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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医学药用报春花科植物药材品种与标准整理研究

2017-04-18王昌华喻本霞周华蓉刘翔张植玮

中国中药杂志 2016年24期
关键词:藏药品种标准

王昌华+喻本霞+周华蓉+刘翔+张植玮+钟国跃

[摘要] 对藏医学中药用报春花科植物的品种、基原及标准状况进行了分析整理。结果表明,相关文献记载的藏医学药用的报春花科植物共有3属44种(含变种),涉及以藏文名计药材品种17个,以汉文名计药材24个,与中药交叉使用品种1种;在我国现行各级药材标准中收载的藏文名药材6个,涉及原植物6种,分别占35%,14%;收载汉文名药材品种7个,涉及原植物7种,分别占30%,16%。在藏药的标准和文献中,药材的藏文名、藏文音译汉文名及汉文名用字以及其原植物物种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质量控制方面仅有性状、显微鉴别等项规定,标准极不完善。通过文献考证、资源和使用现状调查,结合现代药学研究规范藏药材的名称和基原,提高规范化和标准化程度,确保药材质量稳定可控和临床用药安全有效,以促进藏医药产业技术进步。

[关键词] 藏药;报春花科药用植物;品种;标准

[Abstract] In this paper,the varieties and origin of Primulaceae plants that used in Tibetan medicine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3 genera and 44 species (including the varieties) of Primulaceae plants were recorded in the relevant literatures. Among them,17 varieties were recorded in Tibetan names,24 varieties were recorded in Chinese names and 1 variety was used in both of them. In current quality criteria of standards at all levels in China country,6 varieties were recorded in Tibetan names and 6 original plants were involved,which were 35% and 14% of them respectively. Seventeen varieties were recorded in Chinese name and 7 original plants were involved,which were 30% and 16% of them respectively. In Tibetan medicine standards and literatures,there were big differences between Tibetan names and Chinese names which were translated from Tibetan names and its original plants. There were only regulations of morphological identification and microscopic authentication,sothe standards were very inadequate. Therefore,through literatures research,resources and current situation investigations,combining the research and specification of the name and original of Tibetan medicine,the level of normalization and standardization could be enhanced,the stable and controllable safety and utility in clinical medication could be ensured to promote advancement of industry technology Tibetan medicine.

[Key words] Tibetan medicine;Primulaceae medicinal plants;varieties;standards

doi:10.4268/cjcmm20162427

藏醫药学是我国历史悠久、理论体系完整、使用地域广泛、使用人群最多的代表性的民族医药学之一,在我国藏民族及周边地区现代医疗服务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近年来,研究藏医药学的专家学者日益增多,但因其使用的药材品种中约有80%均产自青藏高原藏区,在品种的构成和来源上具有显著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特点[1]。同时,受藏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医药科技与教育体系发展程度相对较低,科研人才缺乏等综合因素的影响,有关藏医药的现代研究较为薄弱[2]。鉴于此,开展藏药材品种整理、建立和完善藏药材质量标准体系,既是规范临床用药、指导制药企业生产质量合格、安全有效的药品、提高药品监管能力的迫切需要,也是促进藏药资源合理保护利用、支撑藏医药事业和产业发展的基础性工作[3]。

报春花科植物共22属,近1 000种,分布于全世界,主产于北半球温带。我国有13属,近500种,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尤以西部高原和山区种类丰富[4],与龙胆科、杜鹃花科被称为三大高山植物,也是藏医学中药用种类较多、品种和基原较复杂的类群,但尚未见有关其药用品种、基原及资源的系统整理。本文通过藏医药相关文献资料系统查阅分析,对藏医学药用报春花科药用资源状况进行了系统整理,以期为该科藏药材的品种整理、质量标准研究及资源的合理保护利用提供参考。

