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中国式民主话语权的路径研究

摘要：民主话语权关系到国家利益，民主话语权的构建受国家经济能力、民主政治程度、宣传能力和军事干预的影响。西方国家通过改造民主理论、“铺天盖地”式宣传和霸权式民主输出这“三部曲”，在全球逐步确立起民主话语霸权。而构建中式民主话语权，必须要先批后立。首先揭示西式民主话语霸权的真实面目，既而要理论、实践和宣传三管齐下。

关键词：民主话语权；中式民主；西式民主

中图分类号：D0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7）01-0078-07

一、话语权、民主话语权及其影响因素和失语后果

（一）话语权：权利和权力的双重属性

国内学者对话语权的解释可分为三种：一种是注重言语的权利，强调话语的平等性；第二种是注重言语的权力，强调话语的影响力；第三种是言语具备权利和权力的双重属性，更强调权力属性。（1）话语权利论。如冯广艺认为：“‘话语权是为了表达思想、言语沟通而获得和拥有说话机会的权利。对国家而言，话语权即话语主权，与国家主权、领土主权、领空主权一样，是国家独立和尊严的标志。”[1]（2）话语权力论。如毛跃认为：“话语权强调话语权力内容被外界认可的权力，是一种对外影响力、控制力，本质上是权力。”[2]秦廷华认为：“话语权即说话权，即控制舆论的权力。谁掌握话语权，谁就能决定社会舆论的走向，影响社会发展的方向。”[3]（3）话语“双权”论。如葛彦东认为：“话语权内涵有两个基本维度，即伦理维度体现为‘权利内涵，阶级维度体现为‘权力内涵。”[4]郑杭生认为：“话语权是言语权力和权利的统一，是话语权威和话语资格的统一。”[5]总的来看，话语权的“双权”论得到了普遍的接受和认可。

（二）民主话语权：民主言论的资格和影响力

学者们似乎还没有明确地给出“民主话语权”的概念。从话语权的结构要素来讲，主要涉及话语主体（由谁说，对谁说）、话语载体（在那里说）和话语内容（说什么）三方面。在这里，我们研究的是一个国家的民主话语权，那么，话语主体就是国家。需要考虑到，国家的一切言语都以本国利益为目的，主权国家强调平等资格，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影响力的差异。话语载体包括话语平台和话语媒介。比如联合国大会、国际会议和互联网、新闻媒体、报刊杂志等。话语内容就是“民主”，在内容上包括三方面：什么是民主，涉及民主的定义、特点、标准、形式等；为什么发展民主，涉及民主对国家、地区、全球和人类的重要性、意义和价值等；怎样发展民主，涉及民主的政治制度设计、推进方式和保障等。

综合以上，我们给出一个国家的民主话语权的定义：一个国家以维护国际社会和实现国家利益为目的，通过国际会议及相关媒体，向另一些国家表达民主内容的权利及其控制国际民主舆论的权力。该定义强调民主话语权以利益为目的，强调每一个国家都有发表民主言论的自由，更强调不同国家民主言论在国际上影响力的不同。

（三）主要影响因素：经济实力、民主政治、军事干预和宣传能力

学术界一般认为：经济实力越强，政治民主化程度越高，宣传能力越大，民主话语的影响就越大，而军事干预的影响则非常大。如秦廷华指出：“西方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和文化实力推销其民主价值观，既有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更有赤裸裸的军事、政治实践。” [6]（1）经济实力雄厚是“利”（利益）的影响。很多发展中国家将发达国家经济的繁荣错误地归因于民主制度，为了实现本国经济的繁荣，主动地学习借鉴西方国家民主制度，这就增加了发达国家民主话语的影响力。很多国家都愿意与经济实力雄厚的国家进行合作，因此经济实力雄厚国家有更多的话语机会。（2）政治民主化程度高是“理”（道理）的影响。在民主政治方面做得越好，当然在民主方面就越有发言权，民主话语就越是有影响力。因此张传鹤指出：“夯实理论基础，创新民主实践和民主话语，有利于夺取民主话语权。”[7]（3）宣传能力强大是“力”（力量）的影响。网站、电台、电视、智库、杂志、报纸、书籍等的覆盖范围越广、“声音”越大，话语产生的影响力就越大。（4）军事干预同样是“力”（力量）的影响，军事干预以最直接的、最粗暴的方式对目标国家产生巨大的影响。但影响产生的结果更多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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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构建中国式民主话语权的路径研究

