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

王伟　钟洋　何霞

摘要：普列汉诺夫在其经典著作《论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问题》中，进一步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个人观。他首先指出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是个人作用发挥的前提；其次从自由与必然、偶然性与必然性的辩证关系论述了个人在历史上是如何发挥作用的；最后提出影响社会历史的三个原因，即一般原因、特殊原因、个别原因，进一步对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问题做了深刻的论述。这对于解决当今时代民众的政治认同感较低的问题，有着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个人作用；自由与必然性；必然性与偶然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图分类号：B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580（2017）01-0139-04

一、个人在历史上为什么有作用

第一，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确定人民群众是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本力量。但是，并没有否认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肯定群众在历史中的作用本身就包含了对个人历史作用的肯定，因为群众是由个人所组成的。具体地分析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个人与群众之间的关系，使每一个创造自己历史的个人，在社会历史创造的过程中充分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

第二，人是社会历史的主体，人为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进行活动，没有人的活动就没有历史。社会总是人的社会，在人类出现以前，根本不存在社会。而人又总是社会的人，离开社会的人是不存在的。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有了人，我们就开始有了历史，如果离开了人类自身，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也就无从谈起。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从另一个维度论证了现实的个人是历史的前提，他指出，如果在人类发展的某个时期，建立起了一种包括世界一切联系的最终体系，那么，人的认识的进程就将从此完结，并且从社会依照这一体系来运行的时候起，未来的社会历史进程也就中断了。如果最终的世界体系建立，一切历史都不再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这就陷入了杜林的先验论和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泥潭之中，忽视了客观的物质基础，整个世界都将会陷入宿命论。这时作为历史主体的个人也会走人消极的无为主义，生产力发展将会停滞，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将会瓦解，未来的历史就此中断。

第三，恩格斯在致约·布洛赫的信中，阐明了历史合力论。他指出：“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任何个人的社会活动都会对社会历史起着一定的作用，具体融合在推动社会历史前进的合力之中。社会历史是由有意识、有目的的个人活动所构成的，不同个人的意志、目的互相冲突，结果汇成一股合力。这种合力所运动的方向，正是客观规律本身趋势的反映。

二、个人在历史上怎样起作用

关于个人在历史上怎样起作用，普列汉诺夫从一个前提、两对范畴及影响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原因、特殊原因和个别原因的角度进行了阐述。

（一）一个前提：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

个人的社会地位是个人才能发挥的前提条件，即隐藏在个人身后的社会关系和社会力量是否符合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个人能否成为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因素。普列汉诺夫指出，个人只有在社会上占有为此所需的一定的社会地位时，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才能。并且个人的特性只有在社会关系所允许的范围内，才能成为社会发展的因素。

个人的社会地位是由个人所处的社会关系决定的，而社会关系是由生产力的发展状况所决定。归根结底还是生产力发展状况决定了个人的社会地位，即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个人其实是客观趋势的一种主观表现，个人只有顺应这种趋势，才能发挥作用，违背这种客观趋势，自己的活动终将被湮没在历史的进程中。

（二）两对范畴：自由与必然性、偶然性与必然性

1.自由与必然性

自由与必然性是对立统一的。必然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的自然和社会历史的规律性。自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且不能脱离必然性而独立存在，正如恩格斯所说：“意志自由只是借助于对事物的认识来作出决定的那种能力。”普列汉诺夫认为，必然性是自由的前提，自由是已被意识到了的必然性，并热情地希望和不能不希望充当实现必然性的工具。必然性变成了自由，并不是说必然性消失了，而只是二者内在的统一性展现了出来。

自由是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在人类历史上自由是随着人们在实践中对客观规律的了解的发展而不断发展的。正如恩格斯所说，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奔向自由的一步，生产力的不断发展，是推动自由发展的根本动力。

必然性相对于自由来说，表现为客观规律性与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关系。在清朝末年，封建制度瓦解是一种客观规律性，以孙中山为首的辛亥革命党人认识到了这种必然性，并采取了一系列革命措施，加速了封建制度的瓦解，这就是主观能动性的方面。他们了解到了这种客观规律，并在实践中充分施展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加快了封建制度的瓦解。这种自由是从必然性中成长起来的，变成了自由的必然性。反之，如果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认识到了封建制度解体的必然性后无所作为，那他们仍然会感到被这种必然性所拘束，没有意志自由。

