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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爱玲女性观对其小说中女性悲剧形象的影响

2017-03-28王习雯

传播力研究 2017年2期
关键词:张爱玲意识

文/王习雯

张爱玲出生于没落的封建大家族,于乱世荒凉的时代下崛起,不失为上世纪四十年代上海沦陷区的一朵奇葩,张爱玲继承“五四”以来的文学传统,饱含强烈的的社会使命,社会批判意识,着力于通过表现中国女性在民族压迫、阶级压迫下的悲苦与不幸、觉醒与反抗,来探求女性不幸与痛苦的根源。

一、张爱玲悲剧性女性形象概述

(一)性格孤傲型

受到“五四”新思潮的影响,追求自由解放成为当时新女性的流行思潮,但是封建势力的强大与顽固,时刻羁绊着女性解放,使之受到压抑,悲剧命运由此产生,体现“那个特定时代女性生活的内部,展示了她们不自主的卑微生存处境,再现了女性封闭、沉默匮乏、依附性等亚文化群体特征”①。在小说中,被颓废封建思想的绝望而压抑着的现实使得女性以反抗的形式去发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已经初步意识到传统父权的丑陋习俗,她们不满男权的统治,以个人的微薄之力自觉与之对抗,但这种个人自觉式的反抗到底是颓然的挣扎,得到的总是女主人公更绝望的悲哀。

张爱玲小说中的典型女性形象——白流苏,一个已趋破败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受到那个年代女子自我意识萌动的影响,挥动着“潇洒而苍凉的手势”同前夫离了婚,这种违背妇人贞洁的事对于在封建大家庭中成长的女子而言,是对“从一而终”这一封建伦理道德规范的行为有力反击,的确需要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

在沉默中,白流苏饱受寄人篱下之辱苦熬了七八年,但沉默并没有湮没白流苏反抗意识。在内心深处,她既不想在家里遭受兄嫂的白眼,更不想到夫家为感情上毫无关系的逝去丈夫守寡,一直在等待着反抗的时机。直到白流苏在陪着妹妹相亲时碰上了风流倜傥的范柳原,并为之而心动。于是,压抑已久的“反抗”本性终于爆发出来了,她以自己未逝的青春作赌注去赢得范柳原的感情。几千年积淀的妇德,耍心眼儿,说假话,功于心计,虚虚实实在白流苏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总之,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的痛苦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啊,管他呢,她承认柳原是可爱的,他给她以美妙的刺激,但是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在这里,爱情成为了经济上的保障,这不是谋爱是谋生。

在这里,旧式古典闺阁气质与现代女性坚韧聪慧兼而有之的白流苏,不惧残酷的现实,尽自己最大努力争取自己幸福的精神,孤毅决然地走出家门、远赴香港、依附肉体、寻找幸福!抗争命运和改变命运,单就这一步的迈出而言,可谓开追求自由风气之先,就单从一个近于凝固的家庭中、封闭的制度中勇敢走出来,就足以证明她是一个敢于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

(二)性格软弱型

张爱玲小说,把女性放在婚姻家庭背景中,以反讽的方式昭示着女性相互纠葛的爱。基于中国传统文化中附庸和被压迫地位,造成了女性安于卑贱、屈辱,精神上趋向于麻木、愚昧,这就是张爱玲小说中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冷峻揭发。“她的小说的女性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她在精神上的难能可贵的自觉,不仅表现了对前辈女性作家的超越,具有文学史上的意义,而且对妇女解放这一重大课题作出了独特的贡献”。②

1.沉默无助的女性

在张爱玲小说中,禄兴娘子(《牛》)、娄太太 (《鸿鸾禧》)、芝寿与长安(《金锁记》)、川嫦与郑夫人(《花凋》)、小艾与席五太太(《小艾》)、全少奶奶与潆珠(《创世纪》)、孟烟鹂(《红玫瑰与白玫瑰》)等毫无反抗能力的女性构成了张爱玲小说中塑造得最多、最为光彩、最为丰满的形象系列。《牛》中的禄兴娘子是一个懦弱、贫穷、可怜的妇女女性,当她的败家子男人禄兴想把她仅有的、喂养多年的小鸡交给别人时,她唯一的表现就是:“她那棕色的柔顺的眼睛,用那种惊惶和恳求的眼色看着他……她完全失掉了自制力,把蓝布围裙蒙着脸哭起来”,是那么的无助与可怜!

