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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老房子

2017-05-26赵双梅

大理文化 2017年4期
关键词:外婆家

幼年的记忆,开始于一个短发的小女孩,独自坐在田埂上,或是路边的大树下,把玩着空的瓶子、纸盒,作为玩具。或是在树下的小溪里,田间的水沟中,戏水玩闹。远处的田野上,有一对夫妇正在劳作。那个女孩是我,那对夫妇是外公外婆。

在我两三岁时,便被寄养在大山里的外婆家,由外公外婆照顾。再大些,记忆里又满是阿妈带着我和妹妹,从鹤庆坝子回外婆家过年的细碎画面。正如张爱玲所说:“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像是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我总以为时光还早,够我慢慢前行。不想只隔了几个弹指间,时代便已然翻开了新的篇章,旧事被剔去了骨肉,只剩下了一堆简明精准,却淡然无味的梗概。原来,时光的褶被里,除却美好,还蕴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遗憾。记忆清浅,只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意境里,才会若有若无的显现。所以我爱在回忆里独行,任思绪飘过万水千山去。

外婆家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一条从大山间人工开凿的泥石路,把上下山体分隔出两种不同的格局。路上方一处缓坡处,松林间掩映着一户人家,一条羊肠小道从上方弯曲绵延而下。路窄,石多,坡陡。显得格外的神秘,仿佛那个屋院下倚仗的石头,是那天外飞来,为之量身定做的!路下方,房屋就多了,密密麻麻,坐落着几十户人家。站在路面往下望,总会有种失重坠落的眩晕与恐惧。顺着人工走出并加以凿洞的小路,踉踉跄跄走过很长一段下坡路,七拐八拐,才下到村子里。村子大多是石头房,一家与一家间也挨得很近,有些甚至是几家共用一个院子,一扇木门推开,里面全是独立的家庭小院,四四方方,总有种深宅大院的宏伟与大气。房屋的地基都是石脚,高度却比坝子高出许多。下到村子中间,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便从下方的村舍间延伸出来。小路很窄,青石铺起的地方只够一个人走。一条从山间顺着坡度流下的小溪在小路与下山路的交汇处一分为二,一条径直流向下方,穿过田野,汇入漾弓江;一条跟随小路,缓缓流动。顺着小路再往下,弯过三道弯,眼前便一晃间开阔起来。小溪也在这里顺着手下方的田间水沟,汇入漾江。一条够两人并行的泥路,在屋舍与田野间,向远处的竹林与山坡间铺开,中间处被分割为二,短一些,坡度向上的小路尽头,便是外婆家。

外婆家在山坡坡脚的山崖下,山崖与下山路是一个整体,都是由碎石黄土镶嵌而成,质地松软,不时便会有石块滑落下来。屋后是外公自己栽种的竹林和自家的自留干地,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屋下的小路通向村公所,路下是一块平整的田地,漾江水也在这里平稳放缓,积起一湾深潭,不远处的下游,一座电站,也充当一座大桥,连接这山与那山。对面的山脚,一片梯田错落有致,山上坐落着几户人家。距离不远,却分隔两岸,往往只闻其声而难见其人。傍晚时分,点点灯火依次点亮,小小的星光在山间各处,一闪一闪,时光一下仿佛在闪动中慢得停滞,而夜也静匿得宛若熟睡的小孩,满天只剩虫鸣蛙叫!

