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经济视域下发展生态高尔夫的对策

金克林,李建龙,李 宁,蒋书君,刘 丹,周卫红(.四川旅游学院运动与休闲学院，四川 成都 6000; .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009;.成都体育学院休闲体育系,四川 成都 6004)

基于生态经济视域下发展生态高尔夫的对策

金克林1，2,李建龙1,2,李 宁1,蒋书君3,刘 丹1,周卫红2
(1.四川旅游学院运动与休闲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0; 2.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3.成都体育学院休闲体育系,四川 成都 610041)

目前中国高尔夫已从无序发展转到了生态制约阶段。本研究运用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基于经济生态、伦理生态、环境生态的视角，阐述了发展生态高尔夫的必要性，分析了生态高尔夫的内涵，提出加快我国生态高尔夫发展的对策：加强高尔夫相关标准体系建设；球场建设遵循自然主义原则，并与地方经济协调发展；会所配套设施需实用、简约；草坪管理重视现代科学新技术和管理方法运用，加强环保管理；加大员工草坪养护管理技术培训力度；大力开展多元化高尔夫、转变消费观念、低碳消费；企业需增强社会责任感；实施行业自治。

生态高尔夫；多元文化高尔夫；环保管理；经济生态；环境生态

1 发展生态高尔夫的必要性

1.1 生态经济时代发展要求

生态经济是指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构建在生态环境和资源基础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在保证自然再生产得以延续的前提下扩大经济再生产，最终实现产业布局合理、经济结构优化、资源高效利用和环境承载能力提升的高效、绿色和生态的可持续发展[1]。即要在生态和谐的基础上以生态产业实现绿色发展、低碳发展和循环发展，将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到人口、资源与环境协调共生的良性轨道上来。在我国当前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造成显著破坏并面临严峻资源压力的背景下，低碳、生态发展也自然成为高尔夫发展的必然方向。

1.2 政府职能监管要求下自身发展要求

我国高尔夫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企业非法侵占耕地、漠视环境保护等现象。在此情况下，中央政府从 1993 年开始相继出台多份相关文件，限制高尔夫球场建设，并进行综合清理整治，加强对高尔夫球场的规范管理。在《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6]77号)中又指出“推动高尔夫、马术等特色的休闲时尚运动项目健康发展”，如何健康发展便是行业需要主动考虑的。高尔夫球场建设和运营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也是世界范围内十分关注的问题。虽然有多项研究表明，高尔夫球场的农药化肥使用量均低于农田使用量，也并未对环境造成明显的影响，但我国球场建设中过于重视其经济功能、忽视社会和生态功能的行为[2]，占用耕地及其对环境存在潜在污染等问题引起了人们对高尔夫项目的质疑和社会各界高度关注。因此，重视生态建设已经不是外界对高尔夫行业强加的要求，而是高尔夫产业自身发展的需要，只有发展生态高尔夫才有助于提高高尔夫运动在我国的社会形象和声誉，推动高尔夫球运动在我国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1.3 高投入、低收益问题

改革开放初期，为了招商引资、改善投资的硬环境，客观上造成高尔夫产品同质化问题比较严重，建造的球场几乎全部是满足国际化、标准化和高档化要求[3]。大部分高尔夫球场建设聘请国际知名球场设计师操刀设计，会所配套设施大而全，高额的土地使用费及草坪养护设备，这些投资动辄上亿元，加之人工费走高，并且相当一部分球场经营模式单一、设施奢华、利用率较低。虽然近些年出现高尔夫球场管理差异化、高尔夫消费者需求行为差异化、产品差异化等，为企业带来了更多的发展空间，但由于整体经济环境并不乐观，大部分球场经营仍然举步维艰，使得投入与产出严重不协调(图1、图2)。超过50%的球场处于亏损状态，不能完成年度经营目标。为应对环境变化的挑战，我国高尔夫行业不得不开始调整发展思路、转型、多样化发展。

