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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土壤环境的影响及控制对策

2017-03-23金亚征郑志新常美花贾巨才王激清

草业科学 2017年2期
关键词:草地植被草原

金亚征,郑志新,常美花,贾巨才,王激清 ,任 亮

(1.河北北方学院园艺系,河北 张家口075400; 2.河北北方学院生态建设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河北 张家口 075400)

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土壤环境的影响及控制对策

金亚征1,郑志新1,常美花1,贾巨才2,王激清1,任 亮2

(1.河北北方学院园艺系,河北 张家口075400; 2.河北北方学院生态建设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河北 张家口 075400)

草原旅游是具有民族特色的旅游形式,越来越受到大众的青睐,随着草原旅游业的发展,旅游消费带来的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本文以前人的研究为基础,总结和分析了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及土壤的影响。分析表明,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土壤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由于旅游干扰,植被物种数量、植被覆盖度、丰富指数、均匀度指数、枯落物含量、土壤含水量、土壤养分及土壤微生物数量等降低,而土壤容重、pH值、紧实度等增加,且随着旅游活动干扰强度的增加,草原植被和土壤环境被影响的程度越大。以此为依据提出了建立草原植被资源数据库、现代土壤环境监测系统、植被修复技术、土壤改良技术、增加旅游特色区域等控制措施,以期为草原植被资源的保护和恢复及发展草原旅游提供参考。

草原旅游;旅游干扰;植被生长发育;土壤理化性状;土壤机械组成;植被恢复;土壤修复

我国将草原定义为天然草原和栽培草地的统称,天然草原主要包括草地、草山和草坡,栽培草地则是改良草地和退耕还草地,不包括城镇草地[1]。草原是我国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总面积约4亿hm2,约占我国国土总面积的41%左右,是耕地面积的3.2倍,森林面积的2.5倍[2]。随着改革开放以来国内旅游业的发展和兴旺,草原旅游越来越受到大众的青睐。草原旅游是指在草原地区以草原风光、气候和少数民族的民俗与民情为旅游目标,以具民族特色的歌舞、体育、餐饮、观赏、避暑等为主要内容的旅游活动以及为这种旅游服务的经营活动[3]。随着草原旅游业的日益兴旺,人们在享受大自然的同时,旅游消费带来的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旅游业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同时,对当地的社会、人文等方面也产生了过多的负面影响,旅游资源、环境受到极大程度的破坏。我国大部分草原主要分布在干旱、半干旱地区及青藏高原高寒地带,是生态环境的重要保障[4]。目前我国草原旅游区主要包括内蒙古乌兰察布、呼伦贝尔、科尔沁、鄂尔多斯、锡林郭勒等草原上的旅游景区,北京康西草原,河北坝上草原,甘肃祁连山草原,新疆天山与伊犁河谷草原,四川红原草原和青藏的高寒草原等[1],这些区域都是典型的生态脆弱区,一旦遭到破坏便很难恢复。不合理的利用会造成草原生态系统破坏,主要表现为草地畜牧业生产水平降低,草地植被的产量和质量下降,土壤、气候、水资源等生态环境恶化[5]。旅游活动主要是以人为主体的行为,必然会对草原的生态环境安全产生不同程度的威胁。

1 草原旅游的特点

1.1 草原类型丰富

我国地域辽阔,地形、环境复杂多样,形成了多样化的草原类型。据农业部1987年的统计,我国天然草原被划分为18个类、53个组、824个草原型[6]。主要包括温性草甸草原类、温性草原类、温性荒漠草原类、高寒草甸草原类、高寒草原类、高寒荒漠草原类、温性草原化荒漠类、温性荒漠类、高寒荒漠类、暖性草丛类、暖性灌木草丛类、热性草丛类、热性灌木草丛类、热性稀疏灌木草丛类、草甸类、山地草甸类、高寒草甸类和沼泽类。

