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体育家章辑五思想之研究

尚力沛，程传银

中国近代体育家章辑五思想之研究

尚力沛，程传银

运用文献资料调研、文本分析、逻辑归纳等研究方法对中国近代体育教育家章辑五的体育贡献、思想与观点展开梳理，归纳出童子军训练、学校体育、社会体育、国外体育引介是章辑五主要的研究领域和贡献，并以此分类为主线述评和剖析章辑五与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分析得出：1）章辑五十分推崇童子军教育，认为推行童子军教育的意义在于改善教学卫生和青年健康，可以弥补学校教育对学生健康教育的不足；2）在学校体育方面，主张体操、卫生教育、营养和运动相统一的学校体育观，取消选手制以净化学校体育生态，重视学校体育师资的培育和建设，明确学校体育教学中各要素的实施办法，注重学校体育问题的量化研究，提出大、中、小学体育的推进方案；3）在社会体育方面，积极倡导发展和普及国民体育，推进天津社会体育的综合发展，厘清对体育的基本认识；4）在国外体育引介方面，翻译欧、美体育文献以资国内借鉴，学习和考察欧、美以反思国内体育的发展。回望章辑五与中国近代体育是怀念基础上的一种畅想和反思，注重学校体育与学生个体生活的联系、合理构建体育教师的专业培训课程、学校体育要秉持“体”“徳”并重、延展学校体育课外活动的社会性、加强体育与国民的深度融合、体育组织的指导作用不可或缺、科学对待欧、美发展体育的经验是带给当下体育发展的启示。

章辑五；中国近代体育；学校体育；社会体育；国外体育

1 前言

南开是运动与徳智并重的学校，南开体育在时任校长张伯苓的倡导与支持下形成了良好的体育运动环境，学校重视体育运动的普及和运动员的培养，强调体育道德的养成，更是出现了章辑五、郝更生等一批体育名师，其中章辑五就是最为突出的一位，张伯苓评价章辑五是“我国体育界不可多得之兼全人才”［2］，可见章辑五的地位和作用。章辑五（1889—1978），天津人，字济武，原名文瑞，我国近代著名体育教育家。1915年，受南开学校校长张伯苓之聘，任校童子军教练及担负课外运动管理事务。1918年，章辑五专任南开学校体育课主任。1923年，因感于中国体育事业之不振，赴国立东南大学跟随美国体育名家麦克乐从事体育测量研究工作。1924年，长期担任南开大学、中学、女中、小学4部体育主任。1933年，经由河北省教育厅资助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深造，获体育硕士学位。抗日战争期间，章辑五供职于教育部，任国民政府教育部体育委员会专任委员兼设计组主任，负责体育师资训练、学校体育及童子军训练等工作。1946年，章辑五出任国立体育专科学校校长，1949年后移居香港。历任天津学校体育联合会会长、天津体育协进会会长、华北体育联合会书记、天津万国童子军指导员、天津市公共体育场委员及天津青年会委办等职。

章辑五以开放的体育理念，积极吸收国外先进的体育理论与方法，为20世纪20～30年代南开体育及天津体育的繁荣奠定了基础，推动了近代中国体育的发展和创新。研究以南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章辑五体育文集》为基础，以《晚清和民国全文数据库》《大成老旧刊全文数据库》等数据库检索到的章辑五发表的论著、期刊论文、讲话为补充，对章辑五体育思想、贡献进行分析，归纳出童子军训练、学校体育、社会体育、国外体育引介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和贡献，并以此分类为主线详细剖析、述评章辑五的体育思想、观点与对中国近代体育的贡献。

2 章辑五与童子军教育

英国人贝登•鲍尔开创了童子军运动，目的在于教导少年一些诸如露营、生活、炊事等一些基本野外生存技能。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童子军绝无军事政治之目的，而是在校的学生利用课外闲暇时间以培育自身个性、强健体魄、锻造意志，使其成为全面发展的人。南开的童子军创自1915年，童子军以养成完全国民资格为宗旨，按照童子的身心发展规律，授以忠义、博爱、服从、勇敢等美徳，教以实用知识和技能［4］，目的在于个体品格的塑造和人生的独立。南开学校规定凡本校年龄在12～20岁、身体健全、品德端正者都可加入童子军，其训练方法包括好的习惯替代不好的习惯、做野外游戏锻炼体魄、清楚卫生生活、练习实用技能、得领袖的训育和指导5个方面［5］。从童子军教育的宗旨、方法和内容中可以看出，童子军的训练与如今教育所提倡的素质教育如出一辙，本质都在于实现学生的全面发展。

章辑五十分赞成童子军教育，认为推行童子军教育的意义在于改善教学卫生和青年健康，可以弥补学校教育对学生健康教育的不足，并进一步提出童子军训练可增进团与团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加上课外的游戏和体操活动，可以促进学生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的发展，能够贯彻“寓学于做”的教学原则。童子军参与课外活动可以一定程度使得学校教育生活化、社会化，学生可以学到基本的生活生存技能，弥补学校教育的缺陷。学生在课外作业中练习结绳法、野外绘图、游戏运动、追踪测量、战斗术等内容［6］，扩充教给学生一些与社会需要相适应且利于自身发展的学习内容。在实践方面，章辑五身为童子军教员积极组织学生成立课外训练小队，周六或者周日带领学生露营、远足等野外活动，并发现这一品格教育利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深觉童子军教育的伟大。其次，他远赴欧、美学习关于童子军训练的方法和经验，获得英国贝敦堡童子军训练营木章，将所学内容引进南开学校，还和中国25名童子军一起远赴意大利参与青年大露营，体验国外先进的教育活动。在发展童子军事业上［7］，章辑五建议在地方的农村、山林、沿海岸处长期设立露营点，鼓励学生进行野外生活锻炼，让全国青年轮流定期露营；大力征集义务童子军教练员并对闲散的儿童进行编队，把更多的儿童纳入到童子军训练之中，还建议把童子军的课程与社会劳动服务和新生活运动结合起来；在童子军教育理论方面，章辑五根据我国国情与童子军教育课程的需要，吸收国外欧、美先进的理论、方法和技术，与受聘的香港教官吴耀麟编著《童子军行政管理与活动教材》［27］一书，为系统研究童子军教育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指导方法，对于当今学校教育仍具有极大的参考价值。综上所述，章辑五极力推崇童子军教育，认为这是进行公民教育的实验室，主张“寓学于做”的教育思想，强调学生教育要与社会的实际发展相联系，通过野外露营教授学生基本生活技能、正确地做事态度和健全的人格。

