型升级的需求，助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数字经济的崛起，是中国由网络大国走向网络强国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22.4万亿元，GDP占比达30.1%。尽管数字经济发展势头良好，但是我们真正过上数字生活还得跨过三道坎：基础科研短板、数字鸿沟、信息安全。“我国在移动互联基础科研方面积累不足，需要持续投入补齐短板。”马化腾代表建议，加快推进网络信息技术自主创新。

在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电子学会副理事长徐晓兰看来，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我国新兴产业蓬勃兴起，中国创新的步伐提振人心，世界有目共睹。“在新兴产业方面，2010年我国人工智能企业数量不到20家，而到2016年已有700多家，6年来年均增速超80%。”徐晓兰委员说，目前我国部分领军企业在搜索引擎、图像识别、语音交互、智能控制等领域已率先推出一批创新成果，更有部分研究机构在机器学习、神经网络、类脑智能等领域取得了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研究成果，“我国人工智能产业正面临良好的战略机遇，存在赶超式发展的可能”。

随着新技术、新产业迅猛发展，传统行业也密切嫁接前沿科技，焕发出新的光彩。徐晓兰委员表示，围绕人工智能2.0相关产业的发展也给传统产业的改革创新提供了新的路径，“未来，我们可能享受到智能生产、智能生活、智能治理等各个领域的方便快捷，构建智能社会发展新动能”。

“我们认为人工智能会影响每一个行业，包括几乎所有的实体经济。如果能够尽早地拥抱人工智能这一场革命，能够带来很多的经济增长点。”全国政协委员、百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表示，2017年百度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将与多个行业合作，尽快实现产业化。他举例称，目前百度的人脸识别技术已经在多个场景落地，在百度大厦已应用人脸识别闸机。目前该技术一片火爆，正说明大家对市场认可度很高，“在这方面，我们肯定是最领先的。”李彦宏表示，“将来开两会委员和代表刷脸就行，不需要戴很多牌子。”

《全球人工智能发展报告2016》显示，中国人工智能专利申请数累计达到15745项，列世界第二；人工智能领域投资达146笔，列世界第三。“未来5到10年，人工智能将像水和电一样无所不在，可以进入到教育、医疗、金融、交通、智慧城市等几乎所有行业，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时代正在到来。”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代表表示，人工智能落地应用是硬道理。“2016年是人工智能元年，2017年则是人工智能应用年。”

“未来我们的眼镜、手表、纽扣、衬衫、皮鞋都可以联网交互。”刘庆峰代表描述了他预测的未来生活。

尽管对未来的智能生活充满期待，但是中国工程院院士邓中翰代表提醒说，总体而言，我国在人工智能领域与美国等发达国家存在差距。他表示，人工智能还有诸多潜能有待挖掘，也有诸多问题有待解决。

根据媒体报道，中国移动、华为、中兴等中国企业都已积极展开5G技术的研发和布局。中国移动通信集团重庆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郭永宏代表则表示，今年争取在重庆做试点，希望成为中国第一批5G试验城市。而北京也已建成全球最大5G试验网。

“不同于4G网络对光纤网络的冲击，5G网络商用带来的是光纤网络流量呈现爆炸性增长。”王福强委员建议，要抓住5G发展的重大机遇，启动关于5G网络大流量传输问题，将光纤网络传输损耗问题列入国家5G标准工作方案。选择试点省市开展光缆长距离敷设示范试点。有关部门尽快研究修订通信光缆敷设的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以便带动相关产业同步发展。

随着数字生活的来临，社会治理模式正在从单纯的政府监管向社会协同治理转变。马化腾代表建议，加快用网络信息技术推进社会治理。此外，就网民关注的信息安全问题，他建议互联网企业着力打造安全的网络环境，营造真正的“网络安全为人民，网络安全靠人民”的氛围。

“一带一路”聚能量

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积极扩大对外开放。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与沿线国家加强战略对接、务实合作。”

“一带一路”是正在召开的全国两会的“热词”之一，如何利用“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带来的机遇，积极布局，赢得相应的市场，是不少中国企业家正在思考的问题。

“一带一路”是“丝綢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3年提出的重大合作倡议，旨在借用古代丝绸之路的历史符号，高举和平发展的旗帜，积极发展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

2016年，各国从经济全球化中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利益。经济全球化在造福世界的同时，也需要各国去维持，中国正是在为此贡献自己的力量。

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新闻发言人王国庆介绍，仅在去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53个国家的直接投资就达到了145.3亿美元，中国企业对相关61个国家新签的合同总额达到1260.3亿美元。目前已经有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共同参与，有4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与中国签署了合作协议。“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符合全球化经济发展中沿线各国的共同需求。

对于企业来说，“一带一路”显然打开了一个极大的市场。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五矿董事长何文波对记者表示，“一带一路”国家基础设施建设需求巨大，对钢铁、有色等基础材料有着旺盛的需求。据统计，“一带一路”国家每年钢铁总消费量约2.5亿吨，钢铁净进口量超过200万吨的国家有12个，人均钢铁消费量仍处于很低水平，发展空间巨大。