（四）重要性：关乎国家形象、发展环境、政局稳定和国家利益

学者们普遍认为，拥有民主话语权很重要，丧失话语权后果很严重。张传鹤认为：“民主话语权关乎国家形象、外部发展环境、政局稳定和国家利益。”[8]确实如此。三波民主浪潮过后，民主的价值被普遍认可，民主已经成为现代化国家必须具备的要素之一。如果不发展民主或发展民主却没有赢得民主话语权，在民主问题上发不出强有力的声音，就会在民主话题上失语。失语后，民主历史和民主现实就难免被扭曲和丑化。被用假象替代真实，被优劣等级化，被扣上“野蛮”“落后”“专制”等帽子，从而严重损害国家利益。秦廷华指出，现实中存在民主话语权争议，而争议的实质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列强的霸权压制和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为寻求本国发展道路合法性之间的斗争”[6]。也就是说，民主话语权在一定程度上支撑国家发展道路的合法性。丧失民主话语权，就容易丧失合法性。

二、西方民主话语霸权的建构：扭曲民主和霸权式输出

（一）改造民主理论

西方自由主义民主是通过“三步走”构建出来的：第一步改造民主概念，将多数人统治的民主和人民主权的民主改造为选举式民主；第二步限制民主，用自由捆綁民主；第三步改造合法性概念，论证只有以竞争性选举为核心的自由主义民主政体才具有合法性。[9]

第一步改造民主概念。20世纪20年代，精英主义首先否定了“公众”，认为公众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利益，并且公众的政治行为又是非理性、缺乏智慧的，对自己的最大利益并不清楚。精英主义指出，具有理性和智慧的人占少数，而只有这具有理性和智慧的少数人（精英、政治家）才应该掌握权力。在无法放弃民主的时代背景条件下，以熊彼特为主要代表人物的政治学者选择改造民主理论：将参与式民主改造为程序民主。即大幅度限制人民的决策权，让人民只负责投票，选举决定由谁（政治家）来统治他们。这样一来，“民主政治就是政治家的统治”[10]415。于是，民主的内容和形式被本末倒置：不顾“人民的统治”的民主实质，而强调一人一票的选举过程。

第二步用“自由”束缚民主。自由主义在本质上就是资本主义，所谓自由主义民主在本质上就是资本主义民主。只是“自由”比“资本”好听一些。以萨托利为主要代表的理論家实现了“自由”对“民主”的系统捆绑。萨托利通过“民主”的方式谈论“自由”，“民主受到重视，自由则被轻视，然而，我们所信奉和所实践的，其实是自由主义民主”[11]318，“民主国家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自由主义国家的一个新名称”[11]421。“自由主义民主”中“自由”位于“民主”之前，“自由”成为“自由民主”的重心，甚至将“自由”赋值为“民主”的内涵。因此，西方政治理论家谈论的所谓民主，在实质上仍然只不过是自由的价值。

第三步论证自由主义民主政体的合法性。韦伯将政治统治的类型分为三种，即传统型、魅力型和法理型，并指出只有法理型的政治统治才能保持长久的合法性。这里的法理型合法性，强调的是政治的合法律性程序。李普塞特改造了韦伯的合法性概念，他的“合法性”强调的是政治的竞争性选举，即通过竞争性选举所产生的政府才是合法的。李普塞特据此重新解释了熊彼特式民主，将民主解释为：“一种政体系统，该系统合宪性地定期更换官员，允许人们在政治职位竞争中做出选择（即投票）以影响重大决策。”[12]21这样，就实现了“以竞争性选举为核心的自由主义民主政体才具有合法性”的论证。民主在西方被简单化、形式化地沦为投票选举。