2 生态高尔夫的内涵

目前，世界各国对生态高尔夫并未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但高尔夫球场的建设管理与农业生产管理存在必然的联系，二者都是以自然环境为基础。生态农业是指按照生态学原理、经济学原理和生态经济学原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和现代管理手段以及传统农业的有效经验建立起来,以期获得较高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现代化农业发展模式[4]。生态农业要求利用传统农业精华和现代科学技术，通过生态工程设计，协调发展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形成生态与经济两个良性循环，使得生态、经济、社会三大效益统一。因此，高尔夫球场在发展过程中必须遵循生态学原理和自然规律。但二者也存在一定的区别，高尔夫球运动是供人们休闲娱乐健身的，球场草坪追求的是表观品质和使用价值，而不是某种产品的产量和营养品质，而且高尔夫球场的产品也不会随食物链进入人体[5]。

图1 2014年中国高尔夫球场设施经营状况Fig. 1 The operating conditions of chinese golf course facilities in 2014

注：数据来源于深圳朝向集团发布的2014年度“朝向白皮书(中国高尔夫行业发展报告)”。图3同。

Note: The data are from the “Forward White Paper Golf Industry Report (2014 Version)” released by Forward Group in 2014; similarly for the Fig. 3.

图2 被访球场是否能够完成2015年度经营目标 Fig. 2 Breakdown of courses that can complete the 2015 business objectives

注：数据来源于深圳朝向集团发布的2015年度“朝向白皮书(中国高尔夫行业发展报告)”。

Note: The data are from the “Forward White Paper Golf Industry Report (2015 Version)” released by Forward Group in 2015.

鉴于高尔夫球场与农业之间的联系和区别，高尔夫所体现出的自然伦理、社会伦理、运动精神以及经济价值，对生态高尔夫定义，指在高尔夫发展过程中以遵循自然伦理、社会伦理、生态学原理和生态经济学原理为宗旨，在球场建造选址设计时尽量利用使用价值不高的土地并融入环保理念，建造时尽量保持原始地貌，维持区域生态系统平衡，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和现代管理手段对草坪进行维护管理而不对环境造成威胁，运营管理中做到节能、低碳、环保，并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发展多元化、环保的高尔夫消费模式，达到人与自然、人与人和谐相处，促进地方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同步协调发展的一种新型可持续发展模式。

3 加快中国生态高尔夫发展，实现其生态价值对策

我国高尔夫发展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是政府行为失范、现实利益驱使、贫富差距、媒介涵化的助推、资源浪费和环境破坏诸多社会失调现象交错的结果[6]。绿色环保是高尔夫发展理念之一，中国高尔夫要发展，需从伦理生态、环境生态、经济生态方面着手建设，方能实现生态高尔夫的生态价值目标(地方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同步协调发展)。

3.1 球场建设

高尔夫球场在很多国家被视为改造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的有效载体，其所拥有的独具特色的环保型球场被视作巨大荣誉和靓丽的名片[7]。而高尔夫运动在我国的大环境下发展不理想，在这种状况下发展高尔夫运动则需要人们改变观念，遵循自然伦理生态来打造生态环保的高尔夫球场。

3.1.1 球场设计建设遵循自然主义原则 “自然主义”设计是指设计师们在进行球场设计时，秉承“一切从自然出发，不以人力改变原地形、地貌”的一种设计理念[8]。自然主义设计建造主要体现在：1)球场选址不触及生态红线，远离饮用水源保护区、农田、牧场、湿地、风景名胜区的核心保护区，禁止侵占耕地、公共绿地、林地及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尽量以荒山、荒地、荒滩、石漠化、海滩地、边远海岛、垃圾填埋场、废弃矿地等退化土地为主，对其脆弱的生态环境进行改善和修复。2)尊重地形的自然特征，因地制宜，依势而修，设计和建造时需考虑后续维护工作的可持续性。3)协调好各物种间的共生关系，积极建设物种多样性廊道，保护、改善野生动物栖息地及其它敏感性自然区域[9]，保护其生态环境稳定性。4)尽量保护当地树木、植被，使用乡土植物，拒绝移植外来物种。5)设计雨水收集系统，循环利用球场内部水资源。6)建筑材料就地取材。7)注重高草区缓冲带建设，通过过滤或种植水生植物等措施，保护水资源，提高水质量。8)减少植草面积，养护中要使用较少的药剂和化肥。9)选择适应当地自然条件、抗病虫害能力强和耐干旱瘠薄的草坪草品种。

