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龄儿童营养教育干预效果KAP评估综述

2017-05-25唐晓纯彭亚拉

中国食物与营养 2017年4期

关键词：学龄儿童饮食营养

谈甜，唐晓纯，彭亚拉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北京 100872)

学龄儿童营养教育干预效果KAP评估综述

谈甜，唐晓纯，彭亚拉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北京 100872)

目的：梳理国内外学校营养教育效果评估常用方法，为评估我国学龄儿童学校营养教育干预效果提供理论指导。方法：以营养教育、效果评估、学龄儿童为关键词，查询发表在SCI期刊和国内期刊的若干文章，综述应用KAP为指标评估学校营养教育效果的研究，总结并寻找经验。结论：知信行理论是健康教育的重要理论依据之一，众多营养教育效果评估均基于此进行，KAP变化是评估学龄儿童营养教育效果常用的较佳方法。

营养教育；效果评估；KAP；学龄儿童

学龄儿童每年超过1/3的时间在学校，学校被认为是进行儿童营养教育的最理想环境，能提供直接干预(如课堂教学)与间接干预(如父母干预)条件，以促进学生健康[1-3]。此外，随着学生营养与健康状况的提升，其在校表现与学习成绩也会有所提高，诸多学校也更愿意在学校对学生进行营养教育[4]。作为一种方便、经济的干预措施，学校营养教育正被各国政府广泛应用于居民营养状况的改善，也取得了显著成效。如美国开展了形式多样的营养教育活动，学校营养教育横跨14年，涉及内容广泛，其指导思想是：营养教育计划不是使学生受益于一时，而是使其掌握食品及营养的基本原则，培养选择合适食物的能力而终身受益[5]。日本非常重视国民营养教育，指出“食育是为培育出健全身心的最基础教育”，其学校营养教育从小学到高中，学生不仅学习营养知识，还学习营养配餐、烹饪等内容[6-7]。德国营养教育是学校健康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被整合在多门学科中，课堂教学是德国开展学校营养教育的主要途径，旨在帮助学生获得营养与健康知识，并能正确选择食品等[8]。

营养教育干预项目在开展一段时间后，通常需要进行效果评估，以决定是否应继续推行。一般来说，会设置基线调查与干预后调查，主要有两个评估维度：一是评估干预组在营养教育干预前后的变化；二是设置控制组与干预前后的干预组比较，干预前对比用以判断干预组与控制组在干预前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以证实干预后的差异来源于营养教育干预，而非样本自身的差异[9]；干预后对比用来衡量营养教育的实际效果。

2 营养教育干预效果KAP评估

KAP理论认为，知识、态度改变的最终目标是行为改变[10]，只有具备一定的营养知识，树立起积极的态度，才有可能促使健康行为的形成[11]。知信行理论在营养教育干预效果评估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如Soumyajit Maiti 等[12]为评估基于学校的NAP(Nutritional Awareness Package)项目的效果，以问卷形式评估了梅迪尼布尔西部学龄儿童在接受NAP项目后营养知识、态度与行为的改善情况。范彦娜等[13]探究了宁夏农村营养改善计划实施地区中小学生营养KAP现状。黄菲菲等[14]探究了2004—2011年成年居民《中国居民膳食指南》认知水平的变化及其对膳食的影响；夏欣等[15]对深圳市学龄前儿童饮食行为问题的健康教育项目进行了评价。黄琼与方跃强等[16-17]均对学龄儿童进行过膳食营养KAP调查，发现大多数学生缺乏基本的营养认知，认为需要开展小学生营养健康知识教育活动，提升其营养认知，进而促进健康成长。彭云等[18]为评价“开展健康促进学校”项目对小学生知识、态度、行为的影响，随机抽取武汉市4所小学的1 440名学生，作基线和干预后的KAP调查，结果表明，该项目对小学生营养相关的认知、态度、行为有较显著的促进作用。夏时畅等[19]为评估WHO与中国联合开展的“School Health Promotion Focusing on Nutrition Education of China/WHO”项目效果，对目标人群进行了干预前后营养方面的KAP调查，结果显示干预效果良好，值得继续推广。

