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互文性解读
2017-04-02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肖 庆 国(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7)
《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互文性解读
肖 庆 国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7)
从互文性角度对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柳青的《创业史》进行分析,意在说明柳青的文学精神传统之于路遥小说创作的影响和意义,从而发掘路遥小说意义阐释的新的空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柳青的《创业史》都是以农村改革为表现对象的长篇小说,二者之间存在明显的互文现象,在主题建构模式和人物塑造模式等方面呈现出一致性,并且,两部作品在不同的时代语境下存在积极主动的对话关系。
《平凡的世界》;《创业史》; 互文性; 主题建构; 人物塑造; 对话关系
路遥视柳青为精神导师和文学教父,其创作明显师法于柳青。通过《柳青的遗产》和《病危中的柳青》的创作,不难看出路遥对柳青文学精神和文学创作方法的师承,《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之间的互文性体现尤为明显,甚至可以看出前者对后者的模仿痕迹。“任何文本的建构都是引言的镶嵌组合;任何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与转化。”[1]这导致路遥的小说创作受到柳青文学精神的规约。在谈及《平凡的世界》的创作过程时,路遥曾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他“第七次阅读《创业史》”[2]19。当然,《平凡的世界》对《创业史》的创作方法也存在主动的改进,而无论是模仿还是改进,都存在路遥和柳青以各自的代表性作品在不同时代语境下的对话关系。
一、“农村历史命运思考”的主题建构模式
20世纪50年代,合作化运动成为影响我国农村社会生活的重要内容。柳青的代表性作品《创业史》就是采用这一历史性题材,深刻地反映了社会历史转型期的重大政治性事件和经济性事件,也表现了其对中国农村历史命运主题思想的关注。这正如柳青自己所言,“《创业史》这部小说要向读者回答的是:中国农村为什么会发生社会主义革命和这次革命是怎样进行的。回答要通过一个村庄的各阶级人物在合作化运动中的行动、思想和心理的变化过程表现出来。这个主题思想和这个题材范围的统一,构成了这部小说的具体内容。”[3]尽管在新中国社会历史进程骤变之后,《创业史》文本所表现的生活内容成为了历史反讽的一部分,但是,柳青及其作品仍然作为不朽的精神火炬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继者,而路遥就是其中的一位代表性人物。
《创业史》是以农村合作化运动为题材的作品,社会转型期农村青年的历史命运自然地构成了农村历史命运的一部分。在柳青的视域中,对“农村的历史命运”和“农村青年的历史命运”这两个问题的思考是统一的。甚至可以说,柳青是通过对农村青年的历史命运的思考来考察农村的历史命运。具体地说,长篇小说《创业史》中的梁生宝和徐改霞寄寓了柳青对于农村青年历史命运和农村历史命运的思索,前者是农民的文学形象,后者是农村知识青年的文学形象。梁生宝作为农村蛤蟆滩土生土长的青年农民、合作化运动的典型,成为社会转型期农村改革的先驱人物。而徐改霞在作品中则被作为社会主义改革的参与对象与被教育对象。柳青通过对梁生宝和徐改霞形象的塑造,思考了历史转型期农村改革中青年农民及整个农村的历史命运,同时也是对资本主义经济形式必然被社会主义经济形式所取代的政治化表达。
虽然从作品的表层来看,《创业史》写的是“从个人走向集体”的社会历史转型,《平凡的世界》写的是“从集体走向个人”,但是这两部长篇小说所表达的内容却具有内在一致性,即歌颂他们身处其中的新的政治政策。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以农村改革为题材,全面地表现改革开放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的合理合法性。正如路遥的好友海波所言,“这之后,他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都是走的这条路子。