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江新语》中的“三农”思想

陈 豪

《之江新语》中的“三农”思想

陈 豪

对“三农”问题的深刻见解和有力论述是 《之江新语》 的一大亮点。它从“‘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解决好‘三农’问题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以农业是否发达,农民是否满意,城乡差距是否缩小为检验标准”、“不求急功近利的‘显绩’，创造泽被后人的‘潜绩’”、“终极的目标应当是，虽有城乡之别，而少城乡之差”等五个方面阐述的“三农”思想，对当前的“三农”工作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和指导作用。

习近平 《之江新语》 “三农”问题

《之江新语》共汇集了习近平同志的232篇短论，其中直接论述“三农”问题的文章有42篇之多，足见“三农”问题在作者心目中的重要分量。由于这是习近平同志所持久深入思考的一大问题，所以作为其思想结晶的这些文本值得我们去认真学习和研读，以利于发挥其对当前“三农”工作的启发意义和指导作用。

一、“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

“三农”问题是内在关联、相辅相成的复杂问题。习近平同志指出，对这一问题的解决必须坚持系统推进，立足于农业这个基础、农村这个主战场、农民这个核心，以推动农村与农业的进展。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1、102、198页。他强调务必以人为本谋“三农”，首先要明确“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问题，而农民问题的核心又是增进利益和保障权益。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1、102、198页。

（一）解决农民问题是推进“三农”工作的关键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人是最活跃的因素，最关键的内容，最基本的前提。”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1、102、198页。不论是新农村建设，还是促进农业高效永续发展，都需要调动和保护好农民的积极性与创造性。农业是农民的社会分工与获取赖以为生收入的基本来源，农村是农民的世代居住场所和生存空间，也是其在拥有较好经济条件时，寄托愿望，进行改造和建设的对象，所以，农民是“三农”的活因素与主动方。在三者的相互作用过程中，如果农民能够较好地经营农业，那么就可以实现农业的发展和自身的增收。而在农业不断进步的条件下，农村第二第三产业的起步与发展就具备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和可能性。同时，原先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向非农产业的转移也就具有了条件和机会。到了这个时候，农村的产业就不再仅限于传统的农业耕种，而是同时分布有第二第三产业，农村不再只是以种植业为主经济结构单一的部门，而是转变为了多元的经济领域。这样，农民的就业渠道增多了，其收入水平也会相应增高，改善家庭居住条件与环境，进行新型农村建设也就不再只是一种期盼，而是具有了现实的可能性。可见，在农业、农村、农民的联动中，农民的增收致富是促使三者良性互动的突破口和重点。

在农民单靠农业生产增收面临较多困难的情况下，农业发展和新农村建设需要国家一系列惠农政策的支持与保护。对此，习近平同志明确强调不可短缺对农村困难人口的财政投入，主张推动建立针对包括困难农民在内的困难群体的长效帮扶机制。他说：“如果对群众有感情的话，这些钱是拿得出来的，也是应该拿出来的。”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61、109页。但是，因为各地发展不平衡，区域差距较大，事实上国家财政投入在满足农业农村发展需要的问题上是很难面面俱到的。因此，在推进“三农”工作上，还是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史观，不轻视人民群众在创造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习近平同志指出：“群众的实践是最丰富最生动的实践，群众中蕴藏着巨大的智慧和力量。”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61、109页。如果把对农民的帮扶变为了急功近利的越俎代庖，那么脱贫快，返贫也快，这已为不少事实所证明。因此，不论是从“三农”的内在关系着眼，还是从坚持党的群众路线这一政治意义上考量，“三农”问题的本质都是农民问题。解决好农民问题是促进“三农”工作的关键和抓手。

（二）提高农民素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是“三农”工作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

