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亮:用影像编织人生梦境
2017-05-03宁志浩黄晓亮
宁志浩+黄晓亮
黄晓亮
毕业于青岛大学数码媒体艺术专业2010年获得美国特尼基金会奖和北京三影堂摄影奖,以及北京今日美术馆的方俊艺术奖。2011年获得荷兰FOAM摄影博物馆世界100位摄影艺术家提名奖。2012年获得第四届大理国际影会;亚洲先锋摄影师成长计划;大奖。其作品曾在北京、上海、香港纽约、巴黎、维也纳、阿姆斯特丹等地展出。同时,作品被何香凝美术馆、今日美术馆、tierneyFellowshipSanta Barbara Museum of Art等国内外收藏机构及私人藏家收藏。
他痴迷于用影像造梦,在记忆的图景中编织—个又—个梦境:故乡的风物、儿时的游戏、童年的旧景等等,那些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往事,通过场景布置、灯光投射、影像叠加等多种方式,最后以视觉转化的方式加以呈现,让人沉迷,他就是摄影师黄晓亮。
对黄晓亮作品感到痴迷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对童年抱有异常爱好,而且记忆里总是“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的乡野梦想和“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的童年秘境,另一种则是沉迷于画面的层次分析与图像构成过程。前者弥漫在黄晓亮作品的气息里,而后者通常会问“这是后期做的吗?”为什么不想到前期呢?比如说,在一面墙上用不同的投影打上去,这些深浅不一的投影画面叠加在一起。简单地说,黄晓亮大部分作品就是这么来的。在这些作品里,我们看到了童年、风俗、呓语、游戏,甚至作为一个湖南摄影师所擅长表现的湘西生活。
或许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行走的太久,便需要一些事物来调剂自己的内心。黄晓亮是一个怀揣梦想的摄影师,在他的骨子里,美好的童年生活、旧时生活的轨迹都能成为现实生活中的调剂品,而这个媒介便是影像。摄影在很多时候能够成为内心的一个出口,摄影师黄晓亮是深谙其道之人,他借助于影像这个载体,拍摄和自己内心有关,与自己经历有关的照片,而这些其实就是属于自己的故事。
在那些被人遗忘的角落、那个逐渐陌生的空间里、一些童年的记忆如:皮影、游戏、民俗、节庆、动物、草木、玩伴等等具有特殊符号的事物纷繁沓至,在他的镜头下逐一绽放。这是黄晓亮的呓语,一个寄托着儿时梦境的空间,带着迷恋而失落的陈诉,明明暗暗、朦朦胧胧地蓦然闯入我们的心间。
其实人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黄晓亮选择和自己记忆有关的生活,用诗意的影像语言进行转化、分解、消融、以及升华,在《一个期待或者新的奇迹》中可以看到一个童年的梦境一展无余,每一张照片,都讲了一个故事,虽然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却有无限延展的空间,让读者去想象和回忆,干净而纯粹的气息扑面而至。而在《丛林日记》中,摄影师似乎多了对社会的思考,我们依稀可以窥见现代化的元素摻杂其间,比如丛林后面的高楼大厦、汽车等等,人物的影子叠加在自然和现代空间之中,从而思索关于生存的空间和环境,和内心的问题。
而在其作品《春一人间景》中,无论其影像的思想,还是表述的风格都悄然发生了一些转折。首先就是影调的呈现上,除了画面饱和度下降,灰色调也大量运用,因此影像的质感便更加的朦胧和怀旧。其次就画面讲述的是关于湘西地带的民间文化、但是却在表达上更趋于内心化,也增加了一些对传统文化的解读。想来摄影师除了和自己进行对话的同时,也在和这个社会进行对谈,那种时代的感伤和无奈流露无疑,也让观者看到摄影师独立的思考。因此不同阶段的作品,对于摄影师来说就是成长的一个历程,黄晓亮用影子造梦,执导着各式各样的场景,让视觉的切片进入读者的视线:从青涩到成熟、从纯粹到纷繁,更多的应该是一个摄影师的坚守、以及影像逐渐蜕变的开始。
徘徊在黄晓亮营造的梦境里,我时常在想:梦境如此美好,让人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可是在现实社会,还有几个人怀揣梦想执意前行呢?当我们被黄晓亮这些用影像执导的画面陶醉,触动记忆,从而让一种莫名而柔软的情怀不断撞击时,又是否会衍生出一种对于这个时代的疑惑和纠结呢?这种近乎哀伤和淡淡的愁绪能够让我们释怀么?
1926年,中国摄影家吴中行拍了一张牧归的作品,这幅作品放在黄晓亮的作品中,我们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作为一种对于摄影新表现的探索,黄晓亮的创作用摄影直接截取现实之物,他将。执导型”摄影推进到自己的叙事控制范围。但他又完全利用了摄影的特性,“我最初是在思考影像本身,最能感动我的地方是什么。后来想来想去想到影像构成中最根本的东西——‘光和‘影。”安德烈斯·法宁格曾经说过:好照片是技术和艺术的成功合成。这句话用在黄晓亮的作品上倒是恰如其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创作忽视了摄影本体,即用摄影直接框取现实之物,但却依然秉持摄影独有的特性,即用光和影进行创作,这样的创作让影像本身具有了很多的不确定性,也让艺术的质感变的更加迷人。
黄晓亮用影子造景,聆听梦的呓语,其实不也是对现实的一种思索和诘问么?他用影像的名义进行独立的表达和陈述,从而获得个人的释放和解答,久而久之,相信他的影像会得到更好诠释和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