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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研究
——基于附加值贸易的分析

2017-05-16李文秀

中国软科学 2017年4期
关键词:附加值比重货物

李文秀,刘 艳,马 鹏

(广东金融学院 中国服务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521)

中国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研究
——基于附加值贸易的分析

李文秀1,刘 艳2,马 鹏3

(广东金融学院 中国服务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521)

本文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WIOD)基于附加值贸易框架,测算了1995-2011年中国服务业整体及不同要素密集度类型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并与传统总值核算方法进行了对比分析,且考察了不同国家(地区)服务业附加值贸易与服务贸易及货物贸易的关系。研究结果显示:(1)中国服务业进口来源国是以美日为主的发达国家,不同类型服务业的进口来源国差异较大,且两种核算方式下发达国家内部结构和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来源国结构均存在着显著差异;(2)总体而言,通过货物进口引致的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要略大于通过服务进口带来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主要通过货物进口间接实现,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进口主要通过服务进口直接实现。对此,中国应发挥政府的引导作用,通过扶持知识技术密集型先进制造业和扩大制造企业的服务需求来加大服务进口溢出效应的扩散力度,并通过扩大进口服务类型和货物服务进口来源国来适当扩大服务进口复杂度和货物进口复杂度,促进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和全球竞争力的提高。

附加值贸易;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结构

一、引言

在重商学派“贸易差额论”、李斯特“幼稚工业保护论”的影响下,国内外学者和业界人士几乎无不主张从本国利益出发扩大出口。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下,我国政府也一直以来推行“奖出限入”的贸易政策,把贸易顺差视为考量发展和经济增长的重要指标。但在我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的同时,巨大的贸易顺差引发的频繁贸易摩擦和巨额的外汇储备带来人民币升值的巨大压力,也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们的贸易政策。与此同时,在“中国制造” 标签贴遍全球的同时,主要依赖廉价劳动力和资本投入的中国制造业出口仍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且受到金融危机的波及,故出现了一系列较为严重的问题:一小部分大型外资企业主导了我国的出口贸易[1]、对企业增加值率造成了 “抑制效应”[2]、被发达国家“俘获”[3]等等。然而,面对第三次工业革命,越来越多发达国家将知识密集、技术密集的中间产业——生产性服务业投入制造业,对制造业提供运输仓储、金融保险、研发、计算机软件、邮电通信等专业化服务,其作用被世界各国认同。Keller[4]就曾指出OECD国家通过增加生产性服务进口贸易实现了国内技术水平提高,生产性服务进口贸易对输入国制造业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5],不仅可提升我国制造业效率[6],还可以对制造业内生增长有长期稳定的促进作用[7],是产业结构调整的主导力量和攀升价值链的目标[8]。应该说,在开放环境下, 作为服务贸易重要组成部分的生产性服务进口贸易的重要性日益突显[9]。事实上,当今处于新国际分工体系顶端的发达国家几乎都是全球或区域性服务中心,通过为其他国家提供高质量生产性服务或消费性服务,牢牢占据着全球价值链的顶端和全球新创造财富的大部分。对此,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支持外贸稳定增长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4〕19号)明确提出要逐步扩大服务进口,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进口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4〕49号)进一步指出,要大力发展服务贸易进口,积极扩大国内急需的咨询、研发设计、节能环保、环境服务等知识、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进口和旅游进口。在这一系列政策的推动下,我国服务进口也取得了较大进步。“十二五”期间,中国服务进出口全球排名不断提升。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2015年中国服务贸易总额位居全球第二位,中国服务进口增长18.6%,服务进口占总进口(货物和服务进口之和)的比重为20.2%,其中服务进口额与排名第一的美国差距大幅缩小至320亿美元,服务贸易逆差缩减至1366.2亿美元。今年,中央“十三五”规划再次提出要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并从完善对外开放战略布局、形成对外开放新体制、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深化内地和港澳、大陆和台湾地区合作发展、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积极承担国际责任和义务等六个方面开创对外开放新局面。既然服务进口规模大幅增加已经成为我国的一种事实,那么,我国进口的主要服务是什么,具有什么样特征?不同类型服务的主要进口来源国是哪些?我国GDP、服务进口、货物进口与进口来源国之间的相互依赖程度是什么情况?只有清楚回答了这些问题,才能知道进口的服务类型是否与我国经济发展的需求相匹配、与我国产业发展政策相一致,确保进口服务有利于我国产业结构调整;才能真正根据关键性服务的进口来源国结构以及相互依赖关系制定更加有效的服务进口战略,以便增强服务进口的主动权和防范进口中断的风险等。

