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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琳在沉睡》的后现代“游戏”书写

2017-04-02广东韶关学院外语学院广东韶关512005

关键词:玛德琳后现代华裔

孙 红 元 (广东韶关学院 外语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

《玛德琳在沉睡》的后现代“游戏”书写

孙 红 元
(广东韶关学院 外语学院,广东 韶关 512005)

《玛德琳在沉睡》是美国华裔女作家何舜廉创作的作品,文本游离于华裔移民主题之外,并用魔幻主义的范式对西方经典童话加以利用、改造,从而完成边缘主体身份的重新构建。本文试从叙事结构、思维方式、审美特征等方面对文本进行了评述,从其复杂的后现代实验小说创作技巧中去窥探作家对于西方文化的深刻反思,使文化中的不等之维度得以彰显。

华裔;后现代;边缘;重构

一、引言

《玛德琳在沉睡》是由美国新生代华裔女作家何舜廉创作的作品。2010年何舜廉荣登美国《纽约客》杂志最受欢迎的“40岁以下最佳作家”排行榜。她用一种瑰丽的幻想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小女孩奇妙的旅行。从某种意义上讲,《玛德琳在沉睡》是成人童话故事,它让现实与梦境变得模糊不清。正如《每周评论》所评述的:“它用一种弗洛伊德式的幻想,宗教般的隐喻,如伊索寓言一样恰到好处地融入了童话、传说、浪漫爱情,给人以启迪、教育。”

何舜廉是华裔作家,但在《玛德琳在沉睡》中并没有如先前的华裔文学作品,去探寻先辈移民身份的主题。早期的华裔美国人在与中国传统文化剥离及其在外国流散的生活过程中,背负的是母国的文化记忆,在与美国主流文化碰撞融合中,未能得到正常的回应,被逐步隔离开来。作为美国社会中的边缘阶层,早期华裔移民试图通过文学叙事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抗拒的主流,所以在他们的文本中都充满了对故国文化的想象。这种想象呈现出一种集体无意识的状态,即使拿捏不准也要用神来之笔使用一番,因此在他们的文本中出现了大量的文化挪用。但是何舜廉却游走其外,并没有显现出对于华裔群体在主流文化中边缘的焦虑,即通过对东方文化幽灵般哥特式的陌生化书写努力寻求身份的认同[1],而是通过对西方文化经典的戏仿,并应用复杂的后现代实验小说创作技巧中去窥探人类的内心世界,及其对于文化的深刻反思,真可谓独树一帜。

二、《玛德琳在沉睡》与“东方叙事”的断裂

考察华裔文学不可回避的就是对其文化政治的拷问。大多数华裔美国小说多以自传体小说行文,以第一人称或者是第三人称为叙事声音。正如张子清教授所分析的,这些自传体小说不是记述的伟人的奋斗史或者成功史,而是描写处在美国社会底层的受到主流社会歧视和排挤的个人或家庭“琐事”或者是少数族裔的艰难处境。因此这些华裔作家在写作过程中既要争取少数族裔的话语权,又要得到主流文化的认可[2]。华裔作家要获得与白人主流作家相同的话语权,他们一方面大声疾呼他们是美国作家,写就的是美国的故事;另一方面大多数华裔作家对于中国文化的创造性改写和挪用。他们从东方文化中大量的汲取素材,加以改造移用,成就他们的美国小说。由于二代的美国华裔作家多在美国出生与长大,他们获取东方文化的途径主要通过父辈或者祖辈对于往事的回忆和其他间接的渠道。这些作家比如汤亭亭、谭恩美、赵健秀在创造性地运用中国文化元素的过程中,将美国的文化语境中的意识形态也写入了他们的作品,嵌入了众多西方人的文化精神,因此在他们的作品中有大量的对东方文化的误读。这样的叙事一方面打破了叙事主体的空间局限,拥有开阔的视野与叙述自由,在现实与历史、西方与东方之间实施了多重的文化时空跨越。另一方面也给小说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在华裔作家“看东方”的同时,也难以割除西方文化的霸权意识及其东方主义的色彩。凡此种种,都关涉到华裔文学的“意识形态”问题,但是也是多数美国华裔小说的“现实”问题。何舜廉没有采用先前华裔作家高度类型化的族裔经验写作范式,即“身份探求”和“东西方文化碰撞”,进而制造了高度类型化的华人形象。这两种叙事模式具有不同的社会文化效果。“身份探求”有助于自身族裔经验的表述,并促进美国社会主流群体对华裔的理解与认同;“东西方文化碰撞”则倾向于将华裔再现为来自东方神秘国度,但是难以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抑制了华裔群体主体经验的表述,并阻碍华裔群体在美国主流社会获得文化承认。

