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华商安全形势及保护机制探析——基于智利华商的研究

莫光木

(暨南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华侨华人研究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随着海外华侨华人数量的增加，华侨华人利益安全风险面临的形势也日益严峻。截至2016年底，我国在境外设立的企业超过3万家，内地居民每年出境人次已经超过1.2亿，海外中国新移民数量也已超过1 000万。由于一些国家政治局势动荡，法律制度和保护措施不全，加上海外中国新移民和华商与住在国政府和民众因经济竞争和文化差异而产生的矛盾，世界不同地方排华骚乱不时上演，严重危及中国的海外利益和侨民的人身财产安全。仅2016年，中国处理海外领事保护的案件就超过10万起，中国公民的海外利益安全问题愈发突显。

学界对中国公民的海外利益保护研究方兴未艾，刘静的《中国海外利益保护：海外风险类别与保护手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李志永的《“走出去”与中国海外利益保护机制研究》(世界知识出版社，2015年)、于军主编的《中国海外利益蓝皮书》(世界知识出版社，2017年)等著作对于中国海外利益的分类、风险防范及机制建设展开了研究。夏莉萍的《中国领事保护需求与外交投入的矛盾及解决方式》(《国际政治研究》，2016年)、《海外中国公民安全风险与保护》(《国际政治研究》，2013年)及其一系列关于海外中国公民利益风险分类、国际护侨经验等方面研究较为系统地对海外中国公民领事保护进行了论述。总体而言，目前学界对于海外中国公民保护的研究还侧重于理论探讨阶段，比较缺乏对国别区域国家的个案研究。

智利侨社是新移民为主的华人社会。从已有对智利华侨华人的研究来看，周麟(台湾)的《智利—中国：移民与双边关系1845—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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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1970，Santiago de Chile: Instituto de Historia/Centro de Investigaciones Diego Barros Arana，2004)侧重对智利华侨移民历史的研究，李仁方、陈文君的《智利华商生存与发展境况》(《拉丁美洲研究》2015年第6期)对智利华商的生存发展及面临的挑战进行了论述，对智利华商联合总会帮助华商融入智利社会、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的积极作用加以阐述。总的说来，智利是一个政治清明，社会稳定的国家，民众对华侨华人也比较友善。然而不可忽视的，当前智利经济发展放缓、社会治安恶化等因素对华商在智利的发展产生了消极影响。本文在对智利华侨华人职业特征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对其面临的利益风险进行分析，并总结出保护智利华商权益的若干要素和途径，无疑有助于深化和细化对智利华侨华人及中国公民的海外利益保护研究。

一、智利华侨华人的分布与职业特征

智利位于南美洲西南部，于1970年12月15日与中国建立外交关系，是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南美洲国家。2004年11月，中智两国建立全面合作伙伴关系。2012年6月，两国关系提升为战略伙伴关系。2016年11月2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智利进行国事访问，中智两国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受中智两国关系稳定发展的影响，智利华侨华人人数从20世纪70年代的不到千人，增长至现在3万余人，他们大多数是2000年以后前往智利发展的，其地域和职业分布具备以下三个特征。

第一，智利华侨华人主要移居地是圣地亚哥。圣地亚哥是智利的首都，人口较为集中，也是智利商品的集散地，商机较多，因而成为华侨华人移民智利的首选之地。“智利的华侨华人主要集中在圣地亚哥，我1979年前往圣地亚哥时，这里的华侨只不过两三百人，现在超过2万人。”另外，笔者一份关于智利华侨华人生存发展的调查问卷也印证了胡金维的看法，3万华侨华人约有3/4居住在圣地亚哥。

第二，智利华侨华人主要以中餐馆及批发零售为业。从职业分布来看中餐业及、批发零售业及进出口也是智利华侨华人所从事的主要行业(见图1)。311位受访者中从事餐馆业的人数超过三成，目前，圣地亚哥规模较大的中餐馆有“龙凤酒家”、“远东酒楼”、“小熊猫餐厅”、“红棉酒家”等100多家，另有超过1 000家大小不一的小餐馆，几乎遍布圣地亚哥的主要街区。此外，从事批发零售业的华商占比32.15%，如加上进出口业从业比例的14.15%，近半数华侨华人从事商贸业相关的职业。

