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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和理想永远年轻,而你我终将老去

2017-07-12李行

中国新闻周刊 2017年24期
关键词:圆明园外国人理想

李行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是一个理想主义向现实主义过渡的年代。先后毕业于北京一些艺术院校的华庆、张大力、牟森、高波、张念、康木等人,主动放弃国家的分配,以“盲流”身份寄住在圆明园附近的娄斗桥一带,后来,圆明园附近就成了画家村。吴文光早年拍摄的纪录片《流浪北京》记录了当时这些人的部分生活状态。

影片中,张大力认为他开始讨厌北京的艺术气氛了,在一大群为生活而奔忙的人中间,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高波对盲流的理解有着矛盾的两重性,认为自己在北京缺乏安全感,但是因为有北京身份證而不必像别的人那样担心户口问题。牟森和高波、张大力一样,有时缺乏经济来源,就得到处蹭饭吃,还总结出了一套蹭饭的诀窍。

90年代,出国热潮下,漩涡中的艺术从业者肯定也要跻身潮头,很多人都找到了洋老婆,出国后就跟外国人离婚。

看纪录片里的那些年轻人画画、演戏剧、谩骂、哭泣……我能切实触摸到那个年代的质感。那是一个并不羞于谈论理想、也开始积极拥抱现实的年代,所以他们纷纷聚集到了北京。又或许他们并不是为艺术,而是为了过一种理想中的自由艺术家生活。

谈到圆明园画家村年轻人的艰苦生活时,中央美院教授易英曾说:“这与中国整个美术市场的混乱有关。美术作品老百姓买不起,国家也不收购它们(若收购也只是象征性地给点钱),于是只有卖给外国人,外国人的口味、金钱控制了我们的美术市场。解放以来,我们把艺术当成一种宣传,只要上了展览、登了报有影响就行,然后靠这个得到职称、地位,再转化为房子、钱等等。1985年搞前卫艺术的画家们没有商业意识。学院也不考虑学生的出路,在校4年画4年的素描,拿到社会上去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艺术一直畸形地发展。”

这种畸形还可能会存在很久。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现在都已人到中年,采访中,我听到有的人怀念那个还有理想的年代,有的人称之为“一群傻逼坚持所谓理想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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