1.2 生物多样性丰富

丰富的草原类型孕育了丰富多彩的草原植物资源及类型多样的动物。据不完全统计,属于我国草原特有的饲用植物有24个科171个属493个种,禾本科、豆科植物是我国草原饲用植物的主体,此后依次是菊科、莎草科、蔷薇科、藜科、百合科、蓼科、杨柳科,草原植物除饲用植物资源外,可用作药用、工业用、食用的经济植物也有数百种,如甘草(Glycyrrhizauralensis)、麻黄草(Ephedrasinica)、冬虫夏草(Cordycepssinensis)、苁蓉(Cistanchesalsa)、黄芪(Astragalusmembranaceus)、防风(Saposhinikouiadivaricata)、柴胡(Radixbupleuri)、知母(Anemarrhenaasphodeloides)、黄芩(Scutellariabaicalensis)等[6]。草原上生存的野生动物主要包括兽类、鸟类、爬行类和两栖类,野生动物2 000多种,放牧家畜品种250多个,已知国家重点保护动物中,分布于草原区的Ⅰ级保护动物有14种,Ⅱ级保护动物有48种[6-7]。草原生物多样性是陆地生态系统中生物多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特殊生境和重要的物质基础[7]。

1.3 年平均气温低、昼夜温差大,旅游淡旺季明显

草原气候是干旱、半干旱大陆性气候,为荒漠气候与森林气候之间的过渡类型,降水量少,气候干燥,冬季寒冷漫长,夏季短促。7、8月份正是草原降水量集中,气候凉爽、舒适,昼夜温差大,植物生长旺盛,草肥马壮的黄金时期,也是草原旅游的旺季,过了7、8月份,进入旅游淡季,游客数量骤减,进入草原旅游空巢期,因此,草原旅游具有旺季时间短、人流集中、旅游超载严重、旅游压力大等特点。

1.4 独特的民族文化底蕴、氛围

草原文化是草原旅游的灵魂,是环境-草地-家畜-人类社会长期相互作用而创造的相对稳定、具有草原特色的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总和,是草原、家畜、人类社会系统耦合的产物[8]。内蒙古大草原和蒙古民族是中国境内比较完整保留和传承草原文化的地区和民族,拥有大窑文化、河套文化、红山文化、匈奴文化、鲜卑文化、突厥文化、蒙古文化等,草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底蕴深厚[9]。

2 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的影响

我国草原植被在植被生态系统中约占63.7%,具有保持水土资源、抵抗雨水冲刷、降低近地表风速、减少土壤风蚀以及涵养水源、调节气候、减缓温室效应及维持区域生物多样性等生态功能[10]。好的草原景观应该是由各类草地植被与其生境,如山地丘陵、滩川平地、水体和道路、建筑物等组成宁静迷人的旅游景观综合体[11]。但草原旅游是以体验草原独特的自然、人文环境及以草原为依托的各种活动为目的的旅游方式,旅游者到达草原后,大部分的活动都在草地上进行,难以避免地会出现游客的践踏、机动车的碾压、植被的采集、污水的排放、垃圾的随意扔置、旅游项目过度开发、机动车尾气排放等现象,而且,目前国内大多数草原景区多为粗放式管理,游客生态意识薄弱,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生长和繁衍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2.1 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类型的影响

草原植被主要是由旱生或中旱生草本植物构成的植物群落,主要以多年生丛生或根茎型禾草、苔草和各种或多或少具有耐旱能力的杂草为主,而一些典型草原还会混生小型灌木或小型乔木。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类型的影响主要表现在植被种类、植被群落结构及植被多样性变化上。以内蒙古自治区四子王旗格根塔拉草原旅游中心为研究区研究旅游发展对草原植被的影响,结果表明,旅游者的践踏、旅游穿越(道路)和旅游生产(养马)等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干扰是客观存在的,从植物种类看,敖包区25 m以内、新道边缘10 m以内和马场边缘15 m以内,旅游活动对植被种类的干扰均在Ⅲ级以上,而本来以克氏针茅(Stipakrylovee)为主的草原却变成了以冷蒿(Artemisiafrigida)占优势的草原,草原植被的群落结构受到强度干扰,即使草原完全不利用的情况下,如果恢复也需要10年以上[12]。对驼梁云顶草原植被的调查发现,旅游干扰对游径边缘植被群落结构有明显影响,但对游径25 m以外地段影响不大,植物生活型功能群中,随着干扰程度的增加,一年生、二年生植物逐渐消失,多年生植物占主要优势,花朵大而醒目的植物的物种数明显下降,进而导致草甸群落结构简单,观赏价值下降,生态功能降低,且随着游径的远离,旅游干扰逐渐减小,物种丰富度、物种多样性和物种均匀度有所增加,而生态优势度明显降低[13]。在内蒙古希拉穆仁草原金马鞍旅游景点研究游客活动对草原植被多样性的影响,结果表明,游客活动拓展区域外围25 m范围内,只有针茅(S.capillata)、冰草(Agropyroncristatum)、旋花(Calystegiasepium)、狼毒(Stellerachamaejasme)和冷蒿生长,植物多样性降低,且代表荒漠草原退化的指示性植物物种旋花、冷蒿和狼毒的相对密度迅速增加[14]。有研究者[15]认为,强烈的旅游干扰使景区植物群落结构被破坏,地面裸露程度加大,群落生产力下降,群落中大量不适应旅游干扰的物种消失,群落物种种类减少,植物多样性丧失,群落由少数物种控制,群落稳定性下降等。