推进包括农民在内的全体人民的全面发展，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一贯主张。历史上由于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基本国情，在客观上要求农民作为革命的主力军，并且要接受为数不少的农民中的先进份子加入中国共产党。这意味着，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同盟者的农民阶级，其自身素质状况、觉悟程度直接关乎革命斗争的成败和中国共产党组织的纯洁性。因此，从那时起，中国共产党就十分重视对农民的政治教育和实践锻炼，创造性地采用了灵活多样的宣传教育方式，进行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文化建设，重点培养农民的阶级意识与国家观念。新中国成立后，在相对和平的环境里，中国共产党在农村实施的一项重点工程就是扫除文盲。不难看出，不论是在革命年代，还是建设时期，关注农民的解放与发展都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工作主题。

在当代，实践也证明，只有不断提升农民素质，使其具有自我学习和自我发展的能力，才能切实解决增进利益和保障权益这一农民问题的核心问题。对此，习近平同志强调，加快建设现代农业，转变农业增长方式，全面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是推动“三农”工作的一项重要且紧迫的任务。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61、109页。面对农业生产包干到户，多数农民只种植经营小块土地的基本实际，如何使农民在不增加土地经营规模的条件下，实现小块土地上的最大收益？从一些地方反馈的经验看，在这一过程中，需要不断向农民提供切实有用的技术培训。由于农民往往最欠缺的是市场信息和可保障小块土地持续增收的技术支持，所以由当地政府牵头组织，整合利用大专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技术培训资源，就成为了一项需要持续开展的经常性工作。还有对于既是农民，又属于新时期工人阶级一部分的农民工，当其正当权益受到侵害时，如何争取到“公平的国民待遇”？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00、103、195页。这些都使得提升农民素质的工作具有了一种必要性和迫切性。

二、解决好“三农”问题是党的工作的重中之重

习近平同志指出，必须牢固确立“三农”问题是中国根本问题的思想，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00、103、195页。因为这一问题不仅事关农民利益，同时也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全局。

（一）农民占人口的绝大多数是中国的基本国情，工农联盟是党执政的政治基础

在农民占绝大多数的中国，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夺取政权的革命年代离不开工人阶级和农民群众的支持；在掌权并全面执政后的建设时期，同样要紧紧依靠工农联盟。国外一些政党的成败兴衰也表明，拥有了政权不等于赢得了人心，争取到了民心才谈得上政权的存续。中国共产党是“两个先锋队”组织，密切联系群众是其最大的政治优势，疏远或者背离人民群众则是其执政后的最大危险。因此，发展党的事业无论如何不能轻视或者忽略农民的支持和贡献，无论如何也不能脱离广大农民群众。农民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最广泛、最深厚的群众基础，“三农”问题始终与我们党和国家的事业休戚相关。不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国内建设形势怎样复杂，只有坚持和巩固工农联盟，中国共产党才能始终成为现代化大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二）农业是安天下稳人心的产业，始终是国民经济的基础

立政之本存乎农。做不到农业的稳固与发展，人类从事政治、军事、艺术等实践都将是无源之水，不能持续。我们无法想象，农业生产水平低下或没有土地可耕种，裹腹尚且艰难的时候，只凭所谓的“精神食粮”，就能够让普天下的百姓心不慌、志不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才是人类社会基本的生存事实。因此，粮食生产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解决吃饭问题始终要靠农业；农业生产性收入是农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农民增收仍然可以依靠农业。巩固农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基础地位，对保证经济社会平稳发展、不断改善人民生活与维护社会安定具有无可取代的重要作用。

实践证明，在处置和调整农业与第二第三产业关系的过程中，“只有农村人口和农村劳动力不断有序转入城市与二、三产业，工业和城市的发展才会有持续的动力”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00、103、195页。，整个国民经济也才能较好地保持生机与活力。习近平同志指出，农业农村的“稳”与“富”，是工业、服务业“富”的一项先决条件。并且，就改革发展的全局看，只要“农村经济能够持续发展，农民收入能够持续增长，我们就不愁发展空间”④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00、103、195页。。当然，在推动工业化、市场化与城市化的进程中，农业占国民经济的比重一般会有所下降。但是，不能片面地认为农业创造的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下降了，农业在国民经济全局中的地位和作用就会随之变轻。事实上，随着工业、服务业的不断发展，农业本身往往还会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条件，农业生产力会得到更大的解放，农民利益会得到更好的维护与增长。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并掌握好这一经济与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正是在这种通盘考虑的高远视野下，习近平同志坚持认为必须维护和巩固好农业作为国民经济基础的地位与作用。