外婆家的大门是木板门,低矮简陋。门前一块大青石砌成一个简单的小石桌,石桌上残留着饭菜的残渣、水果的残骸和五色纸未燃尽的碎片。总会有数不清的蚂蚁,前来啃食搬运。石桌下歪七歪八插满了未烧完全的香,有长有短。门内两排四季青,修剪整齐,向着两边蔓延排开。左边的到了第二进院子石脚下,右边的则到了东边围墙下。四季青与围墙、石脚,形成了一个自然的花坛,花坛里種满了梨树和刺花,纷繁美妙。

一进院的院子很大,地面全是泥土,几棵梅树在院子中间靠二进院石脚的地方种着。几阶青石板打凿成的石条错落铺开成石阶向上,便是二进院的院子。院子不大,才只有第一进的三分之一宽,也全是土。院子左边紧靠邻居家石壁下的角落里,是一排花,种类却是模糊记不起来了。花墙往里,是一个用木板简易搭建的厕所。厕所就搭在一个大土坑上,几块木板拼接而成,中间的两块木板各切去一个弧形,拼在一起,恰巧便是个洞。洞并不大,只有钵盂大小,却设计精巧,既可解决个人方便,小孩子也不会踩落跌倒。院子右边,是一排圈房。圈房也是一般的民房,只不过是住人与圈养牲口的区别。圈房是坐东朝西的的两层土墙木制瓦房,中间以二进院的石脚作为分界,分为上下两半,中间以简易石条堆砌成台阶。圈房上下两层以长条形木板拼接隔开,一架由短小木棒按相同间隔镶嵌而成的木梯,架在下方一进院的那一半房子里,靠墙而立,下方抵地,上方与阁楼的木板相靠,可上可下,灵活便利。

一进院院子的圈房是用来养水牛、驴子,二进院的则是用来养猪。养猪的房子,中间则是用长短相一的木桩隔开,一扇小小的木门,简单地挂在两根契合在楼板与泥土地面的长柱子上,便成为架子猪,母猪,小猪仔们的独立“居所”。每个隔间摆放一个猪槽,猪槽的形式一般有三种。成根的木桩中间凿空,只留一个厚处适宜的底。两边也只剩两个不会很快磨损的耳耳,轻便简单,但寿命也不长。退休后不要的轮胎,沿着弧度切割掰开,点火烧些废胶皮加热融水以作胶水粘合为盒状,底部以木板钉之。工序较之木槽略有复杂,取材也稍有难度,自然寿命便长了很多,只要胶圈不坏,木板更换即可。最复杂,也是最重量级的,便是石槽了。石槽和木槽的做法相仿,难度却是成倍升级。石头的选材和运输便是难事一件,虽说是就近取材,选择到合适的石板也是极不容易的,更不用说选好了,沿着羊肠般曲折狭窄的山路,费时费力,几经周折用人力运回,也才是开始了一步而已。运回的毛料,还得经过鹤庆石匠的墨斗的反复弹线测量,钉锤、大锤、錾子、无数次的敲敲打打,才慢慢有了形状。石槽的制作复杂,成本也高,一般人家不会选择,就算拥有,一家也只有一个而已。

三种不同材质的猪槽,经年累月的,盛放着猪食,静静待在角落里,喂养着一批又一批的财富,渐渐的竟也有了岁月沧桑的模样。特别是石槽,总待在一个地方,不移不动,坚韧挺拔。最后,就如嵌在过往岁月里的一座丰碑,提醒着几代人,那些曾经的时光。

圈房的二楼,是用来放杂物的。脱了粒的麦秆、稻草、蚕豆秆,都井然有序的堆积着。麦秆和豆秆一起搅拌粉碎成糠,佐以煮熟的青菜、猪草,拌上几瓢玉米和蚕豆磨成的粉面,用来喂养牲口。稻草的作用就更多了,可以为牲口垫圈,为鸡鸭鹅霸窝;还可以以稻草捻绳,用来捆绑,束缚。再者,可以稻草打草帘子(也说草席),用以垫床暖被,简单舒适;还可以稻草为基,外围辅以烂衣切成的布条,做成精美实用的草墩,小孩子的专属座位,软软的,轻便易携,还可用来招呼客人。稻草还是来年秧苗和收稻时必不可少的捆缚,连着赶街天常坐的小马车,也都是用它填充的座位。

