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双城记

叶治安

摘要：德国的古城，有2 000年建城史的很少，除了科隆、特里尔、康斯坦茨等几个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市外，柏林、汉堡、慕尼黑、法兰克福等都只有千年左右的历史。柏林，不仅是德国的首都，而且还被冠以景观之城、时尚之城、创意之都、设计之都，乃至音乐之都等美誉，柏林的政治、经济在欧洲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汉堡位于易北河、阿尔斯特河、比勒河的三河入海口，大大小小的支流和运河纵横交错穿越市区。河多桥也多，据统计，汉堡有大小桥梁2 400多座，是威尼斯的5倍多，所以世界第一“桥城”的称号非他莫属。

关键词：举足轻重；柏林墙；汉堡包；友好城市

柏林

按历史教科书的说法，今天的德国应该是查理大帝（红桃K）留下的遗产，因为他的3个孙子在公元843年签署的《凡尔登条约》，三分了法兰克帝国，由此形成了现在的德意志、意大利和法兰西。柏林真正成为现代德国的首都，却是在1933年纳粹上台之后，之前它是魏玛共和国的首都（1919-1933年），再往前则是德意志第二帝国，再往前是普鲁士王国……但不管德意志民族的历史有多复杂，在我们的意识里，柏林一直就是德国的首都！

德国的古城，有2 000年建城史的很少，除了科隆、特里尔、康斯坦茨等几个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市外，柏林、汉堡、慕尼黑、法兰克福等都只有千年左右的历史。不过后来者居上，今天我们耳熟能详的这几个德国城市，都成了名震天下的“大户人家”。特别是柏林，不仅是德国的首都，而且还被冠以景观之城、时尚之城、创意之都、设计之都，乃至音乐之都等美誉，柏林的政治、经济在欧洲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在文化上也具有较强的穿透力。柏林电影节荣列当今世界四大电影节中（其他三大电影节分别为奥斯卡电影节、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张艺谋今天的名声，很大程度上是拜柏林电影节所赐，因为张的声誉鹊起于1988年，他的处女作《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上获金熊奖，这是中国电影第一次在世界A级电影节上获大奖。

柏林享誉世界的一流景点有上百个，勃兰登堡门、菩提树大街、国会大厦、波茨坦广场、夏洛滕堡宫等，没有十天半月肯定玩不过来，但我在柏林只驻足3天，所以出于个人兴趣和价值取向，我首先直奔柏林墙和查理检查站。

柏林墻是冷战时期西方对它的称谓，苏东集团给它取名为“反法西斯防卫墙”。柏林墙全长达155公里，最初只是以铁丝网和砖石为材料的边防围墙，后期才加固为由瞭望塔、混凝土墙以及反车辆壕沟组成的边防设施。今天，柏林墙大部分已被拆除，现存的三处遗址主要是供游人观瞻。其中最长的一段人称“东部环廊”，位于柏林东火车站和奥伯鲍姆桥之间；第二段在波茨坦广场和查理检查站之间；还有一段在Bermauer街。我去的那一年（2011年）正好是柏林墙问世50周年纪念日（1961年），但没见到什么纪念活动。柏林的朋友说，冷战结束后，欧美国家的百姓对对意识形态争端的关注日渐淡漠。

在上个世纪中期，柏林墙不仅是德国东西分裂的象征，也是东西方两大阵营冷战的风向标。据说当年东德公民取道西柏林前往西德及其他西方国家，造成大量技术人才和劳动力的外流。有研究机构计算过，人力资源的流失给民主德国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约为70亿～90亿美元。为了阻止局势不断恶化，苏联和东德政府开始强行对西柏林实行封锁，结果导致了3次“柏林危机”，最后以柏林墙的建成而告一段落。发生在柏林墙下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胜枚举。我在图片展示廊里看到，有东德的父亲期望能飞跃柏林墙而亲自为儿子制作简易飞行器的，有挖地道穿越柏林墙的，有乘坐热气球飞过柏林墙的，有驾驶大客车猛撞穿透柏林墙的……这些逃亡者的壮举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有一位名人曾对柏林墙做出过最为贴切的注解：“世界上的围墙都是防止外面的人闯进来的，只有一种围墙是防止里面的人出去的，那是什么？那就是监狱的围墙！”

