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妈妈的诗
2017-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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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我给妈妈拔白发
开学那天,我早早起床,坐在镜子前梳头,可蓬松的头发就是拢不到一块儿。这时,妈妈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来,妈妈帮你梳。等你去了学校,再想给你梳头也没机会了。”妈妈疼爱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伤感。瞬间,我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妈妈温柔而小心地解开我的辫子,先用手理了理,然后左手按住我的头顶,右手拿起梳子,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梳理我那不太听话的头发。我今年14岁了,妈妈给我梳头的情形,不知有过多少回,我都没太在意,可是这次我真有些感动了。镜子里,刚过40的妈妈,已显得有些苍老。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妈妈注意到我有点不对劲,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是不是把你弄疼了?”我连忙摇头。
妈妈给我梳好头后,正准备离开,我赶紧站起来,拉住妈妈的手,说:“您给我梳了头,也让我给您梳梳头呗。”妈妈笑着坐了下来。我拿起小梳子,轻轻托起妈妈的头发,慢慢地梳着,生怕弄疼妈妈。梳着梳着,我发现妈妈的头上有了些许白头发,不由得,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在慢慢长大,而妈妈却慢慢变老了……我把头转到一边,擦了擦眼睛。我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我要把妈妈头上的白发全拔下来,这样她就不再显老了。于是,我瞅住白发,用指甲掐着,猛一拽,白发是拔掉了,可是妈妈却抽搐了一下。“疼吗?”我问妈妈。妈妈摇头说:“没事。不过白头发是拔不完的,你今天拔了,明天还会长的。”“我不想让妈妈老得这么快。”我小心翼翼地为妈妈拔着白发,可这些白发好像真的拔不完。拔了几分钟后,我只好停下来。
后来,每到放假回家,我都会给妈妈拔白发,我把妈妈的白发小心翼翼地夹在日记本里,作为永久的纪念。
今天,我要献给妈妈一首舒婷的诗:
呵,母亲(节选)
呵,母亲,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像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呵,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褪色啊,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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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迎接5月14日的母亲节,我特意组织了“献给妈妈的诗”主题班会。这个班会我是这样设计的:每位同学讲一个自己与妈妈的故事,然后用一首小诗(借用别人的诗也行,自己写的也行)来抒发对妈妈的赞美和感恩之情。先小组内讲,再推出优秀组员在班上讲。这次班会开得非常成功,我的学生那么的懂事,那么的知道感恩。
闫卫韬:接妈妈回家
去年腊月二十三,刚放寒假的我,推开家门急切地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可是没人应答。奶奶告诉我,妈妈还在二十多里外的黄河桥工地上,说是等到老板开了工钱才回来过年。我撂下书包,推出自行车,我要去接妈妈回家。
一路颠簸,我来到了妈妈所在的工地。眼前是水泥墙和铁皮板搭成的简易工房,大冬天的,妈妈和她的工友住在里面不冷吗?房门半掩着,能看见一些木屑铺在地上。这么简陋的屋子,就是妈妈日夜工作、生活的地方?
我犹豫地走了进去,屋里有些暗,我半眯着眼,环顾了一周,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媽妈的身影。我心中一惊一喜,又一凉,妈妈竟消瘦这么多!
妈妈也看见了我,慌忙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迎上来,说:“韬,你怎么来了?”“接您回家。”我说。在暗暗的灯光下,我足足比妈妈高出了一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现在的妈妈矮小了许多,老了许多。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正好,老板把这半年的工钱全发了,咱有钱过年了,你下学期的生活费也有着落了。”妈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她的粗糙的手指上开裂着一道狰狞的口子,我心里又一阵酸楚,眼角湿润了。我拉着妈妈走出工房,走出了那个潮湿昏暗的空间。
回来时,妈妈载着我,沿原路返回。我坐在妈妈后面,妈妈用她那瘦弱的、不很宽厚的后背,为我挡住了前面的风。
此情此景,我为妈妈写下一首《风雨中的母亲》:
走在风雨路上,
母亲在前头,
我在后头。
我把遮挡风雨的伞给母亲,
母亲又推给了我。
啊,雨伞下的儿子,
雨伞外的母亲,
雨不再是雨,
是上苍送给人间的一颗幸福泪。
石俊豪:千层底儿的故事
小时候,我家里不富裕。我穿的鞋子,都是妈妈亲手做的——花方格鞋面儿,黑鞋口儿,软软的鞋底儿,四周用雪白的的确良布条裹了三道白儿,美其名曰“千层底儿”。鞋子虽有些土,可它却凝结着妈妈的爱。
我小时候穿着它,觉得很骄傲。渐渐长大了,特别是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我突然不喜欢穿它了。不喜欢穿小布鞋的心思,在我心里慢慢发酵,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引发了我对千层底儿的不满。一次体育课上,我跑步输给了一个穿皮鞋的同学。他嘲笑我说:“穿着‘乞丐鞋,怎能跑得快?”我再也忍不住了,把鞋子扔到地上,赤脚跑回家,对着正在做饭的妈妈大喊:“我再也不穿你做的布鞋了,我要穿皮鞋,我要跑第一!”爸爸听了,朝我扬起了巴掌,被妈妈阻止了,妈妈说:“好,咱现在就去买皮鞋。”
买了新皮鞋之后,我穿上它,走路故意把脚抬高些,骄傲地在同学面前走来走去,听到小皮鞋发出的“呱嗒、呱嗒”的清脆声响,心里美滋滋的。但是一段时间以后,我就觉得脚上的皮鞋不再那么舒服了,总觉得硌脚,但一直没敢告诉妈妈,碍于那可怜的自尊心,我就一直忍着。到了冬天,我的脚出奇的痒痛,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对妈妈说实话。妈妈看了我的脚,心疼地说:“傻孩子,你这是生冻疮了呀。”妈妈赶紧打来温水,给我洗脚,而后给我的双脚抹上药膏。妈妈又拿出一双崭新的、放置已久的千层底儿棉布鞋给我穿上,一阵温暖包围着我受伤的脚。我惭愧地对妈妈说:“我以后再也不穿皮鞋了,就穿妈妈做的千层底儿布鞋,真舒服。”妈妈听后,脸上笑开了花。
今天,我献给妈妈的诗是唐代诗人孟郊的: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