由此可知,目前草原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类型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主要表现为优良性状种群明显减少,群落结构逐渐趋于单一化,物种多样性降低,影响了草原整体观赏效果,且距离游径越近,干扰强度越加明显,植被受到的影响程度越大。

2.2 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生长发育指标的影响

植被生长发育状况的好坏标志着植被生长环境的优劣,判断植物在某地区是否正常生长发育可以通过植被覆盖度、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枯落物含量、优势度指数等指标体现。在不同草原旅游景区对旅游干扰影响植被生长发育指标的研究结果表明,不同植被生长发育各项指标在不同旅游干扰强度下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表1)。

如,对香山公园草地受到旅游干扰区域与未受到旅游干扰区域比较,干扰区域旅游活动下草地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多样性指数和优势度指数分别降低了40.16%、3.08%、41.51%和12.79%,但对多样性指数和优势度指数影响不显著[16]。内蒙呼伦贝尔草原旅游区植被与正常地区相比,植被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和多样性指数分别降低了38.93%、37.10%和34.18%,而优势度指数与正常地区没有显著差异[17]。在贺兰山旅游区也得到基本相同的结论,随着旅游干扰强度的增加,植被覆盖度、枯落物含量、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和多样性指数均明显降低,植被覆盖度变化范围在15%~93%,枯落物含量变化范围9.3~56.3 g·m-2,丰富度指数变化范围在1.9~5.6,均匀度指数变化范围在0.21~0.82,多样性指数变化范围在1.02~2.37,优势度指数变化范围在0.69~0.82,旅游活动未显著影响到植被属性及植被优势度指数[18]。在桑科草原旅游点的人行步道两侧、商店周围、游客休憩区,分别对植物物种数比率、植被盖度比率、草群高度比率和植被完整度指数等指标进行测定,表明旅游活动对步道两侧、游客休憩区物种数量破坏最为严重,而对商店周围植被的高度破坏最为严重[19]。由此可知,旅游干扰对草地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枯落物含量、覆盖度等指标影响程度较大,而对优势度指数大多无明显影响。

2.3 旅游活动对草地植被面积的影响

对青藏地区草原旅游活动进行调查发现,由于建筑占地、车辆碾压、游人践踏、地表硬化、马匹活动等旅游干扰行为致使休闲度假草地平均干扰程度达76.49%,所损失的草地资源达5 241 m2,草地修复成本需340 665元;游览观光平均受干扰程度达69.04%,所损失的草地资源达3 323 m2,草地修复成本需215 995元;文化参与平均干扰程度17.32%,损失的草地资源118 562 m2,草地修复成本7706530[20]。人为开发对三江平原草原的影响严重,建国初期草原面积为81.18万hm2,1983年减至66.66万hm2,1997年为40.4万hm2,如今仅剩4.2万hm2;单位面积的产草量近年来也不断降低,建国初期单位面积的产草量为4 500 kg·hm-2左右,20世纪60-70年代降低至3 500 kg·hm-2左右,目前已降低至1 800 kg·hm-2,低产地块更低,仅为750~1 050 kg·hm-2[21]。目前的草原向着杂草侵入、产草量降低、品质下降方向发展,有些草原甚至变成劣质荒漠草地。

