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耕地非市场价值的三峡库区消落带生态休耕补偿标准研究

尹 珂, 肖 轶

(1.重庆师范大学 地理与旅游学院, 重庆400047; 2.重庆工商大学 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 重庆 400067)

综合研究

基于耕地非市场价值的三峡库区消落带生态休耕补偿标准研究

尹 珂1, 肖 轶2

(1.重庆师范大学 地理与旅游学院, 重庆400047; 2.重庆工商大学 旅游与国土资源学院, 重庆 400067)

[目的] 对三峡库区消落带耕地非市场价值进行评估，为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标准的厘定提供参考。 [方法] 通过双边界二分式CVM法开展评估和分析。 [结果] (1) 受访者基本可以构建起CVM假想市场，问卷理解度调查显示受访者的理解度达84.73%，调查可信度较高。 (2) 受访者支付意愿存在较大差异，农户愿意支付率达到75.65%，城镇居民愿意支付率仅占到64.80%。 (3) Probit回归模型与Logit回归模型分析表明，收入状况是影响受访者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 [结论] 以受访者单位耕地支付意愿1 516.76元/(hm2·a)作为该区的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标准，则所涉及的三峡库区9区县消落带耕地的非市场价值约为30.15亿元。

消落带; 生态休耕补偿标准; 非市场价值; 双边界二分式CVM

文献参数： 尹珂, 肖轶.基于耕地非市场价值的三峡库区消落带生态休耕补偿标准研究[J].水土保持通报，2017,37(2)：239-246.DOI:10.13961/j.cnki.stbctb.2017.02.036； Yin Ke, Xiao Yi. Economic Compensation Criteria of Eco-fallow Based on Non-market Value of Cultivated Land in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of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J]. Bulleti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7,37(2)：239-246.DOI:10.13961/j.cnki.stbctb.2017.02.036

三峡库区发展滞后，经济发展水平低于全国、西部地区、重庆全市的平均水平。三峡库区“人多地少”基础性矛盾十分尖锐，而且现有土地整体质量较差，农业产出低。当其面临环境保护和经济增加收入的冲突时，必然选择牺牲环境以换取经济收入的增加，从而造成库区的农户在农业生产中对土壤和水源的破坏和污染等对库区生态系统产生负面作用。因此，应通过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机制有条件地将社会整体经济利益的一部分让渡给农民。而该机制建构的核心问题是补偿标准厘定问题，补偿过多会增加财政负担，补偿过低无法激发农户积极性。因此，补偿标准厘定是影响补偿成败的重要因素之一。三峡库区移民搬迁补偿中虽然包括了土地补偿费，但大中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征地补偿和移民安置条例规定：“大中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征收耕地的，土地补偿费和安置补助费之和为该耕地被征收前3 a平均年产值的16倍。过低的耕地补偿导致农户对消落带耕地的利用态度十分粗放。所以补偿标准的厘定应该基于耕地资源的价值。但耕地资源具有其独特性，除了具有市场价值外，还具有无法进行货币计量的非市场价值[1-2]，这部分价值主要包括[3-6]：生态价值、社会价值和存在价值、选择价值以及馈赠价值[7]。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机制建构的基础就是耕地资源价值评估，而非市场价值长期流离于市场机制之外[8]，导致对耕地的完全价值缺乏合理有效的货币化计量。随着可持续发展理念与环保意识的增强，耕地非市场价值在国内也逐步受到关注，开展这方面评价不仅是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机制建设的迫切需要，同时也是提高耕地资源配置效率、遏制耕地盲目转用与农户资产价值坍塌的有效手段。耕地(农地)非市场价值评估方面，国外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如Dorfman[9]对农地保护非市场价值的研究[9]；Cho[10]对地役权保护支付意愿的研究；Banzhaf[11]对城市近郊土地公共价值的评估等。国内耕地(农地)非市场价值的研究仍较少，代表性的案例有Chang[12]对农地保护外部效应的评估，王湃[13]对休闲农地存在价值的研究，牛海鹏[14]对耕地保护外部性的测算，诸培新[15]对耕地市场价值及居民支付意愿的评估，金建君[16]、王东银[5]对耕地(农地)非市场价值的评估。但国内现有研究案例存在诸如引导技术主要采用开放式问卷法与支付卡法(单边界和双边界二分式法运用较少)、偏差处理不当、计量经济学检验技术单一等问题。鉴于此，本研究运用CVM法对三峡库区消落带耕地非市场价值进行评估，试图规避上述不足，探索CVM在发展中国家生态脆弱与贫困地区的应用，并为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标准厘定提供参考。

