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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将陨落十字岭

2017-03-27葛伯强

党史纵横 2017年1期
关键词:左权彭德怀突围

葛伯强

左權(1905-1942),原名左纪权,号叔仁,湖南醴陵人。1942年春,日军为了报复“百团大战”,发动了对华北平原“五一大扫荡”,侵华日军司令冈村宁次指挥三万多人,“蚕食”太行、太岳山区根据地。5月25日,时任八路军副参谋长的左权在山西省辽县十字岭战斗中壮烈殉国,年仅37岁。左权是抗战时期牺牲的中共级别最高的将领。左权牺牲后,周恩来称他“足以为党之模范”,朱德赞誉他是“中国军事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为纪念左权将军,山西辽县改名左权县。

阴谋:日军“C号作战命令”

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最艰苦、最困难、最危急的阶段,尤其是华北敌后军民所处的形势更为严峻。5月19日,日军独立混成第四、第八旅团共计5000余人,分别由正太铁路和平汉铁路的平定、昔阳、井陉、元氏、赞皇等据点出动,采取分兵推进、连续合击战术,先后占领了测鱼镇、黄北坪,并以此为依托,展开对太行第一军分区的攻击。

此次“扫荡”,日军采取“以大部队从正面广阔展开包抄,然后逐步缩小包围圈”的战术。即采用“铁壁合围,捕捉奇袭”等战法,每路日军多以大队为单位,其主力由前锋据点出动,先在前进路上各自进行局部合击,然后齐向腹地预定目标远距离奔袭,作向心的大合击;当构成合击圈后,空中以飞机侦察轰炸,四周以梳篦队形向心压缩,并在合击圈要点设“残置封锁部队”予以堵截,企图聚歼八路军。

正在日军逐步实施重兵力、大范围、严封锁的合击行动时,八路军总部又接到来自各方面的情报:北线日军会同和顺东犯日军继续南下,在合击将军墓、浆水镇后,企图进占太行区制高点峻极关。长治日军3000余人经潞城、黎城向涉县之索堡急进。沁县、襄垣日军数千人在深入太行军区第三军分区以后,于22日拂晓企图合击东田镇。幸好驻扎此地的八路军第385旅主力从王家裕、韩壁村及时跳出了合击圈。

左权和彭德怀接到战报后,结合此次日军的战术特点,综合日军近几天来的动向,对日军的作战企图作出了进一步的分析:日军此次“扫荡”的重点是太北区,主要作战企图是合击八路军总部、中共中央北方局及第129师师部;较之春季“扫荡”,此次规模更大,时间持续将更长,手法也将更加残酷。但在日军调整“扫荡”战法的同时,其的致命弱点也会进一步暴露出来:战端既开,势必出现腹地兵多,边地兵少,敌占区空虚和补给线延长的局面。太行地区地形复杂,群众条件较好,我们又有春季反“扫荡”的经验,敌人作为轴线的邯(郸)长(治)公路临时补给线易遭我破坏袭击等。

就在日军急于形成合围部署的同时,八路军总部和中共中央北方局正好驻在辽县境内的上下南会、麻田一带,第129师师部驻在涉县境内的赤岸、王堡一带,两处相距约25公里。针对日军作战企图,根据敌我双方情况,彭德怀和左权首先与第129师首长取得联系,经过紧急商讨,确定了采取“分散游击,加强分区,同时不放弃有利机会,集中有力部队打击敌人,广泛开展群众性游击战争,保卫夏收,保卫群众利益”的反“扫荡”作战原则。

破敌:向外转移

左权对作战行动作了以下部署:以第385旅主力分布于清漳河两岸,以该旅第14团扼制浊漳河以东高地,主要任务是阻击东犯之敌,其他部队分散于各分区。刘伯承、蔡树藩、李达率第129师师部转移至邯长公路以南,指挥新一旅及太行军区第四、第五军分区部队活动;彭德怀、左权率总部、北方局机关及其直属队留在太北地区与敌回旋,以积极的行动袭扰、打击敌人。

由于军情万分紧急,左权和彭德怀遂又召集总部和北方局各方面负责人召开行动部署会,研究对策,制定了下一步行动方案。鉴于当时西线、北线敌情较为严重的现实,考虑到八路军总部、中共中央北方局各机关均驻此附近,且机关庞大、非武装人员多、战斗部队少、后勤部门物资多,机动速度慢等特点,左权和彭德怀在与各方面负责人慎重研究之后,决定:迅速跳出日军合击圈,向东转移,必要时可转入“敌后之敌后”的冀西一带。并确定机关转移时间为第二天早晨,但总部后勤部部分单位和北方局下属各单位可从即日起先行出发。