3 章辑五与学校体育

自清政府颁布《奏定学堂章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兵士体操”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国近代的“体育”。章辑五在任体育课主任时，南开学校的学校体育课由单一枯燥的兵士体操逐渐被现代体育内容所取代，由刚开始一、二年级每周开设2 h的兵士体操课程，到1919年后三、四年级增设器械体操课程，再到兵士体操的废止，再到普通体育（西方体育运动）的引入，体育课的内容与形式发生了巨变。由于学校的发展壮大，南开学校分化为大学、中学、女中、小学4部，章辑五的责任也不断加大，承担了南开4部学校大小共21项职责，包括组织体育比赛、规定体育标准、体育教学、指导学校体育团体、担任童子军军长等［2］。研究通过梳理章辑五与学校体育相关的历史文献发现，章辑五在学校体育上的思想及贡献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3.1 主张体操、卫生教育、营养和运动相统一的学校体育观

章辑五认为，学习体育不是单一的注重物质身体，而是精神与物质的统一，学校体育应把体操（后发展为普通体育）、卫生教育、营养问题和运动4个方面相统一。体操方面包括由刚开始的兵士体操过渡到中国武术，再到兵士体操废止后实行的普通体育，普通体育班在器械体操的基础上融入了各项球术和田径运动，增加体育课的学习内容，并根据学生的体格、年龄身高分别进行分类教学，如，初中一、二年级学生任选体操和中国武术，每周2 h。1924年后，除大学四年级和高中三年级外，各级都实行普通体育班，分期学习各项球术、田径运动、步法等学习内容［8］，这与我国中、小学体育课程中关注学生个体差异和需求的基本理念一致；在卫生教育方面，主张对学生每学年1次体格测量，并用麦克乐发明的体格健康检查表让学生进行自我检测，学生每学期开学第1个月体育课上由学生填写卫生习惯自行表，于学期末加入总成绩的评定；在营养问题上，主张让学生明确男、女在某年龄、身高应有怎样的体重，怎么样合理搭配膳食；在运动上，学校成立足球队、棒球队、篮球队、网球队等较为专业的体育竞技队伍，开展网球比赛、垒球比赛、足球比赛、越野赛跑等普及化的大众参与运动。上述发现，章辑五的学校体育观与现行《中小学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提出的学习领域目标、课程基本理念或多或少都有联系，如，身体健康领域目标就提出让学生要懂得营养、环境和不良行为对身体的影响。章辑五的学校体育观是这4个方面相统一，以此综合促进体育在学生身体、精神、生活中的渗透。

3.2 取消选手制以净化学校体育生态

1924年后，普及和选手运动是南开的体育方针，普及指的是学校的体育要大众化，选手制说的是学校较为高水平的运动队。由于学校经费限度和体育部精力、人力资源的限制，加上选手制过多学习欧、美体育的职业化和商业化，出现了学校收买运动员，溺爱运动员，以及注意少数运动员等现象［9］，这与体育教育原则相背离。选手制运动员虽然代表学校名义却忘记运动的宗旨（学校教员以锦标主义为目的），对学校体育大众化普及不利，综合这些原因，章辑五主张取消南开学校的选手制［10］，但不是否定学校的选手制，认为有选手制和无选手制各有利弊。取消选手制后，章辑五提出组织体育高能班，从上学年学生的体力测验和运动技术标准测验成绩好的学生按兴趣、年龄分为足球、篮球等体育高能班；其次，鼓励学生自由组织体育团体，以年级、学会、宿舍、班级为单位即可，可以看出，章辑五大力提倡在学校中开展普及化的体育运动，及时处理学校体育商业化带来的弊端，采用各种措施激发学生参与的积极性。

3.3 重视学校体育师资的培育和建设

体育教师是学校体育发展的关键，章辑五认为：“体育教员是学校中引导青年的领袖”［10］，并提到“国内培育体育师资的机关设置完善、设备设施充足、现代教育思想先进，但体育近30年来不能取得理想结果的致因就是缺乏最新的教学技术”。为了促进学校体育教师职业化发展，章辑五把体育教员的功用划分为普通功用、特殊功用和至尊功用3种，又将普通功用分为教育和护卫，前者为教师教授学生学得基本的自动能力，后者提倡教育组织要保护学生以免其身心健康受到有害的影响；特殊功用体现在教员所组织及管理的活动上，即直接领导学生从事大肌肉群活动；至尊功用表现在体育教员要与其他学科教员一样，运用科学的测验和检查方法来评价、评估学生的学业，使得教师所教要适合学生的需要［11］。章辑五提出了培育体育师资的4组课程，具体包括大学及基本科学课程（生物学、化学、物理学、心理学、卫生学）、教育学课程（教育哲学、教育心理、教育统计及测验、教育社会学、音乐与唱歌、中等教育原理）、体育及健康教育课程（体育原理、学校卫生、体育行政、应用解剖学、体育建筑与设备、个人体育法、体育史、体育测验与度量、运动生理、急救伤科、实地教学）、体育术科（游泳、健身体操、韵律活动及舞蹈、自卫技术、田径、球类），上述可以看出章辑五认为作为一名优良体育教员应该具备的学科知识和学科技能，如今看来，章辑五的教师培育理念一切的终点都指向了学生，教员具备学科教学这一能力后，才能培育出健全的学生。

