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创伤的枷锁:《上帝帮助孩子》中女主人公姓名寓意解读
2017-04-15余荣芳
余荣芳
摘要:在以往的莫里森研究中,鲜有学者从作品中的人物姓名角度分析其象征意義,以及这些姓名对莫式小说中人物形象塑造的作用。《上帝帮助孩子》不仅在情节构思和遣词造句中彰显出其无穷的魅力,人物姓名的设置也显示出作家的独具匠心。本文通过对小说女主人公Bride的姓名进行分析,探讨莫里森赋予其这个姓名的用意,以及人物姓名对主题的揭示作用,以期为读者理解这部作品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
关键词:托妮·莫里森;《上帝帮助孩子》;姓名;寓意
小说人物,尤其是主要人物的姓名往往都具有丰富的内涵,为人物形象塑造及其性格命运埋下伏笔,蕴含着丰富的社会文化内涵,折射出作家对小说人物形象的思考和定位。小说中人物姓名既是人物身份的象征,也从某种角度反映出人物的性格、志向和命运,是作家创作思想的外在体现和对人物情感态度的含蓄表达,也是对小说文本进行鉴赏和分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托妮·莫里森第11部小说《上帝帮助孩子》自2015年4月出版至今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但由于出版时间较短,研究视角仍相对单一。本文以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最新小说《上帝帮助孩子》为研究对象,通过小说女主人公的姓名剖析莫里森的深层用意,从而对小说的人物刻画和主题进行更深入地探究。
一、摆脱创伤的枷锁
法国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罗兰·巴特指出,叙事不仅仅由有意义的单位构成,“从不同层面来说,在叙事中,一切皆有意义”(Barthes, 1977: 17)。在小说中,人物姓名的选择或多或少具有一定含义,人物的外貌、身份、命运等皆有可能通过姓名反映出来。
女主人公Bride小时候的名字是Lula Ann Bridewell,在她长大成人离开母亲独自生活后,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Bride。Bridewell一词在词典中是“拘留所,监狱”的意思。一出生便被赋予这样一个名字,似乎预示了Bride成长过程中的不自由。由于出生便是深黑色皮肤,Bride的童年一直受到来自黑人群体,尤其是自己浅肤色母亲的肤色歧视,以及来自白人群体的种族歧视。 “我深知当我出去寻找住所时绝对不能带着她,所以我把她留给一个小堂妹照顾。我尽可能避免带她外出,因为每当我把她放进婴儿车里推出去的时候,朋友们或者陌生人总会边说着好听的话边俯下身来看她,接着他们就会愣住或者跳开,然后皱起眉头。这太伤人了”(Morrison, 6)。母亲Sweetness为了避免带着深黑色皮肤的女儿出门会引起尴尬,甚至牵连到浅肤色的自己也被歧视,在Bride的成长过程中一直避免带她出门。可以想象小小年纪的Bride独自在像“拘留所、监狱”似的家中度过了童年中的多少个日日夜夜。
将自己的名字从Bridewell改为Bride这一行为表现出Bride告别童年创伤,开启新生活的坚定决心。Bride一词最常见的意思是“新娘”,这个词具有圣洁、美好、幸福的寓意。新娘在人们眼中的形象总是穿着洁白的婚纱,这与小说中Bride一直只穿白色不谋而合。“‘你应该一直穿白色,布莱德。只穿白色,永远穿白色。称自己为‘总形象设计师的Jeri这样告诉我。……‘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名字,他告诉我,‘而是因为它对你甘草色的皮肤的衬托作用他说。‘这样的黑色是新的黑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等等,比起甘草色,你的肤色更像是好时巧克力酱的颜色。每次人们看到你总能想到生奶油和巧克力舒芙蕾”(Morrison, 33)。自此以后,Bride接受Jeri的建议只穿白色,她也因此变得更加自信,更加耀眼迷人。随着姓名、造型的改变,加上自己的努力奋斗,她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成了化妆品公司的区域经理,有了心仪的男友,逐渐摆脱了童年的创伤,过上幸福的生活。
二、结语
在莫里森以往的作品中,黑人女性角色遭受了各种创伤。与这些作品不同,在《上帝帮助孩子》中,莫里森将女主人公Bride塑造成为一位自信迷人、具有21世纪时代特色的黑人女性形象。尽管童年时的Lula Ann Bridewell也遭受过来自种族、家庭等方面的创伤,但伤痛并没有使她一蹶不振。改名为Bride后是她人生的巨大转折点,她毅然离开母亲独立生活,虚心接受专业形象设计师的建议,努力塑造一个新的自己,创造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这个全新的Bride耀眼迷人、充满自信,积极乐观地追求幸福,并且终于得偿所愿。这是莫里森第一次赋予她的作品一个乐观、幸福的结局,借Bride这个人物表达了她对当今社会平等、自由的美好祝愿。
参考文献:
[1] Barthes, R. Introduction to the Structural Analysis of Narratives [M]. Paris: Les Editions du Seuil, 1977.
[2] Morrison, T. God Help the Child [M]. New York: Alfred A. Knopf,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