表1 旅游干扰对植被生长发育指标的影响

3 旅游活动对土壤环境的影响

3.1 旅游活动对土壤理化性质的影响

土壤是草原植被赖以生存的环境,为植被提供植物生长所需的养分和水分,土壤的pH值、容重、电导率、土壤紧实度、土壤含水量、土壤孔隙度等理化性状都会影响植物根系的生长、影响植物对可溶性碳的吸收等。旅游区娱乐设施的扩建、污水的排放、废弃物丢弃、娱乐活动的踩踏等都会直接对土壤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在旅游干扰条件下,贺兰山典型草原土壤理化性质具有较大的差异,土壤容重范围在0.823~1.536 g·cm-3,pH值变化范围在7.51~8.75,含水量变化范围在6.51%~9.37%,电导率变化范围在63.78~92.78 μs·cm-2,随着干扰强度的增加,土壤容重增加,土壤含水量和电导率降低,但旅游干扰并没有影响土壤pH值[18]。香山公园草地枯落物厚度、土壤含水量旅游活动区比无旅游活动区分别降低了78.95%和47.08%,草地土壤容重和pH值分别增加了65.99%和27.77%[16]。旅游干扰对新疆喀纳斯景区草地土壤―植被系统的影响主要表现为:旅游干扰特别是旅游活动引发的践踏、碾轧草地土壤行为,使得0-10 cm的土层,随着旅游干扰程度的加强,土壤含水量呈减少趋势,而容重、紧实度则呈增加趋势[15]。希拉穆仁草原不同干扰条件下各层土壤含水量变化规律:围封区>放牧区>旅游区,围封区土壤平均含水量高出旅游区135.8%,各层土壤容重的变化规律为围封区<放牧区<旅游区,其中0―10 cm层表现最为明显,旅游区高出围封区14.4%[22]。格根塔拉草原旅游中心3个样区土壤容重随着旅游干扰强度增大呈递增趋势,水分含量则呈递减趋势,而严重干扰集中在道路上和游客活动集中区(如距敖包区10 m范围内);中度干扰在距敖包区10~15 m、距道路区边缘5 m和距马场区5 m范围内;轻度干扰集中在距敖包区15~20 m、距道路边缘5~10 m和距马场区5~10 m的范围内[23]。综上,旅游干扰对土壤理化性状影响主要表现为随旅游干扰强度的加强,土壤容重、土壤紧实度等增加,土壤含水量、电导率等明显降低,土壤破坏程度更为严重(表2)。

3.2 旅游活动对土壤养分的影响

土壤有机质含量、土壤有机碳、微生物碳贮量,土壤速效氮、速效磷、速效钾含量,土壤全氮、全磷、全钾含量等是土壤养分高低的重要指标,对植物生长发育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研究旅游干扰对草原景区土壤养分的影响是关系到该地区植被能否正常生长发育的重要依据。贺兰山典型草原随着干扰强度的增加,土壤有机碳、全氮、碱解氮、全钾、有效钾含量均明显降低,分别降低了5.12、0.46、6.24、11.2、9.2 mg·kg-1,微生物量碳和微生物氮分别降低了68.99和32.39 mg·kg-1,降低幅度最大,对旅游干扰表现最为敏感,旅游干扰并没有影响土壤磷素的变化[18]。香山公园草地旅游活动区与无旅游活动区相比,土壤有机碳、全氮、全磷和全钾含量分别降低了39.06%、39.54%、15.17%和38.76%[16]。随着人为干扰程度的增加,希拉穆仁草原0-10、10-20 cm层的土壤有机质含量均呈下降趋势,土壤速效氮、速效磷、速效钾含量在不同干扰条件下的变化以0-10 cm土层最为明显,表现为围封区>放牧区>旅游区[22]。喀纳斯湖景区草地0-10 cm土层中,碱解氮含量随旅游干扰强度的增强而下降,有效磷、有效钾含量在0-10 cm土层随旅游干扰强度的增强而增加[15]。草原开垦导致了典型草原0-20 cm深土壤碳密度明显下降,与放牧和禁牧相比较,土壤碳密度以开垦样地为最低,为4.32 kg·m-2,其它干扰类型的碳密度都在8.00 kg·m-2以上,开垦会导致草地土壤碳贮量的减少,对于表层土壤(0-20 cm)来说,开垦样地比放牧和禁牧2年、禁牧7年及禁牧17年样地分别低39%、43%、46%和49%[24]。

