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视域下的人民币国际化路径选择

摘 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作为指导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总的指导理论，在我国经济发展实践中展现出强大的理论优势，其中的货币理论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人民币国际化是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而采取的必然选择，应该通过政策制定、重大战略的实施等多种手段持续推进这一进程。

关键词：世界货币；货币理论；人民币国际化

中图分类号：F8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7）03-0028-04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说是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性指导理论，而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之前的经济学家尽管也提出多种多样的货币理论，但真正揭示货币本质的却是从马克思开始。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内涵丰富，影響深远。当前，人民币已经加入SDR，在亚投行、“一带一路”等重大战略举措建立并扎实推进的背景下，人民币国际化站到了新的历史起点，这对于扩大中国经济的世界影响力，构建中国国际话语权，无疑具有积极意义。中国将作为世界规则的制定者更好地保护作为一个世界性大国应有的全球性利益。本文以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为指导，从货币的产生、价值形式以及功能等方面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国内外条件进行剖析，着重从实现目标的路径这一方面进行构想，结合国内外的现实条件，寻找国际化的有效途径，在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希望对人民币国际化道路的路径选择提供一种新的思路和建议，以期探寻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发展之路。

一、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仍然是一种科学的理论体系

马克思已经逝世一百余年，但是，他所创立的货币理论体系仍然展现出强大生命力和与时俱进的理论特色，尤其是在当前美元霸权主义维持强势，造成世界经济形势陷入低迷，增长前景黯淡的背景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说依然迸发出理性的光辉。因此，很多人呼吁，要解决全球经济失衡问题，必须重新回到马克思主义。

货币“价值形式”呈现出从简单的偶然的价值形式到扩大的价值形式再到一般价值形式的规律。货币的产生跟其他事物一样具有渐进性，准确地说是商品交换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在原始社会第一次大分工后，人们产生了对某种物品的需求，此时便出现了交换。那时的交换物采取物物交换的形式，随身携带不方便。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人们渐渐发现，必须找到一种更适合物物交换条件的物品。尽管人们可以找到与其物品等价的交换媒介，但它并不具有永久属性，且因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而产生不确定性。因此，随着人们需求的不断扩大，一种最适宜充当的商品，即贵金属便被人们采用。由于这些贵金属具有质地均匀、体积小、价值大、便于分割、便于携带等自然特征，它们天然就具有充当货币材料的优势，货币就此产生。货币的出现大大促进了商品交换的发展，但是货币并没有消除商品的内在矛盾，只是使这种矛盾形式变化了。它把整个商品世界分成了两级：一级是我们平时所需的物品，它们是各类特殊的使用价值；另一级是被我们分离出来的货币，它体现一切物品的价值。货币产生以后，便被赋予了5种基本职能：价值尺度、流通手段、贮藏手段、支付手段以及世界货币，其中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是两种最基本的职能，缺少了其中任何一个就不能称其为货币，而后面3种职能都由这两种基本职能派生出来。根据货币5种职能产生的历史过程，货币一产生就具有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的职能，只有在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有了较大发展以后，才逐渐产生后3种职能，而其中世界货币的职能只可能出现在国际贸易有了一定的发展以后。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货币的存在有其客观必然性。马克思从商品货币经济一般情况来分析，暂时撇开了它们所赖以存在的具体社会形态。因此，这些分析所得出的一些基本概念、范畴和规律，在任何社会形态下的货币关系中普遍适用，自然也包括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商品货币关系。