对服务出口长期关注的事实,使得学术界对中国服务进口问题的关注较少。目前关于服务进口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关于服务进口对制造业效率提升及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即服务进口可通过物质资本积累、人力资本、制度变迁等一系列效应和途径促进一国制造业技术进步和效率水平的提高[10-16]。二是对服务业进口现状的研究,即服务进口贸易总量、产业结构和行业结构以及复杂度等[17-19]。综观目前研究,很少有学者关注中国服务业进口来源国的特征和差异,然而对进口中价值增值来源地的分解可为我国服务贸易政策和外交方针的制定提供可靠的依据。与此同时,现有大量研究成果均是基于传统总值核算法测算,这种以国境线为统计基础的算法在全球贸易之初(即以最终品贸易为主的时代)较能反映真实的国际贸易状况,但在全球化不断加深、跨国投资、产业转移带来的中间品贸易所占比重越来越大的现实情况下,往往导致重复计算,不仅扭曲了中间品贸易的本质,更夸大了全球贸易失衡的严重性,在某些方面难以真实揭示一国产业(包括服务业)的现状,据此核算结果研究的其他主题结论的科学性可能也会受到质疑。而“附加值贸易”概念的发展及其一系列相关的实证研究为此提供了另一个思路[20-22],再加上World Input-Output Database (WIOD)[23]和the Trade in Value Added (TIVA) database[24]的发展,这些关于贸易的新思考方式和新数据使得经济学家能更好地描绘国家和产业进口中附加值的真正来源[25-27],也为我国服务业进口中的价值来源地分解提供了工具。

在全球价值链分工背景下,基于传统总值核算法的进口国别(地区)数据存在以下两方面的问题:一是进口产品价值中除包含直接进口国创造的附加值外,通常还含有第三国创造的附加值;二是某产业进口产品价值中除了该行业本身的附加值外,还包括为生产该行业产品而投入的其他行业的附加值。而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法的进口数据,可以测度一国消费的最终产品中来自其他具体某一国家(地区)特定产业的附加值,因此可以更好地描绘一国某特定产业附加值的来龙去脉。本文将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WIOD)的数据,基于附加值贸易框架测算1995-2011年间中国服务业整体及不同要素密集度类型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并与传统总值核算方法进行了对比分析,明晰中国服务业进口来源国家(地区)的“宏观”特征以及某一类别服务贸易项下的“亚结构”演进,并结合服务进口、货物进口和人均GDP对中国整体和不同类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影响的研究,为提升中国服务业国际竞争力和服务业对外开放政策的制定提供科学依据。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本文借鉴Johnson和Noguera(2012)[28]的方法来测算一国产业层面的附加值出口,从而间接测度一国产业层面的附加值进口。根据Johnson和Noguera(2012)的定义,附加值出口是指一国生产而在另一国最终使用的附加值。据此定义,一国某产业的附加值出口额,即包括通过本行业出口实现的附加值出口,还可通过其他行业出口而间接实现的附加值出口。本文根据式(1)来测算一国的附加值进口:

VT

(1)

式(1)中,假设全球有G个国家,N个行业,其中,V为GN行GN列,是全球各国直接国内附加值系数矩阵,Vs为N行N列的对角矩阵,其对角线上的元素为国家s各行业直接附加值系数;B为GN行GN列的全球里昂惕夫逆矩阵,Bsr为N行N列,表示国家r增加一单位最终需求对生产国S 的总产出需求量;Y为GN行G列,是全球各国的最终产品使用矩阵,Ysr为N行1列,是国家r对生产国S的最终产品需求向量。