3.4 明确学校体育教学中各要素的实施办法

章辑五认为，体育教学的宗旨在于培养学生健康合理的兴趣，采用人类基本有用的动作，利用动神经的活动，以发达并满足学生情感上的冲动和欲望［12］，并提出了课业、教材选择、体育分组、体育测验、体育成绩计算等教学要素的具体实施办法。课业要求指出每周2 h的体育课，课外作业（学生课后举行）包括校内比赛、远足、学生组织课外练习、校际比赛等；教材的选用包括游戏的活动（陆地上、草地上、水上等个体和团体游戏）、天演的活动（田径、游泳等）、护身技能（国术、角力）、自试活动（各种器械活动、身体技巧）、韵律活动（运动舞、各种土风舞、形意舞）、野外活动（远足、登山、旅行、骑乘）、个人体操（各种医疗体操）；在体育分组上，章辑五主张采用麦克乐的年龄、身高、体重分组法，并根据公式（8×年龄+1/2身高+2×体重=体格分数，身高为cm，体重为kg）将学生分为甲、乙、丙不同的组别；体育测验项目分为体力测验项目和运动测验项目，前者包括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双臂屈伸、双膝全屈，后者包括百米、急行跃高、急行跃远、掷铁球（甲组12磅、乙组8磅、丙组6磅）；在体育成绩的计算上，采用了体力和耐劳测验（20分）、运动技术标准测验（20分）、体育常识（15分）、体育技能（15分）、精神和努力（30分）。从以上可以看出，无论是分组还是体育测验和体育成绩的计算，都十分具体和详细，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在体育成绩计算上，精神和努力占的比例最高，即体育课堂要注重学生情感、心理和进步度的过程性评价，这与我们当今学校体育中学生学业成绩评价的观点相一致，要加大学生体育课堂上的隐性评价和情感评价。

3.5 注重学校体育问题的量化研究

通过对章辑五所发表论文分析发现，通过数量关系来证明、阐释体育相关问题是他研究学校体育的重要分析手段，这在《关于体格指数的鸟瞰》［2］、《普通体能之测量》［13］、《大学男生普通运动技能测验》［14］等论文中可窥斑知豹。尤其是1941年先生在《中学生之体力、智力与学业成绩相互间的关系》［15］一文中，针对学生从事体育运动影响学业、运动员智力较低、拥有智慧的学生与体格健康无关等社会上一些漠视体育的态度，他采用实证研究方法得出在同等智力的团体内，体力比智力更能预料学生的学业成败；运动员不只是智力优秀，比普通平均学生的学业较优；拒绝参加体育运动的学生除智力外，各方面表现都不是很好等重要结论，积极回应了社会漠视体育的态度。在他的实验论证中，研究方法参考了美国加州巴罗阿托公立学校体育教员瑞豪瓦的量表常模，并采用了智力测量（IQ），更是采用了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的方法力证智力和运动成绩二者成正相关的关系，可见章辑五研究问题的深度和广度。

3.6 提出大、中、小学体育的推进方案

章辑五在任南开4部学校体育主任时，深感学校体育发展之不足，并根据学生教育阶段的不同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具体建议。在小学体育方面，他主张利用空地广设儿童游戏场，认为天津小学体育不好的第1原因是无广大活动游戏场地［16］，小学体育教员以会教唱歌、会体育为原则且要与学生共同生活，更重要的是提出了小学体育应与家庭、社会相联系（包括娱乐场、公园、运动场、文化教育机关等），这与当今构建“学校-家庭-社会”三位一体的学校体育发展的宗旨如出一辙，并建议在假期利用海滨或山林建立露天学校。在中学体育方面，备足运动场、游泳、健身房等体育设施，提出学生体育的学习必须按照学生的体育兴趣、需求为原则，通过比赛的方式来训练学生的品德。体育不是简单的教授学生任务，章辑五提出必须构建系统合理的体育课程与标准来规范学校体育教学，规定每学年学校全体学生必须进行身体检测，为体育教学提供参考，提倡学校体育与家庭、社会建立联系。在大学体育中，提出联络校际间的比赛，训练学生的品德，指导学生合理安排读书、学习与体育，使得学生各方面都得以均衡发展［17］。从上述建议中可以看出，增加体育场地是开展学校体育的基础，学校与社会、家庭相互协同是实现学生体育发展的根本，将体育纳入学生的日常生活是学生体育发展的持久动力。与今日学校体育发展相比，先生的学校体育发展建议仍值得借鉴与学习。

综上所述，无论是体育师资的培养、中小学体育的推进方案，还是体育教学各要素的实施办法，抑或是针对选手制存在的不良风气，章辑五都提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和实施对策，可以看出，系统性和针对性是他解决学校体育问题的两个基本原则。更难能可贵的是，章辑五非常注重学校体育的量化研究，在20世纪40年代就通过量化的方法验证体育与学生学业成绩的关系，科学探究的精神至极，值得学习借鉴。

4 章辑五与社会体育

章辑五作为一位优秀的体育教员和体育主任，在推进天津社会体育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认为，体育不应局限为学生增进健康和增强体质的手段，而应该从学校走向社会，成为超越年龄、阶层、身份的共同语言。1927年，先生在张伯苓校长的举荐下主持天津体育协进会。1930年6月14日，担任远东运动会我国运动员的领队［2］，1935年作为参与者之一提出组建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学术组［28］。通过对收集到的先生与社会体育发展的相关历史文献，他的观点及思想可以分为倡导发展和普及国民体育、推进天津社会体育的发展、厘清对体育的基本认识3方面。