（三）农村建设的好坏是检验一个国家最终是否实现现代化的重要标志

从国际方面看，许多国家在进入工业社会阶段后，忽视农村建设和对当地环境的保护，后果是由于破坏了农村环境，最终阻碍了经济社会的良性发展，付出了惨重代价。对此，习近平同志认为，能否妥善地解决这一问题，是检验一国最终能否完成现代化的重要标志。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45、190、195-196、220页。从国内发展情况看，城乡建设日新月异、广大居民收入迅速增多的繁荣景象，依然伴生着农村的文化、教育、卫生等社会事业以及基础设施建设明显落后于城市，农民在收入水平、生活质量上与城市居民的差距得不到有效缩小的不堪现实。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45、190、195-196、220页。因此，如何妥善筹划、协调推进，真正实现城乡一体化进步，就成为了一种必由之路。习近平同志指出，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就是落实‘重中之重’要求的理论归宿和实践选择”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45、190、195-196、220页。，这也是避免重蹈他国历史覆辙的不二之选。他认为，构建当代新型农村不能只着眼于“三农”工作的推进，同时也要将其视为关系到国家长治久安和民族伟大复兴的重大战略部署。这好比是一招摆脱困境的“活棋”，如果能走好这步棋，就能够刺激消费、带动内需。④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45、190、195-196、220页。具体实施中，他主张新农村建设“必须坚持因地制宜、分类指导，以点带面、典型示范，民主决策、规范运作”⑤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45、190、195-196、220页。，这样才可以尽量保证规划的科学、成本的合理与效果的满意。

三、以农业是否发达，农民是否满意，城乡差距是否缩小为检验标准

1981年5月，邓小平在总结以往社会主义建设的得失时指出，毛主席最大的弱点是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忽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⑥《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741页。这种认识不足在农村农业工作上的一个体现，就是一度时间内毛出现了脱离中国农村实际，过分强调农业生产合作化的理想化倾向。因此，新时期实施改革开放的一项指导原则就是，“生产关系究竟以什么形式为最好”，必须要调查了解广大群众的意愿，“群众愿意采取哪种形式，就应该采取哪种形式”⑦《邓小平文选》（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23页。。当时，针对人们对包产到户的质疑与担忧，邓小平明确指出：“关键是发展生产力”，“可以肯定，只要生产发展了，农村的社会分工和商品经济发展了”，集体化的水平就会逐步地由低到高的发展，集体经济也会由此得以巩固与壮大。⑧《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15页。习近平同志主张，要以人为本谋“三农”、求真务实抓“三农”，把促进“三农”工作作为共产党人义不容辞的分内事。不难看出，他提出的检验“三农”工作的这一标准是对新时期党关于农业发展和农村工作思想的一种继承和创新。

同时，提出这一检验标准也是对农业农村发展中一些错误思潮、观点的回应与矫正。例如，对于农村征地拆迁过程中发生的不少突出问题，少数人把其归咎于农村的基本土地制度，认为只有实行大规模的土地私有化才能够化解。事实上，如果了解一下农村的民情就会发现，广大农民在当前并没有强烈或明确的私有化愿望，他们关心的是自己在土地上的合法权益能否得到维护和保障。如果确如少数人所说，把农村土地私有，那么至少下列问题是无法回避的：怎么确保农村土地用作农业生产？18亿亩耕地红线还能不能守住？农村能否避免出现高度的土地兼并集中现象？如果产生了大量失去土地无以为生的农民，那么中国社会的稳定从何谈起？显然，实行土地私有是一种过于简单化的方案，非但可能无助于“三农”问题的解决，反倒可能会使一些问题进一步复杂化，起不到保障广大农民基本权益的作用。无论是农业发展绩效、农民群众的权益诉求，还是城乡差距的实际状况，都是在推进“三农”工作中所要高度关注的，而这就必然要求坚持上述“三位一体”的检验标准。