式(1)描述了每个国家(产业)的附加值出口在国与国之间分布。矩阵VT为GN行GN列是全球附加值生产和出口矩阵。VTsr为N行N列,表示国家S生产而被国家r最终使用的附加值。矩阵VT对角线上的元素VTss表示国家s自己生产并在国内使用的附加值,如VT11表示国家1自己生产并在国内最终使用的附加值部分;而矩阵VT的非对角线上的元素就构成了各国之间的双边附加值贸易矩阵,如VT12表示国家1生产而被国家2最终使用的附加值,即国家1对国家2的附加值出口,也就是国家2从国家1的附加值进口。而矩阵VT第1行的非对角线上的元素相加所得就是国家1对全球其他国家的附加值出口总和。矩阵VT其他行的含义与第一行类似,如第2行中的对角线元素VT22表示国家2生产且自己最终使用的附加值,而其他元素VT2i(i≠2)表示国家2生产但被国家i最终使用的附加值,即国家2对国家i的附加值出口,也就是国家i从国家2的附加值进口。以此类推。因此,利用式(1)可以测度一国(产业)的附加值出口,从而间接测度一国(产业)的附加值进口。

(二)数据来源

根据上述方法测算一国某产业的附加值进口额,需要用到世界投入产出矩阵数据。目前较权威和常用的国际投入产出表数据有4个,包括:经合组织(OECD)和世贸组织合作开发的国际投入产出表、GTAP 数据库、亚洲国际投入产出表、欧盟的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其中,前三个数据库只包含少数几个年份的世界投入产出表,且在时间上不连续。而欧盟WIOD最新提供的1995-2011年世界投入产出表,涵盖了41个国家35个产业的连续17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其中第18类到35类产业为服务行业,包括18个服务业部门(c18-c35,详见表1),可为本文测算中国及世界主要经济体附加值进出口及各行业附加值进出口提供了详实数据。考虑到数据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本文利用欧盟WIOD发布的最新世界投入产出表,根据上述提到的测度方法,从行业层面测算1995-2011年中国服务业的附加值双边进口额,研究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的国别或地区结构。

资料来源:世界投入产出表,www.wiod.org.

三、中国服务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分析

(一)服务业整体的测算结果

根据上述方法测算的1995-2011年中国服务业附加值双边出口额,进一步计算出国别(地区)结构如表2所示。根据表2的结果,我们可发现:(1)中国服务业进口大部分来自发达国家。样本期间来自发达国家的进口份额一直稳定在64%以上,2000年最低为64.65%。其中,来自美国的进口份额较大,在13.49%-17.13%之间波动,1997年前处于上升趋势,1997年开始逐步下降,到2004年降到最低为13.49%,2005年开始不断回升至2011年的17.13%;来自日本的服务进口份额也较大但呈不断下降趋势,2005年以前日本份额位居全球第一,但2005年后被美国超越,其份额从1995年的19.94%降到2011年的10.27%,下降幅度超过9个百分点;其次是德国,进口份额在5.8%-10.2之间;澳大利亚、法国、英国等其他发达国家次之,基本在5%以内。(2)来自韩国、中国台湾等新兴工业经济体的服务进口比重较大且稳中有降,在8.7%-15.4之间。(3)来自金砖国家的服务进口份额不大但稳定上升,在2.3%-7.8之间,其中俄罗斯的份额相对巴西和印度较大一些。(4)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份额不大,在12-19%之间波动。总之,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主要来自以美日为首的发达国家,其次是韩国和中国台湾等新兴工业经济体、金砖国家等。

