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壳机动队

文/马莹倩

首映

攻壳机动队

文/马莹倩

来自未来的召唤

04.07

国内上映

导演：鲁伯特·桑德斯

主演：斯嘉丽·约翰逊、皮鲁·埃斯贝克

迈克尔·皮特、迈克尔·维克特、北野武

类型：动作 / 科幻 / 犯罪

故事：在未来社会，全世界被庞大的信息网络连为一体，人类的各种组织器官均可被人造化。生化人、仿生人与人类共存在地球上，单凭肉眼无法识别。生化人和仿生人的身体都有着与网络连接的端口，身体纯粹成了一个容纳人类灵魂的容器。在这样的背景下，犯罪活动也有了新的动向，日本国家公共安全委员会下属的秘密行动小组“攻壳机动队”由此成立。

动漫产业的发展影响了一代美国电影制片人。如今《攻壳机动队》的回归又让好莱坞重新看到了曾经在动漫作品中常见的奇异思维以及那些成人朋克的元素。对于《攻壳机动队》的拍摄，女主角斯嘉丽·约翰逊和导演鲁伯特·桑德斯常常也会对影片中的哲学问题提出不同的见解，而这部电影的风格也的确在拍摄过程中给两位主创带来了许多新鲜的感触。

接下一个烫手的山芋

决定拍摄《攻壳机动队》，就好像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身为导演的鲁伯特·桑德斯开玩笑道，“我感觉绳索已经绕在我脖子上了”。这位曾执导《白雪公主与猎人》的导演并不缺乏拍摄这类黑暗题材作品的经验，但我们似乎能感受到这部电影带给他的压力。毕竟，要不了多久，鲁伯特·桑德斯的名字就将永远地与“95年代动漫”挂钩了。“最大的恐惧来自于人人都知道这故事的剧情走向，我担心的是观众的吐槽，这让我彻夜难眠。”

《攻壳机动队》曾被詹姆斯·卡梅隆誉为“一部精彩绝伦的小说，是第一部触及文学和精彩视觉艺术的成人动画作品。”这部作品至今都有强大的粉丝号召力，在日本举行的粉丝见面会上，它再度焕发了新的生命力。拍摄《攻壳机动队》，鲁伯特·桑德斯的确把对动漫作品“致敬”的意味贯穿至整部电影中，令人意外的是，他与动漫的渊源要从22年前开始算起。桑德斯记得最初他接触到动漫时，这种形式还没有获得广泛的认可，但这并不影响他最初看到这些形象符号时的冲击，它们甚至由此拓展了这个年轻人的想象力，“视觉世界、人物形象、关于重生和反思的隐喻，这是一种创新的，我从未见过的动漫形式。”

新颖的形式和创新的内容全都被融入这部影片中，关于对身份的思考、记忆的追溯、人类的演化……一切的问题，都让《攻壳机动队》更具有哲学思辨意味和挑战性，“我们究竟为什么会成为人类？”甚至有不少观众在观影过后，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有多少电影可以声称自己的内容带着“哲学”思想？光是互联网上的回答就足够我们翻好几页了，随着好莱坞“人工智能”的题材越来越火之后，今年《银翼杀手》的续篇也将回归。《攻壳机动队》能够在此时机抢先一步上映，无疑是幸运的。未来世界，科技得到长足发展，人体的大部分可换成生化躯体，而且人类意识可进入数码网络之中，以致许多新形态犯罪事件出现。反网络恐怖主义的“攻壳机动队”主要负责抓获那些实施思想入侵和篡改记忆的黑客。最初的电影脚本设定难倒了一众编剧，这其中也包括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项目搁置了7年之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找到了鲁伯特·桑德斯。

“他以前也看过我的一些作品，所以他叫我去开会，问我是否对《攻壳机动队》这个项目感兴趣。”鲁伯特·桑德斯回忆道，“然后，我向他描述了我的想法，那就是‘最大限度接近动漫的风格’，换言之，就是少点好莱坞的风格。”在与《冲出康普顿》的编剧乔纳森·赫尔曼联手合作后，鲁伯特·桑德斯决定放弃以往超级英雄电影里那种宏大的背景设定，那种接力赛式的一部部作品令人乏味，“在这部电影里，你会看到一些贴合原著、原汁原味的设定，这会让故事中的角色更有趣。”鲁伯特·桑德斯必须完全遵照着原著的内涵，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把漫画照实搬上银幕很有难度，因为它的剧情节奏很慢，同时又非常有深意。”他非常谨慎地选取着用词，“要从现有的动画电影中汲取经验，才能找到成功的试金石。”

赢得斯嘉丽·约翰逊的加盟

第一遍看《攻壳机动队》时，你或许难以接受它的创意，但久而久之你就能接受它的设定了。影片中的女主角素子完全就是为斯嘉丽·约翰逊而打造的，但她此前从未接触过这部动漫作品，直到被邀约参演这部由鲁伯特·桑德斯执导的真人动漫电影。“最初，我并不确定我们这样调整是否合适，也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到动作电影中。这部电影太概念化了，它非常有诗意，也非常深奥，原著漫画就非常特别，所以我在接触到这部作品后，一直感到非常好奇。”

“《攻壳机动队》是如此富有诗意又深奥，对动漫来说太特别了，虽然我想谨慎点选择，但还是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斯嘉丽·约翰逊