四、不求急功近利的“显绩”，创造泽被后人的“潜绩”

习近平同志指出，农业是弱质产业，农村工作是基础性的工作，这决定了“三农”工作更多的是做铺垫性的长期工作，不可能马上见效。这方面的工作要有作为，一定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多做埋头苦干的实事。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同时，必须从历史的、全局的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高度，把握这一工作的规律性，使其更好地体现时代性，富于创造性。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

（一）充分尊重农民群众的主体作用

因为“三农”问题直接面对的是亿万农民群众，关乎其根本利益，所以，习近平同志主张“三农”工作的推进必须要尊重农民群众的主体作用，千方百计把这种主体力量调动、汇聚和发挥出来。他说：“好措施、好办法哪里来？答案是从群众中来。”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而要发现群众破解难题的创造性智慧，就离不开调查研究。深入实际就是为了找见并抓住典型，解剖麻雀，举一反三。只有不断总结基层创造的好做法、好经验，促使其完善提高，推广时才会有较高的借鉴参考价值。④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要保证调查研究的成果，务必在求深、求实、求细、求准、求效几个方面下够功夫。⑤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调研工作不是浮泛的东张西望，更不是“镀金”做样子。习近平同志认为，不能只顾“埋头拉车”，忽视“抬头看路”。这就是说，要处理好务实与务虚的辩证关系。把务实与务虚统一起来，“就实论虚，以虚率实”，才能做好工作，不让党和人民失望。⑥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结合“三农”工作，他提出并力推全社会形成“支持农业、关爱农民、服务农村”的支持系统和积极氛围。⑦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为此，他主张发现和树立农民中的先进典型和榜样。他说，特别是农民工，已经成为我国推动经济建设与社会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他们“可以赢得重视和尊重”，也“可以成为劳动者中的杰出代表和社会楷模”。同时，他批评了社会上一些人对农民工心存偏见，责难农民工的现象，反对一些部门和企业侵害农民工权益的违法行为。⑧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他说：“群众在党员干部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党员干部在群众心里的分量就有多重。”⑨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8、107、61、63、1、270、101、137、146。这说明，党员和农民群众将心比心，才能换取信任，集思了广大群众的创意，人民作为历史创造主体的作用才能得以更好地发挥。

（二）切实发挥党委政府的主导作用

《之江新语》中《要跳出“三农”抓“三农”》《务必执政为民重“三农”》《大力发展高效生态农业》《以发展强村》等十数篇文章是专题探讨“三农”工作的。就应当遵循什么思路、采取哪些举措，发挥党委和政府在解决“三农”问题中的主导作用，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坚持跳出“三农”抓“三农”这一理念。跳出“三农”看“三农”、促“三农”，是严峻的客观形势的必然要求。我们要提高农业效益、发展现代农业，但改造传统低效的农业生产方式依然存在一些久拖不决的问题。比如，农田灌溉要变浪费水源的“漫灌”为节约水源的“喷灌”，尽管倡议了多年，不少地区依然迟迟不动。由于农业生产投入成本较高，科技对增产的贡献份额较低，就导致我国农产品的国际市场的竞争力较弱。我们要改善农村面貌、建设现代农村，但是城市对农村的带动、辐射效应还尚微小。比如，尽管部分农民富了起来，成为了“冒尖户”，但是因为缺乏科学规划、专业设计，他们对自身居住条件的改善依然比较落后。第二第三产业要不断吸纳转移出来的农业劳动人口，以增加农民的收入来源，但是“面临就业、社保、户籍、教育等城乡分割的体制制约”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3、105、100页。。 因此，习近平同志指出，我们只有逐步形成以工促农、城乡互动、协调发展的体制机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三农”工作中的顽瘴痼疾。这其中，需要持久推动的一项工作就是，协同发展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过去吃的粮食自家田里种，房前屋后的一小块地就可以解决一家人的吃菜问题，由于存在着这种自给自足的便利，当地的村民就不易养成通过市场的方式来发展现代农业的意识。应对市场需求的意识缺乏，农业生产的升级换代乏力。因此，实现农业现代化需要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为依托。推进新型城镇化意味着农民祖祖辈辈田园牧歌式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慢慢具备以专业化、规模化的方式推进现代农业的条件。现代农业的增益是优于传统农业的收益的，当农民感受到了发展现代农业的好处时，农业现代化与新型城镇化协同推进的格局就会得到发展。

