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武汉市
2017-04-20杨铎
杨铎
北风盘旋着,疯狂地抓起一片片黄褐色的落叶,又突然松劲,任这枯叶四处飘散。空气中,弥漫着清冷与萧瑟。
我揣着手,缩着脖子,走在三楼的艺术长廊,脚下的速度一提再提。当然,我还不忘看看两旁的玻璃——我总是对这里抱有深深的好奇。
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关上了灯,拉上了窗帘,呈现出漆黑的一片。唯独最后这间,虽也不甚明亮,但又不像其他房间那样,似乎总有几缕昏暗、柔和的光在房间里流动。透过窗,隐约可以看见房间里古朴的家具,雅致的装饰。桌上、墙角处那些或华丽或古旧的绘画、模型,更为这里添加了几分神秘和沉寂。
我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伸手推开这间屋子虚掩的门。屋子里比室外暖和不少,让人感到温暖、舒适。我轻轻挪动脚步,在屋子里缓缓走动。
我好像对那一个个灰白色的石膏模型特别感兴趣。它们虽然只有半截手臂那么高,可它们是那样精美,栩栩如生。它们脸上那神圣、伟大、英勇而又充满仁爱的神情,着实让人无比着迷。
我的目光掠过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石膏模型,却在那位慈爱而神圣的断臂女士的身上停住了。大冬天的,她还赤裸着上身,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感觉脸蛋有些发热。悄悄地透过指缝我又发现她的双臂已经没有了,此时,我几乎想像出了她又冷又疼的感觉。不行,我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我一边思索一边小心地将她从架子上取下来。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模型架旁边的调色盘上,随即我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有了!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出门时我扭头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的门牌——艺术室。我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没走几步,一声怒吼便传到耳边,似乎是从艺术室传来的。
“维纳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啦?谁干的?”
我心里咯(gē)噔(dēng)一下,不禁害怕起来,原来我犯了一个大错。
“不,不……别生气……依我看这也没什么呀……”這时,我听见另一个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说真的,还真挺有创意呢……”
听了这话,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依旧步伐轻快地走上了楼梯。窗外的北风依旧呼呼地吹着,校园的一切还是那样熟悉与美丽,这是我在校园里的最后一个冬天了。
“维纳斯,我就要毕业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