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老了

何杨晨

11月21日 晴

外公老了，真的老了。外公头发稀疏，眼睛浑浊，脸上的皱纹似刀刻一般深，牙齿掉光了，戴上了假牙，耳朵也不怎么听见了。一切都表明，外公老了，真的老了。

现在，我不敢看他的脸，是逃避，还是恐惧？我不知道。我不想看他苍老的脸，怕看到他浑浊的眼睛，也怕看到他迷茫的神情。时间让他一天天变得衰老，我害怕有一天它也会把他带走。

周末，我是没有闲情去外公家的，所以，他来我们家，也许是心有灵犀，他也总是选周末的时间来我家。

这个周末，外公又来了。一辆老式自行车，外公已经用了十几年，锈迹斑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门前那泥泞的小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车流拥挤的大马路。他面对那些飞速驶过的汽车会不会迷茫？汽车的鸣笛声会不会让他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從他家到我家那么远，唉，无言。

来到我家，外公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谍战片，看电视里的人打打杀杀，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一到广告，我就帮他调另一个台，等这个台又有广告了，我又帮他重新调台，断断续续，几个台，几个谍战片，可能他从来都没看完一集完整的谍战片。可这又能怎么样？他听不见，只能看没有声音的电视。

唉，无从下笔。

我不知道，岁月哪一天会把外公无情地带走，曾经健康快乐的他，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了。

我看着外公寂寞的身影，心情复杂。让时间慢慢走吧，让他的生命更长，让我还可以多陪他几年，最好，他能活到100岁……

我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的话，我们是无法阻止岁月的流逝的。

看着看着，外公困倦了，睡觉了，呼噜声很响。或许骑到我家已经使他精疲力竭。

停笔，心情复杂。悲凉、无奈，深叹一口气。

江苏省东台市富安中学虎阜文学社

指导老师：李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