《花凋》演绎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郑川嫦患病去世的故事。郑川嫦生活在貌似幸福的家庭里,因为她去世后父母为她修葺了一个华丽的墓园。然而,事实上由于父母不愿再掏钱为她治病,久病在床的川嫦失去了及时的治疗,无助地在病床上等待死亡,连爱情也悄然溜走,“她是没点灯的灯塔。”

2.与命运抗争的女性

自古红颜多薄命,张爱玲笔下的有些女子有那么一点情致,然而造物弄人,她们都有一个悲惨的结局,“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张爱玲就是一位有着鲜明女性意识的作家。她以女性特有的性别敏感和思考方式对女性的生存状态,情感层面进行剖析。”③“爱音乐、爱静、爱父母”是《花凋》中的川娥的特点,“她是姐妹中最老实的一个,言语迟慢,又有点脾气,”④蓝布长衫丝毫遮盖不住的青春美丽:“出人意料之外地,身体上的脸庞偏于瘦削、峻整的,小小的鼻峰,薄薄的红嘴唇,清炯炯的大眼睛,长睫毛,满脸的‘颤抖的灵魂’,充满了深邃洋溢的热情与智慧,像《魂归离恨天》的作者爱米丽·勃朗蒂……”。本来“预期着还有十年的美、十年的风头、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的美好姻缘,却因不幸得了痨病散手人寰。在遭受命运折磨的时期,起初川娥“终日郁郁地自思自想,她的自我观念逐渐膨胀”,强撑不表露出内心的痛苦与折磨,更多的是想来一个多情的了断,诗意的死,动人的死,为了能在不多的日子“重新看一看上海”,她 “茫然坐着黄包车兜了个圈子,在西菜馆吃了一顿饭,在电影院里坐了两个钟头,”让我们感到可怜的是在她生命的最后,还要设法减轻本来已是瘦骨嶙峋身体的体重,扣着点吃,光吃胡萝卜和花旗橘子,早晚做柔体体操,用一些徒老的办法在自不量力的挣扎。病魔在三周后结束了对她的折磨,但是可悲的是:这世界的亲人放弃了她,她的父亲带着“浓浓喷着雪茄烟,制造一层防身的烟幕”而来去匆匆;家人看重的是“一天吃两个苹果也成了”,买药的钱更是无从说起。

川娥演绎了一个柔弱女子与恶劣命运抗争的悲剧,年少时受到家人的欺负,好不容易熬到了结婚待嫁的这一天,却因得了痨病而最终病亡,苟延残喘尚且不能,怎谈得上享受荣华富贵。

(三)性格残缺型

1.异化的母亲形象

在历代的名家自己独特的笔下,女性们往往都具有美丽的容貌、善良的品格;尤其是母亲的形象,宽容、无私是她们固有的品性;然而在张爱玲的笔下,却出现了与传统有所不同的特征,“她大胆地揭示出女性的心理痼疾,站在较高的层面对女性进行审视,中国现代文学所张扬的女性意识在她的手中得到了充实与丰满。”⑤张爱玲往往给她们贴上了“最毒妇人心”的标签,寡妇、异化、憎恶、心惊成为了其笔下夫人的固有质量。就当前的社会而言,以极其罪恶的手法达到对金钱无止境的追求,以情感的长期压抑使她们所遭受的、长期所压抑的痛苦变态的折磨着他人,经过令人无法想象的心理历程,她们不堪重负,以人性的罪恶,享受着虐待他人的快乐。

《金锁记》一文主人公—七巧,她原来是一个小业主女儿,“高攀”做了门第颇高的姜家奶奶,在此过程中,情欲与财欲成为曹七巧两大欲求。在情欲上,痨病鬼的丈夫使她没有得到丝毫的满足,但压抑使欲望反映的愈加强烈,自己所喜爱的小叔子——姜季泽拒绝的残酷现实使得曹七巧开始追求物质满足,最终用自己的青春和屈辱换取了一副沉重的金钱的枷锁,在金钱枷锁的控制下,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既可怕又可悲的人。也可以、伤害甚至破坏的欲望所激发。她通过陪自己儿子抽大烟,然后套出儿子的房中密事的罪恶行径,以达到毁掉儿子婚姻的罪恶目的,被焦虑、征服或屈从的愿望、虚荣心在激发下,曹七巧以不动声色的变态折磨为手段毁掉了女儿的爱情。《金锁记》“以女性意识为突破口,通过对婚姻悲剧、情欲压抑、家庭陪葬者、男性主体失落,”⑥阐述了曹七巧被金钱俘虏的过程,为了金钱而丧失了真正地爱情是极其可悲的,这构成了她的一种逃脱不了的早已安排好宿命。