表2 基于附加值贸易测算的中国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结构 单位:%

资料来源:作者计算。

接下来,我们进一步比较从附加值贸易角度测算的中国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地区结构与传统总值核算法的测算结果。表3是基于传统总值核算法测算出来的1995-2011年中国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与表2的测算结果相比,我们可发现:(1)两种核算方法的测算结果都显示,发达国家是中国服务业进口的主要来源地,但基于附加值贸易测算的服务进口结构中,来自发达国家的份额相对比较平稳,在64.6%-69.2%之间,而基于传统总值法测算的结果中,来自发达国家的份额总体处于上升趋势且波动较大,在50.8%-74.9%之间。这是因为尽管1995年以来,中国来自发达国家的服务进口比重总体上升很快进而使通过服务进口直接实现的服务附加值进口上升很快,但与此同时中国来自发达国家的货物进口比重却逐年下降,使通过货物进口而间接实现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有所下降,因此二者相抵使得中国来自发达国家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比重基本保持稳定。此外,之所以2000年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来自发达国家的比重最低,仅为64.65%,主要是由于这一年中国来自发达国家的货物进口比重和服务进口比重均较低,导致中国从发达国家间接进口和直接进口的服务附加值都较低,从而总体服务附加值进口比重也较低。(2)根据传统总值法的核算结果,中国服务业进口来自美国的比重最大且上升快速,从最低不到8%到2010年最高增至26.05%,而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法测算的结果显示从美国的进口比重较为稳定,在13.4%-17.2%之间。这主要是因为样本期间中国来自美国的货物进口比重稳中有降导致通过货物进口间接实现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有所下降*1995-2011年,中国货物进口中美国所占比重稳中有降,从1995年的9.91%下降到2011年的7.83%。其中,1995-1997年之前是上升的,1997年比重为10.58%,1997年-2004年不断下降,最低降到7.08%,之后又开始回升。,部分抵消了由服务进口直接实现的服务附加值进口,从而使得中国来自美国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比重处于较为稳定的状态。还有,来自美国的服务附加值进口之所以在1997年和2004年前后出现不同的变化趋势,也正是因为1997年和2004年前后中国来自美国的货物进口出现了明显的升降变化所致。(3)基于传统总值核算法的测算结果中,日本比重较低,远低于基于附加值贸易法的测算结果;德国的情形也比较类似,但两种方法核算的结果差异没有日本那么大;而荷兰和澳大利亚则相反,基于传统贸易核算法的比重要高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法的结果。这是因为尽管中国从日本和德国直接进口的服务比重不大,但我国的货物进口中这两国所占比重较大,尤其是来自日本的货物进口比重虽逐年下降,但比重一直在10%以上,稳居各国之首,这导致通过货物进口而间接进口的服务附加值较大,进而使得中国来自日本和德国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比重也较大。而荷兰和澳大利亚的情况与日本和德国恰恰相反,尽管中国直接来自这两国的服务进口比重较大,但中国货物进口中两国比重比较小,导致通过货物进口而间接进口的服务附加值较少,进而使得中国来自两国的服务附加值进口比重也较小。(4)两种核算方法的测算结果都表明,中国来自韩国、中国台湾等新兴工业经济体的服务进口比重均处于下降趋势,但基于传统总值法的测算结果中国台湾所占比重极小,近几年来甚至为零,而基于附加值贸易法的核算结果中来自中国台湾的进口比重并不小,在3.9%-8.4%之间波动。这主要是样本期间中国货物进口中台湾所占比重并不小,导致间接了不少进口服务附加值。(5)两种核算方法的测算结果都显示,中国来自金砖国家的比重稳步上升,这也与中国货物进口中金砖国家比重不断上升密切相关。

表3 基于传统总值法测算的中国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结构 单位:%

资料来源:作者计算。

(二)按照要素密集度特征分类的服务业层面的测算结果

为进一步分析不同要素密集度特征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结构及其变动趋势,本文按照要素密集度特征对上述18个服务业部门进行分类考察。在此,本文借鉴WIOD数据构建的说明,以及Stehrer等(2012)对WIOD的产业划分,将18个服务业部门分为3大类。其中,将表1中18个服务业部门中的c18、c19、c20、c21、c22、c26和c35等6个服务业部门划归为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将c23、c24、c25、c27和c29等5个服务业部门划归为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将c28、c30、c31、c32、c33和和c34等6个服务业部门划归为知识和技术密集型服务业。据此,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法,本文测度了1995-2011年中国3大类服务业部门的进口国别结构。并且,为将测度结果与传统贸易核算法下的进口国别(地区)结构进行比较分析,我们在文中一起报告了采用上述两种方法测算的结果。