1 CVM调查问卷设计与实施

问卷调查前，2012年6月对三峡库区9区县进行了实地调研，以了解该区域耕地资源察赋、耕地社会生态效用等情况，并根据实地调研初步构思设计了CVM调查问卷的大体框架和主要内容，并形成初稿。2012年7月中旬根据第一次预调查情况决定最终采用国际上通用的双边界二分式问卷方法(double-bound dichotomous choices)修改问卷，并进行第二次调查，综合调查信息不断完善问卷。调查问卷设计完成后进入调查实施阶段，这一阶段重点确定调查区域、调查人群、调查样本数、调查方法、无效问卷技术处理等问题，并实施调查。

样本量与抽样方法的确定按照Scheaffer抽样公式以研究区2012年末334万户的标准，所需随机抽取的样本数应至少大于400份。

N*=〔N/(N-1)2〕+δ

式中：N*——抽样样本数；N——研究区总户数；δ——抽样误差，设定抽样误差为0.05[17]。但是NOAA的基本原则建议是至少大于1 000份[18]，考虑到时间问题最终确定共发放问卷为755份。各区县样本数量主要是根据2012年各区县的家庭户数按比例确定，问卷发放采用随机块抽样(randomized cluster sampling)的方法，每个随机块样本数量控制在总样本的1/13之内[19]，该调查方法具有CVM所要求的问卷广泛性。

国内外研究经验表明，面对面调查方式具有反馈率高的优势[20-21]，也是NOAA极为推荐的调查方法[25]。根据受访者与耕地的直接关系以及生态休耕动机将调查对象分为农户和城镇居民两大群体。2013年7月20日至8月17日对9区县755户居民进行了入户面对面调查，根据农户户数结合耕地资源禀赋等因素按比例抽取了420户农户；根据城镇居民户数结合调查群体的职业、性别、年龄等因素分随机块抽取了335户，每户进行20～30 min的调查。

2 调查结果分析

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755份，回收有效问卷707份，有效问卷回收率达93.64%，其中农户有效问卷386份，城镇居民有效问卷321份。有效问卷中有509个受访者有支付愿意，占70.72%。207个受访者不愿意参与生态休耕经济补偿项目，45.72%的受访者认为家庭贫困与外出务工无劳动力参与保护是主要原因；17.21%的受访者由于担心资金管理问题而不愿支付；14.57%的受访者认为生态休耕是政府的事情，而且作为纳税人已经缴纳了税收不应再筹资保护；13.68%的受访者认为消落带耕地的保护与自己的关系不大，对耕地的非市场价值缺乏认识；其他8.82%的受访者基于消落带生态休耕的作用不大、消落带区域耕地的水土流失是水力长期作用的必然结果等因素考虑不愿支付。

2.1 居民对生态休耕及耕地非市场价值的认知

农户对消落带保护的认知与诉求是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机制建设的依据。研究其对耕地非市场价值的认知是CVM背景调查的核心，同时也是提高CVM可信性的重要途径。根据国外经验运用李克特多尺度量表(Likert scale)将受访者的消落带环境保护及耕地非市场价值认知度分为1—5级。通过6个核心问题调查显示受访者对消落带环境保护的认知程度较高，但农户与城镇居民间存在较大差异。经济收入、文化水平、环境保护政策宣传、心理认知阶段差异、社会责任与价值观差异等因素影响到受访者的生态休耕意愿(表1)。