1981年写的《人生》配合的是正在全面展开的农村改革,而1984年开始着手准备的《平凡的世界》则试图展现农村改革的全貌。总而言之,从这时候开始,他的创作已经不是‘喜欢什么写什么’了,而是‘需要什么写什么了’。”[4]与《创业史》十分相类似的是,《平凡的世界》也是通过对农村青年历史命运的思考来考察农村的历史命运。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安和孙少平寄寓了路遥对农村青年历史命运和农村历史命运的思索,前者是农民的文学形象,后者是农村知识青年的文学形象。孙少安作为双水村土生土长的农民,是改革开放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中的典型形象。路遥通过对孙少安的塑造,表达了新时期政治政策和经济政策的合理合法性。而孙少平是农村知识青年,不适合留在农村,被安排去了煤矿里贡献自己。以孙少平的文化知识水平,他完全可以跻身于体制。但是,新的历史转型期的城乡二元对立体制限制了孙少平的跻身路径,这是与柳青所处的时代相比较而言所具有的新的内容。
《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都是通过对青年农民历史命运的思考,来完成时代历史转型期“农村历史命运思考”的主题建构模式。从这一点来看,两部作品尽管在文本的表层上体现出观点“相悖”的书写倾向,但是就其本质而言却是“殊途而同归”,即都是表达作家所处时代政治政策和经济政策的合理合法性。通过路遥与柳青之间的师承关系,以及《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在主体建构模式方面的相类,不难发现两个文本间的互文关系。
二、类型化的人物塑造模式:四组对立的符码
《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互文关系,不仅仅体现在社会转型期相同的“农村历史命运思考”的主题建构模式,还体现在两个文本之间人物塑造模式的“一对一”关系。具体来说,就是两个文本之间存在类型化的人物塑造模式,表现为四组对立的符码,即梁生宝/孙少安、徐改霞/孙少平、郭振山/田福堂和白占魁/王满银。孙少安在《平凡的世界》中所起到的叙事功能意义与梁生宝在《创业史》中异曲同工,其他三组对立的符码也都如此。
由于创作主体和时代语境的不同,虽然《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之间存在互文关系,但是两者在内容方面还是有所不同。主要表现为:路遥基于自身生活经历对文本做出的情感投射不完全同于柳青;1985年前后城乡二元对立体制的历史事实相较于20世纪50年代是不同的时代内容。《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表现的是不同时代内容,却都是对时代境况的关注。
1. 梁生宝/孙少安
《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安与《创业史》中的梁生宝在文本中人物设置的深层意义雷同,路遥和柳青分别通过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来完成相同的主题模式,即对农村历史命运的关注。并且,路遥通过孙少安人物形象的塑造来表现对社会转型期农村历史命运关注的过程中,明显地效仿梁生宝,主要表现为:孙少安与梁生宝在文本中的身份地位相同;孙少安与梁生宝在文本中对配偶的择取姿态相同;孙少安与梁生宝二者身上所寄寓作者的政治话语表达相同。
在合作化运动中,青年农民梁生宝是互助组组长,被柳青塑造为起带头作用的典型人物形象。而在改革开放运动中,青年农民孙少安是村里的生产队队长,被路遥塑造为起带头作用的典型形象。梁生宝曾去郭村给互助组买稻种,而孙少安曾去米家镇为生产队的牛看病。梁生宝在合作化运动顺利展开之后,帮助弱者栓栓,带领他一起去秦岭割竹子。而孙少安在自己的砖厂办得如火如荼之时,帮助弱者田二的憨儿子到砖厂工作。
梁生宝为了能够积极地投身于合作化运动,在徐改霞和刘淑良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刘淑良可以在合作化的事业上帮助自己。而孙少安为了能够帮助自己操持家务,在田润叶和贺秀莲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贺秀莲可以在劳动方面帮助自己。就文本的表层而言,孙少安基于家庭物质的窘困、自己农民身份的卑微和内心的自卑感而只能选择放弃田润叶。但是就人物形象在文本中的设置来说,路遥考虑到只有农民贺秀莲才能日后帮助孙少安在改革开放中办砖厂,而这是知识青年田润叶所不能做到的。所以,孙少安和贺秀莲的恋爱模式,类同于梁生宝和刘淑良的“互助型”恋爱模式。