表4报告了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测算的中国不同要素密集度服务业的进口国别(地区)结构。根据表4的结果,我们可发现:(1)无论是哪种类型服务业,其进口均主要来自发达国家。其中,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进口中发达国家比重尤为突出且大体处于上升态势,基本在70%以上;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比重次之,且大体呈下降趋势。(2)对于所有类型服务业而言,来自韩国、台湾等新兴工业经济体的进口比重均呈现下降趋势,其中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比重下降幅度最大,下降了约7个百分点;其次是资本密集型服务业,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进口比重相对较为稳定。(3)无论是哪种类型服务业的进口,来自金砖国家的比重均呈显著上升趋势。其中,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进口上升幅度最大,增加了约8个百分点;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上升也很明显,样本期间上升了约7个百分点;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上升幅度相对较小,增加了约3个百分点。(4)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进口中,只有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比重上升明显,且大部分年份比重超过劳动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比重。

表4 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的中国不同要素密集度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来源 单位:%

注:表中的(1)、(2)、(3)和(4)分别代表发达国家、新兴工业经济体、金砖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

资料来源:作者计算。

表5报告了基于传统总值贸易法测算的不同要素密集度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结构,与表4基于附加值贸易法的测算结果相比,可以发现:(1)两种核算结果都显示,中国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均主要来自发达国家,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进口比重分别均处于上升和下降趋势,但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核算结果比较平缓,而基于传统总值贸易法的结果波动幅度较大。这是因为中国货物进口中发达国家所占比重下降非常缓慢,这导致间接进口的服务附加值下降缓慢,以及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比重缓慢下降。此外,由于相对于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而言,发达国家在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方面更具有比较优势,因此中国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的直接进口中发达国家比重上升飞快,且来自发达国家的货物进口内含的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所占比重也较大,从而使得来自发达国家的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比重很大且不断上升。(2)对于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进口比重而言,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核算的新兴工业经济体所占比重要远大于基于传统总值法核算的比重。这可能是因为中国货物进口中新兴工业经济体所占比重较大,且相对于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而言,新兴工业经济体在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方面更具比较优势,从而其货物出口中内含的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比重较大所致。(3)两种核算结果均显示,中国各类型服务业进口中来自金砖国家的比重都呈上升趋势,其中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的比重上升幅度很大,均超过了10个百分点,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上升幅度较小。这是因为中国货物进口中来自金砖国家的比重上升较快,与新兴工业经济体类似,金砖国家在在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方面更具比较优势,其货物出口中内含的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比重较大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占比较小,从而对中国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出口比重上升较快,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出口上升较慢。(4)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核算的结果中,中国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比重呈明显上升趋势,而基于传统总值法核算的比重基本变化不大。这可能是由于中国货物进口中其他发展中国家所占比重上升较快,以及这些国家货物出口中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占比较大所致。

表5 基于传统总值法测算的中国不同要素密集度服务业进口国别(地区)来源 单位:%

注:表中的(1)、(2)、(3)和(4)分别代表发达国家、新兴工业经济体、金砖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

资料来源:作者计算。

(三)服务进口、货物进口与服务附加值进口关系的计量分析

根据前文的测算和分析,无论是服务业整体还是不同要素密集度类型服务业的进口国别(地区)结构中,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法的结果和基于传统总值核算法的结果均存在明显的差异。我们认为,造成两种核算结果不同的主要原因与中国从对不同国家(地区)的货物进口规模和比重密切相关,因为服务附加值进口不但可以通过进口服务来直接实现,还可以通过货物进口来间接实现。且由于中国进口贸易结构中货物贸易进口比重极大,占88%以上,服务贸易进口比重不到12%,因此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可能更多地是通过货物进口间接实现。接下来,本文构建面板计量模型,就货物进口、服务进口对中国服务业附加值双边进口的影响进行计量检验。具体模型如下:

logMSAit=α0+α1logMSit+α2logMMit+

α3logGDPit+εit

(2)

其中,下标i表示国家或地区,下标t代表年份,α0-α4是回归系数,εit为随机扰动项。MSAit表示中国从国家或地区i的服务业附加值进口额,MSit和MMit分别表示为中国从国家或地区i的基于传统总值法核算的服务业进口额和货物进口额,数据来自于欧盟WIOD数据库。GDP为各国或地区的人均GDP,是模型的控制变量,因为一般来说,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服务业比较发达,其服务附加值出口能力也会较强,数据来自于联合国贸发会议数据库。