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认为，货币本身是世界主义的[1]。当今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贸易国和第二大经济体。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人民币走向国际才成为人们日益关注的焦点。现实生活中，某个国家由于经济力量强大和某些特殊的历史原因，其铸币和纸币一定范围内可以行使世界货币的职能。人们对于商品交易中出现大宗交易无法携带足够的货币感到不满，这时纸币就应运而生，不仅可以满足商人的要求，更可以使国家的贸易货币结算更加便利，而一些强大国家的货币得以在世界范围内推行，成为除自己本国货币使用外的第二种货币，世界货币的思想得到推广和应用，这也是世界货币的由来。小到人们日常购物花销，大到银行日常结算都涉及世界货币的使用。具体包括两种功能：一是国际支付手段。世界货币在国与国的贸易之间通常行使着平衡贸易差额的手段。在国与国的交易中，因为数额比较巨大，一般都会使用虚拟货币进行结算，而现实货币则是在虚拟货币结算之后产生差额后进行平衡双方贸易差额。二是国际购买手段。当一个国家的物资不能支持这个国家的发展，国家就会产生购买欲望，而国与国的购买就是货币的另一种手段，国际购买手段。与古代的商品交换不同，现代人购买商品更直接用货币来结算。而在国与国的购买中，因为物资交易数量过大，有时也会用等价商品来结算，而在一般情况下更多的是使用货币来结算，这时世界货币的购买手段就能突显出来。

二、人民币国际化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

人民币国际化是伴随我国经济影响力扩大和国家地位提升的应然之举，对我国产业升级、经济结构优化、产品出口具有特殊作用[2]。经济实力决定国家的世界影响力和国家话语体系的构建。目前，中国的经济总量虽位居世界前列，但中国经济的世界影响力，人民币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分量还与中国的经济大国地位不相符，同时建构在经济基础之上的国际话语权还牢牢掌握在西方发达国家手中。因此，从让人民币走出国门，重构经济基础之上的政治秩序和国际话语体系，成为人民币走向国际的必然选择。

（一）构建中国的国际话语体系

改革开放为中国经济发展带来活力，短短30余年走完了西方发达国家数百年所走完的路。今天的世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全球化背景下，国与国之间以经济为基础的各种联系空前紧密。人民币国际化是我们持续推进经济健康稳定发展所采取的重要手段，它不仅能够使经济得到长足发展，更能促使文化、科技、医学等方面的国际交往，从而推动其发展创新。人民币国际化能够使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今天的国际秩序仍然是西方国家主导的旧的国际秩序，西方国家仍然控制着世界各种规则的制定，把控制着世界话语权。而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持续推进，世界经济版图中将会越来越多地听到中国的声音。这就需要人民币承载经济走出去的职能，努力完成国际化之路。

（二）扩大国际交流的深度和广度

随着对外贸易的发展，人民币的使用范围也随之扩大，在国际上人民币成为继美元、欧元、日元之后最有影响力的货币。中国作为发展中大国，时刻注重自身的使命，承担着大国应有的责任和义务，本着和平发展的态度处理与世界各国的关系和贸易往来。在国际救助上，也是慷慨解囊，伸出援助之手。这些都大大提升了我国在世界各国心目中的有责任的发展中大国形象，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这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重要的国际基础，加大我国在世界经济组织的影响力和发言权。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人不断往来世界各地工作、定居、旅游，使得人民币流通的范围更广，而更广泛的使用反过来又加快了中国人“走出去”的脚步。

（三）扩大中国的政治影响力

人民币国际化，不仅能够促进经济快速发展，更能增强中国的国际政治影响力，提升中国的大国地位。人民币国际化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经济决定政治，强大的经济实力是取得全球影响力的关键。在人民币走向国际的过程中，中国的经济将会持续稳定增长，国家间交流日渐频繁。以经济实力为后盾的中国将在国际事务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国际关系的协调，全球冲突热点地区问题的解决不能离开联合国作用的发挥，而中国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随着经济实力的提升缴纳的会费也在相应增加。通过联合国这个平台，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政治影响力也在相应增强。同时，在全球热点议题的解决中，强大的经济实力也往往成为关键影响因素中的重要砝码。