柳青通过《创业史》的创作,表达了合作化运动的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的合理合法性。而路遥通过《平凡的世界》的创作,表达了改革开放的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的合理合法性。这两部作品向主流意识形态积极靠拢的姿态异曲同工。
2. 徐改霞/孙少平
撇开性别差异,就人物形象在文本中所传达创作者的真实意图而言,《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与《创业史》中的徐改霞具有相同的深层意义,即二者被赋予了创作者对农村知识青年历史命运的思考。并且,路遥在孙少平人物形象塑造的过程中,明显地效仿于徐改霞人物形象的塑造模式,主要表现在:二者身上所存在的相同的农村知识青年精神气质;路遥和柳青对二者在社会转型期的历史命运的思考趋于相同,即走出农村之后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由于路遥和柳青身处的时代语境不同,孙少平面对了新的时代问题,即城乡二元对立体制。不过最终路遥将这一社会问题的批判倾向做了道德化处理,所以孙少平和徐改霞历史命运的大体方向是相同的。
徐改霞相较于其他的村民来说,曾经上学读书,掌握了一定的文化知识,身上存有知识青年的精神气质。孙少平是高中毕业生,做过农村教师,并且十分爱读书,内心充满理想主义,身上的知识青年精神气质十分浓厚。而无论是徐改霞,还是孙少平,作为知识青年既不可能留在农村搞合作化运动,也不可能从城市返回农村办砖厂。所以,最终徐改霞被柳青安排去了铁路工厂当学徒,通过这一路径参与了社会转型期的国家建设;孙少平被路遥安排去了煤矿工作,跟师傅王世才当学徒,通过这一路径参与了社会转型期的国家建设。虽然孙少平在城乡二元对立体制面前怀才不遇,其所遭遇的苦难也是不合理的权力体制所导致,但是路遥最终用“崇高精神”“苦难情结”和“传统道德”等精神自虐和肉体自虐做了处理。所以,改革开放时期的这一社会问题被路遥潜在地消解掉了,于是从大体方向上来说,孙少平和徐改霞的历史命运是相同的。
有的论者提出徐改霞和田润叶是两组对立的符码[5],但这仅仅是文本表层现象上的相似而已。田润叶是高中毕业生,父亲田福堂是村支书,二爸田福军官至省委副书记。并且,田润叶从中学时期开始便近乎脱离了农村生活,之后又通过田福军的关系任职县城里的公办教师。无论是成长环境,还是精神气质,都决定了田润叶必然迥异于徐改霞。而孙少平与徐改霞在各自文本中的人物形象设置的深层意义更为相同。
3. 郭振山/田福堂
郭振山和田福堂的性格相同。双水村作为《平凡的世界》中路遥书写农村的叙事空间,其最高权力领导是村支书田福堂。田福堂的性格特征体现为精明、强悍和干练,但是也不无自负和刚愎自用。无论是他在双水村的领导地位,还是他在孙玉亭桃色风波中的冷眼旁观,亦或是他为了自己的好大喜功而炸山建坝遇险,无疑都指向了其鲜明的性格特征。同样,村支书郭振山也是《创业史》中农村蛤蟆滩的最高权力领导。郭振山的性格特征与田福堂的性格特征几近相同,也是体现为精明、强悍和干练,并且不无自负和刚愎自用。从郭振山对徐改霞不无私心的教导来看,他的性格特征表现得十分鲜明。
郭振山和田福堂在各自文本中所体现出的政治寓意相同。具体地说,就是郭振山和田福堂在文本中都被创作者塑造成阻碍时代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的典型人物形象。郭振山巧妙地利用自己在蛤蟆滩村支书的领导者地位,在合作化运动中处处阻碍梁生宝积极性的发挥,并且想方设法打击互助组的力量,目的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在合作化运动中,柳青通过将起阻碍作用的郭振山与起积极推动作用的梁生宝对照比较,较为鲜明地突出了自己的政治姿态,即对合作化运动的赞扬。而在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中,田福堂也是利用自己在双水村的领导者地位为自己谋私利。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大喜功而炸山建坝,终于闹出了人命,大坝也被山洪冲毁;在改革开放运动中,他为了自己能不参加劳动,有意拖延双水村改革的进程。路遥通过将起阻碍作用的田福堂和起积极推动作用的孙少安对照比较,非常显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立场,即对改革开放运动的颂扬。
郭振山和田福堂与青年农民新人的关系相同。无论是郭振山对梁生宝在合作化运动中积极性的打击,还是对梁生宝与徐改霞恋爱的蓄意破坏,都直接表现出其与梁生宝关系的恶劣。同样,田福堂为了破坏女儿田润叶和孙少安的恋爱关系,偷偷地举报孙少安多分猪饲料地给队员,导致孙少安在大会上被公开批判。并且,在改革开放初期,田福堂对孙少安办砖厂也表现出消极的姿态。