此外，“一带一路”国家矿产资源丰富，分布有世界七大成矿带，很多是大型、特大型矿床，而且还有很多待勘探的空白区，为我国矿产企业“走出去”提供了重大机遇。

全国人大代表、河南省工商联副主席李伟认为，“一带一路”战略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升级版，更是中国经济未来最宽绰的增长点。可以带动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可以带动装备制造业从中低端走向高端，也有助于传统加工企业的市场转移等。李伟表示，食品企业在“一带一路”中也应该找到自己的结合点，从销售来说，我们可以通过“一带一路”扩大市场；从品牌来说，通过“一带一路”，一大批国内的优秀食品企业能够走出国门，创造世界级的食品品牌；从文化上来说，以饮食文化为载体，向世界传播中国富有特色的文化，也是食品企业的重要使命。

“在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比如德国，由于之前它的经济波动比较大、增长比较缓慢，手上有非常丰富的科技含量比较高的资源项目，以前他们是不愿意卖或者卖得很贵的，但现在他们愿意卖了，我们也有机会去买了。”全国政协常委、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以正泰集团多年来“走出去”的经验告诉记者，在这些发达国家和地区，有比较多的传统家族公司，它们制造的品牌、制造的技术、制造的工艺等有很多都值得我们学习和提高，这些资源对国内企业来说正好可以实现互补。

南存辉说，像阿联酋、沙特等中东地区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需要新能源、新兴产业等领域的高端技术。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像正泰之类的一大批民营企业通过创新、转型和发展，在技术、标准、品牌、产品、服务以及整体的系统运营能力等方面都已取得了比较大的突破，现在借助“一带一路”这股东风，这些原来优越感比较强的国家也逐渐接纳了中国企业。

不仅是国有企业，全国人大代表、上海鹏欣集团副董事长葛俊杰对记者表示，民企目前的海外布局也是紧跟“一带一路”的。

上海社科院院长王战表示，“一带一路”上有200多个大中城市，合作不可能一哄而起，可以推进城市、园区、企业、项目四联动，企业走出去和不同城市的园区结合起来，同时实现产业集聚。

“企业能不能挣钱？”这是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民建中央副主席、经济学家辜胜阻去年率团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调研时每到一处必问的一個问题。得到的答案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大多数‘走出去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企业，长期来看回报率都不错，”辜胜阻说。但是，“钱景”以外，还有一些问题不容忽视。

辜胜阻以企业并购中“七七归一”的说法类比，“在全球国际并购的案例中，大致有7成的案例是不成功的，而这些失败案例中，又约有7成的原因是跨国文化不通造成的”。中国企业走出去也面临类似的问题。

文化屏障已成为“一带一路”倡议实施时所面临的重要瓶颈，这一点得到许多代表委员的认同。全国政协委员李兰，去年8月也跟随着辜胜阻率领的民建中央访问团赴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印度尼西亚调研。在调研过程中，她深感“如何才能消除文化的隔膜”是“一带一路”倡议实施过程中绕不开的一个问题。李兰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有60多个国家，有14个国家是阿拉伯语国家，还有几个是讲俄语的国家，其他国家的主要语言都是非通用语，而目前我国懂这些语种的人才严重不足。“我们对这些国家的文化历史文献、论文索引和经典著作的翻译都特别少，很多国家我们都是很陌生的”，李兰说。

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常务副院长白重恩表示，在调研过程中，他发现绝大多数走出去的中国企业都不可避免地要雇佣许多当地雇员。因为两国之间文化不通，“跨文化管理”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中国企业如果在管理过程中照搬中国的管理模式，不可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这一方面，不仅中方企业要适应当地环境和管理文化，中方也应与当地政府沟通，争取当地政府对于管理当地劳工提供帮助。”白重恩说。

过去长期从事对外经贸工作的全国政协委员、重庆市政协副秘书长王济光走遍了近三分之二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他的看法也与此类似。他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在实施过程中要实现五通，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资金融通、贸易畅通、民心相通，其中中间的“三通”目前都成效明显，但“一头一尾”的“两通”则是眼下急需推进方向，“政策不通项目无法很好推进，民心不通当地社会就会对中国企业有排斥情绪”，王济光说。

“过去几年，复星已经基本完成了在美国、欧洲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基本布局；未来，我们还会在过去的基础上继续加强在这些国家和地区寻找机会。但同时，我们将更多关注像巴西、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过去在欧美、在中国的经验，也将帮助复星在这些新兴国家的项目发展。”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复星高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郭广昌如此描述复星“走出去”下一步的计划和目标地。

郭广昌对记者称，“一带一路”作为国家倡议，对中国是有益的，因为中国发展确实受益于全球化，但中国也推动着全球化，让全球受益于中国经济的发展。

代表委员们认为，坚持稳中求进，沉着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在新的一年里，中国仍将是世界经济最强劲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