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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博简《孔子诗论》诗教观的研究述评

2017-04-10梁大伟

北方文学·中旬 2017年3期
关键词:研究述评

梁大伟

摘要:上博馆藏楚竹书《孔子诗论》的问世,不仅关系到孔子诗学思想的研究,而且也关系到整个《诗经》学以及中国诗学传统的研究。诗教观,是《孔子诗论》研究非常重要的方面,众多研究者都对其说《诗》特征、与中国诗教传统的关系、从整体上或单就某方面研究《孔子诗论》诗教观等提出了价值可贵的观点。

关键词:上博简《孔子诗论》;诗教观;研究述评

上博馆藏楚竹书《孔子诗论》自公布以来,成为简帛研究的焦点。它的问世,不仅关系到孔子诗学思想的研究,而且也关系到整个《诗经》学以及中国诗学传统的研究。为解决《诗经》研究中长期存在的一些分歧提供了强有力的文献依据和研究空间,为《诗经》和中国诗学传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突破点,拓宽了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领域,也为中国的文化、传统思想等方面的研究予以更为深厚的根基和底蕴。

一、关于说《诗》方式、特征方面的研究

陈桐生在论文《〈孔子诗论〉的论诗特色》中将《孔子诗论》论诗归纳出四大特色,一是它突破了此前断章取义的说《诗》方法,但并未形成统一的稳定的说《诗》形式,在说《诗》方法上处于由先秦向汉代过渡的形态;二是高举孔子旗帜,继承孔子《诗》学思想;三是以思孟学派的性情学说论《诗》,具有浓厚的哲学色彩;四是它从作品本身出发,而不是像汉代四家诗那样以史论《诗》。

陈桐生在另一篇文章中《<孔子诗论>说诗渊源考》指出:“《孔子诗论》解说了近60首《诗经》作品,作者在解说诗旨时参考并吸取了此前古籍中的说《诗》观点,在旁搜博采的基础上再出以已见,构筑起自己的《诗》学大厦。”[1]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柯马丁(Martin Kern)在《说<诗>:<孔子诗论>之文理与义理》论文中指出:“《诗论》不是关于《诗经》的综论,也不能仅凭推测便将之系于古代中国的某位名入名下。相反,它是一篇特殊的学校文本,是一种教学手段,用来教导如何释诗、用诗。据此而言,文本的写作相当独特,因而也格外重要,它为我们理解周代楚国地区特殊语境中具体的释诗、教诗活动提供了洞见。而且,作为迄今所见的最早此类文本,它促使我们不仅就《毛诗传》提出质疑,而且更重要的是还对我们所持的、自宋代以来的现代读法本身提出了质疑。” [2]

曹建国在《孔子论<诗>与上博简<孔子诗论>之比较》中,把上海博物馆藏《孔子诗论》与《论语》等传世典籍中记载的孔子论《诗》的内容作了比较,得出:“以往人们认为孔子对《诗》只有使用层面上的阐发,今据上博简《孔子诗论》则可知孔子以‘情志论《诗》,对《诗》旨也有精确允当的阐释。” [3]

张明在《〈孔子诗论〉与春秋时期诗学观念之比较》中又将《孔子诗论》同《左传》、《国语》所反映的诗学观念相比较,分别得出三个相同和不同之处,以此来看《孔子诗论》于春秋时期诗学思想的关系。

赵东栓在《<孔子诗论>与荀子论<风><雅><颂>》指出:“《孔子诗论》是孔子诗教及后学阐释的产物,基本上体现的是孔子的诗学思想,而先秦最后的儒学大师荀子的论《诗》,与之存在着一些显性或隐性的联系。从《孔子诗论》与荀子论《风》《雅》《颂》来看,二者存在着某些相同或相近的观点,这说明《孔子诗论》与荀子论《诗》存在着源和流的学术联系。”[4]

桑大鹏在《主体性的遮蔽与敞开——<孔子诗论>与<毛诗>论诗方式的差异》论文中,指出:“《孔子诗论》……带着个人的体验……达到文本与主体情志的融合共生,这种‘带着个人体验的主体性阐释是孔子论诗方式的根本特征。《毛诗》悬置文本本义,却刻意经营诗歌对于王公大人的刺美之旨,指向政治教化,建立了文本意义的体外言说机制。不同的观照视角和感知方式导引出相异的文本意义生发之路,折射了阐释者主体性之遮蔽与敞开的倾向。”[5]

孔德凌在《从<孔子诗论>看先秦与汉代说<诗>之异同》文章中,通过分析上博简《诗论》,使我们可以进一步深入地认识先秦与汉代在说《诗》态度、对《诗经》社会作用认识、对《诗经》政治作用认识、对《诗经》历史性认识等各方面的异同。