新生代华裔作家何舜廉摒弃了传统的东方叙事,从普世审美价值基础上对西方文化经典进行创造性的改写。通过对西方经典童话《睡美人》以及《玛德琳》在大胆戏仿,创作出了一个颠覆传统叙述逻辑的文本《玛德琳在沉睡》。该文本自始至终都没直接提及到华裔身份,只是选取了法国一个小村庄里的庄园作为故事的背景,主要讲述了少女玛德琳为了逃避文化规则的惩罚而沉睡起来,并在梦中跟随着杂技团进行流浪的梦幻故事。它实际上是把玛德琳现实状况与梦境结合起来的一种故事情节,让人叹为观止,并凭借奇异且丰富的想象力打开了美国华裔文学的新局面,是美国华裔对自身边缘身份的重新认识与主体构建的集中体现。作家何舜廉试图通过该文本中寓言的方式来表达出对美国社会中压制个体的文化规则的反叛性,提出了要对华裔群体进行重新思量与定位,尽可能的走出不同族群的困扰,超越美国主流文化规则下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

这种基于普世价值的写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文学写作从根本上讲是审美层面上的人类无意识的符号化表现,更应该从文本的机质、句法、隐喻、艺术风格等方面加以研究,而不仅仅是一种政治的意识形态的批判。张子清教授也指出,从长远看,唯有华裔作家用普世的审美价值进行写作(不是刻意的回避描写少数族裔生活或反映可能出现的矛盾),才能使华裔文学有可能在美国主流文学领域乃至世界文学之林确立其优秀的文学地位。今天的亚裔美国文学已经不再仅仅是政治与意识形态的工具,不再仅仅记录、反映社会历史现实,而是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高于历史,并预测未来。文学应该具有自己的艺术特征与属性,即那些使艺术成为艺术的形式。

三、《玛德琳在沉睡》的后现代美学特征

美国文化理论家詹姆逊指出:后现代社会或消费社会已经打破了传统艺术与生活的界限,艺术成为商品己经成为普遍的文化景观。艺术与生活的界限消失了, 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的对立消失了,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或审美的日常生活化成为文化的主流,戏仿、反讽、颠覆、拼贴等手段成为主要表现方式[3]。《玛德琳在沉睡》作为一部后现代小说,实验性地运用了多种后现代的创作技巧,构建了一个怪诞的小说世界,从而生动、有力地解构了美国社会权力的中心。

(一) “迷宫”般的叙述文本

何舜廉的小说创作形式是对传统小说形式的叛逆。何舜廉用家喻户晓的童话来构建长篇小说,其内容和形式却与原先的作品大相径庭。在构建文本时,对语言的选择,随时间、地点、人物和环境的变化偶然而成,追求差异性。在这部小说中,毫无相连的片段替代了情节;松散的叙述代替了人物的刻画;背景常常游离于虚幻和现实之间;而主题却深深地编织在貌似漫不经心的叙述当中[4]。

《玛德琳在沉睡》作为一部后现代小说,由于本身缺少本质论中心,文本叙事呈现出一种散漫性与抽象性,具有去平面化的特征。后现代叙事的特点即形式上竭尽自由,内容上游离于虚拟和现实、过去和现在、相关与相离之间,旨在带给读者更多的自由、不确定和多元化空间。在故事层面上,《玛德琳在沉睡》讲述的是一个女孩梦中的奇幻经历。从叙事形式上,它没有采用传统常规性的小说创作写法——冲突、发展、线性情节,而是用一种零散的、片段拼接的后现代手法编制了一个后现代的童话故事。故事在后现代小说中成为一个超越具体层面的抽象概念,叙事主体在力图逃脱故事的束缚,解构故事的确定性。从而不确定性代替了意识内涵,时空穿梭取代了时间流程,故事的线索被抹去,人物的出场与收场都悄无声息的隐匿。故事结构和故事叙述都遭到了空前的破坏。《玛德琳在沉睡》采用的是关键词写作,全书共257页,关键词245个。关键词的作用是使文本形成类似网络的格式,通过点击关键词,从一个小节转到另一个小节,每个小节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正如魏全凤所分析:情节与情节交叉,梦幻与现实相混淆。有如积木,任意组合,整部作品呈现出时空交错、多层次、多通道的立体循环结构[5]。

这种叙事结构的迷宫,错综复杂,眼花缭乱,令人有一种扑朔迷离之感。这种写作手法刚好契合了后现代主义叙事零散的写作风格。后现代主义者们认为,世界是由片段组成的,片段之和构成不了一个整体,诸片段也没有向某个整体或中心聚集。后现代主义者不以追求有序性、完备性、整体性、全面性、完整性为目标,而是持存于、满足于各种片段性、凌乱性、边缘性、分裂性、孤立性之中,这种零散的语言游戏异质性的小型叙事消解了传统叙事[6]。