其次，激活改革开放促“三农”这一动力。众所周知，改革开放是强国之路。促动中国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就是肇始于农村的改革。但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宏观体制改革仍然滞后于微观体制改革，城乡改革不配套等问题日渐突出，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和制度安排”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3、105、100页。，一直是城乡一体化的严重制约，对“三农”发展的阻碍越来越大。 对此，习近平同志主张，首先要明确并坚持改革的理念和方向。面对前进中的困难，不能因为由来已久就习以为常，无视阻碍的存在。同样，绕开难题走也不可取，因为如果总是修修补补，不对不合理的发展制约采取根本性的综合性的对策，就会错失摆脱阻碍的最佳时机。他认为，当前，一方面，“是一个容易忽视‘三农’利益、导致各种矛盾凸显的社会敏感期”；另一方面，也是一个“有利于‘三农’问题根本解决的战略机遇期”。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3、105、100页。所以，必须千方百计抓住机遇，切实通过改革开放促“三农”。他提出，各级干部要保持饱满的革新意识和坚韧的历史使命感，博采众家，多谋善断，不断为“三农”工作的发展增活力、续后劲；同时，也要致力于推进城乡配套的各项改革，利用并创造条件，有勇气去修正一切阻碍这一事业的制度弊端，把体制机制的建立朝着逐步消除城乡二元结构的方向推动。他特别强调，做“三农”工作不可囿于一隅，各级干部要学会并善于用开放促发展，依托当地实际，灵活多样地实施“走出去”与“引进来”战略，不断扩大中国“三农”发展的新空间。

第三，落实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一选择。在《之江新语》中，他通过《靠建设美村》《抓反哺富村》《讲文明兴村》《建法治安村》等7篇简洁有力的系列文章，深入地探讨了新型农村建设的各种问题。他认为，我们的新农村建设，要以村庄整治与示范村建设为切入点，做好“三个结合”，即：改善村容村貌与发展生产相结合，村庄规划建设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社会事业建设、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相结合，基层党组织建设与农民思想教育、农村民主政治建设相结合。新农村的“新”，不仅是物质文明意义上的“新”，也是精神文明与政治文明意义上的“新”。新农村的“新”不仅要体现在村容村貌与农村基础设施上，也要体现在村民养成了文明健康、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上。新农村的“新”，不能是昙花一现的形象工程，而应当是可持续的惠民工程。因此，为扎实推进这一伟大的建设进程，习近平同志提出，要在发展战略、工作部署、深化改革、财力安排、生产要素配置、组织领导、政绩考核等方面，保证和促进党委、政府主导作用的切实发挥，真正全面地体现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精神实质和科学内涵。

（三）引导支持农村基层干部开展工作

习近平同志指出，基层干部的素质怎样，直接关乎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与形象。党的基层组织是我们全部工作与战斗力的基础。基层就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培养和增进广大基层干部的工作能力与水平，对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具有重要的筑基作用。①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事实表明，少数农村的“三农”工作停滞不前，甚至陷入瘫痪，往往就是因为村级党支部软弱无力，不想为、不敢为、不会为。所以，在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过程中，建设好农村基层组织，切实发挥其作为党的战斗堡垒的作用就是关键所在。这首先需要选准配强村级党支部班子。上一级党委和政府要善于识人用人，不拘一格，把那些政治素质好、作风正派、处事公正、勇于创新、能带领农村百姓增收致富的能人选进班子，并着力不断培养优秀的农村基层干部。②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习近平同志强调，基层干部面对的工作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往往事如乱麻；遇到的问题也没有什么高深的学理性，但常常盘根错节。在当前基层工作难度和压力有所加大的情况下，上级党委和政府必须注重保护好、调动好、发挥好广大基层干部的积极性。③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对基层干部工作中存在的困难，要为他们设身处地地着想，满腔热情地给予支持，多给一些鼓励，多予一些指导，既要下达“过河”的任务，更要切实帮助其解决“桥”和“船”的问题。在这其中，特别是要敢于为基层干部担责任。

