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演化博弈的农村劳动力迁移分析

杨 侃， 田双亮， 祝荃芃

(1.西北民族大学 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兰州 730030；2.江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应用工程学院，江西 鹰谭 335000)

基于演化博弈的农村劳动力迁移分析

杨 侃1， 田双亮1， 祝荃芃2

(1.西北民族大学 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兰州 730030；2.江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应用工程学院，江西 鹰谭 335000)

运用博弈论的研究方法，通过构建农村劳动力迁移决策与政府鼓励迁移的动态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影响系统演化路径的因素。研究结果表明：劳动力的迁移损失越小，越有利于劳动力迁移；劳动力城乡相对收入差距的大小对劳动力迁移有重要影响；农村劳动力迁移到城市以后获得的无形效用和福利越大，对劳动力迁移的吸引力越大；农村劳动力迁移过程中政府总成本支出与额外收益之差对其采取何种策略有重要影响。

农村劳动力迁移； 政府鼓励； 演化博弈； 演化稳定策略

一、引言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5》显示，截至2014年末，我国流动人口数量2.53亿人[1]，如此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中大部分是农村流向城市。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为城市建设发展注入新的活力，补充了某些地区或部门的劳动力不足，但他们却没能和城市市民分享城市发展带来的成果。虽然政府出台了一些政策、措施来保障和改善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的利益，但由于体制机制因素，仍不能使这些新进移民分享城市发展红利。农村劳动力城乡迁移还要受到迁移成本、迁移风险、医疗教育等诸多因素影响。合理引导农村劳动力迁移问题是一个值得关注和深入研究的课题。

围绕农村劳动力迁移博弈问题，国内许多学者都有研究。如危丽和杨先斌运用博弈论的研究方法，根据我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实际情况，从低素质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差别素质农村劳动力转移两个角度分析了我国农村劳动力转移[2]。程名望和史清华运用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模型，分析了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个人微观决策机理及其影响因素，并采用2003—2006年国家农村固定观察点的数据，建立Probit模型，实证分析了纳什均衡的结果[3]。张飞、王国辉和蒋思采用博弈的视角，通过分析阜新市农村劳动力城乡迁移决策，探讨政府在促进农村劳动力城乡迁移过程中职能的重新定位[4]。高一兰和黄晓野使用博弈分析方法，评价了影响我国乡村劳动力迁移的制度，并给出当人力资本被引入制度分析框架时所引起的可能的制度变迁路径[5]。梳理相关文献可以看出，大多数学者运用静态博弈的方法研究农村劳动力迁移问题，但农村劳动力迁移城市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如何从动态变化的过程中得出影响农村劳动力迁移的关键因素，对农村劳动力和政府具有重要的实践指导意义。本文从动态演化博弈视角分析农村劳动力迁移城市的动态演变途径，得出影响农村劳动力迁移城市的相关因素，旨在为促进劳动力资源的合理配置提供指导。

二、劳动力城乡迁移的演化博弈分析

(一)演化博弈模型的构建

考虑农村劳动力迁移问题中两个群体即农村劳动力和政府之间的非对称博弈，假设农村劳动力有两种策略可供选择：迁移和不迁移，政府有两种不同的策略：鼓励迁移和不鼓励迁移。

为研究农村劳动力与政府之间的博弈关系，假设：w1为农村劳动力的绝对收入，即不管劳动力迁移与否都可以获得的基本收入；βw为城乡劳动力相对收入差距；π为政府采取鼓励策略时农村劳动力可以获得的收益，如城镇较优的公共设施和生活环境带来的生活便利、福利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等[6]；C1为农村劳动力迁移到城市时的各种成本，如务工成本，包括机会成本、学习成本、适应成本等；φ为无形成本，如农村劳动力对农村乡土乡情、风俗习惯的眷恋和城市适应性等；θ为政府采取鼓励策略时劳动力进入城市的就业风险，如地域歧视、职业歧视、人身伤害等；δ为政府采取不鼓励策略时劳动力进入城市的就业风险，如就业困难、工资拖欠等；w2为政府正常收益；C2为城市鼓励农村劳动力迁移城市时所花费的各种额外成本之和；T1为鼓励农村劳动力迁移的情况下城市获得的额外收益；T2为不鼓励农村劳动力迁移的情况下城市获得的额外收益(T1>T2)。

根据以上假设和相关博弈理论[7]，可确定农村劳动力与政府之间博弈的收益矩阵，见图1。

政府鼓励不鼓励农村劳动力迁移不迁移w1+βw+π-C1-ϕ-θ，w2+T1-C2w1+βw-C1-ϕ-δ，w2+T2w1，w2-C2w1，w2

图1 农村劳动力和城市演化博弈的收益矩阵

(二)复制动态方程

假设农村劳动力采取迁移的概率是x(0≤x≤1)，则采取不迁移的概率是1-x；政府采取鼓励政策的概率是y(0≤y≤1)，则采取不鼓励政策的概率是1-y。

U11=y(w1+βw+π-C1-φ-θ)+ (1-y)(w1+βw-C1-φ-δ)

=w1+βw+yπ-C1-φ-δ+δy-θy，

U12=yw1+(1-y)w1=w1，

U21=x(w2+T1-C2)+(1-x)(w2-C2) =w2+xT1-C2，

U22=x(w2+T2)+(1-x)w2=w2+xT2，

根据演化博弈复制动态理论[8]，得到两个博弈方的复制动态方程

(1)