(二)后现代童话的“反浪漫”化叙述

浪漫化是经典童话的叙事特征,童话故事之所以拥有恒久的魅力是因其内在所蕴含的童话精神,即以一颗童心审视着周围的世界,用纯银般的诗句和丰富的想象力描绘出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童话故事多是满足愿望的故事,也以多种方式传递着乌托邦的理想,沉淀着时代与意识形态的内容。因而,人类离不开童话,童话式的幻想是人类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童话逻辑的完美应用打造出一个童话的意境,达到教育儿童、愉悦身心的目的。童话具有隐喻的特征,文本的深意隐藏在各种意象情节组成的幻想空间之中,让儿童用想象的方式去理解。童话的实际读者多为儿童, 作家创作时一般设定的隐含读者也是儿童,男女主角会有约定俗成的功能。俄国叙事学家普罗普在《童话故事形态学》中总结传统童话的叙事模式是:公式化的开头结尾、单轨的线性时间序列、单线索的叙述、偶然的因素和力量推动情节的发展、情节和主题模式化、极端的人物对比、不描述主人公心理活动、无时间的故事讲述永恒的真理等[7]。因而,传统童话的叙述风格是:单纯明快不枝不蔓,人物形象夸张滑稽,故事情节寓教于乐。苏珊·朗格认为艺术是情感的符号。《玛德琳系列童话》中,“玛德琳”就是童年的符号,她快乐、单纯、诙谐、精力充沛、富于冒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因为好动而闯祸,大人们也会原谅她的鲁莽行为。“玛德琳”所承载的文化意义,是人们对于童年记忆的集体无意识,她符合人们对已逝去童年的心理期待。因此,经典童话的写作是纯然与美好的。

在后现代语境下,致力于以不同的方式发掘与利用经典童话资源,运用套用、重新、改写的叙事策略,以及拼接、戏仿、碎片化等后现代叙事技巧重新改写童话,突破了经典童话单一的叙事模式,进行风格各异的创造,使作品与经典童话呈现或显性或隐性的关系。经典童话历经不断地改写变形,它们几乎不是原著的修改,而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对情节大胆的进行重构与颠覆。后现代本身就是颠覆传统,解构现实,崇尚多元,追求对经典的消解,突出多样性与异质性。德里达认为:解构主义并非完全的“摧毁”或全盘否定,即同现存文化的断裂,而是在原有的结构上将各种“零件”重新“打磨”,进行再次的排列组合。他曾经说过:解构主义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方法,而是思想讽刺性的具体化,使某个思想脱离其固定的脉络,从传统逻辑和僵化的美学理论的约束中解脱出来[8]。何舜廉借用童话素材来构建文本,其内容和形式与原先的作品大相径庭。

Prince

A HANDSOME MAN appears at the door, wearing a bristling moustache. He is not craving preserves. He is asking for Madeleine.

Claude says, She is sleeping.

These handsome man answers, I have come to awaken her.

Claude asks, How are you going to do that?

I am going to kiss her mouth.

Waiting a minute.

Claude shuts the door[9].

《玛德琳在沉睡》中用松散的拼贴法再现了经典童话《睡美人》,小说保留了童话中的一些情节,但人物变形,情节古怪。如诗如画、瑰丽优美的经典童话,被画面阴暗、气氛诡异、人物形象丑陋的后现代小说所取代,有些话语甚至句法不规范、语义不一致、句子中断、篇章破碎,带有一种虚无主义的色彩。《玛德琳在沉睡》突破了传统童话固有的模式,在原来童话叙事基础上融入了大量后现代生存的“景观”元素,通过暴力美学的应用,解构了原来童话明丽单纯的色彩,将经典的童话与当代人的社会情怀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部“反成长”的后现代小说。后现代童话呈现出“反浪漫”特征,即关注人类精神的局限性和潜在的毁灭性,以强烈的伦理关怀逼近现实人生。在《玛德琳在沉睡》中,生活并不是那么纯然与美好,不是一个乐观上升的过程,而是拥有更复杂的思想内涵。《玛德琳在沉睡》中,此“玛德琳”非彼“玛德琳”,虽然她们的名字拼写只有一个字母之差。“玛德琳”Madeleine却从幸运的孩子降格为边缘的“残缺个体”,马戏团的快乐冒险之旅演化成对身体怪异儿童的四处巡展,经典童话的完美与重构情节的丑恶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玛德琳在沉睡》中有许多对于“丑恶”的描写,这种丑恶是与暴力相叠加的。由于“玛德琳”青春期懵懂,和白痴祖伊玩性游戏,并和母亲说了谎,她受到了残酷的惩罚。母亲把她的手放进了“滚烫的碱液”中,从此她的手就粘在了一起,并被市长送进了疯人院。玛德琳周围的人都是自私、善妒、苛刻及其伪善之人。女伴索菲不容别人比她快乐;母亲则苛责、严厉;父亲对孩子也毫无爱心;市长则满口仁义却行伪善之举,残酷地惩罚玛德琳;周围邻居也毫无同情之心,玛德琳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中,所以她宁可沉睡起来。《玛德琳在沉睡》中的人物常常深陷不可预测的命运漩涡,浸染在绝望与没有出路的恐惧中,拒绝理性的阐释模式,最终被命运所控制与击败,在某种意义上体现了个人在后现代社会的迷惘与疏离。生活不再是明丽与阳光,而是呈现出故事人物群体的孤寂、落寞。儿童与成年人角色互换,天真与经验关系措置,现实世界降格为孤寂、疏离的空间。因而,“反浪漫化”是对浪漫化的解构,解构了经典童话原有的审美特征与深度意义,成为消费文化的大众畅销书,是经典童话在文化工业时代的艺术延伸。