2.婚姻的“笼中鸟”形象

在张爱玲小说中,婚姻仅仅被当做是一种保险,是女性所追求的唯一目标,基于其经济上的依赖性而导致精神上的附庸,她们麻木的生活在无爱的婚姻城堡之中,习惯于生活在男人的影子下,心甘情愿地被囚禁在以“物质金钱”的牢笼之中。

《留情》中的女主角敦凤在旧式的家庭受到了封建礼教的影响,得到一个能给予她饮食依靠的丈夫并成为她全部的生活目的。历经对自己理想婚姻的追求,敦凤实现了嫁给米先生的愿望,虽然比米先生小二十三岁,但是敦凤却感到了精神上的满足,因为她虽然丧失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但是却得到了富裕的物质生活,一纸婚书成为维系他们之间的物质利益关系的纽带。

究其原因,中国是一个以男性为中心的国度,以儒家思想为主体所构建的男尊女卑传统理性“深入人心”,三纲五常直接成为了女性的全部,作品“对中西方男权文化传统体制下的女性主体意识的自我救赎,以及女性寻求两性关系的出路,作出了独特的贡献。”⑦残缺不全的生命使得女性丧失了自由独立,而必须依附于男人才能生存,将传宗接代和操持家务作为自己天经地义的生活方式,即使在生活的道路上不断地挣扎、堕落,内心却从不抱怨。

二、张爱玲女性形象悲剧性产生原因

(一)个人原因——作家经历与女性自身缺陷

1.作家经历

张爱玲出身显赫:祖父是清朝的大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外公则是天津提督,但家道中落使张爱玲自小生活在一个充满遗少气氛和现代文明相交杂的环境中。青春期遭受残酷的折磨,同时童年时期紧绷的父女关系和疏离的母女关系的影响构成了她失落情绪基调,形成悲观、虚无的作品主题,封建大家庭中的尔虞我诈,在她内心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2.自身缺陷

尽管张爱玲在文坛上名气大振,但是她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在张爱玲1944年创作的顶峰时期,她与胡兰维持仅两年的婚姻使张爱玲受到很大打击。悲观、敏感、孤独构成了她独特的性格,作品中的大多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成为男性的固化形象;悲剧往往又成为无知、麻木女性的最后结局。

(二)社会原因——封建传统禁锢与物欲的膨胀

1.封建传统禁锢

女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一个神秘而又充满悲剧色彩的群体,在封建社会各阶级中处于从属性的地位。“张爱玲是具有成熟女性意识的现代作家,在她的文学创作中,围绕女性存在的终极理想,思考女性存在的意义,认为女性应在真正意义上达到男女平等。”⑧在其写作中,张爱玲通常是处于爱情婚姻生活中来体现的女性的悲哀,其根源基于女性作为男性附庸的存在。如《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智慧、勇敢、坚毅和胆识的白流苏的结局仿佛并不算悲惨,她以个人的努力达到了目的,获得了现实的婚姻家庭,各方面都有了切实保障,然而她并没有摆脱男权枷锁,只得独自咀嚼远离生命的欢乐和多彩的世界。

2.物欲的膨胀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资本主义文明已经开始烛照中国社会,顽固的封建文化传统依然强大,封建传统的禁锢与新思想的刺激交相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在当时那个男权笼罩下的社会,女性作为一种没有自主权利的附属品出场,她们的存在处处昭示男性的权威。经济上无法独立、人格上无法得到解放,卑弱、虚荣和安全危机感逼迫她们对金钱有着异化病态的执着。大多的牺牲是权衡过在物质交易面前,为更好的生活水平而做出的一种无奈、苍凉的选择:要么无爱,要么扭曲、畸形的爱情不仅造成了自己的悲剧,更造成了儿女的悲剧。张爱玲对“女性意识的自我觉醒进行了深刻内省,体现了中西方女性主义作家的批判立场。”⑨