3.3 旅游活动对草原土壤机械组成的影响

希拉穆仁草原不同干扰条件下0―30 cm层土壤黏粒、粉粒的含量表现为围封区>放牧区>旅游区,砂粒含量表现为放牧区>旅游区>围封区,砾石含量表现为旅游区>放牧区>围封区,砂粒+砾石含量表现为旅游区>放牧区>围封区[22]。呼伦贝尔草原旅游区与正常地区相比,土壤中粗沙、细沙分别增加了74.95%和6.73%,极细沙和粘粉粒分别降低6.55%和58.67%[17]。这反映出随着人为干扰程度的增加,土壤向粗粒化和单粒化转变。

表2 随干扰强度增加土壤理化性状指标的变化趋势

4 控制对策

4.1 草原资源保护及恢复

4.1.1 建立植物资源、土壤环境指标数据库,利用现代手段加强预警机制及环境跟踪监测 建议国家支持科研机构或景区所属当地的农业、林业、环境管理部门建立植物资源数据库、土壤环境指标数据库。每年对草原不同区域的植被进行样点调查,主要调查植被的种类、数量、形态特征、植被覆盖率、枯落物含量、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和多样性指数等指标,将调查的指标输入植物资源数据库。对土壤含水量、土壤田间持水量、土壤饱和含水量、土壤凋萎系数、土壤容重、土壤pH值、EC值、土壤密度、孔隙度、有机质含量、氮含量、磷含量、钾含量、土壤微生物等理化性状进行跟踪监测,逐年输入土壤环境指标库。通过植物资源库、土壤环境指标库的建立,逐年分析草原植被、土壤的纵向动态变化,发现问题,及时采取相应补救措施,防止草原植物资源和土壤环境的进一步恶化,结合遥感技术和地理信息系统建立试验、科研、监测一体化现代服务,提出预警机制,防患于未然,做到有的放矢,为草原旅游持续性发展提供依据。

4.1.2 采取草原植被恢复措施,及时弥补旅游活动对草原植物资源的破坏 我国政府2003年开始对天然草原实施休牧制度,国内很多学者为此研究了休牧对退化草原生态效应的影响。研究结果[25-31]表明,在退化的草地实施适宜季节、适宜年度的休牧措施可以提高草地生产力,增加禾本科、豆科等优良牧草的比重;可以降低土壤容重,增加含水量,增加土壤有机质、全氮、全磷、全钾及速效氮、磷、钾含量,使土壤有机碳含量有明显的增加,增加土壤微生物等;对于水土流失、荒漠化较严重的草原可以采用禁牧和季节性围栏封育、围封草地等措施。

我国天然草原通常从10月份到翌年3月份是枯草期,采用人工种草可以弥补该时期草原植被放牧供给不足,也能对草原植被破坏严重的区域进行有效改良和修复,遏制草原生态进一步恶化[32-33]。人工种草可在春季、夏季、秋季进行,采用松土补播、免耕补播等方式,补播的同时施加有机肥,可有效改善土壤的理化性能,提高牧草产量及品质[34-36]。人工建植也有利于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的提高和群落结构的改变[37]。人工建植的牧草北方有紫苜蓿(Medicagosativa)、披碱草(Elymusdahuricus)、老芒麦(E.sibiricus)、羊草(Leymuschinensis)、无芒雀麦(Bromusinermis)、红豆草(Onobrychisviciaefolia)等,南方有红三叶(Trifoliumpretense)、白三叶(T.repens)、百脉根(Lotuscorniculatus)、多年生黑麦草(Loliumperenne)、鸭茅(Dactylisglomerata)等。