根据日军作战态势,左权着重强调了几点转移注意事项:一是各单位在出发前要认真布置,准备好随身携带的生粮熟粮,整理好骡马所驮的重要物资,埋藏好不便携带的文件书报,切实做到空室清野,但注意物资埋藏的地点要分散,存放东西的地方要可靠,并要留下秘记;二是务必做到轻装简从,尤其是后勤部之军工部、卫生部下属各工厂、医院及华北日报馆等单位,职工应及时疏散隐蔽,设备应就地掩埋隐藏,以使部队转移灵活、轻便。左权还特别指出,各单位要尽可能地配合地方各级政权做好群众工作,掩护群众转移,保护群众财产。

部队、机关、后勤所属单位的行动部署明确后,当天下午,一些非战斗机关和单位紧急行动起来,从各自驻地陆续踏上向东转移的道路。各单位正在展开行动时,总部又接到了第129师的情报来电:第385旅第14团在奉命转移过程中,由于不明情况,在王家裕一带停留两小时左右,进至武乡砖壁时,其中一部遭到日军伏击,损失较重。该电同时催促总部抓紧时间动身出发。黄昏以后,左权又接到电话:由于日军组织的“益子挺身队”居高临下,据险抵抗,特务团没能将其击退或消灭。现该股敌人正借夜色向麻田方向流窜。

根据这一情报,左权感到,日军正向总部所在地步步逼近,八路军总司令部转移已刻不容缓。左权再次请示彭德怀应该立即转移,彭同意。在此之前,野战政治部、后勤部已分别由驻地上下麻田、上口村、苏公村等地转移。谙熟日军作战企图和战术特点的左权和彭德怀,凭直觉感到,日军正在附近地区构筑对八路军总部的合击圈,而目前总部在太行抗日根据地内的回旋余地已非常有限,并且会越来越小。因此,必须当机立断,趁日军的合击圈尚未完全合拢之际,乘隙向“敌后之敌后”的冀西方向转移;然后利用敌重兵于我腹地,边缘地带兵少,后方空虚的机会,令已转入外线的八路军主力分遣有力部队进入合击圈,配合地方武装积极打击分散活动的日军,打破日军的包围圈,彻底粉碎敌人的“扫荡”。正所谓:跳圈必须靠圈,敌人碉堡下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左权和彭德怀毅然决定,仍按原计划向冀西方向东移。应该说,尽管此时对敌情尚未完全判明,但左权和彭德怀作出的这个决定仍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至25日拂晓,总司令部、北方局与野战政治部、后勤部的各路转移队伍,不期同时进入南艾铺地区。

危急:陷入重围

此时战场上的态势,正如左权所担心的,最危机的局面终于发生了。这天,已得知八路军领导机关转移情况的日军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将其战斗司令部从太原移驻长治,并派出司令部参谋人员搭乘直接协助作战的飞机进行临空跟踪引导。在飞机的引导下,日军第36师团及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一部沿着清漳河、武涉公路构成的大弧形,以南艾铺为中心展开合击。与此同时,由辽县进至后庄、石灰窑的日军为防止八路军向东北突围,乃转兵至石灰窑东南的红岭子,与百草坪以西高地自武安出动负责堵截的日军连成一线,形成了一个新的包围弧圈。

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当天早晨在太阳还未出来的时候,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各路转移队伍就被日軍飞机发现了,队伍不得不顶着飞机的轰炸、扫射继续前进。到达南艾铺地区以后,考虑到主要由骡马组成的后续队伍因日军飞机抑制而行动不便,且东西情况不明,彭德怀和左权命令各部隐蔽地疏散在南艾铺、高家坡一线的山沟里,待黄昏后再分路转移。

根据左权的命令,司令部发出了休息的号令,顿时山沟里、山坡上、地坎上、树丛中到处都挤满了疲惫的战士和随队撤退的人们,有的坐着交谈,有的躺下睡觉,炊事员们则忙着烧火煮饭。本来已经十分疲劳的左权不顾疲倦,奔波于各单位之间了解敌情和部队行军情况,沿途不断叮嘱大家注意整理行装、检查文件,加强警戒。他来到北方局休息位置,特别叮嘱部队学员要多多关照北方局秘书长张友清和北方局党校校长杨献珍,他俩一个有病,一个年长。回来后,左权又指派两名参谋前去侦察附近敌情。

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连续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的左权实在熬不住了,就嘱咐警卫员,如有情况随时向他报告,然后枕着一个小包袱睡下了。可刚躺下不久,左权就被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炸声惊起,只见一架红头飞机在南艾铺上空不断地低空盘旋,在投下两颗炸弹后飞离。他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前来侦察的日军飞机,转移队伍已暴露目标无疑。