4. 白占魁/王满银
作为次要人物,无论是《创业史》中的白占魁,还是《平凡的世界》中的王满银,往往被研究者忽略。其实,这两个次要人物在各自的文本中都存有重要的时代意义。并且,他们身上所集中的柳青和路遥所欲表达的深层意义趋于相同。
在合作化运动中,无论是拉货做小买卖,还是虐待公家的牲口,白占魁都表现出极度的私欲。不过,虽然他没有能够融入合作化运动的时代潮流,但是也并没有完全走资本主义道路。而《平凡的世界》中的王满银与白占魁的性格特征和行为特征极为相似。在生产队集体生产时,他卖老鼠药挣私钱,终于被缉拿去劳动改造;在改革开放运动时期,他以二流子的形象游走于农村与城市之间,并没有在时代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中给自己争得固定的位置。
三、不同时代语境下的对话关系
无论是农村历史命运的主题建构模式,还是四组对立的符码所体现出的类型化的人物塑造模式,都直接指向了《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之间的互文关系。此外,两者之间的互文关系,还体现在不同的时代语境下积极主动的对话关系。虽然《平凡的世界》存在对《创业史》明显的模仿痕迹,但是其所做出的超越也是不可忽视的。
1. 在创作方法层面的对话
柳青《创业史》中跟孙志明(孙水嘴)同等重要的人物形象杨加喜(杨油嘴)在第二部才出场,对此,路遥认为“显然没有足够的‘长度’来完成这个人物。与此相联系的问题是,如此重要的角色,在第一部蛤蟆滩风起云涌的社会生活中,此人干什么去了?这个人物的出现过于唐突。”[2]28“我的导师柳青似乎说过,人物应该慢慢出场。但我有不完全相同的看法。”[2]28所以,路遥始终在思考如何能够在尽可能简洁的篇幅中让更多的人物出场,目的是超越柳青在处理人物出场过程中的不足。为此,路遥找到一种情节的契机来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即设置王满银贩卖老鼠药。此外,柳青曾为创作《创业史》深入农村体验生活十几年,路遥也传承了这一严谨的创作精神,“我首先进入矿区写第一部,置身于第三部的生活场景,随时都可以直接感受到那里的气息,总能得到一些弥补。”[2]31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在创作方法层面对柳青的《创业史》的传承和超越来看,不难发现这两个文本之间存在直接的对话关系。
2. 在书写历史内容方面的对话
仅就两个文本的表层现象来说,《创业史》表现的是合作化运动中农民从个人走向集体的合理合法性,《平凡的世界》表现的是改革开放运动中农民从集体走向个人的合理合法性。如果将其作为不同社会转型期“史”的文本来看,显然这两部“史”在时间上是连续的关系。也就是说,《创业史》书写的历史内容与《平凡的世界》书写的历史内容是相连续的关系,师徒二人在各自颂扬当时的政治潮流和经济潮流。两个文本间积极的对话关系,体现了路遥对柳青笔下历史阶段的修正和批评。
3. 在传达政治姿态方面的对话
从文本的表层看,虽然《平凡的世界》表现的是农民从集体走向个体的合理合法性,但是如果深入路遥本体及其文本的深层,则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平凡的世界》所表现的是农民从一个集体走向另一个集体,即从合作化运动的集体走向改革开放运动的集体。路遥通过对青年农民典型孙少安和农村知识青年典型孙少平历史命运的思考,便可以发掘这一现象。柳青在《创业史》中,为了适应社会转型期合作化运动等国家建设活动,将青年农民典型梁生宝设置在农村领导合作化运动,将农村知识青年典型徐改霞设置在铁路工厂当学徒。而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为了适应社会转型期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改革开放活动,将青年农民典型孙少安设置在农村搞包产到户,并且带头办砖厂投入改革开放的潮流;将农村知识青年典型孙少平最终安排去矿井为国家作贡献,并坚决舍弃了吴仲平为他提供的跻身于城市体制的关系。
四、结 论
通过对《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解读,发掘出两部作品在农村历史命运的主题建构模式、类型化的人物塑造模式和不同时代语境下的对话方面表现出的互文关系。无论是路遥与柳青的师承关系,还是《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互文关系,都恰恰透露出路遥对其精神导师和文学教父柳青的继承。