从2011年开始的全面清理整治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于2017年1月正式结束，根据国务院联合国家发改委共同发布的“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结果”显示：我国683个高尔夫球场中取缔111个、退出18个、撤销47个、地方政府和企业主动关闭11个[10]。无疑这些球场在建设中未遵循“自然主义”原则，触及了生态红线。

3.1.2 会所配套设施适度、实用、简约 高尔夫自进入中国便一直以“高端、奢华”的形象示人。目前，国内大部分俱乐部会所虽然庞大，设施配套一应俱全，包括红酒雪茄坊、游泳池、按摩房、客房等多种配套设施，但是它除了传递出雍容奢华的信息外，却再无半点关于高尔夫精神的传承与勾勒。据调查，绝大部分俱乐部的相当一部分设施的使用率不到10%[8]。而国外大部分俱乐部会所虽然面积小，只提供球友打球所必需的几项服务设施，简朴素雅，但处处都能让人感受到浓郁的高尔夫文化气息，奥古斯塔(Augusta)、呼啸海峡(Whistling Straits)这样重量级的世界俱乐部也不例外。

高尔夫俱乐部存在的主要价值就是供球友打球，人们享受高尔夫的主要目的也是回归自然、享受绿色、放松身心及以球会友，而不是来享受会所奢华的设施。在我国高尔夫文化传播还不到位、消费人口有限、经济环境不景气、俱乐部高投入低收益问题严重的情况下，投资者应理性的思考开源节流的方法，会所建设便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会所建设需秉承配套设施适度、够用、实用、简约、环保、氛围营造的原则，满足打球所需即可。这样不但使其运营成本降低，而且做到低碳、环保运营。

3.2 球场管理

3.2.1 重视运用现代科学技术与新的管理方法 目前国内绝大部分球场草坪管理措施的实施通常是基于对草坪坪用性状地主观判断，根据管理经验并结合环境条件、季节变化来制定的，如在草坪水分管理中全凭经验给草坪浇水的球场比例高达75.3%(图3)。这完全达不到精确、高效、低成本、生态的养护管理目标，只有借助新的科学技术与管理方法，并结合经验才能达到高效、环保、经济、科学的草坪管理目标。

图3 不同的草坪灌溉量依据球场占比 Fig. 3 Different lawn irrigation amount based on the proportions of the courses

1)在草坪水分管理中的运用:在球场草坪管理中，需根据草坪草生长情况与土壤水分状况来确定合理的灌溉时间和灌溉量。全凭人为主观判断很难做到精准灌溉，因此，在球场建造中安装全自动喷灌系统必不可少。全自动喷灌系统中，中央控制系统根据精准现场气象站，张力计、中子探测等传感器收集的土壤湿度及相关数据确定精确的每日灌溉需求，自动调整喷灌周期并通过卫星站来自动开闭阀门进行喷灌，从而实行全过程的无人化管理。全自动灌溉系统既减少过度灌溉，使用水量可减少35%，又可减少养护人员数量[11]，大大降低了养护成本。 除使用全自动喷灌系统外，还需采用多种节水措施，如选用耗水量更少或更耐差水质的新草种，科学修剪，结合仪器测定科学施肥与浇水，使用保水剂，入夏前对草坪进行抗旱锻炼[12]，以及使用三级再生水灌溉[13-14]。特别是再生水中富含的营养元素不仅能显著提高土壤的有机质含量而且还能有效改善土壤速效养分供应状况，真正起到节约水资源的作用[14]。当收集雨水不够使用，也无法获得其它水源或代价非常高昂时，球会也可考虑建造反渗透系统(RO)处理厂，处理生活污水或从附近的海水中引水脱盐，生产符合要求的灌溉水。

