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涤:诗是人生阅历中远离尘世的歌
2017-04-06邹孝听
记者 邹孝听
玄涤:诗是人生阅历中远离尘世的歌
记者 邹孝听
有没有那么一首诗,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诗歌是什么?诗人的灵魂寄托?情感宣泄?生活记录?
怎样算是一首好诗?让你热泪盈眶?余音绕梁?感慨万千?
今天我想在这里介绍三位诗歌爱好者,或诗人、或退休老者、或人民教师,他们对诗歌有着各自独特的认知,不知道你是否会产生共鸣?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首诗,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寺院的早晨
寺院的早晨 寒意正经过
树梢的那抹霜痕 似旧年的
沉疴顽疾 在时光里结茧
恍惚的灯火 悄悄隐了身
路面的青苔 泛着隔年的绿
尘世的喧嚣 被隔离在了寺外
声声木鱼 敲碎人内心
空寂隐忍的荒凉
一群信徒 怀着干净的沉默
在佛前凝重的叩首 跪拜
眸光间 皆是决绝的虔诚
微尘里弥漫的香火气息
依附着一些人的离去
一些人的归途
于寺院的晨光虚空里
将一场以为是前生的恋洞穿
却拂不去心上眉尖的痛
还是归去吧。佛门内外
我的来去,只是尘埃
(玄涤)
初次见玄涤,是因为民宿采访。而这一次,是为了诗。她给人一种淡然的感觉,宁静又不失喜悦。爱好油画创作,习瑜伽,归素简,有着宗教信仰,早在学生时代就开始写诗,从古风到现代,有人评价她的创作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读她的诗,似乎和诗人在一同欣赏一幅画的形成。充满禅意、空灵、深邃,从诗中透露出一种不悲不喜的静寂、淡然、唯美。
而她说,“诗是人生阅历中远离尘世的歌。”
诗歌是一种救赎与自我救赎,也是信仰
诗歌在玄涤心中是个很美好的存在,特别能表达内心真实的需求和情感。她认为诗歌创作是一个不断校正自己的过程,是一种救赎与自我救赎,同时也是种信仰。
“诗歌能使自己变得更为宁静、通透、澄澈,诗歌是内心的光亮。正如博尔赫斯说,‘我写作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特定的读者,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诗人张枣说,‘写,为了那缭绕于人的种种告别。’”玄涤认为那些超脱尘世的钝痛、纠结、悲悯,能让人体味到极致的人生哲思。本文开头那篇《寺院的早晨》中那句“佛门内外/我的来去/只是尘埃”,就像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凝成痂的树,但仍摇曳成自己的模样。
玄涤写诗,也读诗,她尤其喜欢博尔赫斯、阿多尼斯、里尔克、顾城、木心等诗人的诗,她说真正的好诗,也许要等时间转过身时,才能看得更真切。等诗不再“流行”,再回头看某些诗,更能咀嚼出岁月的味道。
而另一个喜欢的理由是,那些诗人都很有童真,玄涤认为那是诗人必备的特质,她希望在尘世中,拥有独立的思想,保持内心的纯净,就像她诗中写道的“在流年的光景里/将自己活成一个孩子的模样”。
噢,原来你也在这里
玄涤比较认同罗曼罗兰所说的,“一首好诗的要点是爱、希望、颤栗和感动……”,让人读起来心里会有悸动,正如那句歌词“噢,原来你也在这里”,诗歌的内容就是自己想要表达的。当然不仅能触动人心,而又通达于极具个性的秘境之处。它是要有张力的,能够承载诗人思想的深度和广度。
而她似乎有着对诗歌语言自然的控制灵性,能将生活的每一瞬间独特、深刻的感悟渗透到诗里,用词清奇,却能呈现诗的能量,展现人性之美、事物之美、时光之美,能引起人内心的共鸣。
也许某一次的创作在心中早有奠基。比如朋友曾送她一束雪柳,有一日午后,她晒着太阳看见雪柳,突然想起了离开自己不久的母亲,心生忧伤,便有感而发,写道,“在早春/我怀抱隔世的温暖/把佛想了一遍/我说道雪柳”。诗句看似不同的场景,实则前后都有衔接。就如之前所写的《寺院的早晨》和《母亲》都是《在早春我说到雪柳》的伏笔。
另外,《遇见的人在秋天》写到“你是这个秋天我们见过的,唯一不被秋风左右的人”,“一语之音/在我隐约的秋水年纪里 /复燃无数”;《冬去》写到“此刻/空气澄明/光阴不灰不暗/我在坐忘”……每一首诗都有故事,它们或都曾因某个触动而诞生,但都是玄涤情感的自然流露。
生活在世俗中,慢慢做一个“缺席者”
高晓松说过“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特别理想化的一种期盼,所谓的诗和远方,凡人又该如何触碰得到呢?
对此,玄涤表示,俗世中,也许每个人都是病人,不在身,就在心,现实与梦想、身体与内心的纠结和撕裂,但只有当看淡、放下、简单后,才会得以平衡和从容,才能将眼前苟且的生活过得有趣、有意义,让心带着身体到达诗和远方的田野。
诗人也是凡人,生活在世俗当中,很多创作主题都来源于生活。但玄涤也不能容忍让世俗生活夺去人身上最好的品质和人性最本质的善良。她会与世俗保持一个适度的距离,在生活里慢慢开始做一个“缺席者”,与有深度、广度、气度、温度的同类人因缘而聚,喝茶、聊天,甚至发呆。
通过创作油画、参悟佛法、瑜伽、冥想、行走、摄影等,去寻找内心与人、与万物交融的宁静和喜悦,岁月沉淀的某些事物,正如同贝壳中的沙子,历经磨砺,最终变成珍珠,仅仅通过诗这种方式展示出来,就有其自然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