表1 受访者消落带环境保护认知

注：表中1，2，3，4，5分别代表李克特多尺度量表中的5级：非常了解=5，了解=4，不确定=3，不了解=2，非常不了解=1，其他问题类似。

由受访者非市场价值认知情况可知(表2)，受访者耕地非市场价值认知调查显示，受访者除对存在价值和选择价值认知程度较低外，耕地其他价值部分认知度高于预期水平。

存在价值与选择价值认知程度低的主要原因是受访者对两者内涵的理解不全面。

表2 受访者耕地非市场价值认知

注：非常认可=5，认可=4，一般=3，不认可=2，非常不认可=1。

2.2 农户耕地非市场价值支付意愿(WTP)分析

2.2.1 受访农户基本特征 指受访农户性别、年龄、家庭规模等经济社会基本特征(表3)。样本特征呈正态分布符合抽样统计原则，抽样样本具有一定代表性。受访农户61.11%为男性，38.89%的女性受访者大部分也是因男性户主外出务工，但女性意愿调查对了解生态脆弱与贫困耦合地区妇女在家庭及社会中的地位及角色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2.2.2 受访农户最大支付意愿 本文所用的双边界二分式是建立4个不同反应序列(支持—支持、支持—反对、反对—支持、反对—反对)与投标值之间的函数关系式。

针对不同的追加投标值，受访者反应序列的统计情况如下：支持—支持(79人)；支持—反对(111人)；反对—支持(102人)；反对—反对(94人)。具体的意愿响应情况详见表4。

表3 受访农户的基本特征

表4 各投标数额的样本分布及支付意愿响应

注1—14是由支付卡式问卷预调查确定的14个投标值及投标区间，并运用双边界二分式问卷法调查受访者的支付意愿。下同。

根据耕地非市场价值的构成，在问卷中专门就农户对各部分价值的支付意愿以月为单位进行了调查(表5)。农户对耕地社会保障价值的支付意愿最高，说明当前农户缺乏社会保障，耕地起到维持贫困地区农户基本生计的作用。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支付意愿较高，说明农户对实际可用的耕地价值部分还是愿意捐献资金加以保护的。贫困区农户从社会人角度考虑对最体现耕地准公共物品属性的保障粮食安全价值部分的支付意愿较高。由于农户对耕地观赏娱乐价值缺乏体验，其对这部分价值的支付意愿最低。农户对耕地馈赠价值特别是子孙后代生计问题较为关注，对其支付意愿也较高。但农户对耕地存在价值和选择价值的认知度较低，导致农户支付意愿也较低。

2.2.3 受访农户最大支付意愿影响因素分析 CVM理论的计量经济学检验是决定CVM有效性的关键问题之一。当WTP≥0时，运用Probit回归模型以农户愿意支付的概率为因变量，农户经济社会基本特征为自变量，对农户是否愿意支付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同时运用Logit回归模型以农户投标值为因变量，农户经济社会基本特征信息为自变量，对农户愿意捐赠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表6)。

表5 受访农户对耕地非市场价值的支付意愿统计结果 元/(户·月)

表6 受访农户经济社会特征对WTP的影响回归分析

注：CON指常数项； AGE指年龄； EDU指受教育程度； NUM指家庭人口数； INC指家庭月收入(元/月)； FAR指家庭耕地面积； GEN指家庭代数； IMP指是否认为耕地非市场价值是重要的。*，**，***分别表示在1%，5%，10%的统计检验水平上显著。下同。

