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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取谬误问题的性质研究

2017-05-16王晓露

科教导刊·电子版 2017年8期

王晓露

摘 要 大量的概率判斷的研究表明,人们经常违反理性的概率推断,即贝叶斯定律。合取谬误现象就是其中之一,它是指在不确定条件下,个体作出合取事件的概率大于构成它的各个子事件的概率的判断。本文试图从语义认知、表征方式、潜在惊奇值、概念情境化的角度对合取谬误问题的性质进行分析。

关键词 合取谬误问题 语义认知 表征方式 潜在惊奇值

0引言

合取谬误是一种常见的认知偏差,它是指人们在主观概率判断中与标准贝叶斯理论不一致的现象,即当要求实验参与者对一些单个事件及由它们组成的合取事件发生的概率进行评估时,他们倾向于认为合取事件的概率大于其中一个组成事件的概率。目前对合取谬误现象的研究有很多,对合取谬误进行解释的理论主要有代表性启发理论、加权平均模型理论、符号总和模型理论、归因情境模型理论等。代表性启发理论是根据样本能否代表总体作为基础来判断样本发生概率的认知方式作为指导进行推断;加权平均模型理论认为人们在合取事件的概率判断上,并不是根据合取概率或者条件概率等进行比较,而是根据对多个合取项的概率进行简单的加权平均,从而导致了合取谬误现象;符号总和模型理论认为合取谬误的产生取决于任务的性质,两个高概率事件发生合取谬误的可能性比一高一低概率事件的高,一高一低概率事件产生合取谬误的可能性比两个低概率事件的高;归因情景模型理论认为试验者对指导语的错误理解是导致合取谬误的原因。

当前关于合取谬误的研究主要以“Linda”问题为范式来进行的,在“Linda”问题中,Linda 被描述为“一位单身、外向,年龄为 31 岁的女性。在大学期间,她主修哲学,十分关注种族歧视和社会公正问题,而且曾参加过反核游行。”实验中,要求估计两种陈述中哪一种更有可能发生:Linda是一名银行出纳员(T);Linda 是一名银行出纳员同时她还是一名女权主义者(T&F)。通常,被试估计合取事件(T&F)的概率更大,即产生合取谬误。

概率判断中,合取谬误一般来是错误的,但错误合取事件的概率判断是否就一定是谬误? Tversky 和 Kahneman(1983)认为错误的判断可以称为谬误需要符合一定的标准:一是这种错误的判断具有一致性和稳定性;二是这种错误是观念上的而非字面上或技能上的,三是判断者应该已知正确答案或者可以采取一定的方法获得正确的答案。对合取谬误的问题只有从性质上取得它是“谬误”,从谬误的角度探讨它才有意义。对于合取谬误问题的性质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合取谬误的性质研究

1.1语义认知

研究者普遍认为,在合取谬误的任务中,人们对“and”存在多种理解。比如说事件顺序(I went to the store and bought some whisky:我去商店并且买了瓶威士忌)、因果关系(Smile and the world smiles with you:你对世界微笑,所以世界对你微笑),合的联结而非交叉(He invited friends and colleagues to the party:他邀请了朋友和同事来参加聚会)等(Hertwing,Benz & Krauss ,2008)。在合取谬误的语义表达相关研究上,假设“and”表示逻辑运算符号“∩”,所以不能呆板地理解“and”的意义。而当被试将 ∩理解为这几种关系的任意一种时,都可能会出现合取事件的概率估计值高于合取项的概率估计值的现象。Mellers (2001)曾修改了 Kahneman(1996)的实验材料,使用短语“女权银行出纳”(feminists bank tellers)简化任务的选项,删除低概率单独事件,只保留两个选项。实验结果表明,如果选项中有低概率单独事件,就会出现合取谬误,如果把低概率单独事件删除,就会影响合取谬误的产生。Tentori 和Crupi (2012)的研究也发现,假设被试将“and”理解为正确的合取关系,仍会出现错误的判断。但被试对“and”所含意义的理解并不是出现错误判断的原因。

1.2表征方式

有关“概率”和“频率”这两种呈现问题的方式一直是决策判断研究领域的研究焦点之一。现在,人们在概念推理判断过程中心理状况是否会受有关不同数字形式表达内容的影响,进而影响人们的推理和决策判断,并没有得到完全统一的结论。虽然数字形式的信息表征方式很少影响合取谬误,但合取谬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会因信息加工形式不同而受到影响。Tversky和Kahneman (1983)起先的实验设计都采取概率的方式进行提问,像“请对有关琳达的事件进行概率判断……”等。有学者认为,合取谬误现象是因为人们大都依赖频率的形式表征事件来对一般信息进行加工,而不是使用概率的方式,所以即使对于简单的合取问题,人们的判断结果仍会有较大偏差。

1.3潜在惊奇值

潜在惊奇值是经济学家Shackle(1961)首先提出的一个经济学领域概念。潜在惊奇值是指人们想象某个事件在未来发生时所感受到的惊奇度。人们会想象如果这个事件真的发生了,那这个事件的惊奇程度是多少。Fisk和Pidgeon (1998)将潜在惊奇值引入到合取判断领域中,试图用该观点来解释合取谬误,进而提出了潜在惊奇理论。 Fisk和 Pidgeon (1998)认为事件的发生概率可以用惊奇值(surprise values)来表示。当一个事件发生时,我们用感受到多大的惊奇程度来表示惊奇值,惊奇值越大表示这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越小。最大惊奇价值的组成事件影响合取事件的惊奇价值。在合取事件的判断中,事件A和事件B中概率较小的值对合取判断影响较大。并且如果事件 A、B 呈正性关系,那么在事件 B 发生的条件下,事件 A 发生的概率也会增加,产生合取谬误,但如果事件 A 与 B无关,那么就不太可能产生合取谬误。

1.4概念情境化

以往認为概念在心理层面总是由具备共同关键特征的样例构成的稳定而一致的集合的认识已被发现与相关的研究结果不符。研究者们已经认识到,概念在心理层面上并不总是一种稳定的、可以依据共同特征予以客观界定的集合,概念的范畴有时会随着自身所被运用的情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它具有具有情境化的特征 。李小平(2016)从概念情境化角度探讨Linda问题。他认为Linda问题中的T和F的范畴各自与T&F中的T和F的范畴并不一定完全相同,当T&F中的T和F的范畴比相对应的T和F单独出现更大时,就有可能出现T&F>T或T&F>F是合理判断而不是谬误的情形,因此不能将所有的T&F>T或T&F>F的判断都归结为出现了谬误。

参考文献

[1] 刘程浩, 徐富明, 王伟, 李燕, 史燕伟. 概率判断中的合取谬误(2015)[J].心理科学进展, 23(6), 967-978.

[2] Shackle, GLS. (1961). Decision, Order and Time in Human Affair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3] Tversky, A., & Kahneman, D. Extensional versus intuitive reasoning: the conjunction fallacy in probability judgmen(1983)[J].Psychological Review, 90(4), 293-315.

[4] Tentori, K., & Crupi, V. (2012). How the conjunction fallacy is tied to probabilistic confirmation: Some remarks on Schupbach . Synthese, 184(1), 3-12.

[5] Tentori, K., Bonini, N., & Osherson, D. N. (2004). The conjunction fallacy: A misunderstanding about conjunction?. Cognitive Science, 28(3), 467-4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