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敦煌（外1首）

许扬华

沙漠，骆驼队，盐泉，临摹的沙弥，

藏传佛经是一方人，每个残破

的石窟寻找画笔

和抓住耳朵的风声，眼睛

立于头颅站在空中，计划着各自的图案

土地则赋予了生命，一杯茶，

孩童的童话，我们的

神经元，在飞天的画壁。

我们的罗裙。绚染着金色，

让倦意抛到九霄云外。人心

回到它的位置，

崇拜式的人性的神往。

我们的火焰是佛法，无需念经

脱掉袈裟，弃下念珠

佛生于人心。大敦煌，沙里的舞步

唱不完的骆驼队，

比黄金贵的水是真的，沙漠的

传说是真的。这一切

无论你喜欢与否

好比我的丑陋，它都是我的一部分

一匹马还是瘦死的骆驼

行走在它之上。所有世间的结局

都已经安排好，俗世消散的

地方，离太阳最近。

通往这个世界的比喻

注视启发性的水面——打旋的水

消失在芦苇间，黑色的雾霭中。他们知道一切

环绕在火红之中，躲开了事实和历史，

天空忍住了雨，太阳忍着光。

他们知道枯干的事物成为语言之前，躲在一扇门后

有关新世界，也许就是烂鱼。

舞蹈者不为特意拍摄接而倒下，

干干净净的生活方式，对生的态度

跨越国籍，跨越种族。

他们的心中有火，不是为雕刻的遗像。

火噼啪作响，想象未焚化的飞蛾，

仿佛它就在那里。没有愤怒，激情把它

提供給真实。“世界偶尔会发生的诸多

罪恶，子弹瞄准打结的绳索

船抛了锚认作海的癔症，描画白月亮

在黑墙壁，世界延长又销毁。”他们如此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