Probit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变量INC在两个模型中具有显著的影响水平。说明农户的家庭收入水平直接决定其实际支付能力，同时也是农户捐赠的直接来源与基础。自变量EDU，FAR，GEN，IMP对农户支付意愿具有较显著的影响水平，并且影响方向与预期方向一致。自变量中仅有AGE，NUM与农户支付意愿呈负相关关系。只有变量NUM对农户的决策影响不显著，说明家庭人口数与农户支付意愿间并不存在明显的关联，农户家庭人口数并不会影响到农户的行为决策。Logit回归分析结果显示，INC的回归系数绝对值最大，说明农户收入水平直接决定农户的投标值，对农户决策行为的影响最为显著。自变量AGE的回归系数为负，说明农户的投标值是年龄的减函数，农户年龄越大支付额越小。与Probit模型分析结果相似，NUM与FAR对农户投标额的影响均不显著，说明家庭人口数、耕地资源察赋因素并不会影响到农户的行为决策。自变量GEN，IMP，EDU对农户投标值均有显著影响，且影响方向均为正向。

2.3 城镇居民耕地非市场价值支付意愿(WTP)分析

2.3.1 受访城镇居民基本特征 受访城镇居民性别、年龄、家庭规模、受教育程度等经济社会特征信息(表7)。样本特征分析表明，符合抽样原则，抽样人群以工薪阶层为主，作为普通居民具有较好的代表性。

2.3.2 受访城镇居民最大支付意愿 针对不同的追加投标值，受访者反应序列的统计情况如下：支持—支持(65人)；支持—不支持(84人)；不支持—支持(59人)；不支持—不支持(113人)。具体的意愿响应情况如(表8)。

城镇居民并不通过耕地的所有与直接使用来实现耕地价值。调查显示，城镇居民与农户在支付偏好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城镇居民对耕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支付意愿最高；观赏娱乐价值方面的支付意愿明显高于农户；对保障粮食安全价值、选择价值、存在价值的支付意愿次之；馈赠价值支付意愿最低(表9)。

表7 受访城镇居民的基本特征

表8 各投标数额的样本分布及支付意愿响应

表9 受访城镇居民对耕地非市场价值的支付意愿统计结果 元/(户·月)

2.3.3 受访城镇居民最大支付意愿影响因素分析 当WTP≥0时，运用Probit回归模型以城镇居民愿意支付的概率为因变量，其经济社会基本特征为自变量，对城镇居民是否愿意支付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同时运用Logit回归模型以城镇居民投标值为因变量，其经济社会基本特征信息为自变量，对城镇居民愿意支付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表10)。

Probit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变量IMP在两个模型中具有显著的影响水平。说明受访者对耕地重要性的认知左右城镇居民的行为选择。自变量EDU，INC对城镇居民支付意愿也具有较显著的影响水平，并且影响方向与预期方向一致。仅有AGE与受访者的支付意愿呈负相关。变量NUM，SOU对受访者的决策影响不显著，说明家庭人口数与收入来源对城镇居民行为决策影响不显著。Logit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自变量INC对城镇居民的支付额度的影响水平并没有特别强烈，说明收入水平稍好的城镇居民在支付额度选择上已开始淡化收入的影响。变量IMP，EDU，SOU对城镇居民投标值均有显著影响，且影响方向均为正向。变量AGE的回归系数为负，说明城镇居民的投标额与年龄负相关，经济能力限制等因素导致年龄越大支付额反而越小。与Probit模型分析结果相似，自变量NUM对投标额的影响不显著。

表10 受访城镇居民经济社会特征对WTP的影响回归分析

注： SOU为家庭收入来源。

2.4 基于居民WTP的耕地非市场价值评估

2.4.1 家庭户数与支付率的确定 根据《重庆统计年鉴(2014)》显示，截止2013年底，三峡生态脆弱区9区县共有农村居民235.39万户，城镇居民98.59万户。调查显示，农户支付意愿率为75.65%，城镇居民支付愿意率为64.80%。分别将农户与城镇居民的支付意愿率与总户数相乘便可计算出愿意支付的总户数。