4.1 倡导发展和普及国民体育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章辑五的体育思想以及在当时对体育产生的思考极具时代先进性，可谓体育之大师，在其发表的《普及国民体育的急需》《我国急需提倡体育的原因》等文中对普及国民体育的论述力透纸背。他的主要观点表现在这几个方面：1）体格强健是立民立国的基础。他认为，国家经济建设、设施建设、生产力的提高固然重要，其背后更需要体格健壮的好国民以作为发展的基础，不仅可以为国家生产建设服务，同时提升自身的身体机能而不至于过早死亡、生病，陷入承担医药负担之中［18］。除此之外，进行体育锻炼或者户外互动可以发达心脏、发达体力，增长工作的技能和效率，调剂生活的节奏，这些都是站在国家发展和个体发展的基础上提出的。在普及国民体育的手段与措施上，章辑五主张通过报刊、书籍、演讲、体育表演等多样化的形式来宣传体育［2］，阐释体育与国民生活的联系，提升国民对体育的关注度，还通过影响较大的体育事件和体育模范人物来引导民众参与体育的热情，使得民众产生对体育的信仰。可以看出，章辑五认为宣传与提升民众的体育参与度是推行国民体育的基础。2）国民精神与身体的培育是救国的重要条件。在外敌入侵与国内军事救国的时代背景下，章辑五提出在军事方面准备之外，更重要的是通过体育培养国民富于民族意识、团结组织能力，敢于团体牺牲的精神，更是把健康的国民精神和健魄的国民身体列为体育训练中基础中的基础，认为卫国在器物的对抗之外，更是在于国民身体、精神、意志的对抗。以上分析来看，在倡导和发展国民体育中，章辑五把个体身体的培育与国家的发展始终相联，是寓体于民、于国的观点。

4.2 大力推进天津社会体育的综合发展

天津社会体育的发展离不开体育人才的引导和推进，1927年天津体育协进会成立后，章辑五作为第1届执行委员会成员，与张伯苓、董守义、杜连科、杨宽麟、颜惠庆等体育知名人士联合把南开的学校体育持续的推向社会，使得天津的社会体育得以快速展开。先生在担任天津协进会会长的10年中，坚持操办每年春夏秋冬各季的球类、越野、田径、游泳等各种体育竞赛活动，活跃社会的体育参与氛围，他认为开运动会是改变国民体质衰弱的方法之一，并于20世纪30年代初组建了“中华足、篮球队”参加全国和华北运动会，屡获佳绩［3］。并积极创新举办新的运动项目，如，1929年举办第1次天津市公开游泳比赛，自1932年始，连续3届举办男、女冰上运动会，1935年举办了举重比赛等［2］。其次，通过举办专项的女子体育项目竞赛，如专门组织女子篮球、排球、垒球等比赛，倡导发展女子体育，扩大女子参与体育的普及程度，改变社会对女子参与体育的偏见。此外积极开展与北平、青岛、朝鲜、日本之间的体育交流与合作，多次组织体育对抗与比赛，如，1928年举办的平津足球比赛，1931年举办的中日田径对抗赛和岛津田径对抗赛［14］，可以说为促进国内城市间及与国外体育的交流做出了贡献，使得天津成为当时全国体育发展的标本。值得注意的是，章辑五先生对于国内举办运动会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运动会上的组织过于空虚和重复，权利责任不明确，运动会的设备与计划不够合理，运会上的进场通道与现场秩序没有得到很好地规划，针对选手业余资格的规定和比赛的赛制，认为应规定选手业余参赛资格［19］，不至于出现卖艺的去参加国术比赛，还倡导比赛多用循环制，少用淘汰制等。这些都可以看出先生为社会体育的发展而提出的真知灼见。到了20世纪30年代中期，天津市体育协进会由于内部矛盾而导致分裂使得章辑五万分焦急，正由于他的奔走，促成了1937年天津市体育联合会的成立，章辑五被推选为副会长，使得天津体育界继续团结一致，发展天津的体育事业。

4.3 厘清对体育的基本认识

体育是什么？体育的意义何在？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向何在？章辑五明确阐述了这3个问题。体育是什么，先生认为，体育是教育的组成部分，体育在教育中扮演娱乐和健身两大角色，娱乐属于精神，健身属于身体，精神与身体是统一的，并提出体育的定义与教育相同，是利用大肌肉群的活动作为教育的手段，以身体活动为主，最终促进人的完美生活，要为人的健康生活而服务，并且阐述了体育与军事训练、体育与劳动的关系，认为军事训练需要健全的头脑、强健的身体来为国防建设服务，需要通过体育来培育精神与身体合格的国民来操作军事器械和军事任务；劳动是增加疲劳的，体育是调剂疲劳的，劳动是生产的，体育是消费的，体育附带着促进人体健康、陶冶情操的功能从而为人的工作增加效率和提高生产力［20］，从他的这些观点可以看出体育在社会和工作中承担的作用。

至于体育的意义是什么，先生从人的生理、心理以及体育在社会和国家抗战中的作用上做出了明确回答，认为提倡体育在于锻炼肌体的活动力和保持心理健康，社会中需要体育表现在体育可以培育学校学生以及国民的团结和组织能力，国民抗战的需要体现在体育可以健全国民体格，意在卫国防。