（四）心无百姓莫为官

习近平同志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干部和人民群众是公仆与主人的关系，要称职就必须把人民群众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强调领导干部应当认真树立正确的政绩观。他指出，党和人民把我们放在领导岗位上是为干事的，不是为做“官”的。我们要多干群众急需的事，多干群众受益的事，多干打基础的事，多干长远起作用的事。④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对于受地理条件和天气变化影响较大的“三农”工作，他也明确指出，做好抗旱工作首先要“目中有人”，这个“人”，就是人民群众，特别是广大的农民兄弟。我们心里要时刻装着群众，尽快把物资、资金送到抗旱一线，派上用场，同时也要未雨绸缪，认真考虑灾后如何解决受灾群众的困难。⑤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对于一些干部总是惦记自己“乌纱帽”的现象，他直截了当地说，要拎着“乌纱”为民干事。因为“乌纱”再大，也大不过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与群众的切身利益。⑥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他认为，做“三农”工作尤其需要“功成不必在我”的胸怀和韧劲，我们要甘于做铺垫性的工作，甘于抓未成之事。如果老抱着私心杂念，那就难以完成这项复杂的工作。只有像接力赛一样，一任接着一任干，才能做成大事。⑦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200、63、61、12、51、87页。

五、以“虽有城乡之别，而少城乡之差”为终极目标

消灭城乡差别与对立，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共同观点，也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主张和追求。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人们只有在消除城乡对立后才能从他们以往历史所铸造的枷锁中完全解放出来。”⑧《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15页。这里所谓的“枷锁”，在革命导师看来就是因生产力的发展所带来的社会分工。他们指出：“一个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会引起工商业劳动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就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9页。同时，他们认为，私有制是加深城乡对立的重要原因。“城乡对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围内才能存在。”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7页。对此，斯大林也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城乡这种对立关系是利益上的对立，根本在于制度上的对立安排”③《斯大林选集》（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57页。。由此可以看出，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思想中，消灭城乡差别的出路之一就在于推进不合理制度的改变。

习近平同志继承了科学社会主义的这一基本观点和认识方法，他明确指出，由于城乡二元的体制结构，国民分成了两种身份，一是城市居民，一是农民。城乡差别是客观存在的，但城乡二元成为一种体制，就使得两者存在实质上的差别和身份上的不小落差。当然，他也认为，城乡二元体制是历史造成的，存在一定的合理性，突破这一体制目前还有很大的难度，有大量艰巨的工作要做，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他主张通过一个全方位的发展和变革，逐步破除城乡壁垒，一步一步推进城乡矛盾的解决。对于那些愿当农民，也长于农业生产的人的来说，国家要积极创造条件支持其种好田，多打粮，并通过政策调控，保护其从事农业生产的积极性。对于不愿当农民，尤其是脱离了农业生产在城市生活多年的进城务工人员来说，政府要积极推动他们由农民向市民身份的转变，维护其合理的社会保障权益。总之是要通过扎实有效的工作真正“给农民以公平的国民待遇、完整的财产权利和平等的发展机会”④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88-189页。，达到农民与市民“只是社会职业分工不同”的理想状态。换言之，推进“三农”工作，不是为了终结农村，而是要让农民过上像市民一样的现代化文明生活，即：城乡始终是有差别的，“但终极的目标应当是，虽有城乡之别，而少城乡之差”⑤习近平：《之江新语》，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188-189页。。

作者陈豪，男，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思想政治理论教研部讲师，法学博士（郑州450044）。

黄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