因着稻草的实用与多效,每年脱粒后的稻把都会被整齐码放。因为除却家禽喜爱它的温暖柔顺,耗子也一样喜欢。饿了没吃的,便会去啃食圈楼上的稻把,或是搬上一些碎秆用来作窝,都是很常见。总会把好好的稻把从中间咬碎,咬断,只留外面的几根,唬弄主人。被啃坏的稻把自然不能再用,只好丢进圈房垫圈。

秆子堆积的小山旁,还有成堆整齐堆放的木柴,那都是山里人靠山吃山的辛劳所得。连绵的大山,孕育了无尽的林地,包裹着很少的山里人家。大山无私而宽厚,大山里的人也一样。山林里自然枯死的树木,便也够山民一年的存蓄。山里人靠山吃山,会更爱惜大山,他们从来都知道,只有留下希望,后代才有希望。秋冬两季,山里的松树开始落针,松林间满是堆积的松毛和掉落的小松果。松毛是引火垫圈积粪的最好材料,成堆成堆的松毛,密密麻麻躺在大山深处,等待人们的拾取。山里人早早起来,带上用布条稻草缕成的绳子、缏子,肩上扛上八齿的钉耙,迎着晨风,绊着露水,去接受大山的馈赠。几个时辰后,一座用树条和树枝固定,层层累积的松毛小山,便在外婆和所有的山里白族妇女的头上移动开来。黄生生,还泛着松脂闪闪发亮的松毛下,是一张张红扑扑,泛着点点汗珠的笑脸,和一个个身着白族服饰,褂子翻飞,围腰也换了位置围在了脑后,裤脚卷扬,露出坚实白皙的小腿肚和那中筒黄胶鞋的消瘦却满是力量的身影。在朝阳的掩映下,竟无端生出一种力量与娇柔共存的别样美来。成堆的松毛会被外婆慢慢垒成塔状,一层层向上收缩,每垒一层,外公都会泼上点水,我不懂是为何,想来是为了防火,亦或是为了防潮,毕竟它们还得陪伴我们一年呢。

二进院院子的右边,是一个用青砖砌成的花坛,花坛里有很多的花。白族人家爱花的程度,已然超出了大多人的想象,家里再简陋,花却是必不可少的。外婆家自然不例外,还似乎更甚了呢。印象最深的,便是一串红和绣球花。一串红开花时,小小的红花密密麻麻,接连成串,开在翠绿清新的叶子之间,风儿一吹,就像是一束束窜动的火苗,忽闪忽闪,时隐时现,晃得人眼花。绣球花的奇妙,便在于一个球状的花团中,俨然有几种不同的颜色,一支极细极小的花枝上,竟坠起了一个个用各色“鱼鳞”团成的花球,仿佛就真是哪家小姐招亲时抛的绣球,不小心掉落在了这里。

二进院里养了几只大白鹅,白鹅很聪明,会认人。只要是没见过的陌生人,一踏进院子,它们便会伸长脖子,行动一致,嘶叫着快步冲去,揪住来人的裤腿便不放,剩下的边扇动翅膀,边高声叫着,直到主人闻声而来,才转头气宇轩昂地的踱步而去,神态里满是自豪与霸气。外婆家没有养狗,以鹅来防盗守家。白鹅的蛋,还可腌制成年夜饭饭桌上美味的拼盘一角,咸咸的味道,唇齿留香。

二进院上方三四米,便是外婆家的大房子,主屋。从院子上到屋檐台,是几十块长度相仿的大青石错落铺就的台阶。屋子的地基是用很多的石块整齐堆砌而成,上方的屋檐台则是用石匠们打凿而成的长方体精细石条铺就,房子是两层土木结构瓦房,内有四间房。房子靠中间的一间是堂屋,屋子最小,只放了两张竖放的床。床中间是一个四脚台案,台案与墙壁间,是一条用水泥打的泥台。泥台上摆放着两个空瓶和一个香炉,空瓶中间的土墙上,一副对子和一幅画紧贴着墙壁。酒瓶里插着些未能完全燃尽的小香,香炉里满是灰烬。早晚外婆烧香拜佛时,香炉里燃烧着用艾草与柏树树叶与碎木块晾干的自制香料。香料一遇火便迅速燃烧,缕缕青烟带起阵阵清香,緩缓上升,再四处飘远弥漫,满屋子都是令人安宁放松的味道。