（二）强力宣传“民主”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将自由主义民主的传播列为主要的国家利益之一，国家为此提供强大的财政支持。政客和一些学者共同搭台唱戏，鼓吹自由主义民主的优越性。通过覆盖全球范围的媒体，进行“铺天盖地”式的宣传。

1.政府主导。（1）西方国家把价值观的传播列为主要国家利益之一。1994年，基辛格在《大外交》中提到，“美国的国家利益有三个，即安全利益、经济利益和价值观的传播”。2010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提到的四大持久的国家利益之一，就是“国内外对‘自由主义民主的尊重”。[13]（2）美国历届总统和众多政要将传播自由主义民主作为自己的主要任务之一。例如，2005年小布什和2009年奥巴马在各自的就职演讲中，都有谈到传播“自由”、“自由主义民主”的问题。[13]（3）国家提供强大的财政支持。例如，美国国会在2000年和2001年给“自由亚洲电台”、“美国之音”（美国对外传播自由主义民主的窗口）财政拨款竟达3000万美金。[13]国家利益的驱动、政府的主导和强大的经济支持，是自由主义民主传播的动力根源。

2.学者渲染。西方学者一直在传递一个信息，即“民主是一种价值，而自由主义民主是民主的唯一模式”，即“只有自由主义民主才是唯一价值”。例如，萨托利曾扬言，“没有‘自由主义的民主，剩下的只是‘民主这个字眼”，“自由主义民主死了，民主也就死了”。[11]429弗朗西斯·福山提出的所谓“历史终结论”，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思。福山放言，“只有自由主义民主制度才能走向历史的终点”，西方自由主义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的一种统治形式”，是历史的终结。[14]50-51可笑的是，历史并未终结，自由主义民主却出现了“政治衰败”。西方还用他们所谓的“标准”划分民主国家和非民主国家，结果无非是“实行自由主义民主政治制度的是民主国家，否则就是非民主国家，非民主国家迟早走向崩溃”。

3.媒体造势。西方国家有着非常强大的宣传能力。西方国家的传播媒体覆盖范围十分广泛，可以说几乎是“铺天盖地”。据统计，全球信息的90%以上是从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传播出来的，70%以上是由西方国家的跨国媒介公司传播出来的。[15]具体来讲，全球互联网信息的80%甚至是90%以上源自美国，全球电视节目的75%以上和广播节目的60%以上由美国控制，全球新闻的报道基本上已被美联社、路透社和法新社主宰。[16]不仅如此，还有专门的定向宣传。例如，美国政府的海外电台“美国之音”（Voice Of America，VOA）每周对华广播近130小时，“自由亚洲电台”全天24小时对华广播。[13]通过这样“铺天盖地”的宣传，西方自由主义民主在国际社会所产生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三）强行民主输出

1.理论基础和实力基础。西方国家民主输出的理论基础是“民主和评论”，即民主国家之间不会或极少发生战争。一般意义上讲，“民主和评论”是站得住脚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西方所指的民主只是自由主义民主。也就是说，不是自由主义民主政治制度的国家都是“非民主国家”，都是全球安全的“不稳定因素”。美国依据这样的霸道逻辑，自认为“有责任”“帮助”和“指导”“非民主国家”。这为干涉和直接军事入侵他国奠定了理论基础。不仅是理论基础，美国还有着强大的实力基础。一战之前，羽翼未丰；一战之后，实力逐渐增强；二战之后，已拥有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成为西方世界的领导者。冷战结束后，成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研究发现，美国民主输出的力度和自身实力的强弱成正比。[17]自身实力是民主输出的重要基础和保障。