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健康与行为研究系联合美国农业部食品营养局营养评估与分析办公室综述了1980—2000年美国各研究项目对6大类人群(学龄前儿童、学龄儿童、成年人、孕妇及哺乳期妇女、老人、营养教育培训人员)进行的营养教育干预效果评估，其中对学龄儿童进行的营养教育项目最多，且高达85%的研究使用KAP方法评估学龄儿童营养教育干预的效果[20]。我国学者的多以认知、态度、行为评估学龄儿童营养教育干预项目效果。

2.1 评估知识

国内外对学龄儿童进行营养教育效果评估中，多用到了营养知识水平这一变量。如Tania L et al[24]探究了教育干预对苏格兰10～12岁学龄儿童对食物中糖含量的认知改变情况；Struempler BJ & Raby A应用“Pizza Please”评估了营养教育对小学生营养知识水平的改善情况[25]；Anderson A S评估了学龄儿童对饮食与疾病之间关系的理解程度[26]。

虞筱华[27]对WHO/中国合作项目“以营养教育为重点的学校健康促进”进行效果评估时，考察了营养知识知晓率，如营养素及其功能、营养素的重要食物来源等问题，还包括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等；卢巧艺[28]用类似的考察指标，对长沙市岳麓区29所公立小学的四年级学生及其家长进行调查，以问卷形式测评了在开展营养宣教干预前后，学生和家长KAP的变化情况，发现学生和家长的营养知识水平普遍较低，在营养宣教后，其知识、态度与行为均有较大提升。Wen-jie Zhou et al[29]为评估重庆中小学生开设营养与食品安全教育课程的作用，开展了系列干预试验，用标准化问卷测评调研对象在干预前后营养与食品安全认知水平的变化。

为测评干预效果，Parmenter K&Wardle J[30]对营养知识测评方法的设计与评估进行了深入探讨，开发出了一份营养知识测评问卷，内容包括(1)健康饮食专家的建议，如：你认为按照饮食专家的建议每人每天要食用多少蔬菜和水果？(2)食物所含营养成分，如：你认为这些食物是低糖饮食吗？(3)日常饮食选择，如：若想降低饮食中的脂肪，最好的选择是什么？(4)饮食与疾病的关系，如多吃哪类食物可以预防缺铁性贫血？计算总得分作为个人营养知识水平。

Sharon Friel et al[9]用“食物配对法(food pair)”，设定18对食物，对应于各知识问题(如下列两种食物中，哪一个含维生素C多)，被访者均需在每对食物中选一个，根据其选择计算知识得分，并比较干预前后的得分。Parmer S M et al[31]为比较是否包括School Gardens项目的学校营养教育项目、有无营养教育项目对小学生关于蔬菜水果的认知、态度与消费的影响，而进行了系列研究。在知识评估方面设计了16题，第一部分是依据食物金字塔对食物进行分类、筛选，第二部分是连线题，包括辨识各食物所含的主要营养素种类，确认营养素的功能，如水果主要含维生素，维生素C可用于治愈伤口。Morgan P J[32]进行了类似研究，认为有School Garden项目的学校营养教育项目对学生营养知识的提升有积极影响。Parmenter K与Wardle J[33]评述了使用经典问卷与自主设计问卷的优缺点。

2.2 评估态度与偏好

大量研究基于KAP理论而用到了态度这一变量，如询问学生对于吃多样化食物的态度、吃蔬菜对营养问题的关心程度等[20]。食物偏好也是营养教育效果评估中不可缺少的变量之一。多项基于课堂营养教学的研究中，利用问卷来测评学生最喜欢的食物，如水果、蔬菜、奶制品以及零食种类[34]。Anderson A S[26]在研究中让学生在品尝完一些食物后，将食物分为三个类别(喜欢、不喜欢，或者中立)；对于年龄较小的儿童，研究中通常使用照片微笑、皱着眉头、中性面孔分别代表非常喜欢、有一点喜欢、根本不喜欢，或是对这些食物按喜好顺序进行排序，以及询问学生对于吃多样化食物吃蔬菜的态度，对营养问题的关心程度等来评估态度[31]。Helen et al以学龄儿童接受蔬菜和水果的程度为指标，评估了“Kids Choice” School lunch program的效果，发现学校营养干预项目在短期内能显著提升学生对蔬菜水果的可接受程度，但长期效果不佳[35]。