2)在草坪营养管理中的运用:近红外光谱技术是近年来在草坪管理中兴起的一种新的分析方法, 可以快速、便捷、无损伤地检测高尔夫球场草坪草及土壤中营养成分含量，草坪管理者可以根据土壤营养成分比例进行科学调配肥料，并确定适宜的施用化肥时间[15]；该光谱技术可在球场实时检测，比传统的实验室测定方便、快捷，可以及时获取草坪草生长营养状况及环境状态数据,有效提高高尔夫草坪营养管理决策水平。草屑处理是目前国内球场管理者易忽略的一个问题，常被当作垃圾扔弃。在生长季节一个18洞的高尔夫球场每天可产生2～5 t的草屑，扔弃草屑不仅是对资源的浪费，而且对环境也会造成一定污染[16]。草屑中富含各类营养成分[17]，将草屑与有机肥按一定比例混合，添加外源微生物菌剂进行发酵，发酵产物养分含量丰富，再与沙混合后施入草坪中不仅可显著提高草坪质量[16,18]，还可以降低病害的发生[17]。韩国GunSan高尔夫俱乐部研发的高尔夫球场草坪液肥制造机施肥系统，将草屑制造成液体肥放入喷灌池，并通过球场原有喷灌系统和定量泵喷洒，韩国众多球场采用了这项技术,并获得了良好的效果[19]。

在草坪营养管理中，除利用现代新的科学技术方法进行科学合理的使用无机肥、将草屑制作成有机液体肥料施到草坪中以外，还应少施无机肥、多施有机肥。在有机肥的选择中，可选矿物肥料、堆沤肥等完全腐熟的和来自动植物的、天然的、低成本、安全的肥料作为肥源，并适当配合微生物菌肥使用。高尔夫球场施用有机肥与微生物菌肥不仅有益于生态环境，还能有效节约草坪养护管理成本、提高草坪质量。

3)在草坪病虫害防治中的运用:在生态高尔夫球场管理中，对草坪病虫害的管理需做到“预防为主、综合防治”[20]，从而减少农药使用量。管理人员需根据丰富的理论知识与实践经验、利用气象数据和病虫害发生数据建立病虫害的预测模型，对各种病害的发生期及发生程度进行预测[21]，可有效增强病虫害的防治能力。同时，在日常草坪养护管理中需精确控制水肥，综合使用物理防治、生物防治和释放天敌等措施。

若已经表现出病害症状，首先需确定病原是属于非生物性病原还是生物性病原，而不是盲目施药。对于非生物性病害要及时调整养护操作方法，改变其生长环境，有效控制水肥；对于生物性病害，在加强管理的同时，则需利用病原物间的拮抗作用机理，合理选择降解性强的生物农药进行治理[5]。对于虫害防治，可利用寄生性天敌、捕食性天敌以及病原微生物来控制害虫，也可以利用害虫的趋性采用物理防治及生物农药进行药物防治[5]。

4)在球场水环境管理中的运用：高尔夫草坪养护管理过程中施入的肥料和农药以各种形式残留、转移，部分化学物质通过地表径流和淋溶进入球场水体，这就存在对球场水体、毗邻小溪等水体造成潜在的污染。调查表明，球场内湖水体没有受到农药残留的明显影响[22-23]，但在少雨季节球场内湖水体中化学需氧量(COD)、总磷、汞(Hg)、铬(Cr)含量超标[23]。近些年相关研究表明，水生植物对于造成富营养化的各种元素、微生物和重金属具有良好的吸附吸收作用，改善水质效果显著[24-25]。相比采用底泥疏浚技术、投加化学药剂使污染物质发生反应沉降法、投菌技术法、生物膜技术法来净化水体，采用种植水生植物的方法净化水体整体效果最佳，不但投资低、能耗低，处理过程与生态系统有很好的相融性，而且还能营造优美的水体景观[26]。因此，在高尔夫球场水体中大量种植水生植物进行水体净化具有一举两得的功效。

根据高尔夫球场湖泊的特征，湖底经过防渗处理，底泥较少，有些湖底管道联通，可在湖底有管道的湖泊种植漂浮植物，如空心莲子草(Alternantheraphiloxeroides)、大薸(Pistiastratiotes)、凤眼莲(Eichhorniacrassipes)等；在没有铺设管道的湖底种植沉水植物，如苦草(Vallisnerianatans)、聚草(Myriophyllumspicatum)、金鱼藻(Ceratophyllumdemersum)等；在水体边缘种植除污能力较强的水生植物，例如鸢尾(Iristectorum)、菖蒲(Acoruscalamus)、梭鱼草(Pontederiacordata)、芦苇(Phragmitesaustralias)。这样既丰富了水景，还实现了从水面到堤岸的过渡[26]。