正在这时,派出去的侦察参谋和郑国仲团长几乎同时来报:尖庙之敌已进至山庄,羊角之敌到达红土垴,麻田、偏城之敌也尾随总部转移路线追至近前。综合得来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地说明,此时八路军总部已陷入了日军重兵包围之中。左权刚刚作出判断结论,紧接着,数架日军飞机就呼啸而至,疯狂地俯冲下来投弹和扫射。同时,羊角方向的日军也集中炮火向南艾铺附近的几个山头铺天盖地猛烈轰击。不一会儿,总部派出的侦察警卫分队和当地民兵与日军先头部队发生战斗,枪声很快由疏而密,由远而近。

突如其来的形势急转直下。总部和机关及部队的两千余人马挤在一起,如不紧急处置,后果将不堪设想,左权遂向彭德怀建议立即召集各单位负责人商讨对策。在一片树丛中,彭德怀、左权、罗瑞卿、杨立三及北方局负责人等紧急碰头。大家认为,总部机关已处在日军的合击圈内,由于山区道路少,掩护条件差,机关人员多,目标太大,集中行动很困难,必须分路突围,各自为战。具体行动方案:一是总司令部、北方局由左权率领沿清漳河东侧向北突围;二是野战政治部由罗瑞卿率领向东南突围转武安方向;三是后勤部由杨立三率领向东北黄泽关、羊角方向突围。各路均由有作战经验的参谋带上电台和译电员跟随,以便随时联络。

部署确定之后,左权命令警卫部队立即占领阵地,坚决阻击敌人,并要求防御部队把几门山炮埋掉,当守则守,泰山压顶不动摇;当走则走,决不死打硬拼,一定要完成掩护总部突围的艰巨任务;等总部队伍翻过山去,他们再分散活动。

决策:分路突围

考虑到担任掩护各路部队转移任务的战斗部队太少,很难争取突围战斗的主动权,左权命令机关人员马上与特务团联络,要求其在外围向围攻总部的日军发起进攻,策应总部人员突围。但由于战场情况极为复杂,导致机关始终未能与特务团取得联系,没有得到外线部队的及时支援。

总部的突围命令下达后,各路队伍迅速行动。日军也觉察到八路军分路突围的意图,便急速地收缩包围圈,用更加猛烈的炮火向突围阵地轰击,数架飞机轮番向突围队伍投弹、俯冲、扫射。一时间,缺少实战经验的非战斗人员和后方人员在炮火中跑来跑去,各种物资丢得满地皆是。面对混乱场面,左权不顾日军的狂轰滥炸,登上一个高坡,镇定自若地指挥大家突围,并不停地喊着:“同志们,不要怕,加快速度,冲出山口就是胜利!”“同志们,快冲啊!”下午2时许,越清漳河东犯的日军“挺身队”穿上改制的八路军服装,化装成八路军,悄悄进至十字岭,并由此横插过来,企图将八路军突围队伍拦腰截断。这大大出乎担任警戒任务的总部警卫连连长唐万成的意料。如果日军得逞,后果将会十分严重。幸好被左权及时发现,即命唐万成速带警卫连战士抢占了前面的山头。接到命令以后,警卫连立即反击上去,占领了阻击阵地。这时,从十字岭右面一道圪梁的背后,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一直在警卫连指战员头顶盘旋的四五架飞机也一齐飞来助战了。原来敌人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他们在停止进攻,摆出撤退模样的同时,又悄悄地来了个分兵合围战法:一支从左侧偷袭,另一支精锐部队则包抄到了警卫连的背后,企图切断八路军总部机关以及整个转移队伍的路线。可是敌人的一切阴谋诡计全在左权副参谋长的洞察掌握之中,他早把政治部的警卫连摆在山垭口前的一条高耸的圪梁上,一直隐蔽待机,按兵不动,做好了阻击来攻敌人的准备。

战斗愈益激烈,局势也就异常危险。这时,左权首先想到的是彭德怀的安全。因为他是八路军副总司令,他的安全就是总部的安全。所以,左权命令作战科科长王政柱和两个参谋一起陪同彭德怀先行突围,由警卫连连长唐万成带一个排的兵力负责掩护。

十字岭为总司令部、北方局机关队伍向北突围的必经之处。这时,大部分人马还在十字岭南山坡上。左权冷静观察,果断处置,即命驮着辎重的骡马队伍走通向山顶道路,徒手人员则分头经岭东绕道翻山通过悬崖险路。突围队伍沿着山坡,像数条长龙向十字岭北部蜿蜒伸去。正在疯狂实施合围的日军发现了突围的总部队伍,便集中了几乎所有火力对准十字岭猛烈轰击。一架架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刺眼亮光的红头飞机露出狰狞的面目,不断地怪叫着、俯冲着。十字岭上硝烟弥漫,山摇地动,人声、马声、枪炮声响成一片。