中国体育的发展要与时代的进步相适应，这是章辑五认为中国体育发展方向的基本原则，他提出了中国体育发展的路径框架，那就是要把“科学精神、科学智识、时代发展、科学的研究方法”4个向度相结合的分析框架，科学的精神即对中、外已有的体育方法进行评估，取优舍弊；科学智识是说体育的发展要多关注生物学、卫生学、心理学、生理学等知识，多学科融合以促体育发展［1］；时代发展是国内体育要多学习、借鉴国外有益的体育发展经验，要与西方近代体育运动发展相适应；科学的研究方法即体育的研究者要懂得研究体育的基本方法，如，测验统计法、调查法、历史调查等量化与质性分析等研究方法。

综上所述，章辑五倡导的国民体育及对体育认识始终植根于个体的发展和国家社会的需要，前者在于培育生理、体格、精神上的健全国民，后者把体育的功用与国家的建设和社会的发展紧密相连，即我们今天所讲的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要相融合，社会本位与个体本位的发展要相统一。至此，无论是章辑五倡导的国民体育，还是对天津体育社会的贡献，抑或是对体育概念及本质的诠释，始终脱离不了他对体育极其先进的认识，正因此才有了近代南开体育的荣光。

5 章辑五与国外体育引介

外部鉴察和内部省思是衡估一个人价值的两条路径。章辑五是国外体育文化的倡导者与践行者，翻译了大量西方先进的体育理论和引进了科学的研究方法，这是他的外部形态；内部省思则表现在西方体育对他的体育思想及价值观产生的影响。为了深刻学习西方体育的理论与文化，章辑五不断的出国考察去实地了解国外体育，再返回国内以世界性的眼光审视国内体育的发展，期间去过美国、德国、丹麦、意大利等国考察学习西方体育［21］。更重要的为了探寻体育发展的科学规律，1923年章辑五赴南京国立东南大学体育系跟随美国体育名家麦克乐先生学习西方体育的精髓，这些经历都成为章辑五认识西方体育和反思国内体育的重要经验。

5.1 翻译欧、美体育文献以资国内借鉴和学习

章辑五通过对国外体育的实践考察，编著、翻译、介绍了国外体育发展的基本情况，这在由勤奋书局出版的《世界体育史略》［26］以及章辑五发表《欧洲各国之青年训练》［2］、《欧美体育现况及改进吾国体育建议》［22］、《最近十年美国体育测量研究工作的介绍》［2］等论文中可见一斑。民国21年，章辑五赴意大利考察青年训练情况，从学校的体育设施、中等学校的体育改革、国民体育组织及学校体育社团等方面详细介绍了意大利体育的发展。民国24年，经河北省财政资助和南开大学张伯苓校长的举荐，赴苏联、德国、捷克、奥地利、瑞士、芬兰、法国等19国家了解国外体育的发展，介绍了各国体育在国家中的隶属单位和作用，如，意大利推行体育是以军事教育为宗旨的，瑞士的体育隶属于军政部，苏联以劳工代体育以促进国家经济物质的发展等，这在文中都有详细论述。

“放眼观世界”是章辑五国外考察体育的目的之一，更为重要的是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的体育研究方法和工作经验，在《最近十年美国体育测量研究工作的介绍》一文中，详细阐述了美国体育测量的发展秩序，从刚开始的心脏机能测验、人体力学测量、体育成绩测验给分量表、个别运动技术测验的介绍，再到体育常识的测验、卫生教育测量等，内容涉及麦克乐博士的现实身体状况测验、罗杰氏的体力指数和健康指数、麦克乐的普通运动能量测验和普通运动能力测验，还涉及艾格琳篮球测验、鲍雷司克美式足球测验等，可以说较为完整地介绍了美国体育测量研究的基本情形。除此之外，介绍了大量的国外体育书籍，范围涉及学校体育、人体测量与评价、社会体育发展等方面，如，纽约大学体育系主任纳须博士的《体育释义》，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韦鲁教授的《中学校之课外活动》，美国体格测量学麦克乐博士所著的《体格的估计》，还有《小学校的体育》《现代的运动》《身体的缺欠及其矫正的途径》《体育之测验与度量》《各项体育活动之成绩标准量表》［23］等书20余部。以上可以看出章辑五作为国外体育发展的引介者所做出的贡献。

5.2 考察欧、美以反思国内体育的发展

“出去就是为了回来”，如果说章辑五国外考察是对欧、美体育外部形态的鉴察，那么借鉴欧、美经验以反思国内体育就是章辑五对民国时期体育的省察，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他回国后针对中国体育提出的系列观点与改建措施。针对社会体育，认为只靠学校来提倡是十分浅薄的，建造体育场所只为开运动会只是被动的吸引国民参与，这些现实的存在不利国民体育的开展，必须大力开展国民体育的宣传，增强国民体育的参与意识，改变国民被动参与体育的局面，改变国内体育侧重于学校的局面［24］，这些观点是民国24年出访考察德国与意大利所得出的结论。对于邻国日本体育的发展先生也作以评价，认为日本体育快速发展的原因在于国家经济发达，社会机构与政治灵敏，国民尚武好斗及耐劳品格的养成［25］。我国的体育发展要把体育融进国民经济建设、推广民众教育之中，而不是仅限于体育本身，提出了中国体育的发展要把政治力量、社会力量与学术力量相结合，专家、政府与人民相联合，才能使得社会体育得以振兴。至此，可见将体育融于国家物质与经济建设而为国家综合发展服务，才是章辑五推行国民体育的真谛。从学校体育来看，章辑五把麦克乐及欧、美有名的体育测量方法引进了南开学校体育，他将国民教育部颁发的《初高中体育课程标准》中的要求与麦克乐先生关于体格测量的技术相结合，提出了中小学男、女生普通活动能量测验与学生普通活动能力的方法［13］，编制中国男、女生年龄、身高、体重的对照表，更是详细制定了大学男生普通运动技能测验的标准与评分量表，详细解释了各种测验的用途，制定了学校体育基本的体育测量标准，从当时来看可谓极其先进，为制定和规范学校体育的量化标准做出了重要的参考。