3.2.2 加强员工草坪养护管理技术与环保意识培训 目前国内草坪维护的优秀从业人员不多，并且相当一部分人员是没有经过系统科学养护管理知识培训的，没有专业的知识和环保意识要养护出低成本、高质量的草坪是不可能的。因此，除了草坪总监要不断地参加进修培训、行业交流会学习国内同行和国外球场较好的草坪养护管理经验、方法与新技术外，球场高层管理者及养护员工也需了解草坪科学管理方面的知识与环保理念。故管理者在加强与业主方沟通的同时，需定期对员工开展草坪营养、土壤水分管理、病虫害及环境保护等方面知识的培训，促进其知识与技能的提高和环保意识的增强。

3.3 球员适当改变对球场草坪景色审美视角

我国绝大部分高尔夫消费者喜欢的球场草坪状态是一年四季均为绿色。根据草种特性，秋冬季草自然枯黄，特别是暖季型草坪草，要保持绿色必须加强水肥管理，这既增加了养护成本，又增加了碳排放。高尔夫的精神就是要尊重自然、爱护环境、低碳、环保。英国大部分球场都是不着人工痕迹的大自然，无论高尔夫场地或者公园，即使是盛夏时节也会保留大部分没有收割过的枯黄草坪，成熟后的草籽随风飘洒回归泥土，新陈代谢的草坪更加饱满。世界知名的举办美国公开赛的松树丛2号球场从发球台到果岭没有一片葱绿的球道，取而代之的是混合了绿色、黄色和棕色的斑驳草坪，并获得了恩尼·埃尔斯(Ernie Els)、唐纳德·罗斯(Donald Ross)、乔丹·斯皮思(Jordan Spieth)等世界知名职业球员以及美国高尔夫协会执行总监迈克·戴维斯(Mike Davis)等人的好评，这也是美国高尔夫协会向世界展示简约、环保才是大美的实例之一。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恪守自然伦理，天人合一，这才是高尔夫场地的最高境界[27]。因此，我国的高尔夫消费者需了解高尔夫文化，需适当改变自身对球场草坪景色的审美视角及消费观念。

3.4 大力开展多元化生态高尔夫

随着国家将全民健身、发展体育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国发[2014]46号)，运动消费必将升级，运动人口数量必将壮大，人们对休闲体育的需求必然增加，受到世界各国人民喜爱的高尔夫的参与人数定会越来越多。而在土地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高尔夫则需向多元化、多功能化方向发展，以下模式值得大力推广。

3.4.1 迷你高尔夫 迷你高尔夫也叫趣味高尔夫、小型高尔夫，只需要一支推杆把球分别打进球洞区的洞杯中即可，是目前国外非常流行的一项老少皆宜的休闲娱乐运动。它占地面积在500～3 000 m2，根据场地面积的大小可以建造成9洞、12洞、18洞等几种规模，用真草或假草皮建造均可。精心设计的沙坑、球道、果岭、障碍不仅实用而且美观，特别是“过隧道”、“越桥梁”等障碍给高尔夫运动增添无限乐趣与挑战。在酒店、俱乐部、公园、社区的绿化地以及屋顶平台、游乐园、私人住宅院内等都可建造迷你高尔夫球场。迷你高尔夫不仅消费价格低(30～80元)，还低碳、环保，并给城市的室外环境增添了新的景观。它的出现使高尔夫球场不再是高能耗、占用大片土地的代名词，还能使高尔夫运动从郊区进入到城市中，使高尔夫运动从社会精英走向大众化。