第三，智利华侨华人的服务对象主要以智利当地民众为主。据调查显示(见图2)，智利华侨华人所从事的职业，其服务对象84.57%为智利当地民众，仅有不到10%的行业面向华人自己。这说明智利华侨华人在从事商业活动时，十分广泛地与当地民众发生联系和接触，这也使华商的经济实力容易暴露在当地民众的视野中。

图1 智利华侨华人职业分布图

图2 智利华侨华人从业对象分布图

二、智利华商面临的利益风险形势

总的来说，智利是一个政治清明、社会稳定的国家，民众对华侨华人也比较友善。近年来，智利经济发展放缓，通货膨胀加剧，社会治安趋于不稳定，再加上海关执法、自贸区管理及劳工制度等方面的严苛，严重影响当地华商的利益。

(一)智利经济增长放缓使华商面临严峻生存发展困境

20世纪80年代后，智利开放市场，加强宏观调控，调整产业结构，经济取得较大增长，被世界银行和西方国家誉为拉美经济的样板。特别是2003年以来，智利政府实行稳健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得益于铜、三文鱼、纸浆等出口支柱产品价格持续走高，经济稳步增长。但自2008年以来，受国际金融危机蔓延影响，智利实体经济受到冲击，经济增长放缓。尤其是2010年智利第二大城市康塞普西翁“2·27”发生特大地震造成基础设施损毁严重，经济损失达300亿美元，约占智国内生产总值17%。此后皮涅拉政府加强宏观调控，重点围绕恢复交通、住房、就业和渔业四方面展开灾后重建工作，智利经济保持快速增长势头。但2011年下半年以来，受美欧债务危机发酵、全球金融形势动荡等影响，智经济增长明显放缓。如下图所示，智利近六年国民生产总值逐年下降，已从2011年5.8%的增长率下降为2016年的1.5%(见图3)。智利经济增长放缓，由此而引发的通货膨胀，使智利华商面临资金无形蒸发的困境。

图3 2011—2016年智利GDP增长趋势图

(二)智利经济管理制度对华商经营的困扰

1.政府执法不当

其一，频繁的执法检查妨碍了智利华商正常的经营秩序。智利政府对于劳工制度、卫生制度等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可否认，智利华商在创业之初，会设法规避当地的法律法规，偶有游走于法律灰色地带的事件发生。但当地政府执法机关经常借题发挥，对华人商铺、餐馆等进行执法检查，亦会扰乱华商正常的经商程序。2016年5月，智利北部安托法加斯塔大区的“小熊猫餐厅”便遭到当地劳工部门和卫生部门的突击检查，被冠以“贩卖人口”(指高价卖签证)、“半奴役”(奴隶劳工)及不卫生(餐厅有“老鼠”)等罪状，需要停业整顿，后在当地华侨华人的一致反对下才息事宁人。智利餐饮业准入标准较高，取得经营许可难度本来就很大，而政府部门频繁的执法检查对中餐业形象的构建和健康发展带来不良影响，甚至有些中餐馆面临被关停的风险。

其二，智利海关的“追税”制度阻碍了华商的进出口。智利海关在进口货物审核中，如认为申报单位所申报的货物价值高于声明价值的话，即启动自我估价值程序并要求企业补交差额19%的增值税，而且“追税”时限长达5年，即海关可以在五年内审核货物低报价值问题，一旦认定估价有问题，便可对其公司发出追缴增值税的裁决。这对过半人数从事进出口及批发零售业为主的智利华商来说，智利海关的“追税”制度给从事进出口生意的智利华商带来严重障碍。为此，智利帕尔玛商城(青田城)于2011年专门成立浙商投资(智利)服务中心，协助商城驻户对海关追税进行强制反诉。自成立以来，超过20次申诉获得胜诉，共为商城租户挽回损失达250亿比索。同时成功胜诉4起因误报关，被海关裁定为走私与商标侵权的案件，挽回经济损失6 800万比索。