《复仇者联盟》中“黑寡妇”的设定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斯嘉丽·约翰逊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吕克·贝松的《超体》也让她的名字与人工智能题材有了关联，但《攻壳机动队》又是如何获得她的青睐的呢？也许是对未来世界人物命运的一份好奇一直牵动着她，“这个故事蓝本看上去非常有吸引力，我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我记得我打电话给经纪人，想要和鲁伯特·桑德斯见上一面。他作品中的视觉画面非常有名，我想他可以给我展示看看他为这部电影准备的一些东西，或许我会有不同的想法。”

一切正如斯嘉丽·约翰逊所预料的那样，鲁伯特·桑德斯的前期准备工作包含了一个近乎100页的小说故事构架，电影的分镜头脚本、批注想法、主题，以及故事主线都包含在其中了。他几乎消化了整部《攻壳机动队》动漫和一系列衍生作品，在不断了解的过程中，桑德斯突然意识到，“动漫的剧情是按照它自己的内容发展的，但我认为把它照搬到银幕上是一项合适的做法。”或许有些人会认为这样做是在篡改原有的故事内容，但桑德斯坚持，保留原有的动画框架成为电影的骨干核心，同时在其他方面进行整合。

为《攻壳机动队》创造未来感是影片主创在创作中遭遇的最大挑战之一，剧组在新西兰拍摄了5个多月，又来到中国香港取景。影片内的街道，几乎在银幕上看到的所有社会景象都必须与原著中的设定相符，全息投影技术高度普及，都市夜景中，千奇百怪的广告令人咋舌。同时，在那个时代，人类的生活中也充斥着机器和各种高科技产品：隐形斗篷和“心电感应术”，这些内容无疑是影片的亮点之一。鲁伯特·桑德斯兴奋地解释道：“这些东西在我看来都很重要，我想把它们真正运用到电影里的未来生活。”同时，鲁伯特·桑德斯的制作团队也为这个未来世界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开发了一种名为“soligrams”的固体全息图，创造了这个奇特的城市景象。

电影中的每一件服装、每一种道具，都需要耗费摄制组几千个小时的工作量。为了还原一个我们可以感知到的真实世界，桑德斯在拍摄过程中，采用了80%的实景拍摄和20%的数字化后期特效，创造了一个不一般的视觉感受。爆炸的宏大场面、电子艺伎的出场、建筑物屋顶的奇观……那种几近真实的感觉，绝不是在特效绿幕前拍摄就可以完成的，说到这儿，桑德斯已经开始期待观众在看到这些场景后的反应了。

被称为“幽灵”的草薙素子

被称为“幽灵”，一个拥有人类意识外壳的人造机器人，“她是一个如此华丽的样品以至于你不能称她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这就是斯嘉丽·约翰逊在影片中所扮演的机器人草薙素子。虽然是机器人的设定，但鲁伯特·桑德斯还是为她加入了一些情感的元素，使这个角色变得“有血有肉”。他不断试图寻找这个看似冷血的角色的情感所在，人类具备的“情商”、情绪化的语言……草薙素子与以往那些冷酷的机器人形象不再相同，将给观众带来全新的体验。与此同时，斯嘉丽·约翰逊也在对这个人物进行深入剖析，“她的行动从不会出卖她的思想，虽然她的内心其实也是在不断变化的，所以这是一个介于不变和多变之间的一个变量。”当然，在演绎过程中，斯嘉丽·约翰逊也会通过一些物理语言来表达草薙素子与人类的差异，以完美的姿态来体现机器人的单一性。在寻找差异的过程中，用这种非常有限的物理差别来反映内心情绪，这让斯嘉丽·约翰逊感到非常兴奋。

“我将设定进行改动是为了更好地贴近动画。”

——鲁伯特·桑德斯

在动漫设定中，提及草薙素子自然不得不提她的那件热能战衣。然而要在大银幕上看到这件接近肤色的热光学迷彩战衣其实并不简单，拍摄时，斯嘉丽·约翰逊首先要穿上一层贴身紧身衣来进行辅助，然后再套上一层战衣，这层贴近肤色的战衣就像是斯嘉丽·约翰逊的第二层皮肤，后期制作时，摄制组也耗费了大量时间特意把皮肤的表现色调调低，让设定更接近原著。但论质感，草薙素子的战衣似乎比黑寡妇的那套更加受斯嘉丽·约翰逊的青睐，“这套战衣其实很方便穿着和打斗”，她有些释怀地说，“黑寡妇的战衣是氯丁橡胶织物，有些地方还是特别坚硬的皮革。但现在的这件战服是用一种硅基材料制成的，不那么容易被割伤，其实也能更好地保护你的身体。”

虽然已经参演过不少人工智能题材的电影，但无论是《超体》中的露西，还是《攻壳机动队》中的草薙素子，每个角色的打斗风格都不尽相同。《超体》中的露西身手更为敏捷，战斗时，就像在跳一曲爆裂芭蕾；草薙素子更偏重谋略，她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效率。“这个打斗风格十分不同”，约翰逊解释说，“她没有超能力，她是一个机器人，所以她用不同的方式来战斗。”

商业性的确是《攻壳机动队》在上映之前需要考虑的一个因素，毕竟，影片的绝大多数受众基础源自于动漫圈。而如今，随着一波又一波由女性主导的科幻电影进军好莱坞，这部既没有浪漫故事情节，也没有家庭情感牵绊的电影究竟能否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独特的道路？这个答案或许因人而异，但鲁伯特·桑德斯敢于尝试的勇气，值得所有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