2.4.2 还原利率的确定 安全利率加风险调整值法较适用于耕地非市场价值评估(即还原利率=安全利率+风险调整值)。安全利率选用同一时期银行一年期定期存款年利率；风险调整值应根据估价对象所处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和土地市场等状况对其影响程度而确定。201年12月更新的人民币存款基准利率为3.25%(一年期定期存款年利率)。根据CPI确定风险调整值，重庆市2004—2013年CPI年均增长率为3.04%。因此，选用6.29%的还原率。

2.4.3 耕地非市场价值的估算结果 根据标的物非市场价值评估的一般步骤，计算出三峡库区消落带耕地不同组成部分的非市场价值(表11)。估算结果表明，三峡库区消落带耕地非市场价值约为30.15亿元，农户家庭年均支付意愿为158.16元(家庭年纯收入的1.62%)，城镇居民家庭年均支付意愿为209.28元(家庭可支配收入的0.51%)，每户无限期支付总额分别为2 514.47和3 327.19元(年均支付意愿/还原率)。

表11 三峡生态脆弱区居民耕地非市场价值支付意愿(WTP)

2.5 估算结果比较与应用

本研究的WTP结果处于正常水平，呈现支付意愿与经济收入正相关的现象，说明经济收入状况成为制约居民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与国内其他研究方法相比，CVM评估得出的单位面积均值明显偏低，但在当前经济水平下这一结果更具可信性。多数运用替代市场法测算的案例，特别是耕地生态价值的测算，存在测算参照在小尺度运用适宜性不强与修正系数确定困难的问题。同时，由于普遍存在发育不良的、扭曲的或完全空缺的市场，替代市场法无法准确反映耕地生态、社会的真正价值。而CVM是基于模拟真实市场通过消费者支付意愿评估资源非市场价值的方法，其微观适宜性更强，也不存在市场发育问题。与其他方法相比，CVM是耕地非市场价值评估较为合适的方法。

CVM研究的最大目的就是将其应用于解决实践中的问题。通过生态补偿机制激励微观主体保护积极性的方法已得到学术界的广泛认可。生态休耕经济补偿离不开明晰耕地完全价值。生态休耕经济补偿的核心是耕地的外溢价值部分，而外溢价值的主体又是非市场价值部分，因此耕地非市场价值评估的过程就是补偿标准厘定的过程。此例中可将CVM评估结果应用于补偿实践，以评估额作为补偿生态休耕外部性损失的参考。以正常水平计2014年生态休耕经济补偿标准的正常范围在1 516.76元/(hm2·a)。通过政府财政支付转移或建立基金的形式对生态休耕者给予其非市场价值部分的经济补偿是维护农户权益的合理途径。

3 讨论与小结

3.1 讨 论

(l) 诸多研究[22-23]结果表明，WTP与WTA间存在2.4～61倍的差别。收入效应、替代效应、预期理论、交易成本、“熟悉性”问题等因素导致WTP与WTA差异的存在。NOAA与其他研究者的研究表明WTP比WTA更适合于CVM研究。但也有研究表明在发展中国家的贫困地区WTA更为合适[28]。本研究在权衡利弊后最终决定利用WTP作为主调查方法。

(2) 双边界二分式引导技术在发展中国家的应用案例仍较少，多数研究者认为发展中国家缺乏CVM应用的先例，居民对CVM缺乏认知，对于复杂的调查方法更是排斥，从而导致现有研究多以支付卡方法作为引导技术。调查与统计分析表明，通过合理的偏差处理双边界二分式引导技术在发展中国家生态脆弱与贫困地区的应用是可行的。