2.目的和历史实践。西方“热心”推销民主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实现自身国家利益和巩固由其主导的全球霸权秩序。美国最初的民主输出对象仅限于拉丁美洲，通过军事干预墨西哥和多米尼加的选举，后又直接干涉洪都拉斯、尼加拉瓜、萨尔瓦多、智利、危地马拉和厄瓜多尔等国内政。二战后，美国开始向全球输出民主。最初凭借武力向德国、韩国和日本等国输出民主，后又凭借武力支撑以“颜色革命”方式向东欧地区和中亚地区输出民主。后来的苏东剧变被美国视为民主输出的“成果”。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美国迎来了民主输出的最佳历史机遇。美国的民主输出瞄向了石油资源极其丰富、具有全球意义的战略要地——中东地区。以反恐名义发动了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移植西式民主，扶持亲美“民主政府”。至今，美国仍在致力于向世界各国输出自由主义民主。

3.造成严重后果。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进行全球范围的民主输出，不可否认对一些国家民主化的进程确实起到了一点点作用，但是其民主输出对目标区域和国家带来的更多是灾难。例如，美国的民主输出对阿拉伯地区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导致了突尼斯的全面混乱、使埃及政局更加混乱等，可谓罄竹难书。至今美国移植民主的地区仍存在战乱，当地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曾有深受美国民主输出迫害的国民讽刺道：“千万不要惹美国，不然他们就会把‘民主带给你们国家。”哪怕是民主移植较为成功的国家，也多次经历国家和社会动乱的局面。例如，韩国在吸收西式民主后经历了20多年的间接性发作“胃痛”期。历史的惨痛教训已经使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清醒，外来的民主不适合本国，西式民主不是唯一模式。

三、中式民主话语权的构建：先批后立，理论、实践和宣传三管齐下

（一）揭示西式民主的真面目

1.不是民主，而是钱主。众所周知，美国总统大选的第一步就是筹备竞选资金，赢得大选的唯一条件就是金钱，必须是非常非常多的金钱。《人民日报》做过统计，从1860年到2004年，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总共进行了39次总统竞选，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竞选资金筹备多、开支多的一方获胜。2008年的美国总统竞选，奥巴马筹备竞选资金高达641亿美元，创下当时美国总统大选筹款最高历史记录，果不其然奥巴马赢得选举。再看美国总统大选的耗费资金，1980年为162亿美元，1988年为324亿美元，2000年为529亿美元，2004年为881亿美元，2008年为24亿美元。[18]可以说，美国总统大选就是“资本的大比拼”，资本操控美国政治。资本主要来源于大财团、富人的投入，资本的投入最终是以获取利益为目的的，而最终牺牲的是中下层阶级人民的利益。所谓“自由主义”难掩“资本主义”的实质，所谓“民主”其实是“钱主”。

2.不是“普世价值”，而是“动荡之源”。民主是当今社会普遍追求的一种价值，但西方国家的自由主义民主不是“普世价值”。西方的自由主义民主政治在其国内已经出现“政治衰落”，本就与民主内容（人民的统治）相脱节的民主形式，已经由多党竞争制发展为政治否决制、由“一人一票”发展为“一美元一票”。自由主义民主在其国内是如此，在国外被输出国更是引发动乱。世界上200多个国家，除了极少数社会主义国家外，几乎全都在搞西方自由主义民主制。然而，绝大多数国家仍未摆脱旧貌，一些国家甚至更加贫穷、更加动荡，战乱不断。苏联接受自由主义民主，导致国家分裂，俄罗斯又被西方称为威权主义甚至是“独裁国家”。阿富汗、伊拉克、乌克兰和叙利亚等被“输出民主”国称为“失败国家”。菲律宾、印度、巴基斯坦以及整个非洲国家和多数南美国家被称为无效治理的国家。