2.经营成本上升

圣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火车站为华人贸易批发集中地，其中一座商城，总共有90多家店面，其中70多家为华人商户，主要从事针织品进口批发贸易。他们大多数于2009年前后到智利创业，经历了最艰难的创业初期，累积了一定的销售经验和资本，已经进入收获期。2014年后，受智利严重的经济增速放缓影响，智利各行业都出现了2009年以来前所未有的萧条，货币贬值导致华商资金无形蒸发。雪上加霜的是，2014年9月份起，商场每家店面涨租100到1 500美元(约涨40%)，还要缴纳三个月的保证金，不断攀升的店租使其经营成本上升，许多华商都勉强维持经营。

智利的劳工制度也会给华商带来极大的不便。智利是一个对劳工保护周全的国家，有着严格的劳工制度，聘请当地工人按周薪结算工资，因此在智利投资设厂仍然受到劳工法和人文习性的制约。智利的劳工法比较体现保护工人的利益，9个工人就可以成立工会，影响老板的决策，参与企业管理，这使很多华商对在智利投资办厂望而却步。此外，在智利的华商不得不面对劳工的经常性罢工，这又极大地损害了华商的经济利益。智利伊基克自由贸易区是南美洲最大的自由贸易区，最近几年自贸区码头及仓库等地的工人经常举行罢工，致使商户无法保证按时完成订单，白白蒙受不必要的经济损失，自贸区300多家华商不得不成立华商联盟，维护其合法权益。

(三)智利社会治安不宁导致对华商的盗抢案件剧增

近年，智利内部受经济下滑、通货膨胀加剧的影响，外部受哥伦比亚、海地等移民入境的影响，智利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加，堪称南美洲社会治安最好的国家有恶化的趋势。智利华商最集中的城市圣地亚哥犯罪率居高不下，据智利公民和平基金会的记录显示，自2005年以来智利全国各地犯罪率最高的区域是圣地亚哥和普罗维登西亚区，每10万居民就有10 130起犯罪案件，而普罗维登西亚每10万居民就有6 000起犯罪案件，这两个区域均是智利侨商的聚居地，他们首当其冲。

对于智利华商而言，社会治安不宁最直接的后果是近年针对华侨华人的抢劫案直线上升。一方面是体现在被抢人数上，可谓呈几何式的数据增长。据智利华商安全委员筹备会调查发现(见图2)，2010年，有一名同胞被抢， 2011年有两名同胞被抢。自2012年后，被抢劫的侨胞数量骤然增多。2012年有10名同胞被抢，2013年增加到17名同胞被抢，2014年是前一年的3倍多，高达53名侨胞被抢。进入2015年，这种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不到一个月时间内，智利华商多次发生住家被抢，住在首都富人区的华人同胞也遭入室捆绑抢劫，大型公共仓库被盗，多家游戏机店被抢。到2015年前7个月，便有137名侨胞被抢。2015年8月，在伊基克保税区又发生重大的抢劫案件，一名华商在回家的路上被6名劫匪劫持，车上的1.27亿比索(约合人民币122万元)现金被抢走。

表

1 2005

年以来智利各城市犯罪率情况表

资料来源：智利中文网，http:∥www.chilecn.com/41681.html。

图4 2011—2015年智利华侨华人被抢人数统计图

资料来源：据智利华商安全委员筹备会统计数据，《2015年智利137名侨胞遭抢劫》，智利中文网，http:∥www.chilecn.com/32656.html。

从被抢金额来看，这几年呈现一个直线上升的趋势(见图5)。2010年有1名华商被抢损失400万比索(约合人民币36 400元)，2011年有两名华商被抢，总额100万比索(约合人民币9 100元);2012年有10名华商被抢，总额1.0865亿(约合人民币98万多);2013年有17名华商被抢，总额1.078亿比索(约合人民币98万多)；2014年有53名华商被抢，总额达3.3901亿比索(约合人民币308万元)；2015年1—8月有138名华商被抢，金额高达5.31多亿比索(约合人民币489万元)。盗抢案件的多发及金额的增多，既与智利社会治安恶化有关，也与华商自身的经营习惯密不可分，多数华商为了逃避税收，习惯携带大量的现金，这给劫匪造成了可乘之机。

图

5 2011—2015

年智利华侨华人被抢金额统计图

资料来源：据智利华商安全委员筹备会统计数据，《2015年智利137名侨胞遭抢劫》，智利中文网，http:∥www.chilecn.com/32656.html。

2015年后，由于华社采取措施加强防范，针对智利华商的偷盗案件有所减少。但到2016年，发生了两则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又给智利华商敲响了警钟。7月份，圣地亚哥一华人批发商家中被盗，丢失1.5亿比索现金、6 000万比索支票以及护照等重要文件。同年12月份，更是发生了“多宝饭店”老板罗宝林在店内被劫匪枪击身亡的恶性事件。