三、悲剧性的女性形象现实价值

(一)对时代女性的反思

张爱玲所塑造的形形色色、有血有肉的女子形象,对于读者来说是全新的,她们通过迥异的身世遭遇,描画出时代女性众生相,有为了个人欲望不择手段的女性,有封建思想奴役下的不能自主的女性,有敢于追求新道德和理想的时代女性。深刻表现了身处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她们的痛苦震撼着我们的感觉,她们的呼吸触动着我们的神经。透过这些或已丧失了人性、或以心灵扭曲异化、或以悲天悯人的女性们……,或许能够提醒我们关注那个时代的女性形象,进而趋进人类精神本质的特殊领域,重新审视那个时代女性的人生,由此获得对她们形成全新的认识。

1.经济上的独立是女性解放的基础

张爱玲所强调的独立与自己的生活经历有关,父母婚姻的不合,使张爱玲少年就生活在矛盾环境之中,思想上的苍凉塑造了她坚韧的性格——不依靠男性,不依靠婚姻。在《霸王别姬》里,张爱玲坚守女人最基本的性别立场,以独特的感受,透视了女性在这个男性世界中的从属地位,并对这种生存状态进行了无声的反抗。张爱玲的独立人格意识既是人格的独立,也是经济上的独立。《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金锁记》中的曹七巧,都基于独立的资本——经济基础的丧失,身上掩藏着一个做惯了奴隶的女奴心理,甘于做男性的女奴。张爱玲以这些深受经济之压的无奈女性为载体,深刻地阐述了一个为世人早已重视的问题——女性解放以后的经济问题。

2.封建世俗势力是女性解放的羁绊

张爱玲是封建贵族之后,经历了封建家族的没落,作为封建大家庭的受害者,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以笔为武器探寻封建没落的原因,试图冲破封建家族的束缚。“《金锁记》是张爱玲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本文以主人公曹七巧、长安的畸态人生为例,从封建家长制、封建伦理、人性的弱点几方面揭示了造成母女两代悲剧命运的主要原因。”⑩文中受宗法封建势力迫害的曹七巧,是一个以扭曲的心态寻求个人“自由”的典型。曹七巧以女性生涯中最苍凉的一生,几乎扮演了被害的女奴与迫害女奴的奴隶主双重角色。张爱玲在小说的结尾处给我们以启示:女性不仅遭受封建势力的摧残,而且还受戴着自身 “原罪意识”的桎梏。

3.寻找自我的归宿成为女性解放的终途

男性和女性社会地位的不平的事实使得物质利益成为女性追求的首要目标。为了获得物质生存,女人要依赖男人,女人追逐婚姻,是想以婚姻的方式获取经济上的保障。但是婚姻也不能给女性提供安全的保险,没有给女性带来寻找自我归宿的转机。起初,《霸王别姬》以“女性自我比物质生存更加重要”表露心迹,在张爱玲创作的高峰期,她又以《倾城之恋》、《金锁记》等作品告诉我们:对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女性而言,能够得到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是其首要选择,因为维系个人的生命是其获得更大生存空间的基础。《十八春》是具有代表性的一篇小说,饱含著作者对女性的真知灼见。在文中,我们看到了曼桢在生活的道路上蹒跚而行,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女性所追求的只是证实自己的存在,抓住一点真实的、最基本的东西,抑或只是想在尘世中得以安身立命之依靠,却最终以演绎一段人生悲剧结尾。”⑾相对于更高的精神需求而言,对物质的追求更为关键。当然在那个致力与追求金钱的社会,社会各阶层女性,尤其是职业女性已经成为了金钱的俘虏,最终成为了富人们的玩物。她们由具有更高精神理想的追求,转化成为了对金钱的热捧,这使得女性处在了十分尴尬的境地,就目前而言,当今女性面临的一个新的难题。当许多女性迷失于物欲的魔力时,不妨读读张爱玲的小说,或许会得到一些启示吧。

