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和理性的美丽结晶
2017-03-29高咏志
高咏志
诗心,就是童心。童心,是好诗人的营业执照。写诗也是一种游戏,一种好玩的游戏。游戏,当然应该像孩子那样玩儿,一要天真,二要认真。少了一样,就失却了诗的本性。說到童诗,应该是好诗里的好诗,林焕章说,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说大人给孩子写的诗,就是童诗;也不是说孩子自己写的诗就是童诗。童诗,最重要的是童心和童趣,没了童心,少了童趣,也就谈不上童诗。
童趣,首先来自于生活。比如,做果酱是一件家常事,放在大人的眼里,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在孩子的眼里,就会不一样起来。顾城的《安慰》,就来自于这么件生活小事。不过,诗人淘气地把妈妈做果酱的材料,“偷偷”换了。呵呵,换成了——“青青的野葡萄,淡黄的小月亮”——这下“妈妈发愁了”。不是吗?这可如何做得成果酱呢?但诗人自有“安慰”妈妈的办法,看:“在早晨的篱笆上,有一枚甜甜的,红太阳。”这就是他送给妈妈的新“果酱”,温暖而甜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果酱”,被诗人放进了“童趣”的佐料,变成了甜甜的“红太阳”。诗人都长着一颗不老的童心。
童趣,有时来自于联想。联想就是把“两种某方面相似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蛾子的翅膀很漂亮,凤凰的翅膀也很漂亮,蛾子和凤凰,在“翅膀漂亮”这一点上,相似;毛虫的毛发和阳光,都是金闪闪的,毛虫和太阳在这一点上,相似。诗人巧妙地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写了《毛虫和蛾子》。但别忘了,蛾子和凤凰、毛虫和太阳,除了“某方面相似”之外,还存在巨大的反差。而这种反差,又让我们感到了蛾子和毛虫的“吹牛”,多么厌恶。正是联想,让这种“相似”和“反差”,闪烁哲理的光。
当然,生活和联想是分不开的。“果酱”变成甜甜的红太阳,需要联想;毛虫与太阳的相似,需要观察。来自生活,是感性;来自联想,是理性。最好的诗,是感性和理性的美丽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