左权一面沉着地指挥警卫连进行掩护,一面催促机关人员迅速突围。他看到几个年轻的译电员为躲避飞机扫射而跳到半山腰下的沟岔里时,便大声招呼道:“小鬼快走,不要怕飞机!不要光看到天上的敌人,还要注意地面上的敌人。”

突围:将军血染十字岭

17岁的女译电员罗健因贫血无力,实在走不动了,左权忙跑过去顺手拉着她走。罗健再三请求:“14号,你还要照顾机关其他同志,我不能拖累你!”左权要照顾全局,确实不能走得太慢。但走了一段,他不放心,又专门派一名有战斗经验的老同志回来收容掉队的人员。正是由于左权的悉心照顾,总部機要科的译电员们最终全都安全归队。

部队终于突围到了一个日军炮火打不到的山腰,左权立刻检查了队伍,发现挑着文件箱的挑夫没有跟上来。文件箱里有机密文件和密码,绝不能落在日军手里。于是,他立即叫警卫员郭树宝回去寻找。警卫员犹豫着,觉得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首长,便请求让另一名新派的警卫战士去找。左权严厉地说:“党的机密比什么都重要!你熟悉情况,他还是新战士。不要为我担心,相信你能完成任务!”他要过左轮手枪别在自己腰间,并拍着郭树宝的肩膀说:“回来后向北艾铺方向去找,我在那儿等着你。”

与警卫员分开不久,一个警卫分队在护送彭德怀安全突围后,又返回来接应左权。左权考虑到,此时此刻自己的一言一行意味着给同志们以战斗的力量和胜利的希望,十字岭这个时候不能没有他,便毅然说道:“我有我的职责,我不能离开战斗岗位!”他还督促警卫分队快回去追赶彭德怀,务必保证彭德怀等人的安全。

太阳西斜了,仍有一些人被困在山坳里。左权非常着急,只要还有一个人突围不出去,他就决不离开指挥岗位,他要带领大家共同到达安全地带。此时的战场上,飞机轰鸣,炮弹横飞。“不要害怕,快冲呀!翻过山梁就安全了!”左权声嘶力竭地喊着,鼓舞战士们继续前进。队伍来到十字岭西北的山垭口。这是最后一道山梁,翻过去就是通往北艾铺的山沟,这也是日军组织的最后一个火力封锁区,冲出去就是胜利。“冲啊,冲啊……”人们跟在左权身后组长长的队伍,有总部机要科的年轻译电员,也有北方局党校的干部、学员。

突然,左权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回头大声命令道:“你们都卧倒,我过去没有事,你们再走!”说完,他独自一人继续前进,一步,两步……再有数十步,仅需几分钟,就可以翻过山冈,进入安全地带了。可谁也不曾想到,突如其来的却是一幅让人刻骨铭心的画面:几发炮弹突然呼啸着飞来,在山梁上爆炸,一股股黑烟像恶魔一样升起。随着硝烟散去,左权将军的身影消失了……一代抗日名将,满怀报国之志,壮烈死去,时年仅36岁。

悼念:哀思沉沉

1942年5月27日,即左权牺牲后的第三天,毛泽东、朱德得到消息,难抑悲痛。毛泽东当即提笔复电刘伯承、邓小平转彭德怀:“感日五时电悉。总部被袭,左权阵亡,殊深哀悼……”朱德对左权的牺牲极感痛惜,“回忆起十余年战友的一生,不禁黯然”,随即挥笔而作《吊左权同志在太行山与日寇作战战死于清漳河畔》的悼诗:名将以身殉国家,愿拼热血卫吾华。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

6月15日,延安《解放日报》在显要位置以《麻田血战英勇杀敌,左权同志壮烈殉国,华北军民同声哀悼誓复此仇》为标题,公开发表了左权牺牲的消息。同时,还发表了朱德的悼诗《吊左权同志在太行山与日寇作战战死于清漳河畔》和悼文《悼左权同志》。

对左权的不幸阵亡,中共中央负责人均沉痛异常。周恩来闻讯从重庆特地发来专电,询问详情后,于6月21日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悼念文章《左权同志精神不死》。文中说:左权同志死在壮年,以他的志行才力,经验学识,所能贡献于国家民族,尽力于革命军队者正大,今一旦壮烈牺牲,对于抗战事业,尤其是对于十八集团军和敌后人民,真是一个无可补偿的损失……左权同志已作先躯了,万千个左权同志的化身将继续起来,千百万的人民和军队将踏着他的血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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