路遥的小说创作继承了新中国“十七年文学”的精神资源。这使路遥的作品关注底层社会的人物命运,并且在文学的大众化方面获得了进步,使《平凡的世界》成为“现实主义常销书”[6]。路遥笔下的人物,并没有脱离新中国“十七年文学”中集体视域的人,“人的本质中有一种根本的社会性需求。它要求个体必须与人类同胞相联结,必须要成为人类关系中的一个环节。”[7]柳青作为新中国“十七年文学”的代表性作家,路遥深受其文学精神的影响,创作方法也明显带有其印记。通过《平凡的世界》与《创业史》的互文性解读,不难窥探出路遥的创作游离于新时期文学主潮之外的内在原因,这不仅仅是传统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问题。
[1] 朱莉娅·克里斯蒂娃. 词语、对话和小说[M]∥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史忠义,译.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5:87.
[2] 路遥. 早晨从中午开始[M]∥路遥全集. 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2.
[3] 柳青. 提出几个问题来讨论[M]∥《创业史》评论集.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0:282.
[4] 海波. 我所认识的路遥(节选)[J]. 文艺争鸣, 2015(4):20-26,6.
[5] 刘辉兰. 路遥小说与“十七年”文学[D]. 石家庄:河北大学, 2009:22.
[6] 邵燕君.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现实主义常销书”生产模式分析[J]. 小说评论, 2003(1):58-65.
[7] 刘瑞敏. 《红字》中主人公海斯特·白兰的苦难与“救赎”[J].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1):93-96.
【责任编辑 祝 颖】
Intertexual Study ofTheOrdinaryWorldandHistoryofEntrepreneurship
XiaoQingguo
(College of Literatur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Lu Yao’sTheOrdinaryWorldand Liu Qing’sHistoryofEntrepreneurshipare analyzed from the aspect of intertextuality, to expound the influence and significance of Liu Qing’s literary spirit tradition on Lu Yao’ s novel creation, and explore the new space of the meaning interpretation of Lu Yao’s novels. Lu Yao’s “TheOrdinaryWorld”and Liu Qing’s “HistoryofEntrepreneurial” are novels with the object of rural reform. There are obvious intertextual phenomena between the two, which are presented in the aspects of theme construction mode and character modeling mode. And there is a positive and active dialogue between the two works in different contexts.
TheOrdinaryWorld;HistoryofEntrepreneurship; intertextuality; subject construction; characterization; dialogical relationship
2016-10-14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4BZW141)。
肖庆国(1992-),男,江苏盱眙人,福建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2095-5464(2017)01-008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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