(二)对时代现实的映射

1.与顽固封建礼教冲突

对传统文化的反动基于文化价值观的堕落,相对于农村,当时的张爱玲处于上海这样一个中外文化、封建与先进文化相互碰撞的城市,先进的价值观得以触动了张爱玲的内心世界。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孤独、狂躁、焦灼的情绪蔓延到了处于现代都市各阶层的人们,现实社会人们思想的多元化引起了大家对当时矛盾无法预测的悲凉感,“不仅关注女性的悲苦命运,而且将笔触深入到女性内心深处,对女性自身的精神弱点作了严厉的自审,对女性在母性、情爱、自爱意识等方面体现出的种种心理痼疾和性别弱点进行了自我审视,自我解剖。”⑿纵观张爱玲的作品,其背景是基于新思潮与顽固封建残余势力的之间无法调解的矛盾,对金钱的追求导致了七巧的狂虐、梁太太的疯狂、传庆的罪恶、罗杰的精神变态、范柳原的感情交换、佟振保的虚伪,这都展示了人性的罪恶。

2.是孤岛式现实的映射

对女性丑恶阴暗面的审视成为了张爱玲小说与其他作家不同的视角,在作品中所表现的不同女性悲剧性的命运结局,往往导致出痛苦、无助、迷茫的感情基调。她笔下的人物与时代、现实之间总处于隔离状态,人物往往在“过去”的时间中或停滞的时间状态下生活着,而且所置身的空间环境往往独立封闭、与世隔绝。在《金锁记》中,对于一个孤单的古宅的描写,就是为了有意识营造令人悲感的气氛,目的不在于增加作品的历史气氛,而是为了与时代拉开距离,以便从一个与众不同的视角审视、感受生活。外部世界的荒唐与人物内心世界的孤独相呼应,孤岛式的现实与孤岛式的心理是那样吻合。

四、结语

张爱玲笔下女性,无论是曹七巧、白流苏、小艾、曼桢,还是愫细、葛微龙、许小寒、言丹珠、娇蕊烟等等,她们都离不开自身所生活的环境,更为重要的是,她执似剑之笔,冷酷的刻画出虚伪的人性、扭曲的人格和卑陋私欲。虽然她的作品题材千变万化,但话语与主题永远是苍凉,一种深入骨髓的乱世苍凉。这种苍凉是作者独特的审美艺术创造,它满足了人们超常的审美需求,换而言之,张爱玲对于她笔下女性人物的人性的思考是她的文学作品得以流传的根本原因。

注释:

①丁琪.论张爱玲的女性意识及其女性创作主题[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04).

②蒋益.论张爱玲小说的女性意识[J].江汉论坛,2001(10).

③林娜.解读张爱玲文本创作的女性话语模式[J].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6(03).

④刘莉.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意识[J].文学教育,2007(03).

⑤代晓冬.试论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02).

⑥孟妍.枷锁下的沉重人生——读张爱玲小说《金锁记》的女性意识[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1(02).

⑦毛灿月.张爱玲与莱辛女性意识自我救赎之比较[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8(03).

⑧姜欣.论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J].云南社会科学,2005(06).

⑨毛灿月.张爱玲与莱辛女性意识自我救赎之比较[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8(03).

⑩张兰娜,王岳.畸态人生背后的重重枷锁——《金锁记》母女悲剧命运之解读[J].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10(01).

[1]张春妮.末世的苍凉——张爱玲和她的小说世界[J].德阳教育学院学报,2005(01).

[2]卢长春.张爱玲小说中“月亮”与“镜子”的叙事功能[J].枣庄学院学报,2008(06).

[3]曾艳琴.论张爱玲小说中的人文关怀[J].现代语文(文学研究版),2006(10).

[4]马雯.浮华的美丽绝世的悲哀——浅析张爱玲的悲剧意识[J].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3).

[5]刘慧霞.论张爱玲小说的婚恋观[J].文教资料,2009(22).

[6]林莺.张爱玲“太阳”意象的陌生化建构[J].东南学术,2010(01).

[7]张向荣.张爱玲小说现代性探微[J].求是学刊,2011(03).

[8]吴筱晗,龚举善.张爱玲小说中的“残缺性”[J].哈尔滨学院学报,2005(09).

[9]张岩铭.试论“阳台”与张爱玲创作的关系[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5(04).

[10]林莺.张爱玲“通道”意象探析[J].学海,2010(04).

[11]张爱玲散文全集[M].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

[12]张爱玲经典作品集[M].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

[13]名家评说张爱玲[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14]王朝彥,魯丹成:蒼涼的海上花——張愛玲創作心理研究[M].中國地質大學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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