认识必然性的目的在于根据对必然性的认识来支配我们自己和外部自然界，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目的服务。人们对必然性的认识愈充分，在实践这个中介中，就愈能发挥更大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愈能感到自由。

恩格斯在其经典著作《反杜林论》中指出：“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夠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必然性就是社会历史进程的客观趋势，它从根本上来看是由生产力的发展状态决定的。自由与必然性是辩证统一的，普列汉诺夫着重指出自由就是认识到了的必然性，并且不得不充当和热情地希望充当实现必然性的工具。

当个人没有意识到必然性的时候，只能被动地接受它的支配。个人会感到苦恼，觉得自由受到拘束，不知道怎样把理想和现实统一起来，个人的作用就得不到充分的发挥。普列汉诺夫也指出，当个人意识到了必然性之后，充当实现必然性的工具的这种活动，同时也是种种可能的行动中最合自己心愿的行动，并在实践中有意识地利用它来为自己服务时，个人就获得了自由，这种转化的条件是人们的社会实践。恩格斯指出，必然性是第一位的，人的意识、意志是第二位的，后者必然地要顺应前者，即“盲目的必然性”通过实践转化为“为我的必然性”的过程。此时，必然性就转变成了自由，“我”就会认为自己是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自己是这种客观趋势的主观表现，就会增强“我”的行动的毅力，个人的作用就会充分实现。

中国的封建制度瓦解是客观趋势，这种趋势在唐宋时期表现得不如清朝末年明显。因为在清朝末年，封建制度内部的革命因素已经成长得十分强大。客观趋势愈明显，必然性愈强大，这种趋势表现得就愈明显，而个人就愈能在更大的程度上去认识这种趋势，从而在实践中就能愈加充裕地利用客观趋势，愈加充分地施展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所以就会觉得更加自由。普列汉诺夫也认为，这样的缺乏自由，同时也正是自由的最充分的表示。

普列汉诺夫指出，如果将自由与必然性的关系分裂开来，为了反题而忘掉正题，也如为了正题而牺牲反题一样，都是没有依据的。一方面，只强调必然性，否认个人的意志作用，否认个人在历史中的作用，这将会走向历史宿命论。另一方面，只强调个人意志自由，把历史看作是各种偶然事件的凑合，这将会走向唯心主义。

2.必然性与偶然性

恩格斯指出：“偶然性是必然性的补充和表现形式，必然性通过各种偶然性来为自己开辟道路。”必然性相对于偶然性来说，表明了事物发展趋势的绝对性和相对性的关系，即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与个人活动偶然因素对历史发展的影响的关系。历史人物的出现及其作用都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辩证统一。

普列汉诺夫认为，杰出人物都是顺应社会历史发展趋势而成长起来的，能对社会历史的发展起促进作用，这是必然性的方面；至于谁成为杰出人物，他通过什么样的活动来影响历史发展的进程，这是偶然性的方面。在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必然性趋势下，一定会产生一个领导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创立新中国的杰出人物，这是必然性的方面。我们现在知道毛泽东同志是促进这个必然性趋势的杰出人物，但如果毛泽东同志在长征途中没有争取到对党和红军的领导权，那么必定会有其他的杰出人物来代替他，这个杰出人物是一定会出现的，他将会取代毛泽东同志完成任务，可能是邓小平同志，也可能是某一个不知名的人物，这是偶然性的方面。

自19世纪末以来有两种必然性趋势十分明显，一种必然性是中国封建生产关系的解体，而另一种必然性则是世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迅速发展。在这两种必然性的交叉点上，必然会出现一系列偶然事件来促使封建生产关系向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过渡。辛亥革命就是这样一个偶然事件，如果没有爆发辛亥革命，一定会有另一个偶然事件来代替它，比如说甲子革命、乙丑革命或者丙寅革命等等。

（三）三个原因：一般原因、特殊原因和个别原因

普列汉诺夫认为：“应该认可生产力的发展是人类历史运动中的终极的和最一般的原因，人类社会关系方面的历次变迁都是由这种生产力的发展决定的。”除这种一般原因之外，对历史起作用的还有特殊原因，即民族的生产力发展所赖以进行的历史环境。除特殊原因的作用之外，还要加上个别原因的影响，即杰出人物的个人特点及其它的偶然性的因素。

一般原因决定特殊原因，特殊原因是一般原因的具体表示。个别原因对社会发展有一定的影响，但它是由一般原因和特殊原因决定的，所以个别原因不能根本改变一般原因和特殊原因的作用，只能影响一般原因和特殊原因的外貌。