(三)后现代童话对经典童话叙事寓意的重拟

经典的童话寓意在于“教化”,让儿童明辨是非。而后现代语境中这种教化式阅读向娱乐式阅读转变, 文化寓意则开始向人性挖掘方面转变。何舜廉关注边缘话语,她认为边缘话语也能烛照中心。边缘与中心是相对而非绝对,边缘与中心的对话对于消解二者之间的二元对立大有裨益。何舜廉通过重写经典童话和重新诠释所蕴含的寓意,试图重新定义自己,重新定义社会文化规则。何舜廉所关注的群体是社会中的边缘人及其社会身份的构建、诉求,用一种隐性的方式向处于强势地位的主流话语发起质疑与挑战,向美国社会高度一体化的文化规则发出“异端”般的声音。何舜廉对社会的关切是通过重写经典童话得以彰显,在写作过程中,作者被内化的族裔经验被重新唤起,体现出了华裔新生代作家对华裔群体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何舜廉重写《睡美人》的故事,主要关注的是文化与权力中的不平等,没有直接描述族裔的不平等,而是深入进主流文化内部去关注被边缘的文化群体,用一种讽喻的方式发出自己的抵抗之声,从而反抗、扰乱、远离甚至颠覆占统治地位的主流文化,凸显后现代实验小说的冲击力。《玛德琳在沉睡》对于中心文化的消解也反映了华裔知识分子对文化多元的诉求,渴望中心与边缘的深度对话。

四、结语

何舜廉作为美国新生代华裔作家,在她的作品中没有追寻着传统华裔作家对故国东方的神往,而是用魔幻主义的范式对经典童话加以利用、改造。在《玛德琳在沉睡》中,何舜廉大胆的尝试新的创作手法,广泛使用戏仿、互文等后现代创作手法,对童话进行反浪漫与去纯真化叙述,整部小说洋溢着讽喻的抵抗之声,进而对美国传统文化规则发起了冲击,使文化中的不平等之维度得以彰显,而这些声音则构成了一种强有力的抵抗话语。

[1]陆薇.形式与内容的交叉与互设:亚裔美国文学的哥特式批评[J].英美文学论丛,2010(1):54.

[2]程爱民,邵怡,卢俊.20世纪美国华裔小说研究[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3.

[3]詹姆逊.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148.

[4]杨仁静.美国后现代派小说论[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4:56.

[5]魏全凤. “睡美人“的后现代重写——析美国华裔作家何舜廉作品《玛德琳在沉睡》[J].上海:英美文学论丛,2009(2):260.

[6]陈世丹.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详解[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0:17.

[7]彭懿.格林童话的叙事特征[J].中国儿童文学,2009(2):49.

[8]冯俊.后现代哲学讲演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150.

[9]Sarah Shun-lien Byum. Madeline is Sleeping [M].New York: A Harvest Book Harcourt Inc, 2004:29.

The Postmodern Game Writing inMadeleineIsSleeping

Sun Hongy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oguan University, Shaoguan, 512005, China)

The theme ofMadeleineIsSleepingis apart from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from their motherland, which is written by Sarah Shun-lien Bynum, an American-Chinese female writer. The novel is full of the western classic fairy tales remolded by the fantasy socialism. Therefore, the marginal group’s construction of subjectivity in the American main-stream culture is completed. This paper makes remark on the narrative structure, the logic way and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 of the novel and emphasizes on the writer’s rethought of western culture from the complicated technique of the post-modern experimental novel, which the unfair aspects of western culture are exposed.

Chinese-American; postmodern; marginal; reconstruct

2017-03-25

孙红元(1978-),女,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研究。

2016年度韶关学院校级科研一般项目(201616);韶关学院第十七批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一般项目(SYJY20161731)

2095-0365(2017)02-0060-05

I207

A

10.13319/j.cnki.sjztddxxbskb.2017.02.11

本文信息:孙红元.《玛德琳在沉睡》的后现代“游戏”书写[J].石家庄铁道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11(2):6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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