(3) 生态脆弱与贫困耦合地区耕地非市场价值CVM调查中发现受访者对存在价值、选择价值的认知度较低，因此如何揭示文化程度低下与经济贫困受访者的支付偏好，使调查分析更接近于研究区域耕地非市场价值的真实水平，还是需要不断探索的问题。另外，耕地具有多重非市场价值，各价值间可能存在一定的重合而且部分受访者存在低报支付意愿的现象，因此最终得到的价值只是三峡生态脆弱区耕地非市场价值的最低估计。

3.2 结 论

(l) 本研究运用李克特多尺度量表对生态脆弱与贫困耦合地区居民对耕地非市场价值的认知情况进行了调查，调查显示农户与城镇居民间存在一定差异。经济、文化、社会、政府、心理等因素影响到民众的认知水平。受访者基本可以构建起CVM假想市场，问卷理解度调查显示受访者的理解度达84.73%，调查可信度较高。

(2) 受访者支付意愿存在较大差异，农户愿意支付率达到75.65%，城镇居民愿意支付率仅占到64.80%。受访者对非市场价值各构成部分的支付意愿也存在差异，受访者往往将耕地价值与自身的切身利益结合，更多地表现为理性经济人而非社会理性人。农户与城镇居民对耕地非市场价值的受偿率分别为94.19%，91.25%。

(3) Probit回归模型与Logit回归模型分析表明，收入状况是影响受访者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其他一些经济社会特征对受访者的决策也产生一定影响。但各因素的影响程度存在一定差异，不同人群的影响因素也存在差异。收入限制成为影响农户决策的主导因素，而生态休耕对库区环境的保护认知成为影响城镇居民决策的主导因素。

(4) 调查显示，农户与城镇居民的最大支付意愿分别为158.16和209.28元/(户·a)。城镇居民支付额相对较大，但与收入情况对比可知农户支付额占家庭年纯收入的比重是城镇居民家庭可支配收入的3.41倍。以受访者单位耕地支付意愿1 516.76元/(hm2·a)作为该区的补偿标准，则本研究所涉及三峡库区9区县消落带耕地的非市场价值约为30.15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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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Compensation Criteria of Eco-fallow Based on Non-market Value of Cultivated Land in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of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YIN Ke1, XIAO Yi2

(1.CollegeofGeographicalandTravel,ChongqingNormalUniversity,Chongqing400047，China; 2.CollegeofTourismandLandResources,ChongqingTechnologyandBusinessUniversity,Chongqing400067，China)

[Objective] The low compensation leads to extensive cultivation on hydro-fluctuation belt, which continue to affect the water environment in the reservoir area. The compensation criteria should be redefined based on the value of cultivated land resources. [Methods] We adopt double-bounded dichotomous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 to evaluate the non-market benefits of cultivated land in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of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which i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economic compensation criteria of eco-fallow. [Results] (1) The interviewees are basically able to build up the CVM hypothetical market, and the reliability of survey data is high because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showed that interviewees’ understanding level reached 84.73%. (2) The interviewees’ willing to pay(WTP) is obviously different between households and urban residents, the former’s WTP is 75.65% but the latter’s WTP is only 64.80%. (3) The Probit regression model and Logit regression model analysis showed that income is the main factor affecting the interviewees’ WTP. [Conclusion] We take the interviewees’ WTP 1 516.76 yuan/(hm2·a) as economic compensation criteria of eco-fallow in this area, so the non-market benefits of cultivated land is 3.015×109yuan in the research area.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economic compensation criteria of eco-fallow; non-market benefits; double-bounded dichotomous CVM

2016-07-26

2016-08-02

重庆市教委科学技术研究项目“重庆市三峡库区消落带农户生计资本差异对生态休耕行为的影响研究”(KJ1500337)；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开放基金项目(145600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01597； 41301654);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13YJCZH207)

尹珂(1981—),男(汉族),重庆市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土地利用与生态过程等方面的研究。E-mail:knomi@yeah.net。

肖轶(1981—),女(汉族),重庆市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农村经济方面的研究。E-mail:xiaoyi999999@yeah.net。

A

1000-288X(2017)02-023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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