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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经济,下一站在哪?(和企业家喝下午茶)

2017-04-01赵觉珵

环球时报 2017-04-01
关键词:主播网红内容

本报赴博鳌特派记者 赵觉珵

“某网红直播月入百万”。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人们对于这种消息的态度从“不可思议”迅速转变为“习以为常”。“直播”几乎成为2016年最流行的词,直播行业也成为资本疯狂厮杀的新战场;直播创造了不少“神话”,也遭到了很多批评;直播经历了火爆的2016,也将面临未知的2017。在上周日闭幕的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上,欢聚时代(YY)CEO陈洲、来疯直播总裁张宏涛、映客创始人兼CEO奉佑生、UP直播联合创始人田行智等多位直播行业大佬与《环球时报》记者共同探讨直播经济的下一站。

2016年被称为“直播元年”,2017年行业走势如何?

陈洲:直播在2016年是一个风口,也是突飞猛进的一年。这一年,做移动直播的相关条件都趋于成熟:手机支持直播和美颜,摄像头更加清晰,智能手机的普及程度到了临界点,这些都是直播爆发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资本的躁动。资本蜂拥而至,一些资本和企业没有看清楚形势,指望依靠烧钱模式可以分一杯羹。但实际上,没有抓住关键要点,没有给用户提供核心价值是经营不下去的,烧钱带来的流量很快就流失了。2016年末,整个资本热潮在直播行业陆续退却。我认为,2017年直播行业不会有继续大战或竞争升级的趋势,2017、2018年会经历相对冷静的过程,但是直播不会停止。

张宏涛:如果只是说纯粹的直播,我个人认为空间已经到头了。从整个文化产业看,UPGC(用户与专家生成内容)才是互联网新的增量市场,直播只是UPGC的一种内容形态,不是全部。去年是直播爆发的一年,今年将是UPGC爆发的一年。直播会趋于冷静,但UP⁃GC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奉佑生:2016年泛娱乐化是核心,2017年多元化很关键,直播内容会更加多元化,内容的迭代和升级是直播真正进入到不同行业的关键点。从行业格局来看,接下来的整合是有可能的。如果大家发现能够通过合作形成“1+1可能大于2”的效果,自然而然会发生一些合并。现在,小的平台已经淘汰得差不多了,很少有资本敢投小平台。大平台的盈利都还不错,合并动机没有那么强,合并的唯一目标是规模效应。

做主播,只要颜值高就能轻松赚钱吗?网红经济、直播行业的商业模式是怎样的?

陈洲:YY相对其他平台来讲有一个非常大的特色,就是才艺型主播非常多,靠才艺竞争非常激烈。主播单只貌美如花是很难生存的,还需要很强的才艺和互动能力,而且要有幽默感。

直播平台的核心商业模式分两种。第一种叫认同经济。过去物质、服务比较缺乏时,获得物质和服务要付费。现在社会发展了,满足同样一个需求的服务有很多选择,我认同谁就选谁,其实对主播的打赏就是认同,而且付多付少随你。第二种是信任经济,网红经济本质是信任经济。过去我们要依靠权威和媒体来告诉我们,什么东西是好的,应该买什么,所以商家需要投广告。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我要给孩子买东西,可能会去看擅长育儿的妈妈买什么就跟着买,而不是看广告。网红就是这样,有一大批跟随者,通过对网红的长期观察,认为可以信任就会跟随其购买。网红可以长期在一个专题领域给我们引导和推荐。我非常看好网红经济的前景,未来所谓的圈层文化和圈层经济效应会越来越明显。

奉佑生:直播是个典型的金字塔,通过数千万人的层层筛选,集中到顶部的   人才能表现出强大的吸粉能力和吸金能力。生活中大家都喜欢貌美如花,但对主播而言,更重要的是貌美如花+才华。直播是需要互动的,需要很高的情商和智商才能HOLD住观众和你互动,没有才华和智商根本做不好直播。其实,主播们赚钱都不轻松,能赚到大钱的是小部分人,大多数中层主播处于月均收入1万元左右水平。

