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企业生命周期的创新特征及政策需求

2017-06-15成海燕徐治立

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7年3期

关键词：成长期成熟期政策

成海燕,徐治立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191)

科技企业生命周期的创新特征及政策需求

成海燕,徐治立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191)

企业成长具有不同的阶段性特征和发展规律。根据企业生命周期理论，科技企业可分为创业期、成长期、成熟期三个阶段，科技企业发展在技术创新、市场创新、组织创新、战略创新四个模块的各阶段组合演化路径不同。具体而言，在创业期，企业对技术创新显得尤为关注，而在成长期，企业更加注重产品市场的拓展。对于成熟期的企业而言，企业战略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要依循企业发展所处的不同阶段，综合企业价值系统和竞争力的综合排序，深入研究科技企业各阶段发展短板，为企业发展提供相适应的政策需求。其中，创业期最急需技术创新政策，成长期最急需科技金融政策和人才支持政策，成熟期企业风险最小，要不断创新环境政策。同时借鉴国内外成功经验，为政府制定企业政策提供决策参考。

企业生命周期；科技企业；创新特征；政策需求

一、问题的提出

企业成长具有不同的阶段性特征和发展规律。国内外学者运用企业生命周期理论对企业的发展规律和特征进行了研究。Mason Haire当属企业生命周期研究的领先者，他认为企业组织的发展具有成长曲线和生长周期，从诞生、成长、成熟、衰退至死亡[1]。与一般企业一样，科技企业也有生命周期，但学者们对于科技企业生命周期的称谓不尽相同。毋庸赘言, 在生命周期的任何阶段，企业都可能衰退和死亡，与成长变革相比，对组织和系统的影响更难预测。在科技企业成长的每一阶段，技术创新、市场创新、组织创新、战略创新必不可少，但重要程度和组合次序是不同的，对政策需求也是不同的。因此，进一步探讨科技企业在不同阶段的政策需求，对制定有效的科技政策、推动科技企业成长具有重要意义。

二、科技企业各阶段的创新特征

(一)科技企业的创新模块

波特认为，创新才能确保持续竞争的优势，凡是企业基本价值链和价值系统中的所有活动都有可能创新，企业价值链中每项活动都渗透着技术成分。技术研发不仅是经济增长的基本动力，也是企业竞争优势的重要源泉。科技企业尤其如此，在某些产业中甚至起到核心作用[2]42。创新必须周而复始地突破技术生命周期中的技术断裂状态，才能产生强大的内生力[3]。因此，科技企业必不可少的创新模块就是技术创新。Kazanjian基于105个高科技中小企业进行实证调查，研究结果也进一步表明战略定位、市场营销以及企业人员在企业发展中的重要性[4]。根据波特的价值系统理论，战略定位处于企业内部组织在应对外部环境中五个竞争力的核心[5]12。同时，企业市场营销创新过程涵盖基本价值链内部的采购、生产经营、人才应用以及企业外部供应商、渠道和买方价值链的一系列市场运作。因此，技术创新(T)、市场创新(M)、组织创新(O)、战略创新(S)组成了科技企业创新的四个模块。其中，技术创新对于科技企业是最核心部分，战略创新、市场创新和组织创新围绕其组成了一个互动系统(见图1)。

(二)科技企业发展各阶段的创新特征

在不同发展阶段，科技企业四个创新模块的优先次序不同，表现出不同的创新特征。

1. 创业期的创新特征

创业期是科技企业发展的“死亡谷”阶段。按重要性排序，此时创新模块组合为TMOS(技术创新、市场创新、组织创新、战略创新)。如果创业期创新失败，企业将创业失败而夭折，退出市场。

2. 成长期的创新特征

此阶段为科技企业扩张阶段，按重要性排序，创新模块组合为MOTS(市场创新、组织创新、技术创新和战略创新)。如果此时期创新失败，企业增速变缓，进入缓增期。

3. 成熟期的创新特征

此时科技企业达到繁盛时期，按重要性排序，创新模块组合为STMO(战略创新、技术创新、市场创新、组织创新)。如果此时期创新失败，企业将面临衰败，进入衰退期。

根据以上分析，诸多创新特征与科技企业生命周期三个发展阶段一一对应，可以得出各阶段创新特征匹配图，企业组织创新组合的演化路径为：TMOS(创业期)—MOTS(成长期)—STMO (成熟期)(见图2)，该演化路径构成科技企业各阶段政策需求的基础。