综上所述，民国时期的中国体育需要放眼观世界，虽然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受到社会时局的影响，但如何最大化发挥体育功能与价值，为国家建设、民族振兴、国民体质增强而服务是章辑五先生毕生奋斗的目标。引进和翻译欧美先进国家之体育经验、体育著作，提出我国体育发展之目标和改进学校体育发展之不足，学习西方的体育研究方法，章辑五为中国近代体育与西方体育的交流搭建了话语交流平台，为近代国人放眼看国外体育打开了窗口。

6 章辑五先生体育贡献及思想的当代启示

回望民国时期的体育是怀念基础上的一种畅想和反思、寻找和回归，我们追寻民国时期的体育不纯粹是历史怀旧，而是借助历史中有价值的东西来给我们当代的体育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当前，正是我国体育发展的黄金时期和实现我国体育强国梦的关键时期，再加上国家“立德树人”教育目的的明确、《“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颁布以及学校体育诸多促进意见的出台，我们深刻认识到在学校体育、国民大众体育等诸多环节还存在许多问题，需要做出相应的改变。章辑五的体育贡献无论是对当下学校体育改革发展，还是对国民大众体育的普及，抑或是对待西方体育的学习引介，都为我们提供了借鉴的思路与途径。

1.注重学校体育与学生个体生活的联系。学校体育的终极价值追求是实现人的发展。无论是从章辑五所推崇的童子军训练，以及从他主张体操、卫生教育、营养和运动相统一的学校体育观，还是从他提出的中小学体育推进方案中的内容，都可以看出学校体育与学生个体生活的紧密联系。在学校体育中，除体操与运动外，卫生教育与营养也不可偏废，并制定体育课《学生卫生习惯自省表》让学生每学期头月填写并由体育教师评定计入体育总成绩，内容包括了饮食、睡眠、劳逸、自身体格评定、用药、喝水几大杯、今日是否有户外活动等内容［2］，可以看出学校体育内容所蕴含的生活性。我国现行的中小学体育课程标准的基本理念之一就是“坚持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促进学生健康成长”，理念指出体育课程应该融合体育、心理、生理、卫生保健、环境、安全、社会、营养等诸多要素，这与章辑五先生的观点如出一辙。但反观当下的学校体育，过于重视学生运动技能的培养（章辑五把这称为狭义的体育教学，忽视学生的运动道德和精神），心理健康与社会适应等目标的实现较为欠缺，使得“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得不到完全落实，学校体育所教授的内容缺少生活性。加强学校体育与学生个体生活的联系，首先要以学生个体的发展和生活需要为起点来构造和丰富学校体育教学内容，在课程上或者是教学内容上加入与学生生活、身体健康密切联系的学习内容，如，体育教师从体育参与、健康卫生、运动损伤与防治、日常作息等方面制定学生日常身体健康情况自测表，课堂上加入体育健康小知识等，这些都有利于扩展学校体育的内容，能够实现将体育与生活联系起来，体现体育的卫生健康价值，指导学生养成良好的卫生生活习惯。所以，如何加深学校体育与学生现实生活的联系，促进学生的身体健康以及自我健康意识的养成也是章辑五带给我们的启示。

2.合理构建体育教师的专业培训课程。体育教师是学校体育实施的关键，体育教师的专业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学校体育价值与功能的实现。章辑五为了加强学校体育教员的专业化发展，提出了促进体育教师专业能力提升的基本科学课程、教育学课程、体育及健康教育课程、体育术科等4组课程，每组课程的作用也不一样，形成了基本科学课程与教育学课程是基础，体育及健康教育课程与体育术科是关键的课程培育体系，且前者注重理论的学习，后者重视实践的训练。而如今，学校体育任务与功能的实现对体育教师专业能力提出了要求，作为体育教师必须具备一定合理的学科知识结构，但从当前新课程背景下体育教师职前和在职的培训现实来看，理论培训与现实教学相脱节、体育教师角色转换困难、教学理论学习不足等问题时常存在，既有教育理论的问题，又有教学实践的问题，所以，构建合理的体育教师专业培训课程尤为重要。笔者建议，可从构建“理论+实践”的体育教师专业培训体系，理论方面重点开设基本科学课程、教育学课程，辅以最新的教学理念；实践的方面重点开设体育及健康教育课程、体育术科等实用、常用的实践课程，让体育教师根据自己的教学情况有选择的去培训，而不是“有培必去”，提高培训的针对性。

3.学校体育要秉持“徳”“体”并重。学校体育是学生增强体质的场所，更是合作、礼仪、规则、团结等优秀品质培养的天然场域。传统的学校体育教学的主要缺陷在于教学过程的技术化，运动技能的掌握是评价学生体育成绩的主要指标，忽略了课堂上学生的主体性与情意目标的实现。章辑五认为普及学校体育在于满足机体活动的需要、心理的需要以及社会和民族的需要，提出“体”与“徳”必须兼重，机体和心理是身体的外在层面，谓之“体”，用处在于人体肌肉发达、积极处世；而社会和民族的需要是精神的内在层面，谓之“徳”，在于发展学生团结、勇敢、进取、拼搏等品格，有助于社会秩序的和谐和民族救亡之际公民能够挺身而出。那么，如何通过体育来实现德育的任务显得尤为迫切，解决这一问题需要把徳育的内容通过体育活动来实现，需要体育教师转换教学方式方法，转变教学理念，引入科学的教学模式，丰富评价手段，如，把运动教育模式与TPSR教学模式相整合的关注学生运动技能与道德养成的赋权运动模式就是一个例子，又如，学生的体育学业成绩评价采用进步性评价或者终结性与过程性评价相结合的评价方法，增加学生情意因素在评价中的比重等，同时多组织符合学生兴趣的比赛来训练学生的品德，这些都是可行的手段。体育课不仅是培养学生体育参与和体育技能的养成，更重要的是实现学生体育道德养成与优秀品质获得。所以，学校体育无论是课程改革还是教育教学内容创新，“徳”与“体”必须兼重。