三、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选择

（一）人民币国际化之路上的不确定因素

人民币国际化会加大我国经济的不确定性，影响我国经济政策的制定与执行效果。近年来，随着几次国际金融危机影响的显现，相对稳健成为我国货币政策的主基调。这种货币政策可以降低世界经济环境恶化对我国的影响，但同时也阻碍了中国货币进一步与世界接轨的步伐。稳健的货币政策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立下汗马功劳，使中国经济在全球金融危机中一枝独秀，国家的经济实力进一步提高。但在经济形势不断变化、经济结构不断调整的背景下，稳健的货币政策就要根据不断变化的内外环境作出相应调整，要对稳健的货币政策进行优化升级，以便适应中国快速发展的需要。由于美元在国际社会中的主导地位，国际间多数结算和收支都使用美元作为基础性货币，其结果是，美元一旦发生大的变动，可能影响到世界经济的发展前景。而全球经济联系日益紧密，国际贸易范围空前扩大，这不可避免地涉及各个国家间货币换算以及国际外汇市场的稳定问题。国际汇率的变动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一旦发生大的变动可能就会引发国家经济危机。美元与其它国家货币之间的不稳定状态，对以美元为主要联系货币的国家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人民币的国际化不可避免受到这种不稳定因素冲击。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构想

1.统筹制定整体发展战略体系。就中国当前经济和政治发展态势来看，人民币国际化之路已不能像美国当年借助两次“世界大战”，通過签订协议来实现美元的国际化一样，也不能像日本那样利用国家强大的国际贸易实力做后盾在短时间内实现日元国际化。我们倡导的是和谐与稳定发展，在这个时代主题下，人民币国际化之路不可能重复美元或日元的国际化道路。人民币所要实现的国际化道路也并不具备美国和日本当年的历史机遇，人民币国际化有一个长期的过程，要遵循稳步推进、循序渐进的原则[3]。因此，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完整的发展战略，在实现国际化的道路上才能少走弯路，从而加快国际化道路的进程。人民币走向国际市场，不是哪一个部门，哪一个地方的事情，而是涉及到金融、汇率、海关、国际贸易、外交等方方面面。在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上，制定系统的整体战略必不可少。

2.扎实做好基础性工作。推进人民币国际化需要3个支撑。一是继续扩大黄金储备。从以往世界货币的演进过程与黄金关系的经验中我们了解到，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黄金的支撑仍然很重要，可以促进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黄金储备一直都是国际货币一个重要支撑，而人民币国际化所需黄金储备量仍有很大缺口，增加黄金储备将是国际化之路上的重要任务。二是继续做大经济总量，扩大经济的全球影响力。经济实力的上升不仅意味本国经济总量的提高，而更应关注作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美国的相对地位的上升，要在力量的此消彼长中完成角色的转换。三是继续提升以经济实力为基础的综合国力。光靠提升相对地位的经济实力还不够，还需不断增强综合国力，尤其是在科技、军事、文化等领域。从美元、日元演变成国际化货币来看，有时候也需要有一些重大的历史性机遇。人民币也不例外，既是一个自然的发展过程，同时在很大程度上又有一定人为因素的推动。

3.以人民币的区域化推动国际化。金融危机爆发后，人民币国际金融市场稳定器作用凸显，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大幅提高。中国的边境贸易发展迅速，周边国家对于中国的认识也逐步加深，人民币可以此为契机，首先在周边地区增加影响力，扩大与周边地区外贸总量，当人民币在周边地区的发展达到一定规模后，然后逐步扩大范围，持续推进，最终带动人民币成为世界货币。在当前经济发展从高速转入中高速，更强调经济发展质量的新常态背景下，通过人民币区域化这个新动量带动人民币国际化，进而扩大周边国家对中国商品的需求，理应成为人民币国际化之路的重要手段。

4.在“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一带一路”战略自2013年习总书记提出以来，备受世界各国关注，正在收获早期成果。“一带一路”的目的在于通过实施更加积极、主动的走出去的战略，实现中国与其他国家的互利共赢[4]。2016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政府报告中，再次强调扎实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将成为实现十三五规划目标的重要支撑。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把重点放在国际合作上，这将对人民币走出去带来绝佳历史的机遇。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推进，国际化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在马克思主义货币理论指导下，随着这一战略的加快实施，人民币的国际需求会越来越大，人民币国际化将不再只是中国自身的需求，反而成为国际上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这必将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推手，从而产生事半功倍的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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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321.

〔2〕〔3〕罗晶.试析人民币国际化进程[J].赤峰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5，（11）（下）.

〔4〕张峰.马克思恩格斯国际交往理论与“一带一路”建设[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6，（5）.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