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为什么没记住我的名字
2017-06-30胡晖
胡晖
(重庆复旦中学)
摘 要:老师忽视学生的存在,忘记学生的名字,甚至根本没记住学生的名字,会不会是对学生心灵最大的伤害?你会发现被叫出名字的学生的笑容像鲜花一样在脸上绽开,他们的眼睛好像更明亮了。
关键词:学生;名字;眼睛;有心;爱
教书的时间长了,以至于我教过多少学生也无从统计,在我教过的学生中,有的也许只听过我半年的课,有的也许听了我两三年的课。在当班主任以前,在教毕业班以前,作为科任老师,教的班级多,每班的课并不多,这样到学生毕业时,能记住的学生名字就有限了。走在大街上,偶尔有人喊我一声老师,如果没有穿校服,我甚至分不清是现在任教的学生还是已经毕业的学生。
那天我懵懵懂懂地走在大街上,思绪正在神游恍惚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喊“老师好”“老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抬头一看,感觉是我教过的学生,仓促之间,我点头应答,同时头脑中快速地搜索着眼前这位学生的名字,但一时之间哪里想得起。学生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好像我一旦说出她的名字,就要给我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抱。我尴尬极了。可越急越想不起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我的课代表。失望受伤的神情遮住了学生的笑脸,她落寞地走了。她刚走了几步,我已经想起了她的名字,是某某,但该学生已转身走了。又过了两年,一天,我跟几个老师去附近一所小学作招生宣传。正在跟毕业班老师接触时,一个声音响起,“胡老师,怎么是你?!”我抬头看见了一位时髦的年轻女老师,脸上满是期待,惊喜,我愣住了,我下意识地问:“你是谁?”失落、委屈、哀怨涌上了她的心头,“你不记得就算了!”年轻老师拒绝了我,带着深深的遗憾。几天后,我终于想起她就是那位被我忘掉名字的课代表,但那双被我一而在、再而三遗忘的眼睛还会明亮吗?
《礼记·学记》中说:“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教者有心,才能使学者有益。灿烂的花朵让人赏心悦目,我们不会吝啬赞美,然而却忘记了其后等待开放的花蕾或许更需要阳光的照耀、雨露的滋润。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做一名负责的老师,做一名认真教学的老师比记住学生名字更伟大,更幸福,而这一刻我却突然感到,老师忽视学生的存在,忘记学生的名字,甚至根本没记住学生的名字,会不会对学生心灵造成最大的伤害?如果来了几年的校长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共事了几年的同事漠视我的存在,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这个学生踏上工作岗位为人师表、为人父母后,这种从我开始的无心伤害还会延续吗?一想起这种多米诺骨牌似的效应,我作为一名教者就忍不住颤抖。
教者应有心,其实,只要教师有一个轻抚的动作、一声亲切的问候、一束慈爱的目光,学生都会从中感受到老师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意。从那以后,面对学生的问好,我不再是轻描淡写地一点头或者说一声“好”应付了事,而是对学生深深点头,大声愉悦地说出学生的名字:“某某某,你好!”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面带微笑地主动跟学生说上几句:“还不去食堂吃饭呀”“不要马上运动哟”“多喝牛奶哟”“不要吃方便面”“降温了,穿厚点哟”之类的话,这样更显亲切、实在,跟学生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就拉近了。学生也能通过这些言行感受到老师对他的热情和关注,每当这时,你会发现被叫出名字的学生的笑容像鲜花一样在脸上绽开,他们的眼睛好像更明亮了。
我当班主任后,学生的座位绝对不允许按照成绩编排,也绝对不允许优等生先选座位,因为我觉得每个学生在班上都应该是平等的;当朝会课升国旗时,我不是站在教室后边督促学生升旗,而是站在讲台前带领学生一起大声唱国歌;我在教室里发现东倒西歪的撮箕、扫把时,不是马上叫一个学生来整理,而是自己当着学生的面顺手搞定;当我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时,发现学生交错的作业本,不是喊学生自己来认领,而是亲自到教室交到这个学生手里……天气热了,我会提醒学生多喝白开水;天气凉了,我会提醒学生多带一件衣服午休时穿;打下课铃时我绝不拖堂,中午放学时我绝不留学生……
弗洛姆说:“我希望被爱的人应以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的目的成长、发展,而不是来迎合我。”仅靠老师的负责和奉獻已经不能改变学生,更不可能塑造学生的心灵,但我们可以影响学生的心灵,奉献给学生更多的精神营养。正如一首古老的法国歌曲所唱的那样:“爱是自由之子,永远不是统治的产物!”
参考文献:
[1]顾建香.不再让遗憾继续[J].班主任之友,2008(7):43-44.
[2]侯正龙.是“爱心”还是“伤心”[J].班主任之友,2006(1):44-45.
编辑 任 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