三、科技企业各阶段的政策需求

从微观企业层面来看，波特认为企业价值链包括基本活动(内部后勤、生产经营、市场销售、服务)和辅助活动(企业基础建设、人力资源管理、技术研发、采购等)[2]37。从产业层面来看，企业、供应商、渠道及买方的价值链共同组成了价值系统[2]34。结合科技企业各阶段创新特征分析，价值系统里各阶段短板(需政策支持或补给)为：创业期风险最高，创新模块组合次序是TMOS，短板为技术研发、利润以及渠道和买方的价值链等；成长期创新模块组合是MOTS，短板为企业内部的市场销售、生产经营、人力资源管理、企业基础建设、技术研发以及外部的渠道和买方价值链；成熟期创新模块组合是STMO，短板为企业内部的技术研发以及与外部的供应商、渠道和买方价值链的有效扩展，成熟期政策需求主要是给这种扩展提供政策环境(见图3)。

从宏观的国家层面来看，根据波特的钻石体系理论，政府必须处理好干预与放任的平衡。政府可以通过各种政策等来影响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与支持性产业，企业战略、企业结构和同业竞争等[7]119。这些要素之间的良性互动可以提升企业竞争力，又促进了国家竞争优势的形成，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将科技企业各阶段发展短板与国家政策对接，可得出各阶段政策需求。结合企业创新模块，本文将政策分为四类：技术创新政策模块、人才支持政策组织创新模块、科技金融政策和环境政策创新模块。各阶段的具体政策需求分析如下。

(一)创业期的政策需求

1.技术创新政策

(1)扶持技术创新源。技术衍生必有技术创新源，科技企业孕育阶段的诸多创意和构想来源于此。在孕育脆弱时刻，需政府扶持技术创新源，进一步提供便捷的研发条件和资金支持，提高企业成活率。以美国为例，上世纪30年代，斯坦福大学教授弗雷得里克·特曼(后称“硅谷之父”)鼓励其研究生休利特将论文中办公自动化和无纸办公的设想转化，资助538美元开办一家电子公司——惠普公司。同时，斯坦福大学常年得到政府委托和资助的研究项目，这些项目使得很多与此有渊源的人创建了公司，占1995年硅谷高科技公司创造的850亿美元产值的62%。

(2)促进技术成果转化。由于企业技术最初主要是纯粹或有应用潜力的基础研究，与市场应用有一定距离，需政府促进这些研究向市场靠近，如通过向科研院所高校下放科技成果处置收益权，将科技转化与高校院所的切身利益相结合，进一步提供开发经验、实验室以及有关技术、经济、法律等方面的咨询服务等。

(3)科技金融政策。创业期企业多为微利企业或小幅亏损企业，少数企业存在“高研发、重亏损”现象，几乎不存在“高研发、高赢利”企业，急需科技金融政策支持。据统计，中关村企业创业头三年平均利润整体处于亏损状态，2008-2010年平均亏损额高达133.18万元[8]。

(4)扶持和发展天使投资。初创期企业资金主要来自股东资金融资和私人风险资本，技术风险和市场风险大，财务管理、抵押物、信用等级低，难以获得银行等金融机构的信贷支持，又享受不到实质性财政优惠政策，迫切需要政府通过鼓励和引导天使投资等社会资本投入企业，化解融资困境。以苹果公司为例，乔布斯得到过多位风险投资家的投资，包括创建了红杉资本的唐·瓦伦丁，并接受了其推荐的迈克·马库拉。从公司的定位，到合作团队的搭建，市场开拓及各类商业思想的灌输无不倾注着马库拉的心血[9]。

(5)创业投资引导基金或创业补贴。创业期企业资金缺乏，风险巨大，最难引入资金，需通过政府信用，设立创业投资引导基金吸引民间资本、国外资本等进入创业投资领域。同时，要对创业的企业、投资机构或服务平台等给予补贴，降低创业成本以缓解其资金困境。譬如，英国利用政府和私人企业筹集5亿英镑设立了SBS商业孵化基金以帮助孵化企业。美国依靠国家科学基金会设立实施“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联邦政府可拨款5万美元作为开办费给小企业的创业者。