二、从总体上研究《孔子诗论》诗教观

张蕊从孔子如何教《诗》的角度看其教《诗》的内容和方法以及教《诗》的特点,认为孔子教《诗》的方法中要有讲解、启发、讨论,把教《诗》的特点归纳为三点,即重情、归礼、诗乐结合;或者把《孔子诗论》放在其大的历史背景中探讨,如刘冬颖在《上博竹书〈孔子诗论〉与〈诗三百〉的经典化源流》中论述了其形成的源流及与先秦时期用《诗》风气的关系,“春秋时代的礼崩乐坏推进了《诗三百》的普及,战国诸子的著作中引《诗》、证《詩》比比皆是,《孔子诗论》正是产生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孔子诗论》与先秦的用《诗》风气是密切相关的,而《毛诗序》与之是一脉相承的,所注重的都是《诗》的教化作用,《诗论》释《诗》与汉儒解《诗》的方式、内容、思想内涵又有很多差别,对《诗三百》走向经典《诗经》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6]

三、单就某一方面来研究《孔子诗论》诗教观

周恩荣在《〈孔子诗论〉的思维方式与孔子诗教的政治伦理功能》中探讨了孔子诗教的政治伦理功能与类喻式思维方式之间的关系,认为这种思维方式是诗教之有政治伦理功能的原因。

朱中明在《<孔子诗论>的原创性诗学观》中指出:“《孔子诗论》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发展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比较完整的诗学著作,其理论的原创性具体体现在:诗的本质论、诗的阐释模式和审美价值取向。”[7]《孔子诗论》的理论品格具有经典的原创性,许多诗学理论观点超越了前人和同一时代的人。

王秀臣在《上博简<孔子诗论>的诗学结构及其意义》中阐述了:“《孔子诗论》是‘性情诗学,也是‘礼义诗学。一方面,《孔子诗论》强调以‘情志论诗,将‘志落实在‘性情上;另一方面又强调礼对情感的约束和教化,以礼节情、以礼论诗的思想倾向十分明显。对各篇诗旨的阐释也体现出不同的情感层次和审美层次。通过运用一系列富于哲学思辨色彩的评论术语,《孔子诗论》成功地构建起诗学评论体系的基本框架,在诗学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8]

四、把《孔子诗论》的诗教观放到整个诗学体系中研究

刘毓庆在其论文中指出:“楚竹书《孔子诗论》非出自孔子,乃孔门后学之作。其与《论语》中所体现出的孔子《诗》学 ,应属于两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作风。竹书《诗论》与孔子《诗》学之间,在学诗以培养人格、传承礼乐文明等文化精神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继承关系,但更多的是发展。竹书已不再强调《诗》的社会功能,不再考虑《诗》的比附性意义,而是在对诗意的理解中,把握诗旨,并把诗与社会、政治及历史联系起来,从《诗》中探寻周代社会政治盛衰之迹。呈现出由《诗》之文本入手的学术性倾向。其对孔子诗学的最大发展则在于对诗歌本质与性质的认识。”[9]

陈桐生认为:“上博简《孔子诗论》对儒家诗教学说的理论贡献体现在说诗体系与理论创造两个方面。《孔子诗论》突破了此前断章取义、借此证彼的说诗方法,说诗始终着眼于作品本身;作者第一次对颂、大雅、小雅、国风四类作品大旨进行归纳,这有助于说诗走向体系化。竹书作者将战国前期儒家的性情学说和礼学家的礼义思想落实到《诗》学研究之中,初步呈现出‘发乎情,止乎礼义的理论倾向,这对此后儒家构建说诗理论模式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10]

房瑞丽在《从<左传>“赋诗”和上博<诗论>看先秦两大<诗>学系统》中指出:“通过分析"赋诗"、"引诗"的用状况,结合"论诗"和孟子、荀子的"引诗证理",利用上博所传递的评诗信息,可再现先秦时期的两大学系统--"赋诗"系统和"评诗"系统,补充载籍之缺,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早期的流播。”[11]

五、总之

回顾20年来关于《诗论》的研究,无论从研究的广度还是深度来说,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关于《孔子诗论》诗教观的研究还有很大的空间和前景,研究价值巨大。

参考文献:

[1]陈桐生.《孔子诗论》说诗渊源考[J].诗经研究丛刊,2004(1).

[2]柯马丁(Martin Kern),刘倩(译),杨治宜(校).说《诗》,《孔子诗论》之文理与义理[J].文學遗产,2012(03):17-25.

[3]曹建国.孔子论《诗》与上博简《孔子诗论》之比较[J].孔子研究,2003(3):30-36.

[4]赵东栓.《孔子诗论》与荀子论《风》《雅》《颂》[J].龙岩学院学报,2016(03).

[5]桑大鹏.主体性的遮蔽与敞开——《孔子诗论》与《毛诗》论诗方式的差异[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6(03).

[6]刘冬颖.上博竹书《孔子诗论》与《诗三百》的经典化源流[J].学习与探索,2004(04).

[7]朱中明.《孔子诗论》的原创性诗学观[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6):112-115.

[8]王秀臣.上博简《孔子诗论》的诗学结构及其意义[J].社会科学辑刊,2007(2):173-178.

[9]刘毓庆.楚竹书《孔子诗论》与孔门后学的诗学倾向[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4):44-48.

[10]陈桐生.上博简《孔子诗论》对诗教学说的理论贡献[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5(4):32-39.

[11]房瑞丽.从《左传》"赋诗"和上博《诗论》看先秦两大《诗》学系统[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003,2(2):8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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