4.延展学校体育课外活动的社会性。章辑五提倡的“童子军教育”主张学生在野外学习基本的生活生存技能，在中小学体育的推进方案中鼓励中小学体育应与家庭、社会相联系，都可以看出学校体育课外活动需要延伸其社会性，拓展学校体育课外活动的内容，这与现行《中小学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中的运动参与领域目标要求学生获得野外活动的基本技能相吻合，与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发《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指出的“强化课外锻炼，鼓励学生积极参加校外全民健身运动，逐步形成家庭、学校、社区联动的共同指导学生体育锻炼的机制”的要求相一致。学生的课外体育活动不仅限于学校内部，更应该走向社区、走出学校，让学生多与社会中的健身活动相联系，明确社会对于学生的要求。但当前的课外体育活动由于安全、场地等问题限制，使得学校体育课外活动只是简单的校内组织学生练一练，枯燥乏味。所以，如何加强学生体育课外活动与外界的联系，如，利用假期体育教师组织学生野外露营、如，利用社区活动平台让学生和家庭联系起来，增强学生与外界社会的互动和联系，提升学生的社会适应能力，以丰富学校体育活动的内容，延伸学校体育活动的社会性。

5.加强体育与国民的深度融合。从国务院1995年《全民健身计划纲要》颁布到《“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出台，再到国务院颁布的《全民健身计划（2016—2010）》提出“至2020年人民群众的健身意识进一步增强，体育锻炼人数大幅增加”的群众体育目标，20年间我国群众体育的开展取得一定的成绩，但要真正实现“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相互促进，必须加强体育和国民的深度融合，这一点我们可以借鉴章辑五推行国民体育的观点和思路。体育要与国民发生联系，宣传是推行国民体育的首要环节，通过报刊、广播、书籍、体育电影等多种形式让国民注意体育，用新奇、比赛的方法让大家对体育产生兴趣，进而产生对体育的信仰和依赖，养成体育锻炼的习惯［2］；其次，学术界与政府、民众要相互联合，发挥自身作用共促进国民体育的普及，这两条路径可以为推行全民健身、构建健康中国提供借鉴方式。2016—2020年是健康中国和全民健身的全面推进阶段，要形成人人参与、共建共享的健康格局，就必须多渠道、多措施来进一步实现体育与国民的深度融合，深度融合的基础是大众体育参与意识的激发，就要把大众体育的普及与群众体育的需要相结合，如，搭建群众体育的“互联网+”平台，推行体育与健康结合的社区体育模式，进一步完善基层群众体育设施建设，打造各地区的传统体育赛事等，以提高大众的体育参与度。其次，深度融合的关键是要构建体育学术的力量、政治力量与民众力量相融合的顶层设计，可在中国体育科学学会的引领下建成运动科学与社会科学、生命科学相融合的学术团体组织，由学术专家牵头根据国民健康促进的需要与社会发展的需求把研究成果贡献给政府和社会，各级政府体育部门要将政策的制定、实施与卫生、医疗等部门展开协同合作，形成健康合力，民众要通过宣传认识到体育与健康对于自身健康生活的重要性，以此共同促进。

6.体育组织的指导作用不可或缺。无论是从南开的学校体育的进步还是天津的社会体育的发展，都离不开体育组织的推动，在学校体育中章辑五先生提倡学生以班级、年龄、宿舍等为单位随意组建体育活动组，以学生的运动兴趣组建学校运动队；在推进天津社会体育发展中成立了天津体育协进会、天津学校体育联合会等先进体育组织；在体育学术方面，1933年起编印出版《天津体育协进会年刊》学术刊物，章辑五作为参与者发起成立了中华体育学会，可以说学校体育团体、社会体育组织、体育学术团体为南开体育甚至中国近代体育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同样，当代体育的发展也离不开各类体育组织、团体的支持和引领，对于大众体育的普及，特别要发挥地级市、县区等基层体育协会的作用，组织开展地区性的体育活动，促进体育与大众的联系；针对体育学术团体，应在中国体育科学学会的引领下，以各自分会为基本单位，可尝试出版具有学会属性的期刊刊物，发表相关学会研究领域的研究报告为大众体育的科学发展提供指导；对于学校，建立合理的以大中小学为参赛单位的常用体育项目的联赛尤为重要。

7.科学对待欧、美发展体育的经验。近代国人对西方体育的认识，从“体育即游戏”的简单认识到“体育可尚武救国”的社会责任感，再到“把体育与身体运动、体魄健康、体育竞争和国家兴亡紧密相连”的综合体育观，呈现出了社会对体育产生的不同认识形态。章辑五对待西方体育的态度最重要的是科学，体现在体育的科学精神、科学智识、时代发展和科学的研究方法。如今，体育学术研究与西方的交流日益密切，但学习西方发展体育存在一个关键性问题值得注意，那就是如何科学地对待西方体育经验，是“言必称希腊”还是“体育必欧美”，抑或是“还是本土好”，这些思想或观点大有存在，或明或暗地影响着体育的科学研究。这里循着章辑五的对待体育的科学精神，提出了研究西方体育必须把握国际性与民族性、适切性和验证性这两对原则，前者须以国际性视角审视体育发展的时代潮流，同时与国际体育交融交流必须保持我国基本文化，如当今教育中关于学生“核心素养”培养的问题，在借鉴欧盟、日本、美国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理念上必须融合我国的文化和学生发展需要；后者须以适切性和验证性的态度对待西方的体育，把西方有益的经验和我国国情、教育特征加以联系，如运动教育模式引入体育教学，如何在我国学校体育中嵌入这一模式，怎样与学校体育的教学目标挂钩，教学目标怎样实现等问题得去验证，才能去进一步推广，而不只是翻译和引介，只停留在西方研究的表面。所以，研究西方的体育必须秉持科学的精神，也要立足于我国发展的实践。

［1］ 国立体育师范专科学校.国立体育师范专科学校6周年纪念特刊［M］.国立体育师范专科学校，1947：7-9.