(6)政府采购。创业期企业新产品未完全得到市场认可，客户需求少，市场拓展艰难，需政府采购提供给企业一定的客户源，并借政府推广为企业打开市场，提高企业成活率。以美国为例，1987年全国企业的15%常年接受联邦政府和各州的采购，到20世纪90年代初，这些企业存活率为80%，高于全美企业20%。硅谷形成初期美国国防部对尖端电子产品的大量需求和采购也拯救了很多创业期科技企业，电子产业由此发展壮大。

2.人才支持政策

(1)加强商业技能培训。创业期企业虽有技术作为支撑，但如果缺乏营销与商业技能会导致大多数“纯技术性”派生的企业失败，故需政府建立机制和平台进行商业培训。如德国施行双轨制职业培训制度，企业发放补贴，毕业后既可留在本企业，也可到其他企业工作。这种体制收效显著，形成了“经过职业教育的人才能进入工作岗位”的社会共识[10]。

(2)激励人才创业。由于创业条件简陋，待遇不高，需政府创设条件激励人才创业。政府应出资奖励人才研发，给予科研人员物质基础等奖励。以北京市为例，2014年颁布“京校十条”政策鼓励高校科技人员在中关村示范区创办企业，按照其现金出资额度的20%申请政府股权投资配套支持，同时，政府股权退出时，可按原值加同期银行活期存款利息有限回购给创业团队。

3.创新环境政策

(1)建立和完善创业基础设施。创业企业资金短缺而导致创业和经营成本压力剧增，需政府出资或扶持建立科技园、孵化器、创业园、科技企业加速器等基础设施以减少成本投入，需政府直接整合社会资源提供创业孵化设施支持创业企业。

(2)优化创业准入机制。创业阶段的企业运营经验不足，需政府降低创业进入门槛，改革企业准入机制、简化流程，降低办事成本和时间成本，激发社会投资活力和创业激情。据了解，在美国注册一家企业仅需100多美元，耗时30分钟即可[12]。

(3)搭建创业综合服务平台。由于创业急需技术创新、吸引风险投资、信息、法律等创业服务，但企业很难获得外部资源，故需政府搭建各种平台以获取这些服务。据了解，2014年我国海淀园、海淀工商局与天使汇合作试点工商快捷注册登记，国内率先推出“北京市工商局登记注册网上服务系统”第三方平台，取得一定成效[13]。

(4)营造鼓励创新又宽容失败的文化环境。由于创业企业难成活，需政府通过宣传引导、政策落实等营造宽容失败的文化环境以鼓励创新。如美国，对跳槽员工倾注了足够的鼓励政策和宽容的企业文化为硅谷注入了强大的活力，硅谷把资源、网络、机制甚至文化的重心主要放在企业最弱小的阶段(创业期和成长期)，政府最大资源最大程度地支持企业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失败到成功[14]。

(二) 成长期的政策需求

1.技术创新政策

(1)加强知识产权能力建设。成长期企业具有了一定的技术实力，为了保护企业技术创新的重要成果，进一步获得知识产权是科技企业创新链的关键节点。为助力企业开展技术转移转化形成竞争优势、实现可持续发展，需政府加强法律法规建设，提高科技企业知识产权在创造、运用、管理、保护和转移能力，如加快审查专利申请、加重处罚侵权、设置知识产权高级法院、强化处理纠纷相关职能，加强反仿造、反盗版，加强知识产权教育、设立技术许可机构等。

(2)促进产学研协同创新。由于成长期企业不满足于现有技术优势，需政府打造产学研合作平台、构建完善的知识网络，进而与高校科研院建立技术合作关系，开发更具竞争性的技术以取得竞争优势。如日本实施 “经济活性项目”，2005年建立“产学研合作支持数据库”，支持企业、大学、研究机构和技术转移机构等产学研合作，将最新科技成果转化为世界通用技术。

2.科技金融政策

(1)贷款贴息。由于成长期企业产能扩大、收入增加，天使投资等逐渐退出，企业贷款转向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相结合。由于银行信贷需求增大，政府需提供贷款贴息等政策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缓解金融机构放贷风险。

(2)信用担保。由于此时企业可抵押资产少，需政府成立政策性担保机构并对机构进行投资和补助，利用其商业运作机制，为科技企业融资提供信用担保，使其顺利获得商业贷款而正常运转。