3.4.2 室内模拟高尔夫 室内模拟高尔夫也称智能高尔夫。模拟系统软件中设置有全球多座标准高尔夫球场，可以选择任意一座球场打球。目前美国、韩国、中国已经具备了成熟的技术，并且仿真度、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室内模拟高尔夫可以开展教学、联网比赛及网上游戏等活动，同时室内配套推杆果岭与沙坑，此类新型的室内高尔夫俱乐部为人们创造了一种集学习、娱乐、竞技于一身的新型休闲方式。社区、家庭影音室、企业活动中心、商业中心、学校、咖啡馆、酒吧、酒店、度假村等城市空间均可安装。室内模拟高尔夫场馆不受运动场地限制，即使小至30 m2室内空间即可安装，不仅具有建设及使用费用低、打球不受气候和天气制约，还低碳环保、消费价格便宜、降低了参与高尔夫运动的成本，并成为在广大群众中普及高尔夫运动和提高高尔夫运动技术水平的重要途径。

3.4.3 足球高尔夫 足球高尔夫是2009年在荷兰诞生的足球与高尔夫的结合，着装要求和高尔夫风格相似，按照高尔夫规则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足球比赛的一项新潮运动。近些年在欧美流行，很多职业足球运动员参与其中，并于2012 年开始在匈牙利举办了“足球高尔夫世界杯”[28]。踢一场足球高尔夫和踢一场足球、打一场篮球的场地费差不多，为90～180元，所需运动装备只需一个足球加得体的衣着便可。将高尔夫球场改造成足球高尔夫场地成本较低，只须在球道上的合适位置开出一个直径 50～53 cm、深度 30～40 cm的洞杆即可[28]，并且该场地对草坪质量要求低、投入养护经费少，加之目前足球运动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因此，可根据地区实际情况将经营模式单一、消费过高、运营不景气的高尔夫球场部分球洞改造成足球高尔夫场地，结合高尔夫场地的环境优势，开放场地进行旅游观光活动，定时低价开放足球高尔夫运动场地，吸引大众参与，培育消费群体，利用足球高尔夫的群众基础带动传统高尔夫发展。

3.5 遵守社会伦理生态

与大自然和谐、与民众和谐相处才是高尔夫精神的体现。英国伯明翰、爱丁堡等，美国的纽约、洛杉矶、华盛顿、旧金山等几乎所有的城市高尔夫球场都不存在与居民争夺绿地的情况[27]。2015年中国城市人均公园绿地面积仅13.16 m2[29]，北京人均公园绿地面积为16.1 m2，而在2004年一部分国家的城市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就远远超出了我国水平，波兰首都华沙90 m2、维也纳70 m2[30]。我国各时期的高尔夫项目用地类型及比例方面，其中草山包括牧场和市政待绿化用地，水面包括沼泽和滩涂，2010年之前所建球场中占用耕地、林地、市政待绿化地的比例不小(表1)。在2010年之后建设的球场中占用林地、城市绿地面积也不少。因此，根据我国国情，在城市公园绿地、耕地、林地面积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投资者不应占用城市绿地、农民耕地林地，而应选用城市周边退化土地、垃圾填埋场等生态环境较为脆弱的土地建设球场，这不仅对其生态环境进行了修复和保护，增加了城市绿地面积，达到与民众和谐，还创造了经济效益。

3.6 构建良好的环境生态

3.6.1 加强高尔夫相关标准体系建设 高尔夫产业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单一行业，而是一个多领域、跨行业的文化产业链条，几乎涉及到社会经济的各个部门，它所创造出的社会财富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大[32-33]。从2009年开始国务院3次发文要求由发展改革委牵头，联合国土资源部、环境保护部、住房城乡建设部、体育总局、旅游局负责规范发展高尔夫球场。经过6年的综合清理整治，虽然刹住了违法滥建球场之风,纠正了各类违法违规建设行为，发布了《高尔夫球场节水技术规范》(GB/T 30684-2014)、《高尔夫球场农药使用规范》(CCCGA/BZ 001-2016)、《高尔夫球场农药使用环境安全技术导则》(CCCGA/BZ 002-2016)、《高尔夫管理服务规范》(LB/T043-2015)，但关于高尔夫球产业发展规划、球场建造规范和质量标准、球场生态环境监管制度与环境认证标准等标准均未出台。

表1 各时期(1990-2010年)的高尔夫项目用地类型及比例[31]Table 1 Types and ratio of golf course land at different periods(1990-2010)[31]