（二）夯实中式民主的理论基础

1.区分“中式民主”与“西式民主”。中式民主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是人民当家作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道路是坚持“三统一和四项制度”，“三统一”即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四项制度”即“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追求民主内容和形式的统一，致力于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西式民主即西方自由主义民主、资本主义民主，是少数资本家、富人和利益集团的民主，其本质是“钱主”。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建立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上，始终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资本主义民主政治通过实行三权分立、多党制、普选制等形式，以形式上的民主掩盖实际上的不民主。

2.完善和发展民主评价的“中国标准”。首先就要明确一点，只有中国人民才最有资格评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也只有中国人民的评价才最真实、最可信。民主的实现形式是丰富多样的，不能用某一种形式的标准来衡量所有民主形式。用西方自由主义民主的那一套标准来评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这是不科学、不正确的。如果非要给出一条民主评价的“万能标准”，那就是中国共产党所坚持的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標准，即“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习近平总书记给出“八个能否、四个看”①①“八个能否”源自习近平在庆祝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八个能否”标准：“国家领导层能否依法有序更替，全体人民能否依法管理国家事务和社会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人民群众能否畅通表达利益要求，社会各方面能否有效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国家决策能否实现科学化、民主化，各方面人才能否通过公平竞争进入国家领导和管理体系，执政党能否依照宪法法律规定实现对国家事务的领导，权力运用能否得到有效制约和监督。”“四个看”源自习近平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四个看”标准：“人民是否享有民主权利，要看人民是否在选举时有投票的权利，也要看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是否有持续参与的权利；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选举的权利，也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标准，这是立足于中国实际、符合中国国情的“中国标准”。“中国标准”致力于实现和维护人民的民主权益，这样的标准才是评价民主的好标准。

3.完善和发展“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理论。中国没有实行西方的多党竞选制，实行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西方一些国家据此竟称中国“一党专制”，这纯属污蔑毁谤。首先，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源自历史，由人心向背决定，其合法性不容置疑；其次，“中国共产党是唯一执政党”并不等同于“一党专制”。在党外，中国共产党在涉及国家重大措施和重大问题时，都事先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进行协商，统一共识后才做出决策。在党内，中国共产党实行的是“集体领导制”。领导集体掌握国家权力，对党和国家事务进行集体领导，决策“行为不翻烧饼、效果可预期、影响可预见、思路可延续”[19]138。最后，实行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完全可以实现民主政治的繁荣昌盛，中国的不断崛起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4.不断发展和创新民主话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话语的生命力，在于不断发展和创新。发展和创新民主话语，必须坚持民主话语的民族性、可操作性和包容性。民族性要求，民主理论、民主话语的孕育和产生，必须要立足于中国国情，扎根于中国社会历史文化土壤，结合于中国具体民主政治实践；可操作性要求，民主理论、民主话语能够在现实的民主政治中得以具体的落实，落实后能够有较好的效果；包容性要求，民主理论、民主话语要能够海纳百川，不仅本国人民能认可、接受，各国人民也能理解、认可和接受。这种认可和接受不同于西式民主的霸权式强迫，而是自觉、自发的。这就要求，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成功实践不断理论化，再用理论去指导民主实践，并在民主实践的过程中检验民主理论，以此不断创新出国内外人民、学者认可和接受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话语。

（三）不断创新中式民主实践

1.完善和落实现有的民主制度。民主政治的实践，需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中国现有的各项民主政治制度，仍需要不断完善和贯彻落实。不断完善中国特色集体领导制，更好地落实领导集体的集体领导，确保集体领导五大机制有效运行；不断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更好地落实人民代表大会权力机关的地位，明确人民代表大会与政府的权力边界；不断完善政治协商制度，更好地落实“协商于决策之前和执行之中”，发挥好参政、议政和监督的作用；不断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更好地落实少数民族在国家统一领导下的自治，增强中华民族一体认同感；不断完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更好地落实基层群众的自我管理，提高人民群众直接当家作主的能力；不断完善法律体系，更好地落实全面依法治国，保障人民各项权利有效行使。