(3)信贷风险补偿。因银行或担保公司的贷款风险高，科技企业融资难，需政府设立专项资金，对银行或担保公司给予补偿，以此提高银行等金融服务机构的承担风险能力，同时解决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4)扶持科技保险。由于科技企业的高风险和发展的不确定性，故成长期企业会谋求科技保险以分散风险承担。科技保险具有准公共品的性质，需政府引导或扶持科技保险，以减少或分担承保企业在项目失败、终止或不能按期完成所造成的风险，激励企业创新积极性。以美国为例，美国国际集团是全球最大的保险商，曾领先同行推出科技黑客保险业务，但该集团并设有专门部门研究如何为科技企业服务，后因金融危机爆发而濒临破产，政府通过美联储出手相救向其注资并正式接管[15]。

(5)降低所得税等税收优惠。成长期科技企业销售收入和创新投入剧增，税收负担加重，需政府运用税收杠杆，通过减免税、费用扣除、加速折旧、投资抵免等税收优惠，降低成本，推动企业加大创新投入。以加拿大实施了科学研究与试验开发税收激励计划为例，其包括所得税扣除、投资税收抵免两部分，企业通常可以对这两项同时进行申请。投资税收减免可达20%-35%，甚至符合条件的公司可将这些减免额向前追溯3年或向后结转10年或20年使用，极大刺激了加拿大科技企业研发和创新[16]。

3.人才支持政策

(1)留住、招揽与激励高层次人才。成长期科技企业既需保有原技术核心团队以延续技术优势，又需招聘高层次人才以满足组织扩张和创新的需要，故需政府出台政策完善留才、揽才、激励人才机制。如台湾2014年1月提出《育才、留才及揽才整合方案》(2014—2016年)，揽才策略为“形塑有国际竞争力的移民及就业环境”、“积极留住及延揽人才”两项策略，均包含具体措施和绩效指标[17]。

(2)多层次多类型人才培育。成长期企业组织创新过程中，组织的扩展需要补充各种类型的人才，需政府建立机制培育多类型人才，能够满足科技企业对科技、营销、金融等多方面对人才的需求。

4.创新环境政策

(1)加强信用担保、金融监管等体系建设。科技企业进行大额贷款融资时，信用监管缺失会使贷款风险加大导致企业更难获得贷款。因此，企业此时急需政府加强信用担保、金融监管，完善担保体系和政策法律等制度建设，建立政策性担保公司和信用评级机构等。

(2)加强品牌建设和市场推广。成长期企业具备了一定的技术实力和产品优势，但与国际品牌和大型企业相比仍有差距，亟需政府凭借组织优势和信息优势，降低企业信息沟通成本，加强品牌建设和市场推广。以我国为例，政府“一带一路”的战略实施，可以带动一些产业或产品进入更多国家和市场，逐渐建立起品牌价值，如高铁、电力电网等产业。

(3)营造重视契约意识和企业家精神的文化环境。信贷融资、信用担保都是以契约精神作为基础的，否则会造成保险和信贷市场等的逆向选择，故需政府加强契约意识和企业家精神的宣传和培养，营造全社会自觉参与制定规则、遵守规则以及守法、诚信、自律、责任等意识的文化环境，并加以制度上的保证，既减少企业违约的风险，又能提高企业盈利的概率。以美国为例，环境责任保险由国家强制执行，环境污染责任是工程保险的一部分，承包商、分包商、咨询设计等各方必须严格遵守，如果涉及该险种而没有投保的，一律不能取得工程合同。

(三) 成熟期的政策需求

钻石体系中成熟期科技企业的政策需求也是多元的，在技术、金融、环境等三个方面的政策需求亦不同(见图4)。

1.技术创新政策

(1)基础研究项目资助。成熟期企业有资金、研发实力，为获取技术先导地位，追求尖端领域原创性的技术创新，力求在现有饱和市场之外发现新领域。而基础研究在科技体系中必不可少又与人民息息相关，如国防、医药、教育等领域，但该时期企业规模的投资大，生产周期长，需政府加强投入以激励技术创新和刺激企业需求。如美国政府加大对火箭、通信、自动控制、新材料等与航天技术有关应用领域基础研究的资助强度，带来了这些战略新兴产业的需求与繁荣，同时增强了国防实力。