查理检查站位于弗里德里希大街和辛莫思特瑞斯街交界处，在冷战期间是非德国人在东西柏林之间的通行口。为了便于游人了解历史，现在重建了一个当年美军警卫室的简易亭，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书：“你现在正离开美国防区。”查理检查站的一侧有一名苏联士兵和一名美国士兵的肖像，建于1998年，据说这是为了纪念1961年美苏坦克在此地对峙事件。检查站旁边是柏林墙博物馆，馆内展出了柏林墙的历史，很多实物就是当年东德逃亡者用过的工具，像热气球、有秘密隔间的小轿车等。

现在的柏林已完全没有了冷战时期的紧张气氛，它是世界公认的文化名城，全年都有各种名目的文化节。柏林现有数十座剧院，其中有3座是专业的歌剧院；世界级的博物馆不下百座；还有5所著名大学，其中的洪堡大学在2016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列第49位。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柏林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文化之都。

汉堡

我从汉堡乘火车到哥本哈根，车上的一位丹麦人对我说，汉堡以前曾属于他们国家。欧洲人有玩幽默的习惯，所以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反诘道：那哥本哈根以前是否曾属于德国？他听出了我的话意，即刻敛色并振振有词地说：“这是真的！200年前汉堡是受丹麦管辖的，19世纪初它加入了德意志联邦，才脱离丹麦，我国和德国的历史教科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这让我有点惊讶，同时也羞于自己的孤陋寡闻。

欧洲能称得上“水城”的城市有几十座，但名声最大的当属威尼斯、阿姆斯特丹和汉堡三城。汉堡位于易北河、阿尔斯特河、比勒河的三河入海口，大大小小的支流和运河纵横交错穿越市区。河多桥也多，据统计，汉堡有大小桥梁2 400多座，是威尼斯的5倍多，所以世界第一“桥城”的称号非他莫属。这两千余座形状不一的桥犹如艺术品，散落在汉堡市区，我发现其中有一座极像上海的外白渡桥，所以就多拍了几张照片。史料记载，汉堡现存最古老的石桥是建于1633年的“关税桥”，该桥全长仅10多米，虽造型简单，却显得朴实无华；最现代化的一座桥是跨越易北河的柯尔布兰特公路桥，建于1974年，全长约4 000米，高50多米，桥面可并行4辆汽车，号称“百桥之首”。

到了汉堡，不能不说一下西方五大快餐之一的汉堡包。中国大陆的90后生人不一定熟悉汉堡，但肯定熟知汉堡包，因为没吃过这种食品的城市孩子寥寥无几。不过汉堡包虽冠名汉堡，但“发明专利”应该属于古代鞑靼人，最早的汉堡包实际上是鞑靼人吃的一种牛肉饼。随着鞑靼人的西迁，这种饼先是传入巴尔干半岛，然后一路往西来到汉堡，当地居民在形式和内容上再将其改进，并命名为汉堡包。19世纪中叶，德国移民将烹制技艺带到美国。上个世纪30年代，人们将牛肉饼夹入面包中作为主食或点心。再后来花样不断翻新，牛肉饼内放进蔬菜等食材使其营养更丰富，口感也更好。今天，汉堡包已遍布全世界，成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引车卖浆者的大众食品。

汉堡与中国通商的历史已有百年以上了，现在它是中国对欧贸易的重镇，每年的货物吞吐量达到140万标准箱。汉堡现在有三百多家中国公司，另有七百多家与中国做生意的外贸公司。汉堡与上海有太多的相似之处——都是首都以外最繁华的城市，都是国家的第一大港，都是国内的时尚先锋……所以汉堡早在1986年就与上海结为友好城市。而令我倍感亲切的是，汉堡竟然有一条“上海街”，且是条非常宽阔的大道，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在汉堡同样住了三天，这座城市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市民友好。我们在一座桥上拍照留念，因为没有自拍设备，所以只能单个拍。一个路过的小伙子用中文对我们说：“你们需要合影吗？我可以帮忙。”通过交流得知，小伙子作为交换生曾在上海同济大学学习过一年。他告诉我们，他希望有朝一日能“二进宫”，再到上海去生活几年，因为他在上海没感觉到自己身处异乡，而且上海城隍庙的小笼汤包很好吃。这使我又想起了希腊老妇人对我说的那句话：“人民都是友好的！”

■责任编辑：施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