［2］ 梁吉生，张兰普.章辑五体育文集［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6.

［3］ 孙海麟.中国奥运先驱张伯苓［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245.

［4］ 章辑五.南开的童子军［J］.校风（16周年纪念号特刊），1920-10-17.

［5］ 章辑五.南开的童子军［J］.南开周刊（南开学校20周年纪念号），1924，（101）：1-8.

［6］ 章辑五.童子军有什么教育价值［J］.校风，1920-10.

［7］ 章辑五.本团团长章辑五对于全国童子军事业讨论会之提案［J］.南开童子军创刊号，1936.

［8］ 章辑五.南开之体育［J］.南中周刊（南开学校22周年纪念号），1926：30-38.

［9］ 章辑五.为提倡学校体育事忠告各校校长［J］.体育杂志，1927，（1）：15-78.

［10］ 章辑五.南开学校半年来取消选手制后的新实验［J］.天津体育周报（周年纪念特刊），1933.

［11］ 章辑五.怎样养成一个优良的体育导师［J］.体育季刊，1936，（4）：491-498.

［12］ 章辑五.体育教学撮要［J］.南开教学，1931，1（4）：44-51.

［13］ 章辑五.普通体能（或活动量）之测量［J］.体育季刊，1936，2（4）：521-531.

［14］ 章辑五.大学男生普通运动技能测验［J］.体育季刊，1937，3（1）：21-53.

［15］ 章辑五.中学生之体力、智力与学业成绩相互间的关系［J］.教育通讯周刊，1941，4（17）：8-12.

［16］ 章辑五.小学体育问题［N］.体育周报，1932-07-23.

［17］ 章辑五.我国体育推进之方案［N］.大公报，1935-07-11.

［18］ 章辑五.普及国民体育的急需［J］.播音教育月刊，1937，1（7）：33-38.

［19］ 章辑五.运动会面面观［J］.南开校友，1935，1（2）：10-12.

［20］ 章辑五.释劳动以代体育之误［J］.教育通讯周刊，1941，4（30）：3-16.

［21］ 章辑五.赴欧前与天津体育界人士谈话［N］.益世报，1933-11-06.

［22］ 章辑五.欧美体育现况及改进吾国体育建议［J］.勤奋体育月报，1935，2（11）：25-27.

［23］ 章辑五.介绍几本现代体育名著［J］.勤奋体育月报，1936，4（1）：92-94.

［24］ 章辑五.体育专家章辑五谈出国考察感想［N］.申报，1935-07-05.

［25］ 章辑五.如何促进中国体育［J］.天津体育协进会年刊，1936：3-5.

［26］ 章辑五.世界体育史略［M］.上海：勤奋书局，1936：1-60.

［27］ 章辑五，吴耀麟.童子军行政管理与活动教材［M］.南京：正中书局，1942：1-252.

［28］ 中华体育协进会.拟请组织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学术组案办法［N］.大公报，1935-08-03.

A Study of ZHANG Ji-wu Thought of China Modern Sportsman

SHANG Li-pei, CHENG Chuan-yin

Through using the literature review，text analysis，logical induction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of Chinese modern sports educator wanted Mr. ZHANG Ji-wu chapter contributions，thoughts and views，induces the boy scout training，school sports and social sports，foreign introduction chapter is Mr. ZHANG Ji-wu series of fi ve major areas of research and contributions，and classifi cation of review and analyze the chapter fi ve series of Mr. ZHANG Ji-wu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odern sports. The result shows that 1） Mr. ZHANG Ji-wu Chapter fi ve series of favouring the boy scout education，think that promoting the boy scout education is to improve health and youth health teaching，make up for the lack of school education on students’ health education；2） In terms of school physical education，advocate，gymnastics，health education，nutrition and exercise the unity of the school sports view，cancel the player to purify the school sports ecology，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cultiva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school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s，the speci fi c measur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elements in the school sports teaching，pay attention to quantitative study of school physical education，put forward promote scheme of large，middle and primary school sports；3）In terms of social sports，actively advocate the development and popularization of national sports，promote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social sports in Tianjin，clarify the basic knowledge of sports；4） In introducing foreign sports，translation in the domestic，European and American sports literature study and investigation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 to re fl e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domestic sports. Back chapter fi ve series of Mr. ZHANG Ji-wu and miss on the basis of China’s modern sports is a kind of imagination and re fl ection，pay attention to school sports and student individual life contact，the reasonable construction of sports teachers’ professional training courses，school sports to uphold the“ morality” and“ body”，extending school social sports activities，strengthen physical education and the depth of the national fusion，sports organizations of integral，scienti fi c guidance to treat the European and American experi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is to bring the present sports development enlightenment.

ZHANG Ji-wu；China modern sports；school sports；social sports；foreign sports

G812.9

A

2017-02-14；

2017-08-07

尚力沛，男，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人文社会学、体育课程与教学论，E-mail：shanglipei@163.com；程传银，男，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人文社会学、体育课程与教学论，E-mail：chengch1964@sina.com。

南京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210023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23，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