2.积极探索更多有效的民主形式。民主的实现形式是丰富多样的，西式自由主义民主不具有普世性，更不是人类民主发展的终结。中国特色社會主义民主需要多种有效的实现形式，也一定存在多种有效的民主实践形式。在中国，选举民主和协商民主是两种主要的民主实践形式，两者相互补充。选举民主最能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地位，选举民主在中国主要表现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民选举人民代表，通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行使国家权力，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中国人民在人类政治制度史上的伟大创造。协商民主主要体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也是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实现形式，是中国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在不断完善和发展这两种主要民主形式的基础上，还要不断探索更多的能够更好地实践民主的形式。

3.不断提高人民当家作主的水平。物质财富基础越厚实，政治参与能力越强，政治参与途径越有效，人民当家作主的水平就越高。首先，不断提高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人民当家作主不是当穷家、做穷主，而是要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每个小家的富裕殷实。在生活上拥有了一定的物质财富基础，才有可能去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其次，不断提高人民当家作主的能力。大力发展教育事业，不断提高国民的文化知识水平。宣传和普及政治教育，使国民知政治、懂政治，提高政治素养。培养和强化国民法律意识，不断提高依法行使权利的能力。最后，不断扩大公民政治参与的有效途径。完善公民政治参与的渠道，使公民的政治参与具有制度保障、可操作性。进一步公开政府政务，确保公民能够通过一定方式及时、准确、全面地掌握信息。

（四）大力宣传中式民主

1.宣传民主理论的“中国特色”。对于“什么是民主、为什么民主、怎样发展民主、如何评价民主”，中国给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回答。西式民主强调自由主义民主的霸道，不是自由主义民主就不是民主，不是自由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就是“专制”，就是“非民主国家”；中式民主强调民主的内生性发展，强调民主的形式多样性，尊重各国不同的民主政治制度。西式民主的内容和形式相背离，过度强调民主的程序、民主的“一人一票”选举形式；中式民主的内容和形式相统一，更注重民主的人民当家作主的实质，也注重人民当家作主的多样化形式。西式民主在本质上是少数富人、资本家的民主，是金钱操纵下的民主，是虚伪的民主；中式民主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民主，是切切实实为了人民群众利益的民主，是真实的民主。民主理论的“中国特色”，即中式民主理论较西式民主理论的先进性。

2.宣传民主实践的“中国成绩”。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从过去的一穷二白走向了逐步繁荣富强。中国走民主的内生性发展道路，坚持依据本国国情进行民主政治建设。当诸多发展中国家搬用西式民主政治制度而陷入“民主困境”时，中国的民主政治却在健康蓬勃地发展，并取得了巨大成功——建国后60多年的实践，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巨大成就，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的重大成果，党内民主建设的主要成就，基层民主自治制度的显著成绩，以及法制建设的光辉历程。再看民主的主体，人民群众由过去的吃不饱、穿不暖奔向了小康生活。人民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言论权、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等民主权利在制度和法律上获得了充分的保障，人民民主意识越发强烈。

3.打造国际化媒体，传播“中国声音”。不仅要理论得好、实践得好，还要宣传好。西式民主一直在攻击中式民主，凭借着强大的宣传能力扭曲中式民主。哪怕是现在，即使我们的民主政治取得了巨大成功，西方一些国家仍无端指责中国“不民主”，甚至是“专制”。对此，我们必须要在国际上发出“中国声音”，让国际社会能够更好地认识中国、客观地评价中国。全球有200多个国家，在每一个国家都应该存在“中国声音”。我们要积极主动地推动中国广播、电视、网络窗口、书籍、报纸、杂志等在各国的推广、建立和发行，向全世界传播中国声音、中国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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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孔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