表6 回归结果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

资料来源:作者计算。

表6的回归结果分为四列,其中(1)、(2)、(3)和(4)分别是以总体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劳动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为回归分析的被解释变量。从回归结果可知:(1)整体来看,1995-2011年服务进口和货物进口对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货物进口对服务业附加值进口的影响要略大于服务进口的影响,这说明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中通过货物进口引致的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要略大于通过服务进口带来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3)对于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业附加值进口而言,由货物进口引致的服务业附加值间接进口要明显大于通过服务进口直接带来的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尤其明显;对于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而言,服务进口带来的直接服务业附加值进口要明显大于由货物进口引致的服务业附加值间接进口。这说明中国货物进口中所含的服务附加值以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为主,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附加值含量较小。这也间接说明我国货物进口技术复杂度还有待进一步提高。(2)人均GDP对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这说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服务业发展更好,其服务附加值出口能力也更强。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也需要通过不断发展经济提升自身实力,以促进服务附加值出口竞争力提升。

四、结论与启示

在服务贸易进口有助于缓解国内技术瓶颈和关键性要素的迫切需求下, 尤其是服务贸易进口通过“服务链接”等影响出口的典型化事实的存在[36],强调“引进来”与“走出去”的进口与出口联动的贸易政策开始出现,但发展中经济体若是过于依赖于某一国或某一类的进口服务业,很容易被锁定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或出现产业发展中“进口断层”的系统性风险。现有研究虽从不同角度探讨了服务业进口的技术溢出效应、产业发展效应和经济增长效应,但很少关注服务业进口的来源国。而且,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和世界贸易组织(WTO)去年共同开发出的“贸易增加值统计体系”,因其核算结果能更符合真实的全球贸易图景而受到广泛关注,利用这一核算方法更有利于中国更清晰地认识自身的全球贸易地位。鉴于此,本文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WIOD)基于附加值贸易框架,测算了1995-2011年中国服务业整体及不同要素密集度类型服务业进口的国别(地区)结构,并与传统总值核算方法进行了对比分析。同时,本文还探讨了服务进口、货物进口和人均GDP对中国整体服务业及不同要素密集度服务业附加值进口的影响,结果发现:

(1)中国服务业进口来源国是以美日为主的发达国家,但两种核算方式下发达国家内部结构存在显著差异。一是两种核算方式下1995-2011年间中国服务业主要进口来源国都是以以美日德为首的发达国家,其次是韩国、台湾等新兴工业经济体、金砖国家。但按传统核算方法时,从美国进口比重大且上升快速,新兴经济体中的台湾接近零,且发达国家份额波动较大;而按附加值贸易核算方式,从美国进口比重较为稳定,新兴经济体中的台湾比重并不小,且发达国家份额比较稳定;而从日本、德国、荷兰和澳大利亚的进口服务业比重,在传统核算法和附加值贸易核算法核算的结果下呈现出相反的结果。就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中国货物进口中各国所占比重和变化差异明显,导致通过货物进口间接实现的服务附加值进口存在差异。

(2)不同类型服务业的进口来源国差异较大,且不同核算方式下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来源国结构存在一定差异。一是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来源国特征。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来自发达国家的进口中比重尤为突出,来自新兴工业经济体的进口比重下降幅度较大,来自金砖国家的进口比重上升幅度较小;劳动密集型服务业来自发达国家的进口比重要高于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来自新兴工业经济体的进口比重较稳定,来自金砖国家的进口比重上升明显;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来自发达国家的进口占发达国家进口的所有类型服务业中比重最低,来自新兴工业经济体的进口比重呈小幅下降趋势,来自金砖国家的进口上升幅度最大,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进口比重上升明显。二是两种核算方式下的进口来源国差异。其中,1995-2011年间来自于发达国家的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在传统总值核算法下幅度波动较大,在基于附加值贸易核算下趋于稳定。而来自新兴工业经济体的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和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进口比重,在传统总值核算法下要远低于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核算法下的计算结果,且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进口,在2003年之前在传统总之核算法下的结果要低于基于附加值贸易法核算法下的计算结果,但2003年开始两种核算结果差别不大。