遵义会议之后，毛泽东同志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因此也就阻碍了其余和毛泽东同志一样有杰出才能的人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比如说邓小平同志，周恩来同志等等。普列汉诺夫指出：“社会要有一个坚毅的军事统治者的这种需要一旦获得满足，社会组织就堵住了其余一切有才能的军人成为军事统治者的途径。”由此就有我们所说的那种错觉出现，我们一提起领导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新中国就会想起毛泽东同志。然而，杰出人物的社会影响表现要比深藏的一般原因显著无比，因此我们都过分夸大了毛泽东同志个人的力量，而忽视了其背后的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力量。

圣博甫认为个人的特性会影响社会历史的进程，普列汉诺夫对此持批判态度，他认为圣博甫忽视了个人的特性只有在特定社会条件下才能成为影响社会历史的因素。其实，问题并不在于这种特性，而在于拥有这种特性的个人所占的社会地位。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间接导致了周朝的灭亡；如果具有宠爱女人这种特性的是周幽王身边的一个马夫，那么这种特性就不会影响历史进程。

普列汉诺夫意识到了社会历史条件对个人作用的束缚，他指出：“伟大人物所处时代的一般性质对于伟大人物是种经验上既定的必然性。”每一个真正显出了本领的杰出人物，即每一个成为了社会力量的杰出人物，都是社会关系的产物。个人的作用根本上是由生产力的发展状况所决定，既然个人的作用受到生产力发展状况的制约，那么它又怎么会与这种客观趋势相抵触呢？个人的作用不仅不与客观趋势相抵触，反而是对这种客观趋势的一种最鲜明的表现。因此，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杰出人物，正如我们所说过的，只可以改变当时事件的个别外貌，却不能改变当时事变的一般趋向。因为他们本身只是由于这种趋向才出现的，没有这种趋势，他们不会跨过由可能进到现实的门槛。所以说，他们不能离开社会历史条件，也不能改变历史发展的趋势，而只能影响历史的个别外貌。

三、现实价值

（一）让每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生产资料、人口和财产的集中，必定的结果是政治上的集中。政治上的集中将会限制个人的自由，抹杀个人的创造力，最后将会束缚个人在实践中主观能动性的充分发挥。旧集体主义固有的弊端将会导致生产力停滞不前，影响社会经济发展。为此，20世纪末有学者提出了强调以整体利益为最终目的，个人的利益是实现集体利益的途径，集体的利益应该保障个别利益的最大化实现的新集体主义。其包含了功利与奉献的统一，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的统一，有利于激发个人的积极性，充分保障个人的自由，最大程度上发挥个人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要营造一个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良好环境，尽力让每一个小我都有人生出彩的机遇。李克强总理也多次强调，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实际上是一个改革。通过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有利于充分施展个人的创造力，让更多的人富裕起来，让更多的人实现人生价值，让更多的人有更多的上升空间。不断增强个人的幸福感，不断增强个人的主体能动性，不断增强个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心，推动两个一百年战略的实现。

（二）增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感

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我们新时期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向，这是由我国的生产力发展状态及特殊国情所决定的。谈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们难免想到台独、港独等等这些社会主义中的不安定因素。正如普列汉诺夫所说，偶然性具有相对性，总是出现在各个必然性的交织点上。台独等分裂势力的出现也是一种偶然性，它出现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必然性的过渡阶段，如果沒有台独、疆独，也会出现其他的分裂势力，这就是必然性的方面。之所以会出现这些破坏社会主义的不安定成分，是因为这些割裂势力没有意识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必然性。或许已经意识到了，那这些分裂势力为什么还要反抗甚至是加紧反抗呢？这是由他们所受的教育决定的，即由他们的阶级地位和社会地位所决定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外国反华势力的暗中操控。

可是阻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割裂势力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信服这种现象的必然性呢？只有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种客观趋势足够明显，并且促进这种必然性的条件足够多且强大时，这些分裂势力才会衰落甚至消失。阻挡这种现象的割裂势力对于这一现象到来的必然性的认识，以及他们力量的式微，这都不外是促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各种条件强大的表现，这些表现也要算在促使该现象发生的有利前提之中。我们应该认识到这种必然性，而且热情地希望充当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工具，绝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中的指导地位，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坚持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之五位一体布局，坚持四个全面和五大发展理念，早日实现全面小康，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责任编辑：刘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