4.1.3 对土壤进行理化改良,改善土壤质地,提高土壤肥力 目前对土壤进行改良的措施主要包括水利土壤改良、工程土壤改良、生物土壤改良、耕作土壤改良及化学土壤改良等[38]。通过增施堆肥、厩肥及沼肥等有机肥、种植绿肥、施用生物菌肥及化学改良剂等措施改良草原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对于土壤退化、荒漠化严重的草地采用浅耕翻[39]、放垡间隔松土[40]、火烧改良技术[41]等方式。

水分是植物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制约草类植被生长发育的主要因素之一。我国草原大部分处于干旱、半干旱区域,依靠天然降水很难满足植被的需求,可以通过滴灌、喷灌等高效灌溉方式在早春、盛夏、秋末对草原植被进行人工补水。除此之外,在植被恢复时选择消耗土壤水分少的植被进行补种,有效降低植被对土壤水分的吸收和利用。

4.1.4 进一步加强和完善草原生态补偿机制 生态补偿作为生态环境保护、生态文明建设、生态资源可持续开发与利用的重要环境经济政策,是最有效和公平地解决生态环境保护资金供求矛盾的重要手段[42]。我国从2011年至2015年,在内蒙古、新疆、西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和云南共8个主要草原畜牧区全面建立草原生态保护补助奖励机制,中央财政每年拨款134亿元,给牧民禁牧补助、草畜平衡奖励、生产性补贴等,以此加强草原生态保护[43]。我国草原生态补偿模式有“退耕还草”、“退牧还草”、“草原生态保护补奖”等,通过政府补贴当地牧民,实施禁牧、休牧、封围、荒沙治理等措施以达到保护草原生态和修复生态的目标,已经取得一定的功效,但由于以往对草原索取过多,投入过少,我国草原生态并未获得整体改善的效果[44-46]。因此,应进一步探索和完善草原生态补偿标准体系、草原生态补偿方式、草原生态补偿措施等。

4.2 草原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4.2.1 建立草原特色景观区域,吸引游客错峰旅游 国内典型草原植被主要包括禾本科、豆科、莎草科、菊科、蔷薇科、蝶形花科、百合科等优势草种及抗旱能力较强的杂草类,叶片颜色以基本叶色类绿色为主,夏秋季五颜六色的野花遍布原野,季相绚丽。美中不足之处在于,观赏角度过于单一,且观赏月份也集中在7、8月份,观赏周期短。增加特色景观区域,区域内以观赏周期长的彩色叶色类植被为主景,常色叶色类与季节叶色类混植,或以片植、丛植、行植、孤植的方式增加小型灌木或小乔木,通常灌木和小乔木以观花为主,选择树种时除考虑环境适应性外,树种选择要注意开花期和结果期,选择不同花期、果期的树种,有效延长观赏时期。北方草原可以选择紫叶小檗(Berberisthunbergiivar.atropurpurea)、金叶女贞(Ligustrum×vicaryi)、山麻杆(Alchorneadavidii)、红瑞木(Cornusalba)、沙棘(Hippophaerhamnoides)、花叶锦带(Weigelafloridacv.Variegata)、变叶木(Codiaeumvariegatum)、金银木(Loniceramaackii)、黄栌(Cotinuscoggygriavar.cinerea)、金叶风箱果(Physocarpusopulifoliusvar.DartGold)等观花、观叶、观果、观茎的小型彩色叶色类灌木[47-48]。南方草原可以选择的彩色叶色类植被范围广泛,大多数彩叶类植被都可以种植,如彩叶草(Coleusblumei)、火焰卫矛(Euonymusalatuscv. Compacta)、黄金榕(Ficusmicrocarpacv. Golden Leaves)、花叶扶桑(Hibiscusrosa-sinensisvar.variegate)、白背叶(Mallotusapelta)、紫叶矮樱(Prunus×Cistena‘Pissardii’)等[49-50]。草原上建造特色景观园,既可以丰富草原旅游资源,又可以吸引游客错峰旅游,缓解草原旅游高峰期游客超饱和现象,有效保护景区的生态环境。