直播的商业模式首先是广告模式,直播可以天然地把广告模式纳入其中,实现基于网红生态链条的广告价值。比如,有很多广告商找到网红,付钱让她/他在直播时稍微用一下产品,也有的网红参加一次线下发布会就能赚到不少钱。

田行智:直播模式是从美国最先开始起来的,但为什么在美国和西方没火,在中国反而火起来?就是因为美国的直播还是传统的媒体模式,没有实现内容创造者从观众身上直接收费的即时模式,而这种即时收费模式是关键。UP直播在中东、日本等地的直播中排名第一,这也是中国公司把中国式的文化和独特打赏模式在境外落地。很多西方人不太懂什么是打赏,我就解释说,在西方餐厅吃饭时,遇到一个好服务员,我们会给小费,打赏就相当于给小费。主播收到打赏后会更有动力创作,形成一种正向循环。

个别主播为了“博出位”,靠低俗内容吸引粉丝,对此应如何监管?直播平台在粉丝量和社会责任的平衡上如何做出选择?

张宏涛:直播发展过程中,出现个别主播“搏出位”的现象是不可避免的。但作为直播平台,要不断想各种办法尽力避免这种情况。比如说要通过后台监控每一个主播的直播,避免低俗内容出现;尽可能完善进入制度,避免未成年人不懂事的行为。平台方也有力量不足的地方,但有义务给用户带来健康的娱乐文化。现在政府也在推动黑名单,一个主播被A平台踢出后会全网封杀。我们对政府的监管特别欢迎,政府的介入首先把那些为了发展不择手段的小平台挡在门外,对整个行业的风气起到保护作用。

田行智:之所以一些主播“搏出位”是因为这样能够获得更多利益。如果平台把这种直播的收益全部扣掉,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有的主播在多个平台直播,在我们这里非常守规矩,但在小平台就不守规矩了。其实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中国,在海外任何一个地区都有这样的问题。我们感觉中国监管很严,其实还有比中国监管更严厉的地方,对于违规内容的监管世界各地都需要。

奉佑生:2016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等部委发布了多个对直播行业的监管条例。一个行业在发展的第一年,监管条件就基本上完善了,这是中国互联网历史上很罕见的,对于直播行业是好事。从映客的经验来看,监管并没有影响业态发展,反而有助于整个业态良性发展。政府与直播平台共同推动整个行业的监管,可以让整个行业走向规范有序发展。

现在,直播内容仍以“泛娱乐”为主,未来能否接入更有价值的内容和服务,进入“直播+”时代?

奉佑生: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都有一个初级阶段,这个阶段会选择最容易的点切入。现在所看到的直播大部分是所谓的泛娱乐、“颜值经济”。因为面对直播这一新型载体,这种内容的门槛是最低的。而随着直播的演变,它会和每个行业产生结合,直播覆盖的人群和市场会越来越广阔。通过直播,一些行业可以解决资源不对等的问题,比如医疗行业。映客去年和协和医院合作,利用直播+医疗做咨询。平常想挂到协和医院医生的号十分困难,而通过直播的方式,一个医生每天直播几个小时可以处理上千人的问题。直播还可以“+教育”,老师可以通过直播工具提升与学生交流的方便性。直播还可以大大提升营销效率,丰富客源。映客上就有主播把平常在大街上看到的设计签名服务搬上直播平台,用户送价值10元钱的礼物就可以获得多种签名设计,主播每天可以接到一两百单。直播也可以和中国传统文化、非遗结合,将其中丰富多彩的内容和商业价值挖掘出来。

张宏涛:2017年是真正把直播空间用于其他行业的开始,是做“直播+”,而不仅仅是做直播。我希望大家把直播当成一个工具,只要业务中需要直播,就可以把它加进去。比如直播与金融服务结合,各券商可通过直播向客户进行投资顾问服务。如果任何一个行业都能把直播工具用在自己的业务中,完善自己的服务,“直播+”时代就会真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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