1 藏医学药用报春花科植物种类及其资源特点

根据藏药相关专著文献[5-11]记载,藏医学药用报春花科药用植物共有药材品种17个,涉及基原植物3属44种(植物名或学名的异名修正以《中国植物志》[4]为准),其中羽叶点地梅属Pomatosace Maxim.1种,点地梅属Androsace L.13种,报春花属Primula L.30种(表1)。从地域分布上看,藏医学使用的报春花属和点地梅属的种类仅分布或主要分布在四川西部、云南西北部和西藏东南部;羽叶点地梅属为我国所特有的单种属,仅分布于青海东部、四川西北部和西藏东北部;上述这些植物种类的地域分布均集中在藏民族聚居地范围,是青藏高原地区的代表性物种,其中与中医药用报春花科植物交叉的种类仅点地梅A. umbellate 1种;从生境海拔上看,除点地梅A. umbellata (Lour.) Merr.和天山报春P. sibirica Jacq.外,其余品种仅分布于高海拔地区。这些种类的广泛应用,与藏民族生活区域的生态环境及其自然资源构成密切相关,反应了藏医学药用资源物种、产地和资源利用的“地域性”特点[2]。从药用部位上看,羽叶点地梅属和点地梅属植物多为小草本,多以全草入药,而使用品种最多的报春花属植物则主要用花,反映了藏医学传统用药习惯和特点。

2 藏医学药用报春花科植物药材的品种和标准现状

在我国现行的药材质量标准体系中,有关藏药材的标准收载于《部颁标准·藏药》(第1 册)、《藏药标准》及有藏民族分布的西藏、青海、四川、云南、甘肅等5省区的地方药材和中药材标准中,也有部分与中药及其他民族药共用的非藏医学特有药材品种收载于《中国药典》、《部颁标准·蒙药分册》、《部颁标准·维药分册》和其他省区的地方标准中。经统计,在上述藏医药文献记载药用的3属44种报春花科植物中,以藏文名计药材17种,以汉文名计药材24种,其中有标准收载的以藏文名计的药材品种有6个,涉及基原植物3属6种,分别占藏文名药材种类和基原植物种类的35%,14%;有标准收载的以汉文名计的药材品种有7个,涉及基原植物3属7种,分别占汉文名药材种类和基原植物种类的30%,16%;其中,点地梅A. umbellata在《上海市中药材标准》(1994年版)中以“点地梅(喉咙草)”之名收载(表1)。

3 讨论

3.1 关于报春花科藏药材名称的规范 在有关藏医药的汉文文献中,药材的名称常采用“藏文名-藏文音译名-汉文名”的形式记载,这种记载形式有利于语言文字不同的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但在不同的标准、专著等文献中,同一药材品种的“藏文名”、“藏文音译汉文名”、“汉文名”的用字常不统一[2]。在藏医学所使用的报春花科药材品种中主要存在2种情况,一是药材藏文名相同,对应的藏文音译汉文名、汉文名不同,这类情况有10种,如不同文献中“”的“藏文音译汉文名”即有“象治恩布”和“相直莫保”,“汉文名”有“白心球花报春”和“甘青报春”[6,9];另一类是药材汉文名相同(包括同物异名,如甘青报春与唐古特报春),对应的藏文名、藏文音译汉文名不同,这类情况有4种,如不同的文献以“锡金报春”记载的药材品种的“藏文名”有“”和“”,而对应的“藏文音译汉文名”有“相相哲吾”、“象治塞保”、“象治色保”等多个[5,7-8,10]。上述名称不统一的状况,与不同藏区的语音发音差异(方言,导致音译汉字不同,如“莫保”、“木保”和“木布”,“嘎斗”、“嘎蒂”和“嘎得”等)、各地使用的同一药材的基原植物种类不(与当地分布同的资源种类密切相关)有关,但显然不利于藏医学的临床用药规范,也易引起药材品种和基原的混乱,还有待对藏文名的汉文音译用字进行规范,同时通过本草考证、资源和实际使用状况调查进行品种整理,以规范藏药材的名称和基原[2]。