在我国财政分权体制和官员晋升锦标赛模式下，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以及各政府部门之间在部分经济和社会问题上存在分歧，致使在2011年之前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地方政府未严格执行中央的高尔夫项目政策，使得高尔夫产业呈现无序发展状态[31]。并且在对球场进行综合清理整治过程中，个别地方政府实施一刀切，比如一些球场被关停取缔，推平后没有被再利用，导致大量裸地出现，造成资源浪费。在2016年10月28日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健身休闲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6]77号)中再次指出“推动高尔夫健康发展、全面推动健身休闲标准体系建设、科学规划健身休闲项目的空间布局、建立健身休闲产业监测机制，各地各有关部门要根据意见要求结合实际情况、抓紧制定具体实施意见和配套政策”。高尔夫产业发展如何空间布局、标准体系如何建设？这些问题有待国家相关各部门会同地方政府、行业协会、高等院校共同来解决，其中责任政府是关键,起着主导作用。责任政府是民主政治时代的一种基本价值理念，它要求政府必须回应社会和民众的基本要求并采取行动加以满足，必须积极地履行其社会义务和职责，必须承担道义上、政治上、法律上的相关责任，必须接受来自内部的和外部的控制以保证责任的实现[34]。要做到责任政府，让高尔夫健康可持续发展，提出以下建议：1)就如何“规范发展”出台具体的后续政策指引，建立高尔夫球产业发展规划，明确高尔夫项目立项、审批制度与流程；2)将球场性质确定为一种具有修复退化土地功能的项目[35]；3)建立生态高尔夫球场建设规范；4)建立高尔夫球场生态环境监管机制与环境认证制度，农药化肥利用与管理审查准入制度；5)建立与教育、文化、旅游、养老等其他产业深度融合发展机制，有效促进高尔夫球运动大众化发展，夯实群众基础；6)政府构建责任体系，建立有效的责任担负机制，责任到人、依法问责；7)改革政府绩效考核制度，制约地方政府的短视行为。

3.6.2 强化企业社会责任感 任何企业在社会中生存和发展，必须通过承担社会责任，兼顾各个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才能壮大[36]。我国的高尔夫企业更是如此，高尔夫企业不仅对高尔夫文化传承肩负着重要的责任，还承担着为社会服务的义务，即把其独特的企业内部经营资源变为社会价值更高的公共资源,更好地履行企业社会责任[37]。因此，作为一个有责任道德的高尔夫企业，有义务让高尔夫俱乐部成为社会道德典范组织，引领城市精神文明的建设。要达到以上目标，需做如下事情:1)高尔夫企业需推广高尔夫文化,节约资源,加强环境保护。2)追求长远利益，避免短视行为。企业为民众户外休闲活动提供适宜场地，让更多民众认识高尔夫而不是将他们拒之门外，让人们认识到这是一项可以给这个社会带来文明的运动项目，这也是为行业培育市场的一种方式。3)提供生态教育、青少年培养教育基地，如海口观澜湖高尔夫俱乐部提供两个球场对18岁以下青少年免费开放，南山高尔夫球会开展的中国青少年高尔夫发展计划等。4)为学校教育开展提供更多的支持。

3.6.3 加强实施行业自治、自律

1)加强高尔夫球行业协会建设、加强行业自治:我国高尔夫协会在行业自治方面独立性差，大多数高尔夫球协会依附于地方政府或者相关部门，缺乏自治应有的独立性[35]。行业协会应该对行业发展、对球场的运营有一定的指导与帮助作用，但我国大多数高尔夫协会在这方面所起作用不佳，特别是在球场生态环境管理方面。但国内已经有一些高尔夫球场在球场生态环境管理方面走在前列，如天津龙海、云南春城湖畔和昆明阳光3家高尔夫球场做了美国奥杜邦环境认证;苏州金鸡湖高尔夫球场做了欧洲高尔夫环境组织(GEO)环境认证;另有数家球场也在申请认证[38]。美国奥杜邦组织和GEO的高尔夫球场生态环境认证制度值得借鉴，国办发[2016]77号文件中指出,“引导和鼓励企业积极参与行业和国家标准制定”，中国高尔夫球协会可牵头联合环境保护部及相关企业参考奥杜邦组织和GEO认证标准、结合国情建立我国高尔夫球场生态环境认证评级制度，以促进球场自发参与生态环境管理。