(3)服务进口和货物进口对来自于不同国家的服务业附加值进口均具有正向影响,但不同类型服务业进口特征存在显著差异。总体来看,通过货物进口引致的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要略大于通过服务进口带来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对于劳动密集型还是资本密集型服务业而言,由货物进口引致的服务业附加值间接进口要明显大于通过服务进口直接带来的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但对于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而言,服务进口带来的直接服务业附加值进口要明显大于由货物进口引致的服务业附加值间接进口。这说明中国货物进口中所含服务附加值以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服务较多,而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附加值含量偏低,因此我国货物进口技术复杂度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上述研究结论不仅有助于客观认识中国服务贸易进口的来源国结构现状,还对于全球价值链分工模式下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政策的科学制定具有重要意义。不容否认,中国服务贸易进口来源国结构固然与要素禀赋特征及其现实发展阶段有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可作为。相反,对中国服务贸易进口现状的深刻认识,对我国实现服务贸易发展进口和出口“双联动”的宏观目标具有重要启示。

1.加大服务进口溢出效应的扩散力度

在经济全球化新时期,服务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进口贸易不再仅仅扮演弥补比较劣势的作用, 而是要发挥在全球有效配置资源的能力[37]。对此,中国应加大服务进口溢出效应的扩散力度。一方面,中国制造企业要主动进口所需服务业,变被动“承包”为主动“发包”。研究显示,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业的直接进口带来的直接服务业附加值进口要明显大于由货物进口引致的服务业附加值间接进口。因此,中国应主动进口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将其知识、信息和技术密集的高级生产要素投入中国制造业生产过程,直接通过技术溢出促进中国制造业技术升级,同时倒逼国内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另一方面,中国应加大对知识技术密集型的先进制造业扶持力度,培育服务需求市场。研究显示中国服务业附加值进口中通过货物进口引致的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要略大于通过服务进口带来直接服务附加值进口。因此,应加大对技术密集型先进制造业的扶持力度,不断加强本国制造业自身的发展水平,优化制造业产业结构,使其能与高技术含量的服务业相互融合,才能使进口服务的外溢效应更好地发挥。具体地说,通过进口与美欧发达国家合作时应注重沿价值链的攀升与突破,着力发挥高端服务产业内和产业间知识外溢的双重作用。同新兴工业经济体和金砖国家合作时应侧重一般服务贸易进口下的知识外溢,着力发挥高端服务产业内进口知识外溢效应。同发展中国家合作时,应在继续推动外包模式下服务贸易进出口规模扩张的同时,更应努力提高服务贸易进口质量,使其知识溢出效应尽快得以显性化。

2.适当扩大服务贸易进口复杂度

一方面是要扩大进口服务类型的复杂度。目前我国服务业进口仍以传统服务业为主,伴随着其对经济发展促进作用的逐步降低,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国服务企业同质化现象严重、技术复杂度普遍偏低,对制造业“推力”不够,提升生活质量和改善环境的一些服务需求难以得到满足,直接制约了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和服务环境改善目标的实现。对此,中国应根据本国产业发展水平和需求合理引进更多复杂度高的金融保险及专利特许权服务、研究与试验、综合技术服务以及信息传输计算机软件服务等新兴服务业,保证生产要素质量的最优匹配。但也不能不顾当地产业发展现实,盲目地扩大技术复杂度高的服务业进口。要努力打破一些市场准入、贸易壁垒等,进口一些我国急需的能提升生活质量和改善环境的非生产性服务业,而不仅仅是集中在交通运输等资本密集型服务业方面。既要适当提升生产性服务贸易进口比重,使非生产性服务贸易占服务贸易进口的比重下降;也要适当提升资本技术和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进口比重,使劳动密集型服务贸易占服务贸易进口比重下降。二是要增加服务进口来源国的复杂度。正如一个国家的出口地区过于集中存在出口风险一样, 同样一个国家进口服务的地区结构过于集中也会存在不安全风险,如我国制造业转型发展所需的生产性服务业过度依赖某个或者少数几个国家,当这些国家有意或者无意出现进口贸易中断时将会导致供应短缺,进而影响整个国家经济发展秩序。对此,中国既要重视和增加进口服务类型复杂度,也要重视和增加进口服务的来源国复杂度,战略性地实施进口来源国多元化的进口政策。妥善处理与美国、西欧等发达国家的进口贸易伙伴关系,积极拓展与周边国家贸易合作关系,尤其是借助“一带一路”建设契机和抓住新一轮区域经贸合作重新洗牌中的机遇,提升与欧美等发达国家在知识与技术密集型服务贸易领域的实质性合作,深化与东盟、中亚等相关国家的贸易往来,避免我国进口特别是关键性服务的进口过度依赖一个或者少数几个国家或地区的情况。