3.2 关于报春花科藏药材的名称、品种和基原 本文统计的44种报春花科植物中,从藏文名和汉文名药材名称看,分别涉及到17个和24个药材品种,但在不同的文献中,同一药材品种的基原植物种类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同时不同药材品种间的基原物种也存在着复杂的交叉。药材藏文名相同,对应的藏文音译汉文名、汉文名不同,基原植物有不同和交叉,报春花科藏药材存在此种情况的有10个药材品种,如“”[6,10],在“象治恩布-白心球花报春”名下的基原有白心球花报春P. atrodentata、钟花报春P. sikkimensis、黄报春P. flava Maxim.、高穗花报春P. vialii等4种[6],在“相直莫保-甘青报春”名下的基原为高穗花报春P. vialii、甘青报春P. tangutica、黑齿报春P. atrodentata(白心球花报春[4])等3种[10];其他如“”[5]、“”[6-7,10]、“”[7-8,10])等品种在不同文献中记载的基原均存在一定差异。药材汉文名相同(包括同物异名,如甘青报春与唐古特报春),对应的藏文名、藏文音译汉文名不同,基原植物有不同和交叉,这种情况包括有4药材品种,如不同文献中记载的“锡金报春”[5,7-8,10]的药材品种,其对应的药材藏文名有“”[5,7]和“”[8,10],“藏文音译汉文名”有“相相哲吾”[5]、“兴兴哲吾”[7]、“相哲色保”[8]、“相直赛保”[10]等4个,其基原分别有9种[5,7]、4种[8,10],其中交叉物种仅1种;再如,汉文药材名“点地梅”的藏文名有“”(嘎蒂莫保、嘎蒂木布、嘎得莫保)[5-6,8]、“”(嘎得那保)[10],其基原涉及到点地梅属的15种。药材“藏文名-汉文名”相同,对应基原植物不同,这种情况涉及有3个药材品种,如“-唐古特报春”[5-6],《新修晶珠本草》[5]仅记载了唐古特报春P. tangutica (甘青报春 [4]),而《中华藏本草》[6]则收载了唐古特报春P. tangutica (甘青报春 [4])、丽花报春P. pulchella、球花报春P. denticulata 等同属的多种植物。同一基原植物对应的藏文名、藏文音译汉文名、汉文名均不同,如羽叶点地梅Pomatosace filicula,有“-热衮曼巴-羽叶点地梅”[5]、“-热功巴-矮紫堇”、“-热衮巴-热衮巴”[7,9]等不同的名称。同一基原植物作为不同药材的基原,如唐古特报春P. tangutica (甘青报春)在不同的文献中即是“(奥勒西)”[5-6]和“(相相哲吾)”[5-6] 2种药材的基原;再如,白粉叶报春(白粉圆叶报春)P. littledalei既是“(象治色保)”[5]的基原,也是“(查尖木)”[5,7-8,10]的基原。这种状况与不同藏区医师对药材基原的认识、品种分类及地方习用品种不同相关,即因“地方用药”的差异引起的“同名异物”。提示在进行藏药材品种整理时,对于这些“地方习用品”和“同名异物”的不同基原,尚需结合临床应用的情况,开展生物活性、药效物质基础等的比较研究,以为其品种划分提供参考。

3.3 关于来源于报春花科植物的藏药材的标准 在上述藏医药文献记载药用的3属44种报春花科植物中,药材品种的约35%、基原植物的约15%有标准收载,但不同标准中收载的药材品种的名称、基原有一定差异,且标准中均仅有性状和鉴别方面的规定。这种状况一方面反映了藏医药用报春花科植物药材的标准明显滞后,同时也提示应加强对其药效物质基础等方面的研究,以提高其标准的“质量”。

4 结语

藏医学使用报春花科植物药材在名称与基原的不规范、标准不完善、基础研究不足等情况,与藏医学使用的唇形科、龙胆科、毛茛科、菊科、玄参科、豆科等其他植物药材的情况相似,是藏药材中普遍存在的共性问题[3,14-18]。按现行《药品管理法》,这种状况显然不利于藏药的临床用药准确、制剂生产投料规范、保障临床用药安全有效、药品的市场销售与监管,也制约了藏药新药研发和产业发展,加强藏药材的品种整理、建立和完善其质量标准体系无疑是当前迫切需要开展的工作,同时对于合理与保护利用藏药特色资源,丰富我国药用资源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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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吕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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