堂屋前有一块与其他屋子齐等的空地,那是外婆拜会,家里办喜事,用来念经拜佛用的,也用作家庭聚会的小包间,够宽够大。堂屋的右边,则是我和阿妈以及其他亲戚回家过年探亲的卧室,因着一架木制楼梯从墙角向上横着,楼梯下的房间空间便少了很多,只够摆下两张床和两口大木柜子。柜子是外婆当年的嫁妆,外面的漆皮已经掉落,正只剩下些还未完全褪去的黑色漆点,凌乱地分布在木板上。柜子是用木头做成的,有盖子,里面被木板隔为大小两格,一般用来存放米面,密封性很好。盖上盖子,上面还可以放东西,两口一拼接,还可以睡人。楼梯下方的弧形角落,放着一口大土缸和许多型号样式各不相同的小土缸。大缸很高大,比幼时的我还要高出一些。缸子上下窄中间宽,是坝子南山姑奶奶家烧制赠送的。缸子一般用来腌制猪肉火腿,在播种前也用来泡种子。幼时还没有买零食的条件,家里果树虽多,却也只能吃一季。外婆心疼孙女,便把黄皮梨、酸梅子、红白花木瓜、橄榄、酸哆哩洗净,放进石灰水里泡上一天,然后放进加了盐水的大土缸,拿布封上缸口,再压上一块石头。一个月后,酸脆可口的小零嘴便可以出缸了,只要不沾上油星,一个冬天都不会坏。窗台下摆满的小土缸里,则封存了外婆做的水豆豉,青菜油乳腐,和去年杀年猪时做的腊生(猪肝鲊),每一样,都是饭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

窗外楼梯口,是两扇木雕门,顺着楼梯向上,便到了二楼。二楼没有栅隔,一望到头。楼梯左上方是几个大木箱子,箱子里装着还未脱壳的粮食。箱子只用木板与木条相契而成。黑黑的,总有种经历沧桑后的厚实感。房梁上挂满了香肠、腊肉、火腿,墙角纸箱里,满满的都是闲置的碗筷和舅舅小姨念师范时用过的书。房梁中间,是个用红布包裹的聚宝瓶,瓶子里装满了五谷杂粮和钱币,寓意招财进宝。聚宝瓶正上方的屋脊上,一只用泥烧制的瓦猫,张着大嘴,怒视前方。瓦猫是鹤庆人家房梁上的标配,是从远古图腾崇拜老虎衍生而来,样子造型极为夸张,用以镇宅辟邪。

楼梯旁的墙壁里,凿出了一个小拱门,门内便是三进院的灶房。灶房是独立的一层土木结构瓦房,院子也只是与主屋齐平。一堵青砖错落砌成的镂空砖墙,在二进院花木的掩藏下,与下方的圈房分离开来。墙根角、墙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兰花居多,菊花也不少。拱门靠墙的地方,一株紫红色的叶子花,从二进院的花坛中,越过低墙,在小院里开得更胜,仿佛只要有支撑,就可以为小屋筑起花红叶绿的天然穹顶。院子东边的墙里,一根钢管带着山里的泉水穿墙而来。大山的冬天很冷,水管会被冻裂,外公便把水管放在院子里,等阳光晒暖了管子,才去接水。灶房很小,却也明亮。外公在进门的墙上挖了一个洞,用来放食材。洞很深,里面被整齐地架上了几块木板分隔开来,两块木片做成小门,中间挖空,钉上纱窗,通风透气,俨然就地打造出一个天然的冰库,东西放进去,就像进了冰箱,完全不用担心很快就变了质,无法再吃。灶台有两个,泥土砌成的平面上,留出两个弧形的大洞,中间的接缝处挖开一个小槽,下面放一个小桶。两口大锅临架在洞里,左边的用来承接废水和煮猪草,右边的则用以大家的饮食。偶尔需两口同时用以饮食时,中间的小桶,就变得繁忙起来。