3.加大科技创新,改善服务进口质量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同时也把“发展服务贸易,推动对外贸易平衡发展”作为今后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事实上,创新和服务贸易对中国至关重要,中国融入全球价值链和商品出口很大程度上依赖中国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发展。对此,李克强总理也强调,要不断加大进口,不断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尽管如此,在全球经济正在进入以数字化、智能化、互联化等信息技术为基础的服务经济年代,以中小企业为主的中国服务贸易在参与国际市场竞争中还存在“品牌”、“技术”、“信用”三大软肋以及“人力成本”、“盈利能力”、“信息资源”三大挑战,高端服务需求不足和本地市场效应很难发挥直接制约着中国服务进口质量。基于此,通过科技创新改善我国服务进口质量就成为了必然。一是要通过科技创新创造高端服务需求。高端制造业与技术创新有着密切的联系,科技的创新往往会带来高端制造业的发展。而高端制造业的发展会产生相应的支持服务的需求,尤其是在当今产业融合发展趋势彰显的情况下,高端制造业的发展必然引致更大的生产型服务市场,产生对研发设计、创意、信息服务等高端生产服务的需求,也必然会增加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进口的力度,改善我国服务进口质量。二是通过科技创新提升高端服务进口的吸收与应用。近几年,发达国家服务业大规模国际转移蔚然成风,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是服务业国际转移的受益者,已成为西方企业的“海外办公室”。尽管如此,因为语言、文化习惯以及本国产业基础的薄弱,很多国家都成了欧美“专业代工”,而且国内市场无法有效消化引进的高端服务。中国也提出要大力引进高端服务业,实现本国产业转型,但是引进服务的国内利用效率并不高,直接制约着服务进口本地市场效应的发挥。总之,信息技术和互联网开创了今天的服务外包和服务贸易,大数据和物联网一定会引导明天的服务外包和服务贸易。对此,中国应利用推进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和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城市建设的重大战略机遇,强化科技创新,从优化服务要素本身入手,加强科技企业孵化器和众创空间建设加速集聚各类创新要素,提高对进口先进生产性服务的匹配、对接与消化,提升我国服务进口溢出效应的发挥,真正实现我国服务贸易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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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辛 城)

Research on the Country Structure of China’s Service Trade Import: An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lue-added Trade

LI Wen-xiu, LIU Yan, MA Peng

(ServiceEconomicsandManagementResearchCenter,GuangdongUniversityofFinance,Guangzhou510521,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dded value trade, This paper used the input-output table (WIOD) to estimate the import country (region) structure of Chinese services overall and different factor intensive type services during 1995 to 2011 years, and comparing with the traditional GDP accounting method. And discuss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value-added in trade of services and services trade, goods trade.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source country or region of services importation inChinaisis dominated by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s US and Japan, and the source country or region of services importation hold great difference amongdifferent types of services. And there is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f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ndthe source country structure of the different types of services importation. Moreover,the gross imports of goods and services and the per capita GDP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value-added services imports from different countries. In this regard, China government should increase the intensity of the spillover effect of service import by supporting the knowledge and technology intensive advanc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expand services demand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expand the service trade import complexityby expanding the types of services importation and service import source countries, to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China manufacturing and the increase of the global competitiveness .

value-added in trade; services importation; country (region) structure

2016-09-23

2017-03-1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全球价值链下中国服务业国际竞争力研究:基于贸易增加值的分析”(7157305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服务业对中国制造业国家分工地位的影响研究:基于附加值贸易的视角”(16YJA790031);广东省科技厅2014公益研究与管理建设项目“基于服务主导逻辑的技术产权交易机构的商业模式研究——以广东为例(2014A040401090)”。

李文秀(1978-),女,湖北汉川人,广东金融学院中国服务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博士后,研究方向:服务经济与管理。通讯作者:刘艳。

F740.6

A

1002-9753(2017)04-016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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