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印度“春运”

何如平

去年11月，我去印度新德里旅游时正好离印度人最重要的节日迪瓦利节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新德里已到处张灯结彩、支起大篷，一派喜庆气氛。印度人过迪瓦利节的方式与中国人过春节相似，大量到城市打工的印度农村人口会在节日前夕返乡，因而这段日子称得上是印度的“春运”期。

在新德里玩了几天后，我打算前往孟买，于是我在新德里住的酒店订了火车票。印度买火车票也实行实名制，酒店的服务人员登记了我的姓名、年龄、性别、饮食习惯，手续办得很顺利。

第二天我便到了新德里火车站。印度“春运”期间新德里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拥挤不堪，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雪茄味道。在显示车次运行表的电子屏幕前伫立了很久，我也没发现自己准备乘坐的那列火车的停靠站台和到站时间。这时一位同胞走了过来，他冲我摇摇头说：“印度的火车车次运行表从来都没个准头，你还是去问工作人员吧！”我连忙找了一位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询问，对方很快给了我答案。

我跟着一大群旅客走到站台，眼前的景象真让我震惊：只见前方停靠的三列车身破旧的火车，列列严重超载，连火车车顶上都挤满了急切归家的人，他们在车顶上或坐或站，丝毫不觉得危险。有的旅客干脆把行李挂在车窗外面，真让人担心火车开动后这些行李会随车的震动掉下去。印度的普通列车给人的感觉是人头攒动、管理混乱，但其票价多年不变，出了名的便宜，很适合印度的低收入阶层。

过了一会儿，我坐的高级空调列车到站了。空调列车的顶级包厢票价比飞机票还贵，即使我订的软卧票价格也不比飞机票便宜多少。这种列车管理很规范，旅客上车前会在车厢门口看到一张乘客名单，核对无误后方可上车入座，保证不会上错车。列车开动后列车员还会捧着登记本一一对应乘客进行记录和查票。我乘坐的那节软卧车厢有四张软床，带卫生间，卫生间和车厢都打扫得很干净，车厢内还能看电视，有瓶装纯净水供应，漂亮的列车员负责三餐，定时送茶水和水果，态度很亲切。虽然印度列车员为我们提供的印度飞饼干巴巴的难以下咽，但送来的咖喱饭味道很可口，我一连吃了两份。

坐在印度的高级空调列车上，一路都没有闲杂人员出入车厢，基本上享受了舒适愉快的旅途服务。当列车停靠在车站时，透过列车车窗，我有时能清楚地看见并列停靠的普通列车车厢内“惨不忍睹”的景象，行李架上、餐桌上、座椅背上全是旅客，人挨人、人挤人，真不知道那些旅客再这样待下去会不会被擠成“夹心饼干”……这也许就是印度特色的春运，对有钱人来说是天堂，对穷人来说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