锅盖是用麦秆和茅草编织而成,闲置时便挂在屋顶垂下的铁钩上。受过热的锅盖,会变得湿重黯哑,在水雾的熏撩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刷锅的小锅扫,是用山里的扫把树扎完扫把后留下的细碎枝条扎成的,简单实用。一堵青砖砌成的烟囱冲开瓦片,径直向上,带着灶膛里松毛与松果燃烧后的清香,化作一缕缕青烟,在无数的晨曦中,烈日下,夕阳里,缓缓飘远散去,连带着时光,也在烟雾中流逝不见。

舅舅回县城一中当校长后,便在县城西边的村子里买了地,盖起了三层的小洋房,老房子便也慢慢被荒废。没有人气的屋子,会萧条破败得更快,像个迟暮的老人。没人陪伴,便寂静凄凉,颤颤巍巍,不知何时,便倒地坍塌。舅舅后来回去看过后,心有不忍,便把它挂牌出售,不久便有同村的人住了进去。此后,一直到了今日,我便再也没能回去老房子一次。

记忆中最美的那些时光,终是随着岁月,慢慢散去,不见了踪影。就像那所老房子,终是随着时光,渐渐走远,慢慢老去,只待有朝一日,便失去了所有当年的模样,伴着滔滔漾江水,一去不回。只余下一抹残念,在梦醒时分,独自飘扬着,翻山越岭,穿越时空,再回去看看!

时光易老,房子亦然!唯有心中执念,不曾渐行渐远,漫过几重山水几重人,还是当年的模样!

编辑手记:

散文的意境,具体地说是作者在独特的情感氛围中,创造出一幅幅色彩鲜明的能引起人丰富想象、并给人以美感的艺术画面,读者从画面的存在中得到想象的虚象,并加以玩味,由此而产生意境。散文的意境重在于“写”,透过实情实境的叙述,特别是对生活场景和生活细节的描绘,形成一种情与景、意与象汇通的艺术境界。

刘绍良的《明暗山色》行文从容、沉着,这也是作者一以贯之的散文风格。他笔下明暗交替的山色风景是一幅外盖天地苍穹,墨色晕染深远的画,在这里,作者的生命与自然合二为一,他与所见的一切存在相互关照,构成自由、沉淀、深厚的意境。文中出现的元素很多,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独特的体验和哲理思考,呈現出了作者厚重的精神格调,给人一种以冷静之心,作钟情之文的感觉。后面三篇从不同的角度来写渐行渐远的村庄,张凌云的《味道》切入新颖,表达丰富、自由、灵动,透过那些淡却充满香气的文字可以感受到作者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因而他能很敏感地抓住从鼻翼飘过的任何一丝的“乡愁”的味道,洋溢着灵气和神韵的表达沁人肺腑,情感的融入和流露真挚温纯,蓬勃的生命灌注让人生、大地、乡土都自然地展现出了生命的统一和最本真的一面。《老屋·甑子·火熥》的文风朴实无华,却寄寓了作者最深厚的情感,写出了整个社会日渐现代化的背景下乡村生活的变迁以及普通老百姓的命运和生活状态,文章洋溢着亲切淳朴的暖意、又充盈着淡淡的哀伤之情。《外婆家的老房子》是一篇极具画面感的文章,作者赵双梅不厌其烦地用了大量的细节描写试图把记忆中的老屋还原出来,营造出一片柔和、精美的光影世界,让所读之人如临其境、真切可感、况味无穷,给人以无尽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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