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尊严

李克军

卡尔上尉的军队和一支敌军在沼泽地边遇上了，两支军队隔着沼泽地打了整整一天一夜，谁也不愿意将这片沼泽地拱手相让。

卡尔上尉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紧盯着前面的一簇芦草丛，他发现那里有个敌人正慢慢地潜过来。他端起狙击枪向他瞄准，可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他却看见那个敌人陷进了泥潭里，结果越挣扎越往下沉，很快就不见了人影。卡尔上尉马上下令停火，随后他大声朝对方的军队喊：“我要走到中间去一下，你们先停止开火，我去营救一个你们的人！”

“营救一个我们的人？上帝，你确定你没有说谎？”对方的军队首领大声回应说，“如果你能对上帝发誓你没有说谎，我会允许你走出战壕。”

“我对上帝发誓我没有说谎！”卡尔上尉说完就跳出了战壕，他捡起地上的一段树枝往芦草丛那边跑去。对方的军队首领则举起望远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跑进芦草丛后，就把那根树枝伸进泥潭里轻轻搅动着，随后他停住了并用力往上拉，渐渐地，树枝下端出现了一双沾满污泥的手，接着露出来一个脑袋，最后，他发现卡尔上尉居然从里面拉出一个满身污泥的人来。卡尔上尉打开自己的水壶，冲去了那个人脸上的污泥，随后他们相互敬了一个军礼，各自返回自己的战壕。對方的军队首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这边派出去的狙击手陷进了泥潭里，卡尔上尉真的没有说谎。

卡尔上尉刚回到战壕里，就传来了对方军队首领的喊话：“谢谢你，但你知道这并不能化解我们之间的战斗，你现在做好准备接着开始了吗？”

“我还需要一分钟，因为我的手上全是淤泥，我无法握枪，也无法拿起望远镜。”卡尔上尉说。

“好的，我等你一分钟。”对方首领说。卡尔上尉马上找来一些水清洗自己手上的泥，这时他身边一个士兵不解地问：“上尉，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个敌军呢？任由他死在泥潭里不是更好？我们还可以节约一颗子弹。”

“不，敌人的生命也需要尊重，一个军人只有死在对方的子弹下才有尊严，而不能死在一个毫无意义的泥潭里，战争是一回事，尊重生命是另一回事，所以营救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份生命的尊严！”卡尔上尉笑笑说。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先下的命令，总之，双方的战火又开始了……

（节选自《内蒙古林业》2016年第9期，有改动）

写法点拨

仔细阅读这篇文章你就会发现，作者讲述故事的角度不时发生着转换，就像电影中的镜头转换一样。一开始镜头是对着卡尔上尉这一方的，卡尔拿着望远镜看到对方一个士兵掉进了沼泽里，不见了踪影，然后他向对方请求去救这个士兵；而卡尔上尉整个救援过程是通过对方的望远镜看到的，“对方的军队首领则举起望远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这样镜头就自然转换到对方那里，这样就有利于描写对方看到这一幕后发表感悟；最后镜头又转换到卡尔上尉一方，通过卡尔上尉与士兵的一段对话，揭示了主题。

小露一手

我们也通过镜头转换的方式，描写一下两个人吵架的场景，或者是两只公鸡打斗的情景，交叉描写双方的语言、动作，写出场面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