智利华商还需面对盗窃、欺诈等案件。一些店铺聘请的当地服务员甚至与盗贼里应外合偷盗商品，令华商防不胜防。华商们对此甚是无奈：“总之，赚的多偷的少，也就想开了，平时加强防范就是。”

此外，智利虽然风景秀美，但也是各种灾害频发的国度。洪水、地震及火灾等也对华商造成一定的威胁。2015年3月份智利北部发生洪水灾害，同年9月份，智利北部发生了8.4级的地震，所幸没有华侨华人伤亡，但是带来了一定的财产损失。2016年，智利侨社便发生两起重大火灾，除了直接经济损失，还导致一名华侨厨师丧命。

三、智利华商利益风险防范保护机制

面对在智利受到的利益损害，华社愈发意识到合理维护他们在智利合法权益的必要性。越来越多智利华商意识到融入的重要性，在从事经商活动的同时，也主动融入当地社会，承当社会责任，回馈当地民众。在构建良好的社会关系的同时，为华商自己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而当正当权益一旦受到侵害，他们亦学会依靠中国政府的领事保护及国务院侨办的护侨措施，通过侨团的组织实施，维护他们的权益。经过多方协调和努力，目前已在智利侨社初步建立起一套官民结合、多方配合的利益风险防范保护机制。

图6 智利华侨华人与当地民众关系调查图示

第一，华商融入、回馈当地社会是其维护合法权益的前提。相较于发达国家，智利没有“排华”的历史传统，当今智利与中国经济的相互依存度也较高，因而华侨华人与智利当地社会的关系尚算融洽。从受访华侨华人的角度来看，也能看出他们在与智利当地社会的相处上甚感满意。如图6所示，22.19%的受访者认为他们与当地民众“相处很融洽”，54.98%的受访者认为“还可以，偶尔会有矛盾”，也有18.65%的受访者认为他们与当地民众没有太多交流，相安无事，和平共处。这种还算良好的族群关系，十分有利于华商在当地从事商业活动，也起到了防微杜渐的作用。

在经济上取得一定成就后，智利华商比较注重回馈、融入当地社会。在突发性的自然灾害事件中，经常看到侨团组织华商捐钱捐物，筹备赈灾物资，展现华社的爱心。2015年3月利北部发生洪水灾害，智利华商在短时间内捐款捐物5万多美元，捐给当地政府作为救灾物资之用。9月份，智利北部发生了8.4级的强烈地震和海啸，智利华商联合总会组织华商代表驱车千里前往灾区看望灾民，奉献爱心。一方面为灾民送去了部分日用消费品，缓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与当地政府共商长远的抗灾大计，赢得了当地政府和民众的好评。

在每年的圣诞节、儿童节(智利儿童节为每年8月的第一个星期日)等节日期间，华社也主动邀请当地民众到中餐馆品尝中国美食，送上节日的礼物和祝福，为当地困难的老人、儿童奉献爱心。这种形式加深了当地民众对华侨华人的认识，也帮助华商树立起了良好正面的形象，更有利于华商在当地的生存发展和融合。

图7 智利华侨华人人身财产安全受到威胁时的求助对象

第二，华商的觉醒是其维护合法权益的坚实基础。智利华商在受到侵害后也逐渐意识到，只有勇于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身的权利，才是最好的维权方式。在对智利华商利益受到侵害后的求助对象进行调查时(见图7)，61.41%的受访者首选求助于当地警察机关，另有10.61%的受访者选择求助于中国驻智利使领馆，还有12.22%的受访者选择求助于华侨华人社团。虽然仍有15.76%的受访者表示息事宁人，但可喜的变化在于，以往大多数智利华商由于携带大量现金避税及“怕麻烦”或语言不通等原因，往往将案情隐而不报。可见，在发生类似侵害案件后，华侨华人已经慢慢改变过去不报案的习惯，更多地选择向当地警察机关反映案情，发出华社的声音。