(2)鼓励技术引进与出口、应用研发与集成创新。成熟期企业技术成熟稳定，但创新速率下降，为防止技术衰退必须进行持续创新，不断超越对手夺取市场。该时期需政府引导建立国际化技术转移平台链接全球创新模块，加速国际技术交流与转移，鼓励企业技术引进、吸收、集成创新以引发技术聚变。以日本为例，政府引导的科技强国之路是技术引进—国产化—技术出口。日本政府鼓励研企业直接引进外国先进技术进行应用研发，并在此基础上逐步形成规模经济，同时，进行模仿基础上的创新，鼓励多种技术聚变，并对多家公司跨界进行技术研发，以期占领国际市场。

2.科技金融政策

(1)培育多层次市场支持资本市场融资。成熟期企业有稳定的现金流和利润，但规模化生产需要广泛的资本投入，受信贷规模和融资成本的限制，银行贷款已不能满足企业的融资需求。企业开始寻求发行公司股票、债券等资本市场进行融资。由于成熟期的一些企业暂时还达不到主板市场要求，须设立创业板市场作为过渡。一旦达到主板上市条件后则可通过主板市场进行股权投资，故需政府培育多层次市场(包括不同层次的市场、进入门槛、规模要求、绩效要求等)，使企业能在中间灵活转换，实现企业发展的优胜劣汰。

(2)支持企业上市和兼并重组。成熟期企业为提升核心竞争力，整合行业优势资源、开拓新的市场和创新领域，需政府支持企业兼并重组，如政府设立企业并购支持资金、支持企业改制上市扶持资金等。

3.创新环境政策

(1)促进产业集聚与升级。成熟期企业内部运转比较顺畅，无需政府太多介入，但需政府创设条件，促进产业集聚。目前建立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是国际上通行的做法之一。通过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中各种生产要素的整合满足更多客户需求，促进整个钻石体系的优化与升级，提升企业竞争优势，也提高国家竞争力。

(2)促进市场国际化发展。更多成熟期企业在全球范围内配置资源，在更广领域和更高层次上参与国际竞争，需政府创造条件培养国内广阔的市场需求。如我国政府重视跨境电商的发展，出台了包括海关、检察机关、税务、外汇、物流、金融支付等方面的扶持政策，使一些电子商务企业空前成功。再如，2014年阿里巴巴在美国成功上市，融资218亿美元，成为美国IPO融资历史上金额最高的企业，打败信用卡公司VISA的178亿美元和社交媒体脸谱的160亿美元融资记录。

(3)促进信息公开、收集与处理等服务。钻石体系中机会等要素涵盖信息，企业价值体系中每项活动都创造和使用信息，加强捕捉及有效运用信息将产生极大价值增值，需政府加强信息平台和网络建设，助推企业拓宽信息的获取渠道，进一步提升搜集、分析和处理信息的能力。

(4)营造创新、平等、开放的市场和文化环境。成熟期企业业务扩张和生产规模提升，业务已涵盖从技术研发到成果转化再到市场推广的技术创新全链条，因此对于研发、市场、融资、人才等政策都存在多元化的需求，需政府营造创新、平等、开放的环境，并以正面形象的文化和价值观传播，拓宽国际市场。如新加坡政府努力改善整个国家发展环境，金融、法制建设健全，现已吸引了5000多家跨国公司进入，是亚洲四小龙中的佼佼者。

结合以上三个阶段的分析，科技企业各阶段政策需求如(如图5所示)。

四、结语

综上所述，科技企业成长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经历创业期、成长期和成熟期，每个阶段的创新特征不同——技术创新、市场创新、组织创新、战略创新的重要程度和优先次序不同，形成了创新模块组合演化路径：TMOS(创业期)——MOTS(成长期)——STMO (成熟期)。由于在企业各阶段创新特征不同，科技企业对政府有不同的政策需求(技术创新政策、科技金融政策、人才支持政策、创新环境政策)。创业期、成长期和成熟期的风险由大到小依次递减，需要政策扶持类型和力度也不同，创业期和成长期风险最大，需要的政策扶持最大，创业期最急需的有技术创新政策(扶持技术创新源、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等)和科技金融政策(扶持和发展天使投资、创业基金或补贴、政府采购等)。成长期最急需的有科技金融政策(贷款贴息、信用担保、信贷风险补偿、扶持科技保险、降低所得税等)、人才支持政策(留住、招揽与激励高科技人才，多层次多类型人才培育与促进等)。而成熟期企业风险最小，需求主要在创新环境政策，促进产业集聚与升级，进行市场国际化发展，促进信息公开、收集与处理等服务，营造创新、平等、开放的市场和文化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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