2)从业人员、消费者以身作则:目前，在高尔夫球场中，存在不遵守礼貌规范，不按服务标准坚持原则等现象，这些行为完全不符合高尔夫球运动的精神。因此，作为高尔夫爱好者需了解高尔夫文化与球场规矩并遵守才配得上这项运动；作为从业人员，应当是“传播大使”，以身作则通过服务传递高尔夫文化。同时，高尔夫企业也需严格执行打球规则，并通过多种方式在消费者中进行高尔夫文化推广，如赛事活动礼仪文化讲座、球场岗位体验活动等方式。

3.7 和谐经济生态

随着政府对高尔夫产业发展的进一步规范，以及高尔夫消费者的理性消费，高尔夫产业的暴利时代已经过去，以打造体育公园、生态公园的名义搞房地产的时代也已过去。高尔夫球运动发展是与地方经济发展呈正相关的[39]，不顾地方经济发展实际情况而投资高尔夫项目不但得不到民众的认可，还使得自身陷入困境。比如作为西部经济较为落后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建设有4座高尔夫球场，贵州省建设有6座高尔夫球场，这些俱乐部经营模式单一，加之地方打球人口较少，俱乐部之间为争夺客源形成恶性竞争，致使俱乐部经营严重入不敷出。因此，高尔夫球场建设必须考虑当地经济发展水平，与地方经济协调发展才能更好地促进地方经济发展。

4 小结

在国家大力发展低碳、生态经济背景下，要让作为走过了几百年岁月的最古老的现代时尚休闲运动——高尔夫走进大众内心，要让前代人留给现代人的文化财富——高尔夫固有的自然伦理、社会伦理与运动精神留给后代人，我国高尔夫项目的开发与运营必须建立在经济增长、社会发展、环境保护3个核心内容的基础上，全面考虑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的协调发展；必须根据市场需求科学规划各地区、各类型高尔夫球场的空间布局，发展中小型公众高尔夫球场，生态规划设计建造、低碳运营管理球场；必须多元化发展，回归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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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芳)

Countermeasures to develop ecological golf based on ecological economic horizon

Jin Ke-lin1,2, Li Jian-long1,2, Li Ning1, Jiang Shu-jun3, Liu Dan1, Zhou Wei-hong2
(1.Institute of Sports and Leisure, Sichuan Tourism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0, China; 2.College of Life Science,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3, China; 3.Institute of Sports and Leisure, Chengdu Sport Institute, Chengdu 610041, China)

Chinese golf has evolved from disorder to the stage of ecological constraints.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of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logical analysis, this thesis elaborated on the necessity of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golf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economic ecology, ethical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ecology, analysed the connotations of ecological golf, and proposed countermeasures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golf in China. These included: the reinforcemen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a standard golf system;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golf course following the principles of naturalism and the coordination with local economic development; practical and simple supporting facilities in golf clubs; the application of modern scientific technologies and management methods of turf management; the management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the development of lawn management training for employees; the extensive development of diversified golf; alteration of the ideas of consumption and low-carbon consumption;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with a strong sense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 execution of industrial self-governance.

ecological golf; diversified gol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management; economic ecology; environmental ecology

Li Jian-long E-mail:jlli2008@nju.edu.cn

2016-11-02 接受日期：2017-01-22

2014年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SC13XK31)；苏州市科技计划项目“科技支撑计划——农业项目(SNG201447)”；江苏省农业三新工程项目(SXGC[2014]287)；苏州市吴中区生态红线区域保护规划项目(2014WZHB01)

金克林(1982-)，男，四川广元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休闲体育与高尔夫场地管理。E-mail:jinkelin6251@163.com

李建龙(1962-)，男，吉林长春人，教授，博导，博士，研究方向之一为草坪生态与城市生态。E-mail:jlli2008@nju.edu.cn

10.11829/j.issn.1001-0629.2016-0561

S688.4;F062.2;G849.3

A

1001-0629(2017)06-1178-10

金克林,李建龙,李宁,蒋书君,刘丹,周卫红.基于生态经济视域下发展生态高尔夫的对策.草业科学,2017,34(6)：1178-1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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