2.3 评估行为

各式各样的行为表现被用来评估对学龄儿童进行营养教育干预的效果，如Dongxu Wang[36]分析了来源于CINAHL，Cochrane Library，Health Reference Center，MEDLINE等数据库的多篇有关评估HPS(Health promoting School)项目效果的文献，发现HPS项目能提升被调查者对膳食纤维、健康零食、蔬菜水果的摄入量，降低红肉摄入量，同时能促进被调查者养成良好的饮食安全与卫生习惯；Janice R. Hermann et al以实际蔬菜摄入量与日常体育活动情况为指标，评估了美国俄克拉何马州三至八年级学生开展的课后园艺合作项目的效果[37]；Sharon Friel以食物日志方式，评估了爱尔兰8～12岁学龄儿童在学校营养教育前后饮食行为的变化，所记录的食物分为四大类：鱼肉及其替代品、奶制品、蔬菜水果、谷物[9]。Story M et al[38]对学校营养教育项目中加入“领导角色(peer leader)”的可行性进行了研究，主要评价指标为学生对蔬菜水果以及低脂食物的摄入量，结果显示在学校营养教育中加入“领导角色”是可行的，被老师与学生广泛接受。

Roe L et al[39]开发出一份用于评估营养教育干预中饮食行为的调查问卷，称之为DINE(Dietary Instrument for Nutrition Education)，主要用于摄入膳食纤维与脂肪的评估，评定结果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且证实DINE与4天膳食回顾法得到的结论有一致性，简单易行，是健康促进项目中饮食评估的较好方法。

Cauwenberghe EV et al[40]对1990—2007年间发表的关于营养教育改善饮食行为与生理变量的文章进行了综述，发现绝大部分研究以蔬菜水果摄入量作为行为改变的衡量指标，其原因是多摄入水果蔬菜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肥胖。Wiedemann A U et al[41]用随机干预试验方法，以蔬菜水果摄入量为指标，评估多方案以及有意识记忆对健康教育中良好行为形成的作用，结果表明采纳4种、5种方案的干预对象，以及有意识地记忆饮食干预要素，或回顾上周制定的健康饮食计划，能更有效地改善饮食习惯。

附表营养教育干预效果KAP评估

3 结论

学龄儿童营养教育干预效果评估多采用KAP方法。研究者们用标准的营养与健康知识测评问卷，并通过打分的方法来测度教育干预对被干预者认知提高的效果，内容涵盖食物、营养、农业等方面；用食物偏好等来测度被干预者的态度的变化，如询问被调查者尝试食用蔬菜、水果的态度，对健康饮食的看法、零食偏好等；用食物日志法，膳食回顾法及食物频率问卷法(FFQ)等来观察被干预者的行为，调查学生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所消费的食物；给学生午餐前后的托盘拍摄照片是相对客观的饮食行为评估方式。

问卷中常采用图片来辅助小学生理解所消费食物的种类与份量，图片形式辅助问卷的填写也早已被证实有效，足见目前对营养教育干预的KAP测评已非常成熟。但也有研究证实知信行理论存在局限，如有研究显示营养认知水平的提高并不一定带来行为的改善，知识与行为之间存在偏差[42]。但整体而言，KAP测评是评估学校营养教育效果的较合适方式，值得继续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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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婷婷)

Nutrition Education Intervention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of KAP on School-aged Children

TAN Tian，TANG Xiao-chun，PENG Ya-la

(Schoo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