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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欲是病,得治

2017-07-13南桥

领导文萃 2017年13期
关键词:门徒男友领导

南桥

领导希望把一切都纳入自己期望的轨道之内,一切尽在掌握看上去似乎很爽,但换个角度看,这可能是一种病态,会导致低效。很多人都在这么做,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对于这种控制欲旺盛的人,美国称之为“控制狂”。

控制欲是一种广泛的社会病。我在微博上看到心理咨询医生吴迪这样的一段话:“我有个闺蜜嫁了法国老公,问她现在的老公跟她以前的中国男友相比有什么不同,她一拍大腿:他真的是搞男女平等哦!你的事就是你的事,不像我以前的中國男友,他们认为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他们是女人全面的精神导师,但代价是你得听话。”

确实,从小家庭到大社会,我们都强调“听话”。从在什么地方上班,上班时做什么工作、怎么做,到什么网你可以上、什么网你不可以上,再到你可以生几个孩子,事无巨细一一控制。我们先是被人控制,然后学会了控制他人,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熟悉的生活方式。

我不赞同的是关于中国男人喜欢控制的说法。这是一种比较单纯的“迷思”,中国女人一样喜欢控制。事实上,这也不是“中国男人”或者“中国女人”的问题,而是全人类都存在的问题,是人性的弱点,大家只是在程度上存在差异。比如前几天我还听到邻居夫妇在家吵架,女的说:“你想控制我!”这俩人都是美国人。

美国的“潜规则”是觉得控制是一种可耻的倾向,不论男女都想与此撇清干系。说一个女人是控制狂,比在中国说她是“事儿妈”还要难听,因为大家会想到这种女人太没有自信、太害怕失去,所以才这么爱控制。说一个男人是控制狂可能稍微好一些,但一般人也觉得这种人成不了大器,比如只能做个基层监工,做不了领导,这种说法是对其能力的否定。有“领导力” 的人被视为有远见,会“授权”, 会激励下属,而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这一切恰恰和控制相反。“命令”和“控制”或许在某个年代红火过,但在新经济年代绝对是管理的大忌。可是在中国,高威权型的文化思维仍让控制听起来像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在单位也好,在家庭也好,终结控制欲,可以从语言入手。比如我在美国常听到下面的话:

“我不想微观管理。”“我不想站在你背后看。”在美国,基本上是放羊式管理。丹尼尔·平克在论述人类内在激励的时候就把“自治”列为人的一个主要驱动力之一。微观管理在美国是一种忌讳,很多美国人更喜欢的是能放松一点的领导,抓大放小,大事不糊涂,小事放开手,而不是天天盯在你背后,看你每时每刻在做什么。领导管得太死的话,下属反而会出工不出力。在家里也是,比如打扫卫生,要是别人在做,你不干活还指手画脚,规定对方用什么方法去做,岂不是无端地增加矛盾?

“服务式领导”。有时候领导把角色颠倒过来,试图为员工做点事,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员工的处境,摆脱事事想控制的恶习。我们学校强调的领导是“服务式领导”。耶稣带门徒的那种领导方式十分反常,他居然给门徒洗脚。“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路加福音》第14章第11节)这还不能只是做样子,得心甘情愿地去做,不仅是为了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的理解和认识。很多时候,你不穿上对方的鞋子走上一里路,你是无法理解对方的处境和真实感受的。

“各让三尺”。每个人都是人,你在考虑自己的时候,他人也在考虑他自己。大家要想长久地共处,只能自己活也让他人活,各留几分余地。这种心态和习惯是自由和文明的基石。与之相反的说法是:“听我的,否则给我走人!”控制狂确实有很多是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们害怕失去,所以拼命抓紧。很多人的词典里没有“妥协”二字。其实在“照我的办”和“滚犊子”之间,还有我们各朝对方的立场走一点这种折中的方式。

大家可以试着和他人或者自己说类似的话,看看这种心理暗示是否管用。这种操练和转变是必要的,因为没有人喜欢成为被他人控制的木偶。放松点,少一点控制,大家都能少受点累。

(摘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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