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政府经济学角度试析布坎南之“佃农的孩子”
2017-06-08杨文熙徐邦菲
杨文熙 徐邦菲
摘 要: 布坎南《自由、市场和国家——20世纪80年代的政治经济学》一书中提出的“佃农的孩子”,具有丰富的含义,本文试图从政府经济学角度据此展开分析,结合中国现实情况简要论述政治平等、经济平等与市场失灵的现象。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 政治平等 经济平等 市场失灵
中图分类号:F0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82(2017)05-0087-01
一、政治平等与经济平等的内在联系
“佃农的孩子决不可能与亿万富翁的孩子有平等的机会成为总统,但可以制订制度,使佃农的孩子不会公然被排除在这场比赛之外。要是允许他也以同样的规则参加竞赛,至少他也有取胜的一点机会。”[1]佃农的孩子与亿万富翁的孩子,从出生就有着不平等的生活环境,但却可以通过制定制度使他们同享竞选总统的政治权利。米尔顿弗里德曼在《自由选择》中写道:“前程为人才开放。任何专职障碍都无法阻止人们达到与其才能相称的,而且其品质引导他们去谋求的地位。”出身、民族、肤色、信仰、家庭背景或任何其他无关的特性都不决定一个人发展的机会,只有他的才能决定他所得到机会。[2]由此联想到中国的科举制度,二者存在一定相似性。皇家子弟统治阶级与平民普通百姓虽然注定是不同的经济生活,一个享受着山珍海味,一个过着朴素的小农生活,但是平民百姓也可以通过寒窗苦读科举考试来改变命运,二者之间虽然是存在着经济不平等,但是国家通过科举制保障了二者相对的政治平等。
1.政治平等
政治平等是指所有受政府公共政策影响的公民在政府公共政策的制定、执行、评估中享有平等的机会,具有大致相同的影响力。政治平等是公民有尊严地生活的内在要求,是社会正义得以实现的政治条件,是政治共同体维系政治团结的重要基礎。
然而,在现实政治生活中,一些人认为政治平等的要求是不合理的、难以实现的、难以测量的,可能会侵犯其他政治价值。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就指出公平正义应根据人的才能和身份等来分配政治职务。由于人的才能和身份各不相同,所以,政治职务的分配时不平均的,但它又是平等的。这是因为给不平等者以不平等的对待,便是最大的平等。[3]虽然平等常常是我们用以评价他人行为以及社会政策的一个不加反思的标准,但正如诺齐克所说,平等和不平等一样需要辩护,我们不能仅仅“假定”平等必须被纳入对社会正义的考虑之中。[4]
2.经济平等
有关社会经济领域中的平等诉求往往是最为复杂的,因为这种平等是一种智能通过人为的手段才能实现的失态,而这种人为的手段常常意味着违背市场“自然”运转的结果,从而在一些人眼中也就侵犯了人们的自由。强调经济平等的理论家们主要是源于公平的考虑,就像罗尔斯那样,把社会当作一个公平合作的体系,因此在分配上应当遵守相互性与互惠性的原则。然而,这种基于公平的主张仍然受到自由至上主义者们的强烈批判:如果人们的财富是在一个自由市场中自愿交易、转让、馈赠的结果,政府有什么理由将其拿出去分配给其他人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提出,经济平等的提出是基于政治上的理由而被提出来的,即政治上的平等对经济上的平等提出了一定的要求。罗尔斯认为,从历史上看,立宪政府的一个主要缺陷就在于没有真正为人们的政治自由提供实实在在的保障,也就是没有为其公平价值提供保障;相反,那些财产与财富分配上的不平等,虽然远远超出了可与政治平等相容的范围,却得到了法律制度的普遍容忍。[5]
3.政治平等与经济平等的内在联系
因此,出于政治平等或政治自由的考虑,社会经济的分配必须实现一定程度的平等,或者说,分配的不平等应该受到限制。实现政治平等,一需要实现某种程度的经济平等,要求政府为保障公民基本福利权承担公共责任;二需要限制经济不平等对政治平等的影响;三尤其要保障社会弱势群体的公民权,扩展社会弱势群体的政治影响力;四需要改革政治制度和政治程序,尤其需要优化政治代表机制,公平配置代表权。
二、市场失灵
在政府经济学视角下布坎南所指向的就是市场失灵的表现,佃农的孩子就好比是小、中型企业,亿万富翁的孩子就好比是国企跨国企业等大型企业。在市场的自身调节下,大型企业联手垄断,从而操纵物价,牟取暴利,使得小、中型企业破产,所以要改变这样的垄断性,便需要政府来“制定制度”,从而维持市场竞争的相对公平性,能让“佃农的孩子”也有一点取胜的机会。
从中国现实看来,一方面,依靠市场自身调节会导致贫富差距拉大,造成人际间的冲突,因此政府必须宏观调控缩小社会分化,如中国政府通过宏观调控简政放权,设立自由贸易区。另一方面,人际之间总是存在差异,出于机会平等的价值理念,政府必须努力实现社会公平以确保良好的社会环境。而社会再分配是减少贫富差距、缓解穷苦困境的有利办法。政府通过国家暴力机器对经济再分配,通过税收和福利制度,实现收入均等,经政府的手将富人的钱传送给穷人,避免富人在相应领域的垄断和控制。十八届三中全会再一次强调深化改革收入分配制度,促进社会公平。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在寻求社会公平分配的途径时需警惕漏桶效应造成的非效率现象,因此政府必须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构建决策科学、执行坚决、监督有力的权力运行体系,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减少行政管理成本,让人民切身体会到政府治理带来的福利。
很显然,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目的在于保障“处于困境中的人”,保证每个人相对平等的机会,协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而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实现人的发展和进步。
参考文献
[1][美]詹姆斯·M.布坎南著:《自由、市场和国家——20世纪80年代的政治经济学》,吴良健等译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8年版,第137页.
[2][美]米尔顿·弗里德曼《自由选择》,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
[3]《政体学说史》徐祥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08-01.
[4]参见Robert Nozick. Anarchy, State, and Utopia. New York: Basic Books, Inc. ,1974. p.233.
[5]《正义论》约翰·罗尔斯,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