(三)演化稳定策略分析

用trJ和detJ分别表示矩阵J的迹和行列式，利用动力系统局部稳定性的判定方法，可得到参数不同相对水平下平衡点的局部稳定性，见表1。

根据雅可比矩阵的局部稳定性可知，点C(1，1)和O(0，0)是该博弈的演化稳定策略，A(0，1)和B(1，0)是不稳定点，D(XD，YD)是鞍点。稳定点C(1，1)表示农村劳动力和政府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采取合作策略(农村劳动力迁移，政府鼓励迁移)，此时整个社会的利益最大化。稳定点O(0，0)表示农村劳动力和政府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采取不合作决策(农村劳动力不迁移，政府不鼓励迁移)。如图2中a、b所示。

表1 均衡点的局部稳定性

图2 点C(1，1)和O(0，0)的系统演化动态相位图

系统最终演化到哪个均衡点取决于初始状态的位置，当初始状态位于区域OADB中时，系统会收敛于均衡点O(0，0)；当初始状态位于区域ADBC中时，系统会收敛于均衡点C(1，1)。系统的演化博弈动态相位图如图3所示。

图3 系统的演化博弈动态相位图

三、演化稳定策略的影响因素分析

系统动态演化过程中博弈收益矩阵的各个参数会影响最终演化路径和结果。由图3知系统动态演化到点C(1，1)和O(0，0)的概率取决于四边形OADB和ADBC面积的大小(用S表示)。为讨论博弈收益矩阵的各个参数对动态演化结果的影响，可转化为讨论各个参数对区域OADB和ADBC面积的影响。区域ADBC的面积可表示为

四、结语

本文基于动态演化博弈理论，研究了农村劳动力迁移城市的问题。研究结果表明：一是降低劳动力的迁移损失对劳动力和政府都有利。政府应尽可能为劳动力迁移提供便利，如逐步减弱和取消农村劳动力迁移的二元制度安排、降低农村劳动力迁移的各种有形和无形成本、提高农村劳动力的主体意识和参与意识，并为其提供就业的必要保障和维权便利。二是城乡相对收入差距的大小对农村劳动力的迁移产生重要影响。差距越大，劳动力迁移的意愿越强烈，即农村劳动力有迁移进城的愿望和直接动力。农村劳动力在迁移过程中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和技能，同时政府提供一些教育和技能培训，使农村劳动力不仅能进城，而且进城后能稳得住。三是农村劳动力迁移到城市以后获得的收益及承担的风险是影响劳动力迁移的一个重要因素。劳动力迁移的无形效用和福利越大，劳动力迁移意愿就越强烈。政府应积极推进农村劳动力在一些领域与市民同权，破除不利于农村劳动力市民化的教育制度、福利制度，逐步完善农村劳动力市民化的宏观制度环境[9]。四是政府花费的各种成本之和对其采取何种策略有重要影响。在农村劳动力迁移过程中，政府要综合运用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合理有序搭配，建设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城镇化。五是政府鼓励迁移和不鼓励迁移时的额外收益之差较小时，政府应采取鼓励迁移的策略，为农村劳动力迁移及增加收入提供便利。此举符合当前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方向和需要。

[1] 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司.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5[R].北京:中国人口出版社,2015.

[2] 危丽,杨先斌.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博弈分析:对托达罗模型在我国的适用性研究[J].经济问题,2005(9):34-37.

[3] 程名望,史清华.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一个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模型与实证分析[J].经济评论,2009(2):20-26.

[4] 张飞,王国辉,蒋思.阜新市农村劳动力城乡迁移研究[J].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401-409.

[5] 高一兰，黄晓野.制度、人力资本和乡村劳动力迁移[J].工业技术经济,2015(4):144-152.

[6] 程名望.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机理、动因与障碍:一个理论框架与实证分析[D].上海:上海交通大学,2007:94-114.

[7] 谢识予.经济博弈论[M].3版.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

[8] TAYLOR P D,JONKER L B.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ies and game dynamics[J].Mathematical biosciences,1978,40(1/2):145-156.

[9] 吕文静.论我国新型城镇化、 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农民工市民化的困境与政策保障[J].农业现代化研究,2014(1):57-161.

(责任编辑：李晓梅)

An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Analysis of Rural Labor Force Transfer

YANG Kan1, TIAN Shuangliang1, ZHU Quanpeng2

( 1.School of Mathematics and Computer Science, Nor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Lanzhou 730030, China； 2.School of Applied Engineering, Jiangxi Teachers College, Yingtan, Jiangxi 335000,China)

Game theory research methods are used by building rural labor transfer decisions and the government encourage transfer dynamic evolution game model.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evolution of the system path a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 the less the labor transfer loss, the more conducive it is to labor transfer; Urban-rural size of the relativ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labor force and rural labor force plays a major impact on the labor transfer; the larger the intangible utility and benefits, the more attractive the labor force transfer; the total costs of the government in the process of rural labor transfer and extra income difference has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its strategy taking.

rural labor force transfer; government encouragement; evolutionary game; 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

2016-10-11 基金项目：国家民委科研项目“图的Merrifield-Simmons指标与Hosoya指标的计数及排序问题研究”(14XBZ018)；中央专项资金资助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模糊需求环境下供应商与零售商合作广告的博弈分析”(Yxm2016125)

杨侃(1989—)，男，陕西汉中人，西北民族大学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决策理论与分析；田双亮(1965—)，男，四川安岳人，西北民族大学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系统优化与组合数学。

F323.6

A

1674-0297(2017)03-006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