华社维护权益的呼声在2016年12月“罗宝林案”时达到高峰。为表达维权诉求，2 000多名华侨华人拉着“严惩凶手，还我公道”的中文标语，到总统府前文明请愿，并向内政部提交请愿信，要求智利政府加强巡逻警力，有效控制侵权事件的发生，保护华商权益。此次请愿活动是智利华商第一次为维权而进行的大规模集会，不仅敦促了警方在一个多月后将嫌犯缉拿归案，也引起了智利朝野对于社会治安及华商经商环境的关注。

在治安形势日益恶化的情况下，除了加强华侨华人自身的防范，中国驻智利大使馆、国务院侨办及当地侨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几方面的作用既各有侧重，又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第三，中国政府的领事保护为智利华商提供了基本保障。中国驻智利大使馆一直对智利华商面临的利益安全形势非常重视，他们奔走于华社及当地政府之间，通过外交途径敦促当地政府有关部门重视华社治安问题。2015年1月28日，中国驻智利大使馆于洋领事专门为侨民人身安全、经商环境安全等紧急约访智利内政部公共安全调查局，向调查局负责人海梅·罗哈斯(Jaime Rojas Flores)反映了旅智华商遭遇的安全威胁和严重损失，并呼吁智利政府当局能高度重视，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严惩匪贼，安抚民心，共同维护智利良好的国际形象。类似这样的外交斡旋已经形成惯例。

2015年2月，于洋领事又与当地政府举行“安全防范座谈会”，向智利政府提出建议，希望在华人经商聚集区域设立警察哨所，加强治安巡逻及尽快完善街道监控设施的安装，建立快速报警通道和相关机制，以最大能力保护华商财产和维护安全经商环境。

第四，“华助中心”是维护智利华商利益的重要平台。作为联系海外侨胞的侨务部门，国务院侨办对海外华侨华人权益保护的情况非常重视。为形成海外华侨华人利益保护的长效机制，2014年以来，国务院侨办在华侨华人人数超过10万的城市，成立“华助中心”，其主要目的是结合侨胞在住在国遇到的困难和需求，在现有服务侨胞工作的基础上，发挥侨团或服务机构自身的能力和优势，倡导建立为侨服务平台。虽然智利华侨华人数量没有达到“华助中心”设立的人数，但因圣地亚哥华商面临的安全形势日益严峻，国务院侨办以智利华商联合会为依托，成立圣地亚哥“华助中心”，开展对智利侨胞的救助和帮扶工作。2016年2月25日，国务院侨办主任裘援平在访问智利侨社期间，亲自为圣地亚哥“华助中心”授牌。

第五，侨团开展的公共外交是维护华商的有效途径。为维护侨商的合法权益，提高法律意识，改善华商聚集区的安全经商环境，智利华侨华人社团也积极行动起来，通过举办各种安全防御座谈会、法律法规讲座的形式，一方面呼吁智利政府相关部门重视各种针对华商的侵权问题，另一方面提醒华商加强自身防范，尽量避免因不熟悉当地法律法规和从商环境而导致利益受到损害。从表2来看，近两年，智利侨团在联系当地政府部门为华商答疑解惑、解决权益保护实际问题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表2 近年智利社团与当地政府关于维护华商权益座谈会一览表

资料来源：智利中文网，http:∥www.chilecn.com/;智利华商联合总会网站，http:∥www.chilehs.net/zz/index.php。

此外，2015年7月，由智利华商联合总会会长牵头成立了智利华商安全委员会。由该委员会负责调查、收集相关华侨华人被侵害的案例，并与智利政府沟通具体保障华商权益的相关事宜。同时，智利华商联合总会建立了智利华商安全信息网，及时向各华商通报信息，提高侨胞自我安全防范意识，相互提醒和关照。通过这些举措，在2015年圣诞销售旺季期间，华社治安问题得到了当地政府的高度关注，在侨胞集中经商的场所增派了警力，加强了巡逻，偷盗和抢劫案件大为减少。

2016年以来，智利智京中华会馆和智利华商联合总会又多次协助中国驻智利大使馆，与圣地亚哥警察局负责人就侨胞安全问题进行磋商，让当地警察局和政府了解近年来华人所面临的治安问题，希望当地警察机关重视并增加警力打击罪犯。