4.2.2 合理规划旅游区的功能区域 我国现行自然保护区条例明确规定,各自然保护区可以划分为核心区、缓冲区和实验区, 并严格规定了各区的功能及环保要求[51]。核心区禁止任何旅游开发和经营活动,缓冲区应限制旅游开发和经营活动,实验区的旅游开发和经营活动也应注意对生态环境的保护[52]。草原旅游景区可借鉴自然保护区成熟功能区模式进行管理,对草原破坏最为严重的区域或生态最脆弱的区域确定为草原的核心区,核心区域禁牧和禁止开发旅游,主要进行人工和自然修复,使其逐渐恢复原始自然状态。缓冲区和实验区是旅游活动区域,两个区域实施生态旅游,对该区域环境承载力进行估测,有效控制生态资源环境容量、经济环境容量、社会心理容量及社会支持容量等。在进行功能区划分的同时,要对核心区的景观进行科学地规划和设计。例如,依据生态功能的原则和经济功能的原则,将西藏才曲塘的核心赏景区和接待区划分为中心广场区、高原氧吧区、牧民新村区、草原牧歌区、草原竞技区、湿地生态区6个功能区,形成了生态平衡、高效利用、持续发展的高原草地生态系统[53]。新疆草原依据资源特征和开发方向,将生态旅游开发功能区划分为北疆草原生态旅游区,伊犁河谷草原风情生态旅游区,阿勒泰草原-湿地生态旅游区,博乐、塔城草原地貌观光休闲生态旅游区,南疆荒漠及草原历史遗迹生态旅游区,东疆草原及草原历史遗迹生态旅游区,高寒草原-湿地生态旅游区七大旅游分区,科学有效地利用和保护了草原资源,突出了地方特色,避免了盲目地开发[54]。

4.2.3 制定草原生态平衡发展的法律法规体系,规范游客行为,加强景区管理 国家或当地政府应结合草原旅游的特点制定和颁布一些关于旅游发展与生态保护的法律法规政策及规章制度,对肆意开发草原资源、超载放牧、植被采摘破坏、污染物随意排放等行为制定明确的规章制度,杜绝一切破坏草原资源的现象和行为。同时应规范游客的行为,强化环境保护意识。景区应配合当地环境监管部门加大监管力度,在获得经济效益的同时,有效维护和实施草原生态恢复措施,对于景区的规定应有法必依、执法必严,严格遵守景区的规章制度,提高景区内部人员的生态意识,做到规范化管理。2014年,农业部不断加大草原执法力度,全年共查处各类草原违法案件17 848起,其中向司法机关移送涉嫌犯罪案件621起,2015年又通报了10起破坏草原资源犯罪案件,充分发挥了警示和教育的作用[55]。

4.2.4 加强旅游主体生态环境保护意识,发展草原生态旅游 草原生态旅游是以草原生态系统为依托,以可持续发展为目的而进行的高层次、保护性的旅游活动[56]。旅游开发、景区管理及游客是草原生态旅游实施、执行的主体要素。草原旅游月份集中、季节性强,旅游开发者为扩大景区接待规模,往往会大肆建造餐馆、宾馆及休闲娱乐设施,景区自然景观面积大幅度缩减,而废弃物垃圾的处理设施投入不足,造成废弃物垃圾不能得到及时处理,既影响了景区的原生态景观,又破坏了景区生态环境的平衡[57-58]。因此,旅游开发者的生态意识是实施和发展生态旅游的关键要素之一。这就要求开发者应该对景区生态旅游可行性先进行分析和评估,在尊重草原生态规律的前提下,防止旅游资源的过度开发和利用。建议开发草原空中旅游项目的建设,减少地面基础设施建设,有效缓解和降低旅游活动对草原生物及土壤环境的干扰。加大废弃物的绿色环保处理建设和投入,将产生的垃圾和废弃物回收再利用,如进行堆肥处理,变废为宝。

景区管理部门要职能明确,探索科学的管理模式,提高旅游业生态化管理标准。可以制作多媒体影像或标示牌,温馨提示游客垃圾等废弃物处理方式、游客在景区的行走路径、车辆停放要求,规范游客在游览过程中游览行为,发布景区各区域景点的特色,分散游客等。要求景区管理者上岗前进行生态环境保护培训,对游客不文明的旅游行为及时进行劝说和制止。

提高游客的生态环境保护意识,要对游客进行宣传和引导。在发达的网络和多媒体时代,各景区可以制作生态旅游宣传片,让旅游者在享受大自然给予美景的同时意识到自身对环境保护的重要性,遵守景区制度,规范旅游活动,自觉控制踩踏植被、随意采摘等行为。游客对产生的垃圾可以自己先进行收集,分类后投放到就近的垃圾桶内,做到文明旅游、生态旅游。

5 小结

草原开阔的视野、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悠久的草原文化、舒适的气候等特色吸引着大批游客观光旅游。但当前草原旅游开发缺乏科学性,草原旅游项目少、雷同,旅游产品单一、无特色,游客生态意识薄弱,旅游区管理粗放等势必对草原植被及土壤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而牧民的过度放牧、“变草为耕”等行为进一步加重了草原植被及土壤的承载[59]。同时,6月份至10月份是草原旅游的高峰期,而此时也是植被生长发育旺盛期,也是牧民放牧的最佳时期,3个时期高度重叠。因此,由于旅游活动造成的干扰,草原植被物种数减少,群落结构单一,丰富度指数、均匀度指数、枯落物含量、覆盖度、土壤含水量、电导率、土壤养分等降低,土壤容重、土壤紧实度、pH值增大。草原生态整体表现为生态结构失调,植被再生产能力下降,草地退化明显,水土流失严重,草原面积减少,旅游干扰影响无限放大,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三者无法实现统一。要发展草原旅游,应通过植被资源恢复、改善土壤理化性状、完善草原生态补偿机制等措施保持草地资源的最佳状态及草地资源利用与草原资源再生产平衡良性的循环,通过增加特色景观区域、合理规划功能区域、制定法律法规、发展生态旅游等措施保障草原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构建草原旅游承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根据旅游地的环境承载力、经济承载力和社会承载力阈值有效控制旅游规模,对目前处于困境的草原及时完成草原旅游模式及生产方式的转变和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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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芳)

Control measures and effect of tourism activities on grassland vegetation and soil environment

Jin Ya-zheng1, Zheng Zhi-xin1, Chang Mei-hua1, Jia Ju-cai2, Wang Ji-qing1, Ren Liang2

(1.Department of Horticulture, Hebei North University, Zhangjiakou 075400, China;2.Development Center of Ecology and Industry, Hebei North University, Zhangjiakou 075400, China)

Grassland tourism has obtained the good graces of tourists, but grassland environmental problem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serious with increasing development of grassland tourism. This review summarizes and analyses the effects of tourism activities on vegetation and soil. The effects of tourism on vegetation and soil were clear. Due to the tourism disturbance, vegetation species number, vegetation coverage, species richness index, evenness index, withered vegetation content, soil water content, soil nutrients, and soil microorganism numbers were all decreased, and soil bulk density, pH, and soil hardness were increased. With increased disturbance intensity the effects on both vegetation and soil were more pronounced. To protect and restore vegetation resources along with development of grassland tourism, we propose some control measures, including establishment of a database of vegetable resources and a modern soil environment monitoring system, use of restoration techniques for vegetation, improvement of soil management, and to increase characteristic region of tourism, were proposed.

grassland tourism; tourism disturbance; growth and development of vegetation;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soil; soil mechanical composition; vegetation restoration; soil remediation

Jia Ju-cai E-mail:jiajucai120@163.com

10.11829/j.issn.1001-0629.2016-0213

2016-04-21接受日期:2016-08-16

河北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河北北方学院生态建设与产业发展研究中心项目(ST2015-ZX-05)

金亚征(1976-),女,河北三河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园林生态等研究。E-mail:jyzheng_2@126.com

贾巨才(1972-),男,河北尚义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生态保护与产业发展生态研究。E-mail:jiajucai120@163.com

S812.6

A

1001-0629(2017)2-0310-11

金亚征,郑志新,常美花,贾巨才,王激清,任亮.旅游活动对草原植被、土